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章 被掩蓋的歷史(1)
烏雲密集,兀地一聲霹靂憑空驚起,豆大的雨滴已經落下。打在樹葉草枝上面劈啪作響。
許飛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那黑衣人離去的地方,取回在樹榦之上的飛刀,身體上淡淡的浮起一層白光,頓時將那雨滴隔絕在外。幾個起落間,便消失不見。
身後,大雨傾盆。
庭院中,雨點打在竹林之中,一陣啪啪的聲音作響。
屋檐之上,水流成溪,逐漸的在地上匯合成一道道小河流,然後彎曲綿延不知到了何處。
邊,風鈴一臉焦急的走來走去,看著外的大雨,臉上的焦急之色,顯露與表。
王老八背靠著椅上,翹著二郎腿,輕吟了一口茶水,看著在邊走來走去的風鈴,終於忍不住道:「我說,小丫頭,你就不要在邊走來走去了,晃得我眼都花了。」
風鈴回頭,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我不是擔心他嗎,你看外面的雨下得這麼大,他怎麼還不回來?」
王老八一臉鬱悶的抓了抓身上,「你就放心,不要那麼著急,過不了一會他就會回來的。」見風鈴仍然一臉焦急神情,,便轉移了話題,道:「對了,小丫頭,你家的許飛哥哥究竟什麼時候在這裡買了一座房子,蠻不錯的。」
風鈴回過頭,道:「你羨慕了對?這房子我確實是很喜歡,景色又好…」轉而又低下聲音,細語呢喃:「更重要的是,這裡有一個他。」
王老八奈的看著風鈴,以他的修為,又如何聽不到風鈴的呢喃之聲呢。
除了外的雨,又有幾人能懂。
也許,這就是敢愛敢恨,如果愛了,就早些說出來。
只是,那個他,懂么?
風鈴心中正複雜的亂想著,卻是一個恍惚間,房間中卻是已經出現了一個身影,正是許飛。
許飛看著風鈴,道:「我回來了,你們都還好。」
王老八打趣道:「我就說嘛,小丫頭,你的許飛哥哥很快就會回來的,你還在那裡急什麼?」
風鈴臉色一紅,啐道:「胡扯八道。」
王老八哈哈一笑,對著許飛說道:「怎麼樣,有什麼發現沒?」
許飛搖了搖頭,坐下,眉頭微皺,道:「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何方來歷,竟然讓他給跑了,以我來看,這個人的修為,遠遠在我之上。」
王老八沉吟了片刻,才道:「卻不知道那人究竟有何目的,總不可能就單單的去偷窺你我二人,這顯然是不可能了,也許他還有一些其他的目的。」
許飛微微的點了點頭,看向在一邊安靜坐著的風鈴,輕聲說道:「丫頭,要不你先去休息,我和前輩有些事情要商量。」
「恩。」風鈴輕輕的點了點頭,有些羞澀的道:「那…那我睡哪裡?」
許飛這才想起來,自己的庭院中,除了自己的那間房子,其他的房間中都是沒有床被的,乾咳一聲,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尷尬。道:「你先到我房間裡面睡,我和前輩要商量一些事情,估計要很晚了。」
風鈴臉上一紅,似乎想起了什麼,正要開口說些什麼,猶豫了一下,卻是住口不言,點了點頭,便出了房間中,朝著許飛卧室中走去。
開許飛卧室的房門,入眼的卻是一張簡單的小桌,和一張靠在牆角的床鋪,以及其他的一些物件。
風鈴走到床邊,輕輕的坐下,雙手支著下巴,臉色一片嫣紅,卻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床鋪之上,始終都有著一個人氣息。
讓人沉醉的熟悉氣息。
也不知道究竟坐了多久,風鈴才回過神來,臉色卻是又一紅,雙手握住臉,「風鈴啊,風鈴,你怎麼就腦子中只有那一個人的身影呢?我看你真的是可救藥了。你這個花痴女,不要再想了……」
風鈴使勁的揉了一下自己的臉蛋,好大一會才恢復了正常,臉上的紅潮才逐漸退去了不少。
正要躺下休息,風鈴卻是眼角一閃,便看到了掛在牆壁上的一件事物。
她有些好奇的走上前去,輕輕的將那個東西取了下來,拿在手中仔細的觀察起來。
那不過是一根竹節,上面有著七個圓孔,風鈴卻是不知這究竟是何物,細細的翻轉過來,才恍然發現,在那竹節的一頭,卻是刻著兩小字。
「謹懷。」風鈴輕輕的讀了出來。
雙眼中,深深的有些迷茫,是否,他始終都是一個孤寂的人?
