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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師生情誼終有結

  吳娜帶著吳家堡如今剩下的不到五千人馬浩浩湯湯,在晌午時趕到了那次被徐州亂兵屠了村的黃家村,錢家村就與黃家村隔著一座小山相望了。 

  吳娜突然感到一陣心煩意亂,她輕輕地拉住馬兒,望著那座聳立的雪山,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喃喃自語道:「先生,我該如何面對你啊……」 

  想起六七歲時,她被父親領著第一次進入繁華的徐州城,一個跟九里山的山寨那個家完全不一樣的地方,然後就進入了一個古韻古香書聲琅琅的私塾,見到了那個和藹和親讓人忍不住想靠近的錢先生。 

  九里山離徐州城很遠,為了方便求學,只得住在徐州城,也就是錢寧家裡。 

  錢寧的學問很好,品格也出眾,雖然沒有什麼功名,沒有舉過孝廉茂才,但還是有很多富貴人家願意將孩子送到他的私塾里讀書,當然窮人家孩子更多。與吳娜一樣,那些小孩子離家遠的,大多除了交納那點兒學費,一日兩餐和住宿都要靠錢寧解決,錢寧收留了他們,貼本是定了的,但他從來不拒絕也不抱怨。 

  每天除了教書,就在院子里彎著腰撅著屁股給這些學生洗衣服,然後做飯給這些張大了嘴巴等著吃飯的小嘴,這也是張揚那次拜訪他能自己下廚燒出一桌子好菜的原因。 

  每天當完老師還要當爹當媽,把這些小祖宗給安頓好了,不讓他們餓著凍著,錢寧可是忙碌並快樂著。 

  還好錢寧基本功非常紮實,從不用備課,也不用帶書,進了私塾,一拍桌子就能滔滔不絕地講一上午。 

  吳娜從小就是難得一見的聰穎漂亮的小姑娘,人見人愛。加上性格開朗,講義氣,又拳腳出眾,經常出面教訓欺負人的討厭傢伙,給弱小的同學主持公道,不多久她就成了同學中公的大姐大,雖然她的年紀是班裡二十幾個學生中最小的。 

  吳娜那時很淘氣,加上認識了這麼多小夥伴,又被他們這樣崇拜,她小小的心靈馬上升華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她本就不喜歡獃獃地坐在那兒,搖頭晃腦地誦讀詩書,在她看讀書識字不過是小道,替天行道為民除害才是世間大道。於是小小年紀,就帶著一幫同學,在徐州城裡惹是生非。 

  鬧得城裡雞飛狗跳,每天都有人到錢寧那兒告狀,叫罵,錢寧是賠了錢還要賠笑。最後,錢寧要考察她的功課,這下子她傻眼了。 

  錢寧是舊賬新帳一起算,拿起木尺就狠狠地在她手心打了二十幾下,將她白嫩嫩的小手打成了饅頭。 

  可是父親吳列是與錢寧相識已久的,臨走前就告誡她千萬不可頂撞他,打罵都不準!她那時候很崇拜父親,覺得寨子里所有的人都聽父親的,父親又比她高大得多,自然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父親的話都是有道理的,自然不容反抗的。 

  雖然很疼,可是她既不反抗,也不喊疼,就這樣咬著牙「啪啪」地忍受著,最後班裡其他同學都嚇哭了,她也沒啃一聲! 

