第127章 接二連三的意外
時至秋末,秋風越來越涼,這日,賀蘭玉起身穿好衣裳,剛走到偏殿,白薇就走進來,在她的耳邊耳語了一陣,說完之後,才有低聲說道:“娘娘,太後去了大殿。”
賀蘭玉眼睛微微眯起,一抹精光閃過,沉默了會兒,嘴角微勾道:“沒關係,如今的皇上,可不是往日依然對她唯命是從的皇上,她去了隻是自尋煩惱罷了。”
白薇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又微微皺眉:“對了娘娘,莊主讓奴婢問問你,莊裏的那幾個老頭你打算如何處理?”
賀蘭玉站起身,拉了拉衣袖,才說道:“嗯,他們有說什麽嗎?”
白薇搖了搖頭:“莊主說那幾個老頭始終不願意開口。”
賀蘭玉神色一暗,淩厲閃現,回頭看著白薇,嗤笑一聲道:“嗬!他們的骨頭倒還真硬,既然如此,留著他們也沒什麽用,告訴哥哥,隨他處置,全都給本宮扔到左相府去,他既然絕情寡義,那本宮就讓他不得安寧。”
感受到主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白薇神色微微一閃,恭敬道:“是。”說完便轉身退了出去。
賀蘭玉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下心裏的煩悶,前夜那批襲擊山莊的黑衣人,已經查出是蘇然逸的人,既然他這麽想將自己置於死地,那她不給點回禮,豈不是辜負了父親大人的一番心意?
同一時間的朝堂上!
韓臻一臉沉穩的坐在高台之上,神色沉寂的看著殿下的文武百官,伸手拿過一旁的奏折打開,微微皺眉說道:“朕今日一早便收到這封折子,上麵說前不久剛派往邱州赴任知府的李繼臣愛卿,與月前巡視秋收時,突遇雷雨,坐下的馬屁受到驚嚇,不慎掉下馬,被受驚的馬屁踩踏而亡,對於這件事,諸位愛卿可有什麽看法?”
聽到皇帝的話,殿下的滿朝文武皆是一震,低聲議論起來,為首的蘇然逸卻是神色陰沉,總所周知,這李繼臣可是他門下最得意的門生,如今才前往邱州任職知府不過兩個月,就發生這樣的事情。
若說這是一個意外,他是無能如何都不能相信。
蘇然逸的眼裏閃過一絲淩厲的光芒,上前一步,躬身行禮:“啟稟皇上,依老臣之見,李知府意外墜馬身亡這件事,還有待查證,皇上不妨立刻派人前往邱州查證。”
韓臻聽到蘇然逸的話,眼底的光芒一閃而逝,麵上卻是不動聲色,看著他說道:“左相所言有理,不管李愛卿是意外也好是別的什麽原因也罷,他畢竟是朝廷命官,丟了性命,朝廷自然要給出一個合理的交代,對了左相,據朕所知,這李愛卿是左相你的得意門生,不知左相覺得派何人前往邱州證實此事妥當?”
蘇然逸聽到皇帝的話,眼睛微微一眯,一絲精光閃過,隨即躬身說道:“啟稟皇上,老臣覺得……”
“皇上,臣倒是有一人選。”蘇然逸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逍遙王韓邵卻出聲打斷,扭頭看向神色不悅的蘇然逸,不緊不慢的說道:“左相大人必要見怪,本王隻是希望這件事能得到妥善的解決,並無針對之意。”
麵對韓邵那一張溫和有禮的笑臉,蘇然逸是心裏有氣卻也撒不出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這個人並不如表麵看上去的這麽謙謙有禮,溫厚儒雅。
思及此,蘇然逸抱拳回禮:“王爺多慮了,老臣自然也是希望能妥善解決此事,不知王爺所薦何人?”
“是啊皇叔,你要推薦的人是誰?”韓臻也適時的開口詢問。
韓邵端正了姿態,躬身對著上位的皇帝,恭敬的說道:“啟稟皇上,臣要舉薦之人,便是吏部侍郎梅俊賢。”說完轉身看向站在百官中的一個年約三十左右的男子。
被點名的梅俊賢眼裏閃過一絲詫異,隨即趕緊的走出來,跪在地上行禮:“微臣梅俊賢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朝中的文武大臣,哪個值得重用,哪個不知道,韓臻的心裏自有一杆秤,就比如麵前的這個梅賢臣,滿腹經綸,才華橫溢,奈何上麵還有一個吏部尚書壓著,二十一歲金榜題名,在官場混跡近十餘年,卻才做到區區一個侍郎。
不過,這也和他的性子有關,這人性子畢竟耿直,不懂得阿諛奉承,以至於很多同僚都在暗中給他穿小鞋,不過,這樣的人,對自己來說,卻是一個可用之人。
想到這裏,韓臻正了正神色,看著他說道:“既是皇叔舉薦,朕便將這件差事交給你了,梅愛卿。”
梅賢臣聽到皇帝的話,心裏一陣激動,忙正了神色,恭敬的回應:“微臣遵旨。”
就在此時,福元又遞上來一本剛送到的折子:“皇上!這是廣臨府剛送來的,請您過目。”
韓臻回頭看了一眼福元,伸手接過展開,再看到上麵的內容時,神色微微一閃,隨即合上奏折,神色之中多了一絲凝重。
寇霄見皇帝如此,眼神一轉,上前行禮:“不知皇上還為何時所困擾?”
