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調兵遣將補天闕!
第六章調兵遣將補天闕!
洛陽。
北宮殿上,董卓當著滿座文武,憤怒地將剛剛快馬加急送來的信札捏成紙團,狠狠地丟在殿下,揮著衣袖,當庭咆哮道:「孫堅小兒,陶謙老匹夫欺人太甚真是氣煞咱家了,氣煞咱家了」
滿座文武,都左顧右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惶恐。董卓平日里就喜歡殺人取樂,尤其是在暴怒的時候,更是毫由頭地,逮住稍稍觸了他霉頭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滅了族再說。
而且,如今董相國還喜歡上了看**好戲。鄭家哥哥鄭權和妹妹鄭環兒,每日都要當著董卓的面兒在永安宮裡纏綿歡愛一番給他瞧瞧。那樣滅絕lun理綱常的事兒,想起來這些人都頭皮子發麻,生怕自己觸怒了董卓,自己死了到不打緊,若是妻兒子女也被董卓逼著做出那番羞恥的事兒來,他們死了也閉不上眼。
今日本來董相國興緻挺好的,招來大傢伙兒飲酒助興,扯東道西,謳歌頌德好不快樂。但突然從外邊送來一封加急信,董卓看罷,便就成了如今這番模樣。
眾官都是面面相覷,雖然不敢喧嘩,但卻敢用眼神交流。
「叔父,董卓老賊這是怎麼了?」袁弘瞅了一眼殿上咆哮的董卓,看了一眼身側上座的叔父袁隗,用眼神說道。
袁隗一翻白眼,有些幸災樂禍地看了發狂的董卓一眼,用譏諷的眼神聲說道:「怕是你堂兄他們,已經破了虎牢關,幾十萬大軍揮師東進,洛陽岌岌可危了。」
袁弘點點頭,忍住心中的欣喜聲到:「極有可能」
就聽這時董卓吼道:「這不可能,前幾日華雄來送來戰報,說軒轅關下盟軍已經人困馬乏,而且糧草告罄力再戰,怎麼……怎麼這才幾天,軒轅關就丟了。華雄樊稠兩員上將的人頭,都被高懸在關樓上?定是斥候弄錯了,弄錯了」
看著董卓的模樣,對面的大舅哥馬日蟬也向袁隗投來了微笑的目光。而皇甫嵩父子只顧飲酒,蔡邕看著一個個朝臣雖然隱晦,但可以清晰感受到的喜悅,他的臉色更是臉色複雜。
董卓雖是國賊,但對他卻是恩寵有加,信任非常,一日讓他游遍三台,半月就把他提升到了侍中的高位上。天下人都已經把他當成了投靠董卓的最大的一條走狗,是讀書人中的敗類,不管他怎麼辯解,不管他是否與董卓合謀,助紂為略,這個天大的污點,一輩子都洗不掉了。
董卓在,他鬱鬱寡歡,擔憂大漢天下。董卓死了,他不必擔憂大漢了,可是卻要擔憂他自己和家人的生死命運了。以身事國賊,足以讓飽受董卓迫害的天下人,將他千刀萬剮,烹煮分食了。
可……我真的是被逼的啊……
正想著,就聽董卓大聲喝道:「太僕呢」
一個帶著高冠鬚髮蒼蒼的高瘦老官,離開坐席,碎步走到董卓面前,一拂衣袖,彎下佝僂枯瘦的骨架向董卓長揖,恭謹地朗聲道:「臣——王允在」
原來,荀攸發動兵變被捕之後,董卓就任命王允補缺太僕之位。王允恭謹能幹,勤勤懇懇,董卓用的很順心,漸漸就把他當成是自己看了。
董卓已經止住了怒火,眉毛一挑,指著王允道:「咱家要攜天子祭天,快快準備」
「喏」王允恭謹地回答,高大的身架子彎的是那樣的卑微,袁隗、馬日蟬等高官,都忍不住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像你這般像孫子一樣侍奉國賊的人,將來必將死葬身之地」袁隗袁弘看著王允像夾尾巴狗一樣,長揖在董卓面前的王允,都忍不住在心裡深深鄙夷。
這時又聽董卓厲喝道:「不就是軒轅關丟了么,這個漏洞咱家一個手指頭都能堵上縱然是天被這些逆賊捅了個窟窿,咱家也能把它給補回來所以——心裡打著小算盤,想趁機跟外邊的叛賊勾結,做他們的內應給咱家惹麻煩的,都給我記住了——咱家留著你們,那是恩賜別逼著咱家殺人」
董卓的話一落,袁隗等人都是感覺寒氣從腳底兒往上竄,都打了個激靈,一個個爭前恐后地離座,向著殿上的董卓匍匐長揖,齊聲和道:「臣等必將誓死效忠相國」
比起王允的卑躬屈膝,他們似乎也好不到哪裡去。
未央宮。
董卓放下接二連三飛來的急報,愁眉苦臉地看著座下的李儒說道:「文優啊,華雄樊稠身死頭懸,連帶著軒轅關一萬五千好兒郎全部覆亡。倒是李肅運氣好,當日破關之時,因為風寒高燒,深埋在幾床被褥底下,竟然被漏掉了躲過了一劫。然後他喬裝潛出,快馬送出消息……」