  錢寧看著這個倔強的女徒兒,也是苦惱地搖搖頭,嘆道,他一輩子就收了一個女學生,還是個比男兒還難管教的混世魔王。 

  可是打歸打,他還是很疼愛這個弟子的。晚上回去,就心疼地拿出收藏了好久的藥酒給她擦上,雖然還是很嚴肅,一邊教訓一邊上藥,但小小的她迎著燈光,看著先生已斑白的雙鬢,她心裡的怨氣再也留不住了,只留下深深的感激和濃濃的崇敬。 

  她一生敬重的男人,先是她父親,然後就是她的錢先生,再後來就是師傅,師兄,然後……當然也就是如今,有了張揚。 

  從那以後吳娜乖巧懂事了很多,錢寧也再也沒有打罵過他,師生兩個就這樣關愛尊敬地過了三年時光,吳娜一生都法忘懷的三年時光。跟那麼多小夥伴一起玩耍,一起想辦法對付先生的考核,一起想辦法逗先生開心,一起做了一桌子根本法下嘴的飯菜幫錢寧慶祝生日,一起各洗各的衣服減輕他的負擔,順便把先生的也給洗了,只是扯破了,錢寧事後還得自己想辦法縫縫再穿…… 

  那是吳娜最美好的回憶,比起後來幾年在山中孤獨地學藝,只有師傅師兄幾人相伴的寂寥枯乏,那段童年時光更讓她懷念。 

  沒有那麼多的家族負擔,沒有那麼多的利益糾葛,沒有那麼多的爾虞我詐,沒有那麼多的假笑身不由己,一切都是那麼單純,一切都是那麼真誠淳樸。在塵世中呆的久了,才覺得那段時光的迷人。 

  然而,人總是要長大的,也是要變的。變高了變大了,變美了變醜了,變好了變壞了,誰也不知道幾年十幾年以後再次見面時,當年親密間一起玩耍的小夥伴,會不會對你背後捅一刀,出賣你換取自己的榮華富貴,就如,也不敢確定當年滿心尊敬深知崇拜的老師會不會為了他自己的幸福,親手葬送你的一生。 

  「小姐……」這時老黑上前擔心地詢問道,吳娜這才悵然地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她輕輕一揮手:「繼續前行!」 

  就在這時從不遠處奔過來兩個人,吳娜定眼一看,卻是波秀手下的馬奇和何具,她見過兩面有些印象。 

  「放他們過來!」吳娜在馬上一擺手阻止了老黑要人前往阻攔他們的行動,片刻之後這兩人才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在馬下不等氣喘勻,就向吳娜抱拳行禮,這才道:「小姐,劉先生,波統領已經將周圍十里地的所有暗哨都清理掉了,錢寧在前家村也被抓捕。劉先生見小姐還沒到,就派我倆前往下邳看看情況,卻在這裡遇到了小姐!」 

  吳娜一聽到錢寧被捕,說不上是仇恨是痛心,而是一眾迷茫助,他淡淡地點點頭:「兩位兄弟辛苦了。還請隨我等一起前往錢家村跟劉先生匯合。」 

  「喏!」馬奇何具抱拳應諾,然後退到隊伍中,跟著蜿蜒曲折的隊伍,沿著來路而去。 

  大部隊就駐紮在錢家村外,龍陽留守,吳娜帶著老黑等十幾個心腹順著村口那條小溪,快步入了村子,來到了她不想面對卻又非去不可的地方。 

  「小姐!」院落的門口的護衛見到吳娜等人過來,忙躬身行禮,吳娜點點頭然後解下火紅的披風,老黑忙上前接過,快步進了早已洞開的堂屋。 

  「穎兒,你終於來了!」張揚見到吳娜,笑著站了起來到門口迎接。 

  吳娜面色愁苦地對他擠出一絲笑容,張揚看得有些心疼,輕輕地攬住她的肩頭柔聲安慰道:「別難過,事情都到這一步了,總是要面對的不,不是還有我在你身邊嘛。」 

  吳娜有些窘迫輕輕開張揚的大手,輕聲道:「我知道的……有人看著呢。」 

  張揚這才發現波秀等人都面色怪異地扭過頭,東張西望的,乾笑道:「沒事兒,他們只是不習慣,以後看的次數多了,就好了……啊哈,錢寧,現在穎兒都來了,有什麼想說的就都說了。該認罪的認罪,該坦白的坦白,若是你態度好,肯配合,說不定我能為你減刑。」 

