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見的最後一個人!
第一百六十二章:見的最後一個人!
因為太過猝不及防,秦煒逸整個人被她推得往後退了好幾步,手裡的相框啪地一聲,掉在地上,應聲而碎。
他站定,一眼震驚地看著對面的女人,甚至連相片都沒來得及看上一眼。
子清不顧滿地玻璃碎片,抓起那張照片,和柜子上那些相框,就要收起來。
可才剛拉開抽屜,手腕就被一隻冰冷的大掌握住,整個人便被一道大力給拉了過去。
她驚愕地對上秦煒逸那雙黑得嚇人的眼睛,手心,抖得厲害。
「韓子清,你在做什麼?」秦煒逸冷瞪著她,眸光像是淬了寒冰,讓人心寒膽顫。
「秦煒逸,該問這句話的人是我,從小到大,是誰教我沒有他人允許不準亂動別人的東西。」子清絲毫不畏懼他眼底的風暴,只憤怒地和她對視著,吼道。
聽到她的話,秦煒逸的瞳仁劇烈地收縮了一圈。
「所以韓子清,你現在是在怪我亂動了你的東西?」秦煒逸反問,嗓音暗啞得像是一頭困獸,眼神更是尖銳得像要把她凌遲千百遍。
「難道不是嗎?」因為太緊張,太害怕,子清的聲音都跟著不由得變得尖利起來。
是怕的。
柜子上這些照片都是她和點點的合照,有小時候的,有現在的。
秦煒逸剛才拿的這張就是點點一歲生日時照的,雖然和現在長得有些不一樣,但仔細看,還是能認得出。
她不知道秦煒逸看了多少,也不知道有沒有認出來,更加不敢去想象,以他的精明,要是認出來了,後果會變成什麼樣。
秦煒逸看著她那因憤怒而漲紅的臉頰,看著她眼睛里湧起的強烈不安。
「韓子清,你心慌成這樣是為什麼?難道照片上有什麼是我不能看的?」秦煒逸說著,精睿的目光朝她手上的相片看過去。
子清心頭一緊,本能地將手往身後藏,可秦煒逸的五指,還牢牢地握在她手上,像鐵鏈一般,根本撼動不了。
「你放開我!」她掙扎。
可她越是想要掙開,秦煒逸的手握得越緊,那力道大得像是要將她的骨頭都生生捏碎。
「把相片拿過來。」秦煒逸要求,聲音涼得沒有一絲溫度。
「憑什麼,這是我的隱私,我有權不讓你看,你放開我。」子清死死地扣著相框,怕被他搶走,以至於剛才撿照片太心急,抓了幾片碎玻璃在掌心,這會,玻璃劃破掌心,刺得生疼,她也渾然不覺。
只擰著眉,和秦煒逸反抗。
看著她這倔犟又執拗的模樣,秦煒逸又想起剛才在樓下,老太太那幾句話,心裡那團無名之火騰地一下,又滋滋地冒了上來。
倏地,他鬆開了手,得到自由,子清下意識就將手裡的照片藏到身後,那戒備而又充滿警惕的模樣,就像一頭正在和獵人周·旋的小獸。
秦煒逸上前一步,將她逼到牆角,抬手,挑起她的臉,讓她看向自己,子清要躲開,可避無可避,只能被迫對上他那雙嗅黑的眸子。
「秦煒逸,你要幹什麼。」子清很努力地調整自己的呼吸,可說出的話,還是帶著一絲顫音。
「韓子清,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到底在瞞著我什麼?」這句話,秦煒逸是看著她的眼睛說的,每一個字,他說得都很慢很慢,可聽到子清耳朵里,卻像是磐石壓下來,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看著他的眼睛,這樣的秦煒逸莫名地讓她感到后怕,此刻他的臉上是平靜的,就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天空。
子清見過暴戾的他,也見過冷漠得讓人心悸的他。
可這樣讓她覺得后怕,是第一次。
她從他的眼神里,看得到了期待,也看到了決絕。
「我……」
「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想清楚在回答我。」秦煒逸打斷她,他給她時間考慮,他不想從她口中聽到那些他不想聽的答案,他還在賭,賭她會對自己誠實。
