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章 又見風雷
一陣清風拂過,吹起許飛的衣衫舞動。
許飛靜靜的站立在一個小小的土堆面前,一動不動。
這是一個小小的山坡,在山坡的上面,有著一棵人腰圍粗的鈴葉樹。葉子在風中搖擺著,發出一陣陣悅耳的鈴聲。
四周的地上,小草綠蔭,遍地青色,頭頂,是一輪皎潔的明月,星星點點好像是黑夜中的螢火蟲一般,高高的掛在夜幕上閃爍。
拿起簫,輕輕的放在嘴邊。
一縷淡淡的音色緩緩的響了起來,彷彿在這個夜中,也是有那淡淡的一絲悅耳的聲音,才能靜靜的陪伴著那地下的人離去。
如泣如訴,悲傷的簫聲流淌與天地之間。
說不清,許飛也是不知道對那個老者田伯有著怎樣的了解,但是還是莫名其妙的感覺到心中一陣悲傷。淡淡的,就好像失去了什麼一樣。
雖然自己就與他見過一面,也許是緊緊就這一面,但許飛卻是深深的記住,有著那麼一個人,深深的銘記在心,哪怕記憶中就這一面。但是,來自於冥冥之中的一種感覺,卻是讓他不能相望。
一曲終了,許飛抬頭,看了一眼那個小小的土堆,靜立了片刻,然後深深的凝望了一些這個黑色的夜,轉身離去。
身後,那鈴葉樹的葉子,在風中呼籲。
一片落葉輕輕旋轉著,靜靜的落到了那個小小的土堆上面。
一切,又歸於寂靜。
許飛離開此處后,卻是一臉茫然的走在『狗窩』的街道上,腦中,思緒萬千。突然間知曉了一些關於自己的『母親』的消息,許飛有些茫然,前世作為一個孤兒,今生卻突然間得知自己還有個母親,這對於一直躲避這個事實的許飛,讓他有些一時間有些不能接受。
聽那田伯所說,自己的那個母親……蕭……是不是,正如自己所猜測的,把自己八歲之前的記憶完全洗去了?
但是,這又有什麼目的,自己的那個沒有絲毫印象的母親,來歷究竟是什麼?這一切一切,許飛竟然都不知道。
還有就是,關於那個奇怪而有強悍的組織,那個人人身上所印著的紅花,卻又是代表的什麼意思?和自己,是否也息息相關?
猛然間,許飛竟然發現,這一切一切,猶如一團解不開的亂麻一般,將自己包圍的好似一個蠶繭一樣,掙脫不出。這一切的背後,最終卻又是什麼樣的結果,許飛不知道,對於他來說,只要現在走好自己的路,努力的變強,那就是自己的目標,其他的一改敢阻攔自己的任何人,殺赦。
殺赦!
許飛猛地抬起頭,看著這一望際的黑暗,雙眼中,皆是冰冷之色。
此時,已經位鄰深夜之時了,狗窩的街道上,很少有人來往了。
那慘白的能量燈罩,在風中撞擊著燈柱,不住的發出一聲聲哐啷哐啷的聲響。許飛站在這街道上,看著一個男人朝著一間屋子中走去,猶豫了片刻,也便跟著那個男人走了進去。
開那有些破損的木門,入眼的,卻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兩邊皆是岩石切成,昏暗的燈光靜靜照射著,彷彿一切都是沒有絲毫生氣一般。
在走廊的盡頭,兩名虎背熊腰的壯漢雙手環胸,兩眼微閉,似一尊石像一般,雙目不帶絲毫感情的看著來來往往的每一個人,從那壯漢身後的空間中,傳來一陣噪雜的聲音,顯得是熱鬧比。
許飛臉色平靜,靜靜的走到了兩名壯漢面前,抬眼看了一下身後的木門,然後踏步走了進去。
兩名壯漢並未阻攔,只是雙眼中,卻又著一絲警惕,顯然是這個人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過。
入了進去,許飛才發現,這裡面的空間位置竟然是難以想象的巨大。
一條長長的台階向下延伸,盡頭,是數百丈的面積的空間位置,容納了不下千人,其中,大多數人都是在竭斯底里圍著一張張圓台吼叫著,一些女郎穿梭在其中,面孔之上同樣是毫生氣,這裡,竟然是一個巨大的賭場。
許飛微微皺眉,還是走了進去,下了台階,許飛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坐下。
環視一周,許飛雙眼微微一凝,在這個賭場中,竟然也有著幾名肩膀之上,印著一朵紅花的人員。腦中雖然是有些疑問,但是許飛還是暗自警惕,裝作毫所覺的摸樣。
人群中,一名身上印著紅花的漢子感覺到有人在注視著他,扭過頭來,卻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許飛腦中微微思忖著,眼角卻是一閃,一個身影在人群中走了過去,許飛這次是看的分明,那個人,正是風雷。
風雷還是那一副悶騷的摸樣,嘴角微微掛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容,此時雙眼露出一絲淫邪的目光,朝著外面走去,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事,才會讓他如此開心。
「小風。」風雷毫所覺的從許飛不遠處走過,許飛卻是喊住了他。
風雷身軀微微一震,扭過頭來,看到的卻是許飛正在一臉似笑非笑飛望著他,立刻哀嚎一聲,撲了過來:「啊呀呀,師父,我終於見到您老人家了,我還以為……」
風雷一把撲了過來,下一刻,許飛一腳將他踢到了一邊去。
看著風雷有些發黑的眼圈,許飛問道:「小風,你怎麼會在這裡?」