韓臻掃了一眼文武百官,這才歎了口氣,抬手揉了揉眉心,一臉痛心的拿起剛剛送來的折子,說道:“這是廣臨府剛呈上來的折子,卻是一個不幸的消息,在李愛卿遇到意外出事的同時,廣臨府的陳縣令也因為外出巡視,遭遇滂沱大雨,不慎跌入暴漲的河流,哎!沒想到斷斷數日,我朝竟連失兩位賢能之士,真是令朕無比心痛。”
皇帝的話一出口,整個朝堂頓時震驚了,每個人都麵麵相覷,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而蘇然逸的臉色越更顯難看,這接連出事的兩人,一個是他得意的門生,另外一個也是他的人,這件事看來並不簡單,腦中突然想起來那夜她說過的話,眼神瞬間沉了下去,身側的手也不自覺的握成拳。
“太後娘娘到!”正當沉默之際,一聲唱喝打破了朝堂上的沉默,眾人抬頭,見多日未曾臨朝的太後,一臉威嚴的補上高台,落座與珠簾後麵。
百官顯示一愣,隨即趕緊的跪下行禮:“叩見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肖婉言一臉的端正威嚴,抬眸掃了殿下百官一眼,抬手:“平身。”
“謝太後。”百官聞聲道謝,隨後起身,又回到各自的位置。
韓臻不動聲色的看著突然駕臨的幕後,眼裏閃過一絲暗光,等百官行禮之後,才不緊不慢的起身,對著珠簾之後的幕後,躬身行禮:“兒臣給母後請安,不知母後突然駕臨,有何教誨?”
肖婉言神色威嚴的掃了皇帝一眼,沉聲說道:“皇上免禮吧!哀家聽說有兩位大臣相繼出了意外遇難,便來問問皇上,這件事你打算如何處置?”
韓臻直起身,重新坐回龍椅之上,麵不改色的說道:“有勞母後操心了,這件事朕已經派人前往調查,不管是真的意外還是另有隱情,朕都會給他們家人一個完滿的交代。”
皇帝的話說的滴水不漏,讓肖婉言無從反駁,神色沉了沉,點頭道:“皇上處理的很好,兩名朝廷命官殞命,無論如何,都要給出一個交代,以免讓世人以為我朝不重視官員的人生安全,另有才之士怯步官場,便是得不償失了。”
肖婉言一番話說的句句珠璣,令人心生折服,這不,她的話剛落,殿下文武百官便起身抱拳,齊聲拍起了馬屁:“太後聖明。”
韓臻神色微微一閃,跟著站起身,恭敬行禮:“母後教誨的是,兒臣銘記在心,母後,朝堂瑣事,兒臣會謹記母後的教誨處理妥當,母後盡管放心,下朝之後,兒臣再去母後身邊聆聽教誨,清福,送母後回宮歇息。”
肖婉言沒想到,皇帝竟會當著文武百官的麵給她下逐客令,臉上的威嚴沉靜便也掛不住,頓時陰沉下了臉色,噌的站起身,一臉陰霾的看著神色恭謙,沉穩自若的皇帝,咬碎了一口貝齒。
但她肖婉言是何等孤高之人,又豈會做出不合理智的事情,平白讓人看了笑話去。
忍下心裏的怒氣,一甩衣袖,冷聲吩咐:“回宮。”說著便大步離去。
“恭送母後!”
“恭送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韓臻的聲音和文武百官的聲音重疊響起,卻是神色各異。
皇帝一派自若,轉身坐回龍椅,鎮定自若的掃了一眼殿下的百官,看到蘇然逸那陰沉的表情,嘴角微微勾起,眼裏閃過一絲耐人尋味的光明,道:“刑部尚書何在?”
被點名的人趕緊出列,跪於殿前:“微臣在。”
韓臻掃了一眼跪在殿下的刑部尚書崔堅,神色之中多了一絲淩厲,沉聲問道:“崔愛卿,朕命你調查幾位大人無故失蹤一事也有些時日了,到現在可有任何進展?”
跪在地上的崔堅聞言,神色一變,額上立刻冒出了冷汗,連忙磕頭請罪:“啟稟皇上,微臣無能,未能查出任何蛛絲馬跡,請皇上責罰。”
韓臻神色一凜,身上的威嚴氣息立現,看著下麵的崔堅沉聲道:“崔愛卿既然自知無能,你身上這身官服便自個兒脫下來,作為掌管刑部的人,自然知道該受什麽責罰,自己去領了。”
皇帝的一句話,便將崔堅身上所有力氣卸去,頓時癱軟在了殿前,滿臉蒼白的跌坐在了地上,半晌才反應過來,求救的看向左相,卻發現他沉默不語,半點沒有要出言相幫的意思,心下頓時一沉,收回視線垂下頭,領旨謝恩:“罪臣叩謝皇上不殺之恩。”
韓臻站起身,一臉威嚴的掃視了一遍下麵的百官,沉聲道:“朕不會擅用無能之人,蘇愛卿,寇愛卿,秋試之期盡在眼前,朕希望二位愛卿能放下芥蒂,齊心協力為我朝選出能人賢才。”
蘇然逸和寇霄對視了一眼,眼中皆閃過一絲不明的光明,齊聲行禮應到:“是,微臣遵旨。”
韓臻點了點頭,隨後看向自家皇叔,神色緩和了些,說道:“皇叔,科舉之事,就麻煩你和二位丞相一起辛苦了。”
韓邵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神色瞬間變換的二相,眼裏閃過一絲光芒,恭敬的道:“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