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槍王童淵
李易的師父是誰?
在關東聯軍大營的時候,李易是鬼穀後人,他的師父是第十九代鬼穀子。
等到在董卓身邊玩潛伏,李易的師父又變成了嶽飛嶽鵬舉。
後來小皇帝對李易的大義之舉表示很感動,甚至主動給嶽飛封了個鄉侯,咳咳。
按說封侯可是大事,很光榮的,李易作為弟子,應該到師父墳頭敲鑼打鼓的來祭拜一下,然而,李易卻是一點張羅的意思都沒有,實在是他壓根沒得拜……
其實,自李易殺死董卓,徹底揚名天下之後,對於李易的出身,無論是鬼穀後人也好,還是嶽飛的高徒也罷,都已經無所謂了。
真真假假又如何,對於上位者來說,隻要知道李易是平民出身就足夠了。
而且,李易被小皇帝封了襄鄉縣侯,南陽太守,可謂是身處高位,就算有人知道李易的身份有扯謊,但他們又不傻,會說出來,平白叫李易厭惡?
即便是與李易有仇的,在這方麵也做不出多少文章,因為李易隨時都能以當初一切都是為了陛下,不得不編造身份以取信賊人的緣由來糊弄過去。
李易到了荊州後,也就劉表旁敲側擊的問過一次要不要幫李易的師父修葺墳墓,然後就沒有人在提這件事了。
甚是於,連李易自己都忘記他還有兩個“師父”。
現在,竟然有人上門說是李易師父的故交,這神特麽的故交啊……
李易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時,護衛見李易發愣,隻好輕聲提醒:“主公……”
護衛也是沒辦法,門外來的若是個尋常官員,他能直接攔下,隻要不是急事,可以等李易閑下來再說,但外頭那人沒說錯的話,算是李易的長輩,護衛除了通報根本沒轍。
劉表眯了眯眼睛,笑道:“既然是雲龍師尊的舊識,想來非是尋常人物,老夫也很有些期待啊。”
李易呼出一口氣,他的思緒已經從最初的錯愕中漸漸恢複過來,畢竟不管哪個師父,都是杜撰的,所謂舊識上門,肯定是詐騙了,心虛的是對方,而不是自己,完全無需畏懼啊!
實在不行,白的自己也可以說成是黑的,嗬嗬……
至於劉表想看,就讓他看好了,即便稍後真的出點岔子,想來劉表也不會借口對他不利。
因為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那麽做明顯不明智,也沒必要,否則兩人的關係就會在明麵上出現裂痕,再難修複,這個結果是雙方都不希望發生的。
李易看了眼護衛,本想說將人請進來,但想了想,雖然來人百分百是個西貝貨,但自己也得將禮數做足,反正等到把這個騙子拆穿後,十大酷刑必須輪上一遍,現在客氣一點算不上吃虧。
“既然是家師故交,易自當親自出迎!”
李易說罷,劉表也微微點頭,道:“老夫與雲龍同去。”
李易心中腹誹,劉表也是閑的,雖然不會還他,但看笑話是肯定了。
不過李易也沒招,隻能一邊心裏念叨一邊慢慢往外走去,畢竟他可是“重傷”之軀,不能表現的太過生龍活虎。
因為來人按身份是李易長輩,門房不敢怠慢,已經將其迎入府中,不過老者並未入內,隻是在前院等候。
很快,李易就在侍衛的引領下看到了一道高大筆挺的身影,雖然李易看到的隻是側麵,瞧不見真容,但這身影卻是叫李易生出了幾分熟悉之感。
然而沒等李易想起是在何時何地見過對方,就先眯縫起了眼睛。
同時,劉表也情不自的輕咦了一聲,原本略帶玩味的目光變得鄭重起來。
原因無他,因為這個老者的身上的鋒芒實在是太過……刺眼!
因為之前刺殺的事情,李易的護衛也加強了戒備,雖然老者自稱算是李易長輩,但護衛們也不敢大意,老者身邊不遠就守了三個。
而就在李易與劉表現身之後,原本還平平無奇的老者,瞬息之間就好似換了一個人一般,明明站在那裏一動沒動,但周身仿佛有一股無形的迅速散開,叫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把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然後又迅速挪開。
因為老者身上的氣勢實在太犀利,彷如刀鋒一般,迫得人不得不側目。
好在,老者身上的氣勢來突然,但去的也快,眨眼的功夫,雖然老者的身形挺拔如初,卻已經沒了剛剛那一瞬的鋒芒。
“鏘!”
