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98章 那晚是你嗎?
這酒可比上次我和軒轅夜喝的烈太多了,剛下肚渾身立即猶如火燒一般。
他們見我乾脆的一口飲罷,哈哈大笑著繼續喝酒吃肉,看向我的目光似乎比先前多了幾分認同。
他們談笑的說著邊關的趣事,也談著女人,我埋著頭,耳邊嗡嗡的,摸著滾燙的臉頰,眼前的火都似乎朦朧起來。
軒轅夜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把小刀,麻利的將魚頭下方背脊上的肉剃下來遞到我眼前。
我愣了一瞬,他冰冷的臉在火光的映襯下有些晦澀,我接過小刀輕聲說了聲謝謝。
酒罷后,他們借著酒勁又設下了賭局,要賽一賽腳力,輸了的要自罰在軍中領兵操練半月,主意一打定,一夥子武夫翻身上馬,連衣裳也沒穿,就那般光著膀子。
軒轅夜一同起身把我撈在懷中上了馬。
剛剛喝了那酒我腦袋裡有些發暈,卻也還沒不省人事,馬兒如旋風一般跑的飛快,冷風一吹我頓時清醒不少,揪著軒轅夜的衣襟生怕就這麼把我給顛下去。
他們猛揮著馬鞭,沿著角照湖跑了一圈還不過癮,直直的往皇城中跑去,軒轅夜和十三皇子一前一後領先在前頭,好歹他們還沒昏了頭,在城門邊都停了下來,幾個輸了的又允諾回府後再加罰幾壇酒,眾人入了城后便也散了。
十三皇子臨走前不懷好意的朝我笑了笑,意味深長說道:「洛清心,今晚倒真是見識到了你也是個能喝酒的,只是你這般昏昏沉沉的模樣,可正要好好練練酒力才行。」
我埋在軒轅夜的狐絨大氅里裝作醉了也不理他,他哈哈笑了一聲,喝了一聲『駕』騎著馬兒消失在夜色中。
回府後,軒轅夜把我抱下馬,從府內迎出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軒轅夜抱著我頭也不回的說道:「吩咐廚房備一些解酒的菜食來。」
那管家瞅著眼睛,看了看被他抱在懷中的我,臉上露出一個不可思議的表情,那表情轉瞬即逝很快便壓了下去,他應聲後轉身朝廚房走去,口中還低聲嘟嚷著,「簡直活見鬼了。」
我剛剛被冷風吹散紅潮又爬了上來,那管家怕是也誤會了,我推搡著軒轅夜,細弱蚊哼道:「王爺,奴婢可以自己走。」
他的雙手猶如鐵箍,我掙扎著卻絲毫動彈不得,在馬背上來回顛簸,我身上就跟散了架似的,絲毫力氣也提不起來,微弱的掙扎在他懷中無濟於事。
他也好似沒聽到我說的話徑直抄著游廊往前走,我反抗不得,緊咬著唇把臉深深埋在他胸膛上,好歹別讓人看到我的長相。
走進了屋子,他把我放在床榻之上,幽深的眼上下掃了我一眼,突然伸手把我身上的斗篷給扯了下來。
我嚇了一嚇,煞白著臉色連忙往後退了退,下意識擋著胸前,說話都結巴起來,「王……王爺……」
那一晚的回憶如潮水一般湧出,猶如針扎在身上,我緊緊揪著胸前的衣裳心臟劇烈的起伏著,眼瞼一顫眼眶不自覺濕潤起來。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眉峰微微一挑,把斗篷扔到一旁的椅子上,「衣裳濕了。」
我看了眼湖綠的斗篷,下擺上果真****了一片,就連我身上穿著的衣裳也濕了一片,方才坐在地上,雖然用枯葉墊著可地面潮濕也還是把衣裳浸濕了。
軒轅夜轉身走開,與他同處一室,我腦袋裡猶如跟綳著一根弦似的,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動靜,見他從衣櫃中拿出兩套衣裳,一套丟在我身上,「本王沒有女子的衣裳,將就穿上。」
我嚅囁道:「多謝王爺美意,奴婢不換也無事。」
說著我就要下床,軒轅夜突然彎下腰捏住了我的臉,眯著眼問:「你從前不這般怕本王。」
他的手因為常年操練,很是粗糙,掐在我臉上有些刺痛,我心念一轉,撇開眼神斷斷續續說道:「從前奴婢不知道您是王爺,奴婢從前也說過,若您是王公貴胄奴婢肯定害怕的不敢相言。」
「可你也不這般怕太子跟十三。」
我一時語塞,軒轅夜沒有鬆手,就這麼捏著我的臉,似乎想從我臉上找出端倪,兩人僵持著,我壯著膽子出聲說道:「王爺,您喝醉了。」
他眼中的暗影愈顯幽深,「你覺得本王醉了嗎?」
我心裡慌亂的很,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話,他身上的酒味夾雜著男人特有的雄壯氣息縈繞在我口鼻間,我腦中愈發煩亂,只想逃離有他的這個地方。
突然他的高大的身體壓了下來,還不等我反應,垂下頭含住了我的唇,好似知道我會反抗一般緊緊捉住我的手,兩人倒在床榻之上,我瞪大了雙眼,害怕的在他身下拚命掙扎。
房中燭火搖曳,我眼中朦朧一片,他這一吻沒有那晚那般肆掠,轉瞬后離開我的唇,他伸手拭去我眼角的淚水,「那晚是你嗎?」
我渾身一僵,獃獃的望著他。
他又沙啞道:「十三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
我腦中一片迷亂,張嘴輕啊了一聲。
他好似盯著獵物一般緊緊盯著我,我想起十三皇子先前問我是不是喜歡四皇子,他難道還記著這件事嗎?
我一時間窘迫不已,這樣的問題我該怎麼回答?說不喜歡是傷了他這個至高無上夜王的自尊,可我喜歡他嗎?
「喜歡還是不喜歡。」他聲音猶如魅惑,啞著嗓子追問。
我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著,撇開臉道:「王爺,夜已經深了,奴婢還是回去自己房中,若憐若是一直沒看到奴婢回去恐怕會擔憂。」
他呼吸一凜,盯著我的眼中閃爍著野獸一般的光芒,緩緩壓下身,熱氣噴薄在我嘴邊,他的臉與我近在咫尺。
我一顆心緊緊揪著,好像縮在了一起,很痛。
我不再逃避,和他對視揚聲說:「王爺喜歡這般硬來嗎?堂堂天啟王朝的夜王竟要對我這個小小宮女行這等下流之事?」
他下巴一抬,微眯著的眼中寒芒乍起,彷彿要將我剝皮拆骨吞入腹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