風雷訕訕笑道:「這個……我聊了,就來這裡玩兩手,你還說我呢,你不也是來這裡了么?」許飛一陣語,道:「若果我是說我迷路了,意中走到了這裡,你會相信么?」
風雷一聽此言,立刻雙眼瞪得老大,「你不會是……真的迷路了?」
許飛奈的攤開手,道:「據說,應該就是這樣的情況。」
風雷撓了撓頭,手臂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臉色頓時變成了一副苦瓜臉的摸樣,也沒有說什麼,道:「在這裡迷路,你也算得上是僅有了一個,既然來到這裡,那就好好玩兩手,如何?」
風雷不等許飛言語,一把拉起他的手臂,朝著台桌上走去。
許飛正要說什麼,但看到風雷一臉的興奮之色,還是將即將出口的拒絕話語給咽了回去。
風雷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的道:「喵了個咪滴,今天晚上的手氣這麼背時,你沒來之前,小爺我已經……啊,不是,我已經贏了幾百多聯幣,可是你剛剛一問,我才想起來,麻痹的,揣到兜里竟然被偷了,操。」
許飛:「……」
風雷拉著許飛來到了一張桌子面前,使勁的擠了進去,桌子不過丈許大小,潔白透明的檯面,彷彿奶汁一般,在桌子的四角,許飛很是清楚的看到了這四個好像是倒扣的碗一樣的形狀,確實不知道是何物來著。
風雷在一旁看到,低聲伏在許飛的耳邊解釋道,「那四個能量探測儀是防止有些人利用異能來作弊,一旦有人作弊,那四個儀器上面就會直接鎖定住那個人,然後……你懂的。」
許飛心裡一動,一手輕輕的扶著桌邊,內力緩緩的順著桌子渡了過去,果然,那儀器沒有絲毫的反應,看來,這儀器也只是對異能力有用而已。
所謂的賭具,正是許飛所知的骰子,三顆白玉製成的骰子,正六邊形,每一面都有著一個點數,所用的規則也是很簡單,那就是,猜數。
對於這些,許飛自然是不會陌生,看著一幫臉上大呼小叫的眾賭徒,許飛也不禁來了幾分興趣。
一邊風雷一臉緊張的將押注放在單倍的16點數上,然後,滿臉激動之色,不停的叫著,「十六,十六……」
許飛嘴角微微一笑,內力直接控制住那骰子在翻轉機中,由原來的十點,變成十六點。
果然,開數之後,風雷卻是滿臉喜意的將六十多聯幣收了回來,先前他也只是押了三十而已,那已經是他身上最後的一點錢了。
再次開盤之後,風雷正要將注押到一倍上面,許飛攔住了他,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將那注押到最大的背數上面。低聲說道:「十八點。」
風雷滿臉愕然的看這許飛,正要開口反駁,卻手間一痛,手中的六十塊多聯幣竟然掉了下來,飄飄悠悠的落在最中間的位置上,上面顯示的倍注數,赫然就是100倍。
「完了完了。」風雷神情一衰,「尼瑪啊,這要是輸了,恐怕把我的小命搭上都拿不出來啊。你這個沒良心的師父,你是不是要害死我啊。」以許飛的能力,哪能還聽不到風雷的聲音,當即他給了風雷一個安定的眼神之後,然後靜靜的等待著開數。
風雷一見許飛滿臉酌定之色,隨即便微微放下心來,不禁想到:「他會不會會有什麼能力,可以特殊的將這……這不太可能。」風雷也是一臉不確定的看了看許飛,然後不住的低聲念叨:「始神保佑,始神保佑,阿門。」奇怪,我怎麼會說阿門這兩個字?
腦中正胡思亂想著,卻聽到眾人轟的一聲,有人哀嚎,有人羨慕,有人妒忌,其中,也不泛有些人一雙眼睛中寒光閃動,一起朝著風雷看了過來,也不知道在打什麼注意。
風雷定睛一看,果然,自己所壓的一百倍注,點數是許飛要求的18點,清一色的豹子,通殺。
一百倍……
風雷只覺得自己都快幸福的就要暈了,「十倍,是六百多聯幣,那平常要自己一年多的時間,才能掙得回來,一百倍,我…我的媽媽咪啊,我要暈了。六千多聯幣,平常那要自己多久才能掙得回來啊,估計自己那死去的老爹老娘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的錢。」
腦袋上面,一個個巨大的餡餅笑了下來。
許飛捅了捅還在幸福中的風雷,後者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將桌面上的六千多聯幣攬到懷裡,索性那錢是紙幣所成,否則,估計就夠風雷喝一壺的了。
當下,風雷就『馬不停蹄』拉著許飛離開了這個賭場,倒不是他膽小怕事,這六千多聯幣對於別人來說,可能不算是回事,但是對於風雷這種小資產的人,是窮的怕了,突然間有了一大筆錢之後,自然會先想個方法藏起來再說。
許飛兩人走了出來,許飛看著一臉喜意的風雷,問道:「小風,你準備用這些錢幹什麼?」
「恩?」風雷思考一下,道,「給我小妹送去五千,反正我也用不了多少,放在她那裡可比我這裡安全多了。」經過先前的一番事情,風雷本想把這些錢送給許飛,但是被他直接拒絕了,他也不好說什麼,也只好暫時將錢放在許飛的空間中。
許飛聽罷,頓時為之默然,腦中,不禁浮現出來了一個圓臉蛋的小女孩,一臉幸福的望著自己。
是那般的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