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錯誤在於沒一棍子打死】
聽到石磊這個保證，鮑新平總算是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一直以來，他還很是擔心石磊最後時刻會棄他於不顧，畢竟，宋寅和他，誰來做才子集團的董事長，對於石磊的妨礙其實很小。就算宋寅始終是個定時炸，可他再想爆炸，至少也是數年之後的事情，一兩年內，宋寅是絕對沒有反撲石磊的能力的。
這也是鮑新平一直以來都沒有放棄努力讓石磊也投資到才子集團的原因，只要石磊也投資了才子集團，他就必然不可能允許宋寅再回到掌權的位置上，否則就是拿自己的錢開玩笑了。
可是石磊似乎對於加入才子集團真的一點兒興趣都沒有，這也加重了鮑新平的擔憂之情。
不過今天，有石磊對許樂重諾在前，再加上石磊也替鮑新平考慮到到時候在資金上可能會捉襟見肘的問題，並且承諾有一筆救命錢替他準備著，鮑新平心裡的一塊大石總算是勉強落了下去。當然總歸還是有點兒忐忑的，不過根據鮑新平對石磊的了解，此人雖然打擊對手一向情到殘酷，不過對朋友倒是真的不錯。這邊正緊張的打著仗呢，那邊卻還能掏出兩千多萬給張一松去搞什麼私人會所。而且石磊連許樂這種半路投靠過來的人尚且能做到信守承諾，大概他也會對自己信守承諾？！
「那就預祝石少順利得到麥高通訊了。
「鮑新平如是說
石磊的電話響了，他拿起來一看，竟然是邊捍衛的私人電話。石磊皺了皺眉頭，心道這段時間動靜太大，邊捍衛這個江東省一把手，也終於有些坐不住了，看起來，龐憲雖然人走茶涼，可是通過一些渠道給邊捍衛施加部分壓力還是能夠做到的。
「我也希望一切順利，更加希望鮑叔能坐穩這個位置，隨著線通訊市場越來越火，你們旗下的賣場也該制定一下關於線通訊設備的營銷策略了，家電市場遲早會萎縮的。這兩年的利潤已經大不如前了？其實還不止這個」包栝一切跟數碼相關的產品，都將會成為電器行業的主要利潤來源。當然，這都是我的一孔之見，鮑叔可以自己結合市場進行一些分析。」
石磊並沒有接聽電話，卻也並沒有摁掉，只是隨電話自己不斷的響著。
鮑新平做電器行業這麼多年，又怎麼可能沒有前瞻性的眼光，只是他沒有石磊這麼篤定罷了。不過從個人情感角度，他也願意相信石磊的判斷，只是這涉及到集團今後銷售的策略制定，肯定還是要經由董事會討論的。
「我們也有這樣的計糞：，將來肯定是要加重線通訊設備和數碼產品的銷售份額的。」
石磊笑了笑：「我給鮑叔一個建議，不妨把目光放廣闊一些，不要只局限於你們的集團發展，多考慮考慮整個電器銷售行業的行業法規，國家可能會比較希望看到有如同才子集團這樣的電器銷售行業的龍頭企業參與制定行業的法規。如果才子集團走在了前邊，可能會得到來自政府部門方面的更多支持。」
手機終於不再呱噪，石磊摁了一下，將屏幕上的未接來電提示抹去，又將手機放在一邊。
「石少的意思是……，行業插准？」
石磊猛的一拍腦門：「呵呵，就是行業標準，你看看，到底是外行啊，連用詞都錯誤了。」
這卻是石磊故意犯的錯誤了，在那一世里，才子集團轉型高科技產品銷售比較成功，但是也基本退出了跟蘇寧和國美的電器銷售龍頭的競爭。而這一世，因為石磊必須讓宋寅下台，鮑新平在位的話，恐怕才子集團會繼續停留在以電器銷售為主的行業當中。那麼，才子集團和蘇寧以及國美一樣，都面臨一個如果擴張的問題，並且按照歷史軌跡，「年底，國家就會頒布強制性產品認證制度，也就是通常所說的墜認證。這個認證，其實就代表著將來的行業質量標準，石磊是斷然沒有理由把這個詞用錯的。。