不管怎樣,我始終都會陪著你的,一直。
永遠。
將那事物深深的摟在懷裡,就好像抱著自己最愛的他一樣,那般的幸福。
迷迷糊糊的睡去。空氣中,那是令人幸福味道啊。
客廳中,許飛微皺著眉頭,卻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王老八輕嘆了一口氣,道:「小子,難不成你還沒看出來那丫頭對你的意思么?難道你就對她沒一點感覺么?」
許飛搖了搖頭,道:「前輩,其實我也是很清楚的,對她,我承認,是有一點感覺,只是……」
王老八一拍手,道:「那不就得了,那你還猶豫個什麼啊,既然喜歡,那就去上啊,還有什麼好猶豫的,你情我願,這就可以了。你說是不是?」
許飛膛目結舌的看著王老八,這廝,怎麼就像是一個老流氓一樣,不過,自己可沒承認是什麼好人……
許飛突然間好像喪氣了一般,搖了搖頭,道:「前輩,你不懂的……」
語氣中,微帶著一絲苦澀。
是否,每個不肯去擁有愛情的人,心中還有一個不可能的魂?
也許。
許飛腦中此時卻是混亂不堪,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道:「這些事情,以後再說。」
王老八嘆了一口氣,卻沒有說什麼。畢竟是年輕人的事情了,他倒也不好說些什麼。
外,大雨傾盆。
王老八突然間滿臉嚴肅的打斷了兩人之間有些沉悶的氣氛,聲音鄭重比的向許飛問道:「小飛,你對之前的事情,有什麼看法?」
許飛略沉吟了片刻,道:「前輩,不管怎麼說,我一直都在隱藏著自己的真實修為,但是如今卻是暴露了,我覺得,還是走一步算一步。」
王老八深深的望著許飛,面色凄然:「你當真那麼想?」
許飛看著王老八有些異樣的神情,卻是突地一震,竟然有種沒由來的心跳感覺,冷靜了一下,許飛取出一壇美酒,為兩人斟上,遞給了王老八。
現在許飛的空間中有著巨大的位置,所以許飛一下子買了很多酒,喝起酒來,倒也方便的很。
「前輩,你……你這是怎麼了?」許飛微微思忖了一下,問道。
王老八不答反問,道:「你知道,現在的這個世界上,為什麼修鍊古武學者的人會這麼少嗎?可以說,幾乎是沒有的。你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么?」
一股悲哀的氣氛由王老八的身上溢了出來。
空氣中,都是一股濃郁的悲傷氣息。
許飛微微沉吟了一下,腦中卻是似抓住了什麼,卻是一時間卻又想不出來,只有輕輕的搖了搖頭,道:「前輩,難不成,這其中還有什麼隱秘不成?」
王老八慘笑一聲,竟然有種失魂落魄的感覺,端起桌上的酒碗,一飲而盡,雙眼通紅,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說道:「其他修鍊古武學的人士,早已經在數百年前,被屠戮已盡!!!」
嘭。
許飛端起酒碗的雙手卻是在剎那間不知不覺的用力,關節發白,雙拳緊握,那瓷碗在不知不覺中,竟然被捏得粉碎。腦中,卻是不停的回蕩著一句話。
「其他修鍊古武學的人士,早已經在數百年前,被屠戮已盡!!!」
「……早已經在數百年前……被屠戮已盡……「
外,黑夜之下,兀地霹靂陣陣,電蛇嘶舞,大雨轟然作響,自天際蒼穹之上墜下,在片刻之間,那雨勢竟然又大了幾分。
天地,是否也在為之慟哭。
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誰的錯?
