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8章 講義氣的女人
正當後生伸腳要踩靈牌的時候,段小涯抓起地面一塊剛才被他一掌劈碎的板凳的碎片,射向他大腿外側的伏兔穴。
後生哎喲一聲,腿部忽然用不上力,一陣麻痹,直接跪倒。
而傅世昌的一個弟子已經把傅青主的靈牌搶了回去。
後生不由大怒:「叔伯兄弟,打死傅世昌,往死里打!我們把這葯堂給拆了!」
忽聽外頭傳來一聲嬌叱:「我看誰敢!」
傅世昌緊張地叫道:「晴兒,你快走,這裡沒你的事。」
「走?哪兒那麼容易?」後生伸手來抓傅晚晴。
傅晚晴腳步向外一拉,敏捷地避了過去。
段小涯劍眉微微一挑,傅晚晴的步法看似稀鬆平常,但是時間和方位都算的剛剛好,看起來是有一些武道底子的。
所以,段小涯也不忙著出手。
「喂,你們給我住手,否則我報警了!」傅晚晴看到一群人正在拆葯櫃,不禁大聲叫喊。
後生冷笑一聲:「報警?好呀,你去報警呀,你爸治死了人,我看警察來了抓誰。」
傅晚晴看了一旁躺著的死者,一時不敢言語,只有沖步上前,拉開兩個正要拆葯櫃的家屬。
「馬勒戈壁!」一個家屬伸手就朝傅晚晴抽來一記耳光。
傅晚晴低頭避開,反手一拿他的肩頭,同時下位截踢,那個家屬頓時撲倒。
另外一個家屬見狀,也朝傅晚晴撲了過來,傅晚晴低頭從他臂下鑽過,繞到他的身後,在他腿彎一踢,那人不由自主地跪倒。
後生大怒:「小丫頭片子,還挺厲害,老子今天就弄死你,給我哥陪葬!」抓起一條長凳,朝著傅晚晴頭頂砸落。
傅晚晴腳步移動,長凳砸落了個空,她將身一倒,壓在長凳之上,後生便提不起長凳。而在此刻,傅晚晴雙腳已經踢到,後生只有鬆開長凳,雙手擋住頭部。
但是就算擋住,後生還是被她踢了一個跟斗,心裡納悶,一個小娘兒們怎麼力氣這麼大。
傅晚晴這幾下子是一氣呵成的,所以眾人看時,那個後生就像是被頃刻打倒似的。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傅世昌,你害死了我哥哥,你總之是逃不掉的。」後生從地上爬起來,氣呼呼地道。
段小涯淡淡地道:「你哥哥沒死。」
眾人一愣,死者的母親頓時停止號哭,他的妻子也一臉詫異地看著段小涯。
傅世昌此刻在角落裡緩緩地抬頭,他像是剛剛看到段小涯似的,心裡也對他的話充滿疑惑,剛才他確實是給死者檢查過的,就連脈象都沒有了,怎麼可能沒死呢?
「你胡說八道,我哥明明已經死了!」後生指著段小涯,「你也是這醫館的嗎?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段小涯輕輕搖頭:「我不是這醫館的。」
「不是你來湊什麼熱鬧?滾!」
「我說你哥沒死,你好像不是很高興?」
「你憑什麼說我哥沒死?」
「我摸到他的脈象。」
傅晚晴一聽,急忙衝到死者身邊,把手搭在他的手腕之上,如果死者因為傅世昌的醫治而死,以後不說他們醫館在唐人街無法立足,就是傅世昌也要負一點的法律責任。
所以這個時候,她是多麼希望死者真的還有生還的可能。
然而傅晚晴絲毫摸不到死者的脈搏,因此奇怪地看著段小涯,心裡想著段小涯是不是為了解圍,才故意這麼說的?
「這裡有毫針嗎?」
傅晚晴輕輕點頭:「有的。」
「拿毫針來,我給患者施針。」
剛才那個後生又不樂意了,說道:「我哥已經死了,你還想糟踐我哥的屍身,你還有沒有人性?」
家屬也跟著紛紛起鬨,一擁而上,圍住段小涯。
傅晚晴伸手攔在段小涯面前,對家屬道:「他是一個外人,這事與他無關!」
段小涯心想,這小妞兒還挺講道義的,漂亮的女人很多,但在自身難保的時刻,還能顧及道義,只怕不多見。
想著,段小涯不由打量她的身材,喃喃自語:「嗯,不錯,線條不錯,嗯,也很飽滿……」
傅晚晴扭頭詫異地看他一眼:「你……你說什麼呢?」
「咳,我是說……我可以救活死者。」
「放屁!人都死了,你怎麼救活?」後生惡狠狠地道。
段小涯笑道:「你不想讓你哥活過來,莫非你哥的死跟你有關嗎?」
「你別胡說八道啊,我哥是傅世昌把他給醫死的!」
「你們家幾個兄弟?」
「就我跟我哥,怎樣,跟你有關嗎?」
「噢,如果你哥死了,你家的財產是不是就傳給你一個人了?」
「這是當然……」後生頓時醒悟,沒有把後面的話說下去。
但是同來的家屬看他的眼神也就變了,爭奪家產的狗血劇,哪個國家都有,兄弟一旦不和睦,大部分都是因為家產而來。
後生忙道:「爸,媽,你們別聽這小子胡說,我哥是被傅世昌害死的,與我無關哪!他死的時候,我根本就不在家,還是嫂子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才趕回家的。」
段小涯輕輕一笑:「恐怕,你和你嫂子還有一點關係吧?」
伏在死者身邊哭哭啼啼的少婦,身體忽的微微顫了一下,雖然反應細微,但仍沒有逃過段小涯的眼睛。
後生大怒:「你個王八蛋,我哥都死了,你還敢來編排我嫂子!」說著就朝段小涯撲了過去。
段小涯施施然雙手負在身後,他知道傅晚晴會替他出手。
果然,傅晚晴又施展了她的擒拿術,一把抓過他的手腕,同時胳膊肘撞到他的胸口,腳下一掃,那個後生又跌到地面。
段小涯輕輕拍手:「小姐,好身手哇!」
「你剛才的話什麼意思?」
「戴孝嘛,要麼黑要麼白,總之穿著不會太花哨,為的就是表達對死者的莊重,可是這個女人……她穿的是紅色的高跟鞋。」
少婦跪在死者旁邊,急忙拿著孝服的衣擺遮掩她的高跟鞋,但是眾人已經看到。而且經過段小涯的提醒,他們又發現了少婦哭哭啼啼半天,臉上卻一點淚痕也沒有。
傅晚晴有些欽佩地看著段小涯,這傢伙的觀察力太強了,常人要是在這種亂糟糟的場合,一般很難注意一個女人穿著什麼鞋子。
何況他又僅憑一雙鞋子,推斷出這麼多信息。
但她哪裡知道,段小涯觀察力好,固然不假,但是推斷嘛,反正不關他的事,信口雌黃,胡說八道,本來就是他的強項,他是以看熱鬧為主,事情自然越亂越好。
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的推斷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死者的母親忽然撲向少婦,大聲嘶吼:「賤人,是不是你害死我兒子的?」
少婦慌忙搖頭:「我沒有……我沒有……他是……他是自己忽然厥過去的,我怎麼叫都叫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