由於瓦認證出台的時候，第一批被強制認證的產品主要集中在電器、數碼和信息通訊設備上，所以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這個認證其實是被當成電器以及數碼產品銷售行業的標準來對待的。這也就是石磊為何說讓鮑新平主動在這方面動心思的原因，企業主動去動，這對於維護政府形象有相當大的好處，而且這個行業標準是必須施行的，那是中央實現對世貿組織承諾的必然結果。
才子集團是否能走在前頭，其實與石磊的關係不大，但是既然才子集團改換門庭了，而且手機上那個邊捍衛的未接來電，也看得出來省里對方子集團的變故相當的重視。石磊自然希望在蘇寧必然會壯大起來的前提下，才子集團也能成為江東省一個標杆性質的大型企業。這對於省委那邊，也算是一個貢獻了。
這些話，當然不能對鮑新平說，石磊也只能用含糊和懵懂的方式提醒他，而且石磊相信，即便鮑新平不重視這個問題，一旦他將這個問題告訴其他董事會成員，終究是會有人重視的。而且石磊也準備好把這些事情先跟邊捍衛那邊透個底，萬心晦碧籽集團真沒人願意去做這種看似費力不計好的事情的時懊甲生可以讓省委方面進行一些提示。當然，這也是石磊向邊捍衛邀功的手段。或者並不能稱之為邀功，而是為自己這段時間搞出這麼大的動靜，而接下去兩個月還會有大動靜而做出的一些行動上的補償。光替領導創造政績還不行，還得讓他們保住現有的政績，這就是石磊和邊捍衛之間唯一的利益關係了。
也看得出來，石磊剛才那個電話並不是不想接，而是不方便接。話說到這份上了，鮑新平也就該告辭了。
他站起身來：「石少的建議我記下了，會拿去跟其他股東討論的，石少在政府方面如果有什麼新的動向消息，還希望石少不吝賜教。不打擾石少了，家裡還有些事情，先回去。
石磊笑著站起身，跟鮑新平握了握手：「那我就不送鮑叔了，回個電話先。」
鮑新平緩緩走了出去，心裡卻在盤算著石磊最後連電話都不接卻格外對自己說的那番話，為什麼石磊會突然提到行業標準的制定呢？難道是政府方面有什麼新的動態？尤其是石磊將其說成法規，這完全就是官方的口吻啊。
「看來真的要重視一下。」鮑新平掏出手機，給自己的秘書打了個電話，讓她約一下王遠航、張繼業以及徐超那些人，在錦繡吳東定了個包間，約他們晚上飯局。鮑新平打算在飯局上，把石磊的這個建議，又或者說是提髏給他們說說，看看他們有什麼看法。
而鮑新平走後，石磊則拿起手機，給邊捍衛回了過去。
「邊叔，您找我有事？」電話一接通，石磊也並沒有寒暄，而是直截了當的問到。
「臭小子，你還敢問我？這段時間你做的好事！」邊捍衛的聲調里，似乎有點兒怒氣t
石磊早就預料到這一點，笑嘻嘻的說：「邊叔別嚇唬我，這又不是什麼大亂子，有些人上台，有些人下台么。鮑新平難道不比宋寅更好掌握？這對省里是好事啊！」
「那你也不該不事先跟我通氣啊！」雖然語調依舊有些怒意，可是邊捍衛也不得不承認，石磊說的有道理，「晚上你安排一下，我要跟你好好談談這件事。四個人。」
石磊趕緊回到：「哪四個啊？我好有個數。」
「老風，還有他兒子，老秦的兒子也到省里來了，不要太遠。」