  錢寧扭動了一下有些捆得發麻的胳臂,面色複雜地看著同樣面色複雜的吳娜,好半天才歉意地說道:「上次是我對不住你們兩個,想必如今我再說什麼,你也不願聽……我只是想對你說,先生永遠都沒有想過要加害你。」 

  吳娜只是嘴角動了一下,然後就偏過頭,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錢寧繼續說道:「我錢寧本想一生教書為業,能看到自己的學生成才立業,我這個當先生的,也就知足了……我教了七年的書,你是我唯一的一個女學生,也是最讓我頭疼也是最疼愛的學生……你聰慧過人,悟性很高,只是那都是對讀書以外的事情,你從不肯對我交給你的學問上多花一點兒精力,有時間你肯定到外邊跟那些男孩子,打鬧玩耍,爬樹揭瓦……呵呵,那段時光雖然苦了些累了些,可卻是我一生當中最充實的,最快樂的。看著你們一天天懂事,一天天長大,我也由衷地欣慰。我至今不曾娶妻生子,我是把你們當成了我自己的孩子來看待的……只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落身賊窩,為了苟活為了報恩,這些年我沒少助紂為虐。自從我遇到了周彤,喜歡上了她,想要跟她廝守一生,早就厭倦了這樣生活的我,鐵了心要帶她離開那個漩渦,安安穩穩平平靜靜地過一生……只是管亥一心要招降你,讓我相助,在此之前,他如何肯放我歸去?所以——」 

  「所以,你就設了陷阱,等著我們來跳,是不是?!」等吳娜扭過臉時,早已淚流滿面。 

  錢寧奈地點點頭,繼續說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這樣做,會深深地傷害了你,只是……我只想後半生跟喜歡的人與世爭地走下去,得到作為一個男人最起碼的幸福生活……一邊是學生,一邊是愛人,我……選擇了她,而放棄了你……」 

  吳娜的眼淚「簌簌」地順著臉頰滾落,卻不去擦拭,揚起高傲的玉頸,忍住哽咽淚眼朦朧地凝望著錢寧,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自嘲道:「是啊,是啊,我在你心裡不過是個只會讓你心煩,給你惹麻煩的學生,哪裡比得上那個對你溫柔體貼,照顧得微不至的小妻子啊……哪個人不自私?哪個人就非得一生牢牢恪守著清規戒律,做一個沒有一絲污點的好人?……呵呵,我做不到,怎麼能強求你去做到……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只是以前的恩情咱們就一筆勾銷了,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認識過……」 

  錢寧面色沉鬱地點點頭,沉默不語。 

  張揚憐惜地用衣袖給吳娜擦了擦滿臉的眼淚,小聲道:「穎兒,可不能就這樣放他回去,咱們還指望讓他幫我們騙開城門,直搗費縣老巢呢!」 

  吳娜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我有那樣感情用事嗎,知道了。」 

  張揚聽完,呵呵一笑,上前蹲下來對錢寧說道:「你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既然你自知投靠管亥,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如今你為了他做了這麼多事,恩德早就報完了,該是回頭是岸的時候了。實話告訴你,黃巾軍的末日很快就要來臨了,趕快離開黃巾是明智的選擇。不管是誰坐了天下,黃巾軍都是要被剿滅的。為了你和我那沒見面師母的幸福生活,快些拿出行動。等滅了管亥,再也沒有人會約束你,再也沒有人回去打攪你們恬靜的生活了……話已至此,你自己選!」 

  張揚最後笑裡藏刀地拍了拍錢寧的肩膀,站了起來,走到猶在啜泣傷心的吳娜面前,拍拍她的背脊,輕聲道:「別難過了,出去賞賞梅花透透氣,等回來時,這裡就該有答案了。」 

  吳娜默默地點點頭,回頭望了一眼正在沉思的錢寧,輕步隨張揚出了屋子。 

  張揚指著院中怒放的梅花,高聲吟誦道:「牆角數之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唯有暗香來……如何,好詩?」 

