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第178章 羽色妃
他猛地將我推開,我腳下跌跌的朝後倒去,卻撞在一個堅硬的胸膛上,一雙寬厚溫暖的手握住我的肩膀,我心中一顫,抬起頭看去,軒轅夜冰冷的臉闖入我的眼前。
這一幕好似似曾相識…
「竇唯,將十三皇子扶起來。」
竇唯上前將十三皇子攙扶住,軒轅夜從袖中拿出一個深紫的小瓶,從中倒出一顆晶瑩剔透的藥丸送入了十三皇子口中。
我低聲道:「是解藥?」
軒轅夜微一搖頭,「緩解毒性的藥物。」
他話音剛落,眼眸微看向身後,「羽色,給十三看看。」
我這才發現軒轅夜身後跟著一個穿著雲紗曳地水袖煙裙的女子,她髮絲鬆鬆的輕綰在腦後,排花三色步搖發簪與她很是相配,她的臉很消瘦,下巴尖尖的,眉眼裡猶如薄雲,神色很是輕淡,好似一切都與她無關般。
羽色妃的名字我曾有所耳聞,是與秋畫一同入府的三個侍妾之一,當初姜楚歌還未過府便上門打的人正是她,她不算是傾城絕色的美人,可從容輕淡的神態卻獨有一股清高的氣質。
她朝軒轅夜微微欠身,從軒轅夜身後走了上來。
竇唯已經將十三皇子扶上了床榻,羽色妃上前替十三皇子診脈,看來是個通醫理的。
此時姜楚歌也從外頭走了上來,「爺。」
她上前朝軒轅夜喚了一聲,軒轅夜淡淡應了,我想要掙脫他握著我肩膀的手,他雙手猶如鐵鉗我動彈不得分毫。
姜楚歌轉而看向我,朝我客氣道:「洛姑娘受驚了。」
我微微搖頭,坐於塌前的羽色妃收起給十三皇子診脈的手,起身朝軒轅夜道:「回稟王爺,十三皇子並無大礙,只是七色散提前毒發,現在好好休息便好了……」
羽色妃的話音剛落,從後頭便傳來氣急的聲音,「胡說八道什麼,他喝著我開著藥方怎麼可能會在半個時辰內毒發。」
姬伯羽走上來,一臉的陰沉,羽色妃一臉漠然,對姬伯羽的話絲毫不在意,只是略讓開了些。
十三皇子躺在榻上,頭微微側著,雙目緊閉,散亂的墨色長發襯得他消瘦的臉十分蒼白,他痛苦皺眉這般病態的模樣不由叫人覺得有些揪心。
姬伯羽坐到方才羽色妃坐的那個位置,他伸手替十三皇子診脈,只是一瞬后臉色頓時極其不好,口中低喃:「怎麼會這樣,氣血逆行,鬱結於肝腎…」
姜楚歌見他面色不好,不由皺眉,「姬大夫,到底如何?」
姬伯羽並為做聲,兩道眉緊緊擰著一起。
羽色妃開口說:「十三皇子從前生過一場大病,底子比常人虛許多,只是這些年一直用藥溫養著才好了些,七色散的毒對他來說比旁人也要烈上幾分。」
軒轅夜也出聲道:「羽色說的確有此事。」
姬伯羽許是面子掛不住,連連朝我們揮手道:「都出去出去,饒的我心煩意亂,找筆墨來我重擬藥方。」
軒轅夜很是信任姬伯羽,不再說什麼,只讓眾人退下。
頓時滿屋的人都退了出去,我刻意離得軒轅夜遠些,姜楚歌挨在他身側,低聲道:「王爺剛回府也累了,妾身伺候你去歇著。」
「本王還有些公務需要處理,今日你忙碌府中的事情辛苦了,早些回去歇下吧。」
軒轅夜沒有絲毫留她的意思,姜楚歌咬了咬唇,唇邊勉強牽起一抹笑,欠身道:「妾身告退。」
她轉而朝著底下眾人道:「都散了。」
我夾在人群中默默無言悄悄離去,只是隱約覺得有一道視線停留在我身上。
回到棠梨閣中,我坐在梳妝台前理了理髮絲,手臂上傳來微微的刺痛,掀開衣袖,手上本來癒合的傷口又裂了開來,薄粉的血從紗布上滲透了出來。
我皺眉將紗布解開,方才十三皇子推開我的時候在我手臂上狠狠抓了一下,方才沒察覺什麼,現下才覺得疼痛起來。
我正要尋傷葯,聽得身後有啟門聲,以為是候在外頭的婢女走了過來,轉過身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我眼前,我驚得微微往後一退。
我下意識將手背在身後,看著突然出現在屋中的軒轅夜,低聲道:「王爺找奴婢有何事?」
軒轅夜高大的身影籠著嬌小的我,他垂眼看著我,「將手拿出來。」
他的話不容置疑,我略一遲疑,緩緩將手伸了出來,我看到軒轅夜雙眉微皺了一下,他替我上好葯重新將傷口包紮起來。
我默默無言,兩人獨處的氣氛讓我甚覺不自在,我啟唇打破沉默,「王爺不是還有公務要處理?」
軒轅夜抬起雙目,他並不答我,而是道:「誰讓你獨自一人去照看十三?」
我低言,「是奴婢自己……」我頓了一頓又道:「奴婢並不是一人,還有兩個小廝……」
他神色沒有一分一毫的波動,只是靜靜的看著我,他此般便是生氣了,我聲音漸漸低下去,「奴婢知錯。」
軒轅夜這才將眼眸收了收,「京中事情已經了結的差不多,明日我送你回碧雲寺。」
我連忙道:「王爺隨便差遣一個車夫送奴婢到雲隱山便好了,奴婢自己可以。」
軒轅夜雙眸一凝,我暗暗後悔方才拒絕的太快,正在我欲要亡羊補牢的時候,他突然起身將我抱了起來,慌亂中我忙抓住他的衣襟。
他冷著臉,抱著我大步朝著床榻走去,我的心高高的懸了起來,在他懷中掙扎著:「王爺……」
他將我放到床上,高挑偉岸的身形與我相隔咫尺,我慌亂至急,他啟唇道:「若不給你些懲戒,你便把本王的話當做耳邊風。」
他有些沙啞的聲音撩動在我耳側,細微的瘙癢從指尖升起,不容我開口,他的唇已經覆了上來。
我雙手抵在他胸前想要推開他,他的身形紋絲不動,他扣著我的頭,兩人唇齒相依,我的喘息都被他控制著,口中發出『唔唔』的抗拒聲,可在此時聽來卻像極了迷情之葯。
床邊的薄藍帷帳墜下,我身子愈發軟了下去,被他摟在懷裡微微顫抖著,斷斷續續的話語中皆是顫音。
「王爺,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