石磊一愣，隨即道：「秦介這廝來省城了，居然沒給我打電話敲詐我？我馬上安排，就您家附近，省作協邊上，有個紅館，那兒的維楊菜做的不錯，您似乎還挺好這一口的。」
邊捍衛甚至連一聲好都沒說，就直接掛上了電話，搞得石磊奈的搖搖頭，自言自語：「老頭子火氣不小啊！看來這次他真是有點兒被動了。龐憲還是蠻有能量的么，這頭老虎老歸老，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了他啊！」。
吩咐人給紅館打電話預訂包間之後，石磊直接把電話撥到了秦介手機上。
沒想到秦介居然拒接了他的電話，石磊不屈不撓，繼續撥，雖然估計到秦介拒絕的原因是要麼正跟領導談話呢，要麼是在開會呢。可是誰讓這傢伙回吳東居然也不先知會一聲，反倒是讓邊捍衛說出來的？石磊就是故意要「陷害」一下這傢伙！
秦介依舊掛斷了石磊的電話，石磊毫不氣餒，又撥了過去。
這一次，秦介沒轍了，只得選擇了接聽。聲音壓的很低，就好像在做賊一樣：「喂，別鬧了，開會呢！」
「就知道你丫在開會，回吳東敢不先跟我說，害得我被邊叔罵。少廢話，趕緊小跑出會場，小爺我現在很不爽！」
「得得！石大少爺，您饒了我，這會兒真走不開，一會兒給你回電話，當面跟你賠罪。」
石磊見秦介越發像是做賊，笑了笑，也就放過了他。
猶豫了一下，石磊還是給這會兒應該在江都那邊的方自達打了個電話。對於石磊的來電，方自達感覺到了一絲意外，這會兒石磊應該正忙於部署針對宋寅和龐國藩父子下一步的行動，怎麼會想起來給自己打電話？
「怎麼？不放心曉苑了？這次我沒帶曉苑過來，留著她在京里一個人鍛煉一下。」方自達笑呵呵的接聽了電話。
石磊皺了皺眉頭：「你把曉苑放在京里，你們聯通不會有什麼看法？」
「她是我的助理，替我處理總部的事物有什麼問題，誰能有什麼看法？」
「她能應付么？」石磊還真是有點兒擔心，雖然說他也希望韓曉。苑能夠儘快做到獨當一面。
「你這個老闆逼得緊么，只給了我六個月的時間，這一晃都三個月了，我能不抓點兒緊？我說你今兒打電話給我不會真的是想曉苑那丫頭了？要不我打電話把她調這邊來？」
石磊訕訕一笑：「不是不是，你現在在江都？」
「怎麼，有事？」彼此都已經很熟悉了，見石磊這麼問，方自達就知道石磊一定是想讓他去吳東。
「哦，這段時間的事情你大概也都知道了，省委這邊估計也受到不少壓力，有點兒坐不陛幟老頭子讓我晚上安排個飯局，風氏父子都到場，還辦飄罐，正好也到吳東來不知道幹什麼了，我就想讓你也過來跟這些夫人物見見面么。說起來，項目都已經啟動了，你還沒見過省委一把手？」
方自達明白石磊的好意，但是同時也知道石磊為什麼會選擇這樣的時機讓他見邊捍衛。
於是笑道：「你這個傢伙，非把人使喚到死么？又讓我去幫你忽悠邊書記是？」
石磊撇撇嘴，鼻子朝天噴氣很是不屑：「你愛來不來！」
方自達笑了：「哈哈，得得，見省委一把手的機會可不多，我哪敢不去？就算是替你擋擋子，也值了。時間，地點！」
「你得趕緊動身了先過來咱倆對對台詞，別回頭說漏了嘴，你也知道老頭子最討厭人家搞小動作，我得不露痕迹才行。」
「行啊，正好鬆鬆筋骨，聽說你讓～鬆開了家會所？檔次很高，開張了沒？晚上去試試場子？」方自達答應下來，同時調侃石磊。
「你還別說，真得替他們試場子了雖然會所裝修還沒完全結束，不過有一部分應該已經可以使用了。晚上我讓一松安排一下，最早那批培「的女孩子也需要實戰練習一下了。正好老秦也回來了，挺好，我們幾個也許久都沒聚得這麼齊了，可惜著就差大小齊尼弟倆。」