忽然一聲輕響傳來,眾人齊齊轉頭望去,原來是一個護衛回過神後,下意識的抽刀出鞘,雖然死死的盯著老者,卻是麵露驚駭之色。
這個護衛的拔刀聲,也讓其他幾個護衛猛的轉過神來,緊接著紛紛亮出兵刃。
能選到李易身邊做護衛的軍士全都是殺過人的戰場精兵,可剛剛在老者的氣勢麵前,心中卻是盡皆生出了一股不可敵之感。
若非在場人多,可以互相印證,否則定然會有人將剛剛的感覺當做一場夢幻罷了。
因為這邊的動靜,遠處正在與幾個護衛比劃的典韋感覺不對,一聲怒吼,也大步的衝了過來。
眼看著原本安靜的院子忽然之間就亂了起來,李易不由皺起了眉毛,不過李易沒動,站在他旁邊的劉表也沒動。
雖然不知劉表的鎮定從何而來,李易卻是發現自己的確見過這個老者。
正是日前擺下擂台時,站在台下觀戰的那個老者,蔡玉還借用老者躲避來著。
當時李易就發現這老頭一身氣度不凡,雖然布衣打扮,卻絕非尋常百姓。
隻是李易是一個有身份的人,他也不能在大街上遇到一個看上去清新脫俗的人,就跑過去問人家姓甚名誰,然後再促膝長談吃吃喝喝什麽的。
一次兩次還好,那是禮賢下士,玩多就是神經病了。
如今李易本已經將老者忘到了腦後,可老者卻是親自登門,這其中顯然有些問題。
至於老者是否會對自己不利,李易卻是沒想過,畢竟在擂台下觀戰的時候,李易可是很長時間都將後背暴露在老者的麵前,幾乎是完全不設防的。
以老者身上剛剛的氣勢來看,顯然也是武人,當時若是偷襲一把,李易多半要掛。
如此,老者的身份與來意,就越發耐人尋味了。
至於說騙子什麽的,李易已經在不自覺中將那個選項過濾掉了。
想到這裏,李易趕忙抬手叫護衛們的動作停下,然後快步上前,向著老者抱拳一禮,道:“那日擂台下見到老先生氣宇不凡,隻是被俗事纏身,未能與請先生一敘,易心中甚是遺憾,原本還想遣人尋找,不想卻在這裏見到了先生,叫易心中好生歡喜。”
劉表在後麵聽著李易的話,暗暗咂嘴,他認識李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知道這家夥的確很會說好話,叫人聽了舒坦,但李易心裏是怎麽想就不好說了。
不過,劉表也隻是笑笑,他是等著看笑話的,自然不會喧賓奪主,不過稍稍有些好奇這者的身份罷了。
老者對於周遭侍衛的反應一直都是視若無睹,唯一動作就是在李易接近後緩緩轉過身來。
而聽了李易的話語,老者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畢竟李易的話確實討喜。
隻見老者鄭重的行了一禮,道:“草民當不得襄侯大禮,冒昧拜訪,還望襄侯不要見怪。”
“不怪不怪。”
李易笑著,便要請老者入內,忽然又想起了劉表,側身道:“這位乃是劉荊州。”
老者又趕忙向劉表見禮,劉表微笑頷首,他年紀與老者相仿,加上州牧之尊,這般禮數倒也合適。
於是幾人向堂內走去,典韋跟在李易身後,防備的看了老者一眼,老者對他微微一笑,也不在意。
分賓主落座之後,老者目光微不可查看了劉表一下,然後對著李易說道:“老夫姓童,單名一個淵,與襄侯師尊,或許是舊識。”
聽到老者報上姓名,旁人都是暗暗思索,這童淵究竟何許人也,然李易則是屁股還沒坐穩就忽的站了起來,失聲道:“童槍王!童宗師!”
童淵見李易對他又是槍王,又是宗師,而且是不假思索的說出來的,這感覺比之前的那翻客套話聽了還要舒服一些。
不過童淵表麵上還是很矜持的,微微躬身,道:“老夫不過有些粗淺之技罷了,實在當不得宗師之稱!”