「但,如今洛陽東南大門被叩開了,洛陽就如一個人被掀開了衣衫。如今天寒地凍,衣衫合不嚴實,露了肚皮,可是要受涼的——」董卓一皺眉,然後看著李儒問道,「文優有何主意?」
李儒沉思片刻,點點頭說道:「軒轅關距洛陽不過幾百里,若是不及時圍堵攔截,不過幾日叛賊就能兵臨城下。那時候不管他們能否威脅到洛陽這座雄城,都將對我西涼軍士氣產生天大的打擊。如今戰局膠著,彼此勉強維繫平衡,一旦這個微妙的平衡被因此打破,只要袁紹不是太蠢,我們都將面臨天大的麻煩——」
動作點點頭,深以為然地說道:「是啊,要堵,要堵……可是我們絕大部分人馬都已經陷在了西邊的滎陽、旋門關,偃師,孟津關。如今呂布也帶著精銳人馬西行涼州平亂,函谷關也駐守重兵防禦黃巾變民,南邊武關、廣成關尚好好些,但距洛陽千山萬水,太過遙遠,救援根本來不及……圍追堵截,哪裡找人啊……」
李儒面色如常,似乎頗有把握。
「相國,臣已經接到戰報,十幾日前,冀州韓馥的地界黃巾暴*,鄴城至延津渡口的運糧之道被阻塞,上千車糧秣被亂民洗劫一空。相國想想看,鄴城乃盟軍的後方糧倉,如今被黃巾糾纏的法把糧草送到酸棗敖倉,袁紹他們幾十萬人馬可是要餓肚子了。」李儒說道。
董卓一舒眉毛,納罕道:「當年咱家可是跟這些黃巾打過不少交道,吃了他們不少虧。卻不想,今日他們這些泥腿子竟然幫著咱家,拖袁紹他們的后後腿了。真是有趣,有趣啊。」
然後董卓剛舒展的眉頭馬上又擰在了一塊兒:「若是袁紹他們知道糧草不多了,還不一咬牙,不要命地攻關叩城啊。東線他們不下四十萬大軍,光敖倉酸棗就有三十萬,而我們西涼軍滿算十五萬,呂布一走更是兵力單薄。他們若是因此破釜沉舟大幹一場,東線能撐到幾時還真的難說呢。」
李儒笑道:「袁紹兄弟不過是兩個中看不中用的公子哥兒,先前這麼多良機都被他白白錯過了。如今他更是跟各路諸侯明爭暗鬥,誰也不服誰,若是斷了糧,他們鳥獸散還來不及,怎麼可能聽從袁紹的號令,冒著隨時餓肚子、士兵嘩變潰散的危險,西進叩關呢。」
董卓一聽似乎有幾分道理,但還是疑問道:「先不論袁紹那邊的動向。如今從軒轅關來的敵寇不知會從哪條路走,東線的大軍也不好抽空了力量,兩眼一摸瞎地撒網堵截……還得另派一隻精銳能打的人馬去啊……」
李儒點點頭:「從軒轅關到洛陽,向西走羅鍋大谷關、伊闋關,官道恆通,然後就能沿著伊水順流而上,直達洛陽,是最變便捷省時的路徑。但大谷關、伊闋關橫亘,又沒有盟軍諸部的壓力,只要提前支應告知,要他們以逸待勞,做足功課,就算賊人能過來,也必將吃夠苦頭」
「東線諸關,卻不一樣。隨時都要面對盟軍大軍的撲擊,不能全身心地防備北上之敵。而且關隘畢竟是死的,控制範圍有限,只能藉助,卻不能全盤指望。那就需要一支機動部隊為主,死死咬住賊人,再由各關隘配合狙敵——定能事半功倍,萬一失」
董卓點點頭,擺擺手,示意李儒別說這麼多沒用的了,直截了當地問道:「派誰去?」
李儒沉聲道:「旋門關已經失而復得,孟津關猶在我們手中,洛陽東北不虞叛逆來攻。那樣,駐守在鞏縣偃師,威懾盟軍五社津渡口這個糧道的張濟大軍,就顯得多餘了。讓張濟帶著他的一萬人馬快馬加鞭過洛水,等著跟北上敵寇接頭就是了。」
董卓點點頭,李儒與娛樂一下,又說道:「最近,牛輔把相國派去輔軍的平津都尉賈詡給趕了出來,昨日賈詡才回到洛陽……」
他看了一眼董卓,起身向董卓一拱手,道:「賈詡此人計謀百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牛輔大哥用不到,語氣讓他在洛陽賦閑,還不如讓他跟著張濟大軍南下,或許能幫上張濟的忙。」
董卓這才想起他遠在陝縣的另一個女婿牛輔。那個女婿是自小結的親,雖然只是個粗漢子,遠遠比不了李儒這個女婿的能幹,但也勝在孝順忠誠,倒也很得董卓喜愛。卻不想,那混小子,牛脾氣又犯了,把他拍去輔佐的輔軍給趕了回來。
「好——」董卓呼呼嘆了一口氣,站起身道,「讓華歆帶著調令跑一趟偃師,讓張濟稍加準備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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