「還真差不多了？行，我這就動身，到了吳東給你電話。」說罷，方自達掛上了電話，估計要不了二十分鐘他也就上路了到吳東也就是四點鐘左右，石磊跟他串供的時間是足夠了只不過石磊還得跟風森林也串串供。。
風森林那邊就好說多了，一個電話也就約了地方只是風森林似乎並不是太清楚邊捍衛今晚的用意，如果說僅僅為了才子集團的事情，把風家父子都喊過來，似乎也有點兒不靠譜，這事兒跟他們家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聊了幾句依舊毫頭緒，方自達的電話也到了，石磊告訴了他地點之後，風森林突然問到：「石石，我們家小水水最近什麼情況？聽不到聲音看不到圖像的。」
石磊一愣：「啊？我最近也沒見著她啊，連豆豆都不怎麼見得到人了。昨晚我倒是找豆豆和一松吃了頓飯，豆豆還跟我抱怨小水水放暑假就見不著人了呢—」—哦，不對，好像放假前那丫頭就神神叨叨的我記得六月中旬豆豆就抱怨過小水水消失了。」
「這丫頭，到底搞得什麼名堂？你說這丫頭不會移情別戀了？談小朋友了？」風森林的眼神頗有些玩味的看著石磊。
石磊一臉窘狀：「我倒是巴」不得她有個小朋友呢，也省的一見著我就主人主人的喊，不過按說她要真是談戀愛了，怎麼也會跟我們說一聲啊。」
正說著話，方自達已經到了，雖然石磊和風森林對風淼兒都有點兒不放心，但是也不至於在方自達面前繼續說這事兒，畢竟那丫頭也成年了，而且鬼靈精著呢，想讓她上當也沒那麼容易，應該不至於出什麼大事。橫豎不過是有了點兒青春期少女的私人活動罷了。
三人在茶館里好好的對了對口供，時間也差不多就到了飯點，早早的開車到紅館等著邊捍衛和風炳荏的大駕光臨。
風炳茬到的早一些，進來之後除了跟方自達客套了兩句，就是數落石磊。
「你這個小傢伙，膽子越來越大了，背著老邊搞出這麼多的事情，也難怪他不高興。不管才子集團跟龐老書記是不是有關係，這畢竟是省里一路扶持的企業，十多年來，省里投入了大量的精力以及政策上的傾斜，加上蘇寧，省里一直希望他們可以良性競爭擴大我們省的影響力。你倒好，一棍子就把宋寅打翻了，現在搞得老邊多被動？」
風炳荻的話里還是有話的，石磊只得苦著臉說：「風伯伯您就別數落我了，一會兒邊叔來了還得再數落我一遍，這一遍一遍的吃不消啊。」
「你還嫌羅嗦了？這還不都是你自己搞出來的好事！」
石磊的身後，傳來了邊捍衛的聲音，眾人急忙朝門口看去，邊捍衛帶著秦個正門而入。
石磊連忙站起身來：「邊叔…這是聯通負責這次兩省一市試點工程的總工程師方……—」。
「少跟我這兒打岔，我難道還不認識方自達？用得著你介紹！你說說看，這次你惹了多大的禍？」邊捍衛一擺手，直接打斷了石磊話，眾人面面相覷，這火氣果然不小。再看邊捍衛身後的秦個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吭的樣子。
「事兒是鬧得大了點兒，不過要說我最大的錯誤，那就是沒能一棍子打的宋寅、龐國藩倆父子沒有翻身的餘地，我太高估鮑新平那些年齡和能力不成正比傢伙了，我檢討！不過我保證，兩個月後，宋寅就再也折騰不出大的浪花了！」
石磊這一番話，惹得桌上那幾個人頓時傻眼了，他這是嫌亂子還不夠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