眾人紛紛驚訝於李易的說法,沒想到這個老先生竟然能在李易口中得到這麽高的評價。
至於劉表,郭嘉等聰慧之人,更是注意到童淵隻是謙虛說不敢稱宗師,卻沒說當不得“槍王”的名號。
這自信不是一般的厲害啊。
“當得,絕對當得!”
李易口中大笑著,同時心思轉動,猜測童淵為何找上們來,而且還自稱與他師父有舊。
李易顯然是與童淵沒有直接交集的,不過間接的,卻是有兩次。
李易先是在關東軍大帳中,將趙雲猛吹了一通,不出意外,公孫瓚之後應當會重用趙雲,童淵知道了心中必然是高興的。
然後就是李易喝罵張繡了,當時也道出了童淵的名號,讓張繡羞憤欲死。
看童淵的態度,明顯不像是找茬的,臉上也沒看出什麽慚愧,那就很明顯了……
李易親自上前,微微矮身,扶著童淵的手臂,將他拉了起來,道:“不知是槍王到來,易未能出門百步相迎,是晚輩的不是,還請槍王上座!”
劉表的臉上原本還笑眯眯的,一聽這話頓時就黑了。
他堂堂州牧還在這呢,叫童淵上座,這不是擺明趕他走麽?
李易卻不管,劉表想看他笑話,自己就給他一點小不鬱悶,不要緊吧?
童淵雖然是武人,但腦子裏可不是肌肉,再加上人老成精,當即就出到李易與劉表之間苗頭有點不對,自然是連連搖頭,道:“老夫不過粗鄙武夫,襄侯如此客套,當真是折煞老夫了。”
李易也不是真要將童淵推到上首,否則那就是為難童淵了,見童淵推辭,便順勢叫仆人在緊挨著自己的地方設了一席,倒也極為親近。
這時劉表也確認了,童淵真的是一個武夫,隻是因為武藝太過高強了,所以才被李易敬重,看熱鬧的心不由散了大半,覺得有些無趣。
李易笑嗬嗬的親自為童淵滿上酒水,極盡禮數,同時撇了劉表一眼,這老家夥怎麽還不走?
童淵見李易對他這麽客氣,且不見絲毫作假,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投桃報李,一些話就不打算當著劉表的麵問了,免得叫李易為難。
童淵不說,李易更不會問,而是一指典韋,問道:“槍王當日也在擂台下觀戰,看我家惡來武藝如何?”
對於李易說他是自家人,典韋是很高興的,當即上前一步,對著童淵一抱拳,大聲道:“典韋,見過童槍王!”
對於童淵的本事,典韋雖然沒見識過,但既然李易都說童淵是槍王了,典韋自然深信不疑,並沒有懷疑的意思,不過他作為李易麾下的第一高手,這個氣勢卻是怎麽都不能弱了,寧死不可丟了李易的麵子。
童淵笑著還禮,搖頭道:“不好說……”
典韋頓時就是眉頭一跳,暗道這老家夥不給麵子啊,李易則是疑惑,問道:“此話怎講?”
童淵撫須笑道:“當日擂台之上,前後數十場,老夫全數看在眼中,奈何無一人能叫典將軍用出真本事,所以,不好說啊。”
典韋聽罷,一下就樂了,問道:“槍王也是說典某步戰無人能敵了?”
李易趕忙咳嗽一聲,道:“槍王在此,誰還能稱第一?”
典韋幹笑,童淵則是認真想了想,這才說道:“放到十年之前,老夫與典將軍以拳腳過招,勝負當在百合開外,如今卻是老了。”
李易感覺童淵很有意思,又是話裏有話啊,意思是用槍的話,就算老了也能把典韋給挑了。
不過想想人家槍王的名號,多半真有這個實力。
李易也不點破,免得典韋聽了心裏不痛快,就與童淵說起了家常,然後又讓典韋請教武藝,童淵也不小氣,但凡典韋問道的,也不吝指點一二,這般過去沒多久,劉表終於待不下去,提出了告辭。
礙事的人走了,童淵神色馬上一肅,鄭重問道:“敢問襄侯如何知道我徒子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