  張揚想逗吳娜開心,可是吳娜只是心事重重地低著頭,用腳踢著雪,見到張揚炫耀,她只是抬頭淡淡地對他一笑,在也沒有了下文。 

  張揚不泄氣,繼續高聲朗誦到:「畫師不作粉脂面,卻恐傍人嫌我直。相逢莫道不相識,夏馥從來琢玉人。」 

  吳娜依舊沉悶不語,張揚泄氣了,眼睛咕隆一轉,嘿嘿一笑,上前小聲道:「穎兒,我發現了一樣東西,你見了保證你馬上忘記一切煩惱,跟我走!」 

  說完,他就拉著半半就卻又好奇心大起的吳娜進了錢寧家那間空出的偏房。 

  「你們都到堂屋去看著錢寧,千萬別讓他跑了!我和小姐在裡面要商量絕密的大事,不容許任何人靠近偷聽,聽見了嗎!」張揚對守在門邊的幾個士兵嚴肅地說道。 

  「喏!」幾個士兵稍一遲疑,但看見張揚不容置疑的目光,他們才答道,然後快步離去。 

  張揚一下子關上門,把門栓插好,屋子裡頓時暗了下來。 

  張揚一把緊緊擁住吳娜,深情地說道:「聽說這次你回去兇險異常,聽老黑說完,我都嚇壞了,讓我看看你傷到了哪裡沒有。」 

  說著張揚一雙大手就不老實地在她身上亂摸起來,吳娜被他捉弄的渾身發顫,連連喘息道:「沒,沒有傷,真的沒有……別這樣好不好……」 

  張揚見他反抗激烈占不到便宜,這才嘆道:「沒有受傷就好……只是你們師徒之間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很痛心。不過,雖然我差點兒被他害死,可是我這個人不愛記仇,就算是有仇恨,為了穎兒你,我也會放棄!」 

  吳娜聽他說的動情,也是心底一暖,輕輕地將臻首靠在他的肩頭,任由他抱住自己的身體,輕輕地說道:「你肯為人家做這些,真的謝謝你……」 

  這時就聽張揚道:「謝就不必了,都快是夫妻了。你不開心,我也很鬱悶……來,咱們親一個,調節一下心裡的鬱結,有益身心健康。」 

  說完,不等她反抗,張揚就已經霸道地把大嘴蓋上了那張動人的香唇。 

  「唔……」張揚親吻的同時,一雙手也不閑著,對著她柔軟的酥胸,渾圓緊緻的臀兒展開休止的侵擾。最後當他要將手從她的胸口探入進去毫遮攔地握住那雙迷人的玉乳時,卻被吳娜一把抓住。 

  吳娜雙眼迷離,嬌喘吁吁,紅唇濕漉漉亮晶晶,閃著動人的光澤,一雙眸子動情地能晶潤滴出水來。 

  她嬌嗔地望著張揚,怪道:「還以為你真是好心安慰我,卻不想是想折騰我……走,看看他想好了沒有,攻打費縣不能再拖了!」 

  說完吳娜頭也不回,一把拉開房門,輕步走了出去。 

  「重頭戲還沒上呢,你就走了,獨角戲可不好演……不過,你笑了就好……」張揚失望地呢喃一聲,也出了門。 

  「如何,是繼續跟著管亥一條道走到黑,還是跟我們合作?」張揚笑著對錢寧說道。 

  吳娜靜靜地立在一旁,沉默不言,即不出聲,也不去看錢寧一眼。 

  錢寧也是掙扎了許久,望著他霜白的頭髮,顯得異常刺眼,他真的很痛苦。 

  良久,他才點點頭,奈地說道:「我已經不欠管亥什麼了……你們說,我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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