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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劉表讓荊州

  蔡玉本來是很高興的,結果一聽小翠提醒,小臉刷的就耷拉了下來。


  是啊,之前因為太過擔心,生怕李易小命不保,突然看到李易來了之後,光顧著激動,那有婦之夫的事蔡玉一時也就沒心思與李易理論了,到後來,迷迷糊糊的更是將那事徹底的忘了個幹淨。


  這會重新提起,初戀少女的好心情頓時就沒了。


  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會兒蔡玉心裏更多的是酸,還有委屈,而不是憤怒,更不是非要打得李易哭爹喊娘才舒坦的那種心態了。


  因為蔡玉非常自信,李易給她說了那許多好聽的話,還能不顧身受重傷來看她,證明她在李易心中的地位是無人能及的,而且以自身那堪比仙子一般的容貌,伏家的那個小丫頭片子絕對與她比不了。


  “嗬,嗬嗬……”


  想到這裏,蔡玉轉憂為喜,口中還發出了一陣低低笑聲,聽得小翠頭皮發麻,有點後悔之前的提醒了,不過,還是小聲問道:“小姐,怎麽了?”


  蔡玉冷哼一聲,小胸脯挺了挺,下巴微微抬起,嘴角瞥了瞥,傲然道:“這裏可是荊州,本小姐在荊州怕過誰,而且……”


  蔡玉頓了頓,臉上的表情更加自信,道:“本小姐還有兄長相助呢!”


  李易渾然不知蔡玉這麽早就開始計劃宮鬥上位的戲碼了,他偷摸回到自己宅子後,因為忙了一白天,然後受傷流血,晚上也不消停,已經是累的不行了,和幾個護衛打了個招呼,吩咐了一下明天早上別喊他,然後倒頭就睡。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李易還是被護衛給喊醒了。


  李易雖然沒有起床氣,但也夠鬱悶的,而且頭暈腦脹,一問是何事,就見護衛稟報說是劉表來了。


  聽到是劉表,李易的困意頓時就散去大半,趕忙問道:“州牧帶了多少人,同行之人?”


  護衛答道:“州牧身邊除四個帶禮物的仆役,再無他人,護衛車夫等一眾人,全都候在府外,不曾入內。”


  “好膽量啊!”


  其實李易早就知道劉表今天必然會親自來他這裏探望,但李易沒想到劉表來的這麽快,而且還是來的這麽光棍。


  雖然就道理上來說,李易是不可能在這裏對劉表不利的,畢竟殺了劉表,李易也難活命。


  但理智歸理智,現實是現實,這事就跟蹦極一樣,哪怕明知道大概不會有危險,但許多人站到那裏該慫還是會慫一慫的。


  更不要說,李易現在完全有理由懷疑史阿就是劉表派來的殺手啊!


  之後護衛又告訴李易,劉表問了李易的情況,知道他還沒起來,身邊也沒有女眷,便說堅持說千萬不要叫人打攪了李易,他隻悄悄的看上一眼就好,都這他心難安。


  劉表如此態度,也是叫人為難,於是郭嘉隻好上去拖延一二,同時讓護衛來告知李易。


  李易揉了揉太陽穴,正準備考慮一下,自己是應該立刻更衣出門相見,還是說來一副病懨懨的模樣臥床不起,就聽到門外傳來了郭嘉與劉表的說話聲,緊跟著,隨著一聲吱呀的開門聲,劉表輕手輕腳的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後麵還跟著郭嘉與典韋。


  典韋在李易被刺殺之後,對護衛一事格外上心,即便來的是劉表他也不敢大意。


  至於郭嘉,倒是很淡定的給了李易一個眼神,那意思大概是表明劉表此來應該沒有惡意。


  劉表來的太突然,李易也就沒工夫裝了,輕咳了一聲,就拱手要向劉表見禮,但劉表發現李易已經醒來,先是微微一頓,緊跟著就麵露喜色,一連快走幾步,走到床前,按住了李易的手臂,叫他不要亂動。


  而與此同時,劉表也看到了李易胸口包紮的繃帶,雖然昨天就知道了李易受傷的位置,可那刺目的血跡還是叫劉表眼角連著顫了好幾下,趕忙道:“雲龍小心,不要動,小心碰到傷口。”


  “不過區區些許小傷罷了,如何讓州牧親自……”