他告訴自己,只要她對他說實話,他既往不咎,不管她隱瞞了他什麼,她帶著什麼目的回來的,他都不會再計較。
這一次,真的是他給他們之間的最後一次機會。
可……
到底還是讓他失望了。
「我沒有瞞你什麼!」子清深吸一口氣,最終看著他的眼睛沒有任何遲疑地說。
她不能失去點點,更不能帶著他,去冒任何一絲風險。
她無法預知,眼前這個男人如果知道她給了他生了孩子,會是什麼反應,所以,她只能選擇隱瞞。
因為她比誰都清楚,他們之間沒有任何感情,即便她對他坦誠,他也不會因為憐憫,而對她心軟,以他的性格,他只會不顧一切地將孩子從她身邊帶走。
所以,不管最後的結果會是怎樣,她都不會輕易地放手和妥協。
聽著她這句話,秦煒逸的眸底閃過一絲失望,只是那絲情緒消失得太快,快到讓人還沒來得及分辨,就沒了。
「韓子清這是你自己選擇的,希望你日後不會後悔。」說著,秦煒逸鬆開她的下巴,整個人往後退了幾步,拉開和她之間的距離。
壓迫感散去,本以為能鬆一口氣,可子清發現,胸口那不但沒有順暢,反而像是有什麼堵在了那兒,稍微喘息一下都覺得鑽心地疼。
「你是不是去見過趙世凱的妻子。」秦煒逸凝著她問。
問題跳躍得太快,也太突然,子清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我問你是不是去見過趙世凱的妻子。」秦煒逸拔高音調又重複了一遍,眼底有火光跳躍。
子清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個。
沒想瞞他,點了點頭。
「你去見她做什麼?你很她很熟?」秦煒逸一連兩個質問砸過來,每一個都顯得咄咄逼人。
「……」子清看著他,不知道該作何解釋。
「說話!」秦煒逸有些粗暴地喝了一聲,臉色愈發地陰沉起來。
子清暗暗咽了口口水,才說,「我只是想去看看她有沒有事。」
「看她有沒有事?呵……」秦煒逸輕笑一聲,笑聲里滿是嘲諷,「韓子清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對一個想傷害你的人竟還主動去醫院探望。」
子清能聽出他話的譏諷和奚落,更能感受到他目光里的深重戾氣,但她不明白他到底要表達什麼。
「你今天來這就是為了問這個嗎?」
「韓子清,其實你和趙世凱的妻子認識吧。」秦煒逸沒回答她的話,只兀自道。
這不是句疑問,而是一句肯定。
子清被他這句話驚得瞪大了眼睛,他怎麼知道她認識趙世凱的妻子?難道他在病房裡安裝了監控嗎?那她們的對話他都聽到了?
這個認知從腦海里躥出來,子清嚇了一跳,很快,她又將它否決掉了。
不不不,這不可能。
秦煒逸再怎麼霸道,也不會幹這種違法的事,雖然,趙世凱的妻子傷了他不假,但還沒到罪不可赦的地步,她還是有人身自由和隱私權的。
「韓子清,你去找她到底是做什麼,還有,你和她說了什麼?」秦煒逸擰著眉心再次問,看得出他的耐心已經所剩不多了。
子清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在意她去見了趙世凱的妻子,也更加不知道,是不是趙世凱的妻子和他說了什麼。
只是,她見趙世凱的妻子,和她說了些什麼,這和大哥又有什麼關係。
「大哥,如果你今天過來只是為了問這句話,對不起,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恕我無可奉告,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我要休息了。」子清冷下臉,下起了逐客令。
好一個無可奉告!
秦煒逸瞪著她,目光冷冽,定在她臉上,像是要剜出一個洞來。
「韓子清,你是她見的最後一個人,你最好祈禱她的死與你無關,否則,有你的苦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