那外的雨聲,是否也在悲傷的哭泣。是為了見證了那百年前的慘案,還是為這個炎涼的世態?
可又有誰,能夠說得清。
這一切的是非、、、
良久,許飛才緩緩鬆開了緊握的雙拳,沙啞著聲音,說道:「前輩,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外的那轟鳴的霹靂聲,也掩藏不住許飛語氣中深深的一份蕭索之意。
王老八緩緩的吸了一口氣,努力的靜下心來,閉上雙眼,平復著自己的心情。
許飛靜靜的坐在旁邊,不言不語,一動不動,就好似一尊石像一般,表情木然,臉色蒼白比。
******
多年以後,你從新生活在了一個新的世界中,然後,你發現,一切的一切,都不是自己所熟知的一切。
那些所認識的,所熟知的,只有深深的留在記憶中。
然後,你試著去融合在那個世界中。
漸漸的,你有這一份美好的回憶,始終潛藏在自己的腦中。
那是屬於自己的過去,同一類人的世界。
就好像是彩虹一樣,被交織出來的夢幻般的美景境,自己只有深深的保留著那僅有的美好。
沉迷於其中,不願自拔。
然後,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訴你事情的真實、那一切,都是假的,然後你才恍然明白過來一切的緣由。
你的心,是否也會如此悲傷,如此彷徨。
如此冷漠???
******
待到王老八平靜了下來,許飛一直那般,深深的望著他。
王老八為自己斟上一碗美酒,輕飲而下,此時,他的臉色已經恢復了大半。
嘆了一口氣,王老八沙啞著聲音,道:「小飛,這些事情,我跟你說了之後,你切記一定不要傳了出去,就連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也不要提出來,因為,一旦這個事情被眾人從那遺失的記憶中從新翻了出來,不單單是你我二人,就連你我身邊所認識的人都會遭到整個多聯的追殺。」
許飛滿臉鄭重之色的點點頭,算是直接答應了王老八的要求,不過,就看著王老八的臉色,他也深知接下來的絕對是一件驚天的秘聞。
抬起頭,王老八的雙眼透過那黑色的夜,投向了那邊的死寂。
「小飛,你猜猜看,我的祖先是誰?」王老八卻是突然間問道。
「這個。」許飛一怔,不清楚王老八為何會有如此一問,微蹙著眉頭,沉思了良久,才搖了搖頭,道:「前輩,你還是直說了,我實在是猜不出一個酒鬼的真實身份。」
這一句淡淡幽默,頓時衝散的不少兩人之間那悲傷的氣氛。
「其實,」王老八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我的祖先,就是被稱為始神的古武。」
「什麼?」許飛卻是忍不住大吃一驚,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王老八呵呵一笑,滿是落寞的神情:「怎麼,不相信啊?」
許飛勉強點了點頭,道:「確實是有些難以置信……」
王老八搖了搖頭,也不在意,只是聲音低沉的說道:「我也是,已經好久都不記得自己是始神古武的後代了……」
此時,許飛心中才明白過來,難怪這王老八竟然一個人將古武學修鍊到如此地步,也難怪,王老八心中會如此失落,也許,就是因為他這個身份……
王老八轉過頭,看著許飛,道:「小飛,接下來,我給你說的,卻是整個多聯一段最陰暗,最殘暴的歷史,這段歷史,卻是已經被深深的隱藏在所有知情人的心中,而這段史書上從記載,也永遠不會有記載的事情,就是關於我們這些修鍊古武學的古武學者。而我所知道的一切,正是我的爺爺記載在家譜之上的秘聞」
……
遙遙天際之上,那密集的烏雲後面,明月,何時能夠重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