  這種狀況,不管李易心裏是怎麽想,嘴上都是要例行套路的客氣一下的,不過李易隻是剛開口,就見劉表擺了擺手,緩緩的坐在了床沿,又有些肉麻的往李易身後塞了個軟墊,然後才在李易有些詫異的目光中,眼眶開始漸漸變得濕潤起來。


  “州牧,這……”


  劉表的種種動作神態,叫李易不由得想起了他自己在蔡玉麵前的表現,特別是那帶著霧氣的老眼,饒是李易自詡臉皮夠厚,也是被看得渾身不自在,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而且,讓李易很無奈的是,他發現自己竟然感覺到劉表的目光是真誠的。


  當然,隻是感覺如此,李易心裏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隻見劉表為李易拉了拉被子,叫他躺好,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劉表的臉上不斷閃過自責,懊惱,悔恨,等等種種複雜的表情。


  “雲龍之傷,全是老夫之過啊!”


  忽的,劉表歎了一聲,然後眼淚珠子就掉了下來。


  李易見狀大感吃不消,他今天算是明白了,就殺傷力來說,男人的眼淚一點不比女人差,特別還是老男人。


  雖然李易之前的種種舉動,擺明就是要把黑鍋往劉表頭上扣,可按照李易的預計,劉表之後的反應應該是想辦法澄清,然後李易就可以很大度,也很讓人同情的幫著劉表澄清,同時暗地裏繼續可勁兒的往劉表的腦袋上扣黑鍋。


  可劉表這一上來又是承認錯誤,又是掉眼淚的,就讓李易的準備稍顯有些跟不上了,隻能慌忙說道:“這話從何說起,此事皆因易行事孟浪,不夠謹慎,這才給了小人可趁之機,,與州牧何甘?”


  劉表仰麵吐了一口氣,搖頭道:“雲龍覺得老夫如何?”


  “額……”


  李易下意識想說劉表是個好人,還有愛民如子什麽的,可聽著劉表的語氣,顯然不是那麽一回事啊。


  這時郭嘉看了劉表一眼,若有所思,又看了看李易,然後示意屋中眾人緩步退出,而劉表也適時的開口了,與郭嘉等人的反應相對,沒有絲毫的突兀。


  “雲龍不說,老夫也知道,無非是仁義,寬厚,或者愛民如子罷了,唉!”


  “嗬嗬,老夫為何知道,因為荊州人都這麽說啊。”


  劉表的語氣中透著一股濃濃的落寞,讓李易一時也摸不準劉表的脈絡了,隻能順著說道:“此乃實至名歸,若無州牧仁慈,荊州百姓如何安居樂業?”


  李易說的也的確是實話,不過劉表卻是又歎了一聲,苦笑道:“老夫雖然寬厚,卻無容人之量,雖然愛才,卻又心疑忌憚,嗬嗬嗬……”


  聽著劉表的苦笑,李易心裏卻是咯噔了一聲,劉表到底又幹嘛?

  雖然謙虛的時候自我貶低一下不是不可以,可劉表這說的也太過了,完全就是承認他自己是個虛偽小人啊。


  “州牧,這,這話從而說起?”


  李易也有點緊張了,趕忙相勸,他感覺劉表這麽講,多半是想在後麵憋什麽大招。


  相對於李易的感應,劉表倒是波瀾不驚,道:“雲龍不信老夫的話?那好,就從雲龍說起。”


  “額……”


  李易表情有些僵硬,他實在是不知該如何接下去了。


  隻見劉表的目光微微向上抬了抬,喃喃道:“最初聽得雲龍之名,老夫很是感慨,天下間有如此英雄,且年紀輕輕,假以時日,必是天下之幸,也是我大漢之福!”


  “之後得知雲龍將為南陽太守,老夫更是欣喜若狂,連飲三倍,隻因老夫相信,有雲龍坐鎮南陽,荊州無憂矣。”


  “州牧過譽,愧不敢當,易之前所行種種,不過投機取巧罷了,上不得台麵,真要論及才能,如有長者指點,治理一縣尚可,若說是一郡,易卻是自知所缺甚多。”


  劉表緩緩搖頭,在李易肩膀上拍了拍,道:“雲龍謙虛了,老夫道你才幹過人,並非隻是看你過往功績,更是因你年輕有為身處高位卻不自傲,隻這一點,不知勝過世間多少人。”


  “嗬嗬,想想老夫如你這般年紀時,隻是師長稱讚一句文章尚可,便要喜形於色,邀同窗好友一醉方休,現在想想,老夫那時不過空有一些文墨,其餘本領怕是不及你十一,著實便叫人羞愧難當。”


  “哎,這,州牧褒獎,易實在汗顏……”


  李易說的是實話,劉表這麽可勁的自我貶低,拔高他人,確實是叫李易汗顏了。


  這時,劉表畫風一轉,又道:“好了,還說之前,知道你要來南陽,老夫心中所謂歡喜不過一時之感罷了,餘後數日,尤其獨處之時,老夫便時時憂慮,甚至於夜不能寐,雲龍可知為何?”


  李易搖搖頭,他已經感覺到劉表要說什麽的,但這話他實在不能接,也不敢接。


  劉表笑著看了李易一眼,似乎是看透了李易的想法,不過劉表並沒有讓李易為難,臉上笑容轉瞬即逝,繼續說道:“隻因為老夫有一日忽然想起,雲龍從一介白身,到封侯拜將,成為一郡長官,所用不過區區半年時光,那麽,老夫就忍不住要想,雲龍若是有意這荊州州牧之位,又需多少……”


  不等劉表將心中的感慨說完,李易這邊已經是大驚失色,不顧胸口有傷,掙紮著坐了起來,滿臉的惶恐不安,大聲誠懇道:“還請州牧明鑒,李易對荊州絕無半點覬覦之心啊!”


  劉表搖搖頭,相對於心中有些震驚的李易,他倒是顯得很鎮定,隻是唏噓了一聲,又小心的扶著李易躺下,這才繼續道:“老夫如今四十又九,人言五十知天命,老夫如今就已經時時感覺萬事艱難,力不從心,身居一州之長,心卻有意回歸鄉裏,結廬而居,寄情於山水之間,奈何江山社稷不穩,天子飄搖,各地心懷不軌者甚多,老夫身負漢室血脈,豈能輕言退卻?”


  “州牧大義,可為天下表率!”


  李易適時的送上了一記馬屁,同時也是為了緩解之前的尷尬。


  可劉表卻苦笑了一聲,低聲道:“莫要再奉承老夫了……老夫若當真為天下表率,那你說說,之前袁術縱兵禍害南陽,老夫為何遲遲按兵不動?”


  “這……”


  麵對這個問題,饒是李易腦洞很大,一時間也找不到借口幫劉表把麵子給圓回來。


  好在劉表顯然也沒指望李易給出答案,他自己說道:“當時老夫心中顧慮,無非就是不願消耗兵馬錢糧,費力打退了袁術,最後卻平白便宜了他人,嗯,也就是雲龍你,你定然也看的出來,無需否認,老夫今日是真的想與雲龍推心置腹。”


  李易沉默了下來,劉表的話的確對他產生了不少的觸動,攪的他心裏有點亂,越發的不清楚劉表到底要做什麽。


  “老夫心中的確有百姓疾苦,但也有幾分私心,你如今銳氣正盛,怕你在南陽坐大,培養羽翼,然後不再聽州府號令,便隻好借口種種緣由,削你權柄,減你名望,甚至還將你留在了襄陽城中,嗬嗬,或者,說是軟禁也不為過。”


  李易依舊低頭不說話,劉表的話再一次出乎了他的預料,這是真的要“推心置腹”嗎?


  “直到昨日,聽聞雲龍被刺,按原本想法,老夫以為自己縱然不至於竊喜,也當如釋重負,可事到臨頭老夫心中卻是後怕不已,也是萬分後悔,雲龍若有萬一,將來誰還能保全荊州百姓?”


  等劉表將這句話說完,李易剛開始還好,但很快就是表情一僵,然後猛的抬起頭來,驚愕,且不解的看向劉表。


  劉表仿佛沒有看到李易的表情一般,繼續道:“自老夫入荊州之後,就看到荊州不乏賢才,可為太守之人,數不勝數,如德珪,異度,更是有大才,然而,卻無人能駕禦一州。”


  “直到雲龍到來,老夫方知,假以時日,雲龍德才必然遠勝老夫,如此,老夫方才入了迷障,心生忌憚。”


  “如今天下形勢詭異,風起雲湧,處處暗藏殺機,老夫如今年事已高,雖能守荊州一時,卻難堪重負,然既為荊州牧,就不得不為荊州百姓做長久打算!”


  說到這裏,劉表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嚴肅了起來,看著李易說道:“雲龍之名,天下皆知,然終究年少,再登高位,怕是是禍非福,所以,老夫決意以五年為期,雲龍且在南陽曆練,待五年之後,老夫便上奏天子,以州牧之位相讓於雲龍,使雲龍為荊州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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