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廁所遭遇怪老頭，縱身一躍跳下樓
這一天綜合評價下來，感覺是一件正事都沒幹，結果卻把自己累得要死。
打發走黑絲，濃濃疲倦襲上心頭，我癱坐在沙發上特別想躺倒呼呼大睡。然而月靈溪又開始十分投入地看起了小籠包。
她不睡，我也不好意思獨自入睡，忍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忍無可忍了，於是開口說道“靈溪，你不覺得病人應該早睡早起嗎？”
月靈溪看的正投入的時候，突然被打斷，悶悶不樂地說道“我都睡的夠夠的了，躺著也是失眠，還不如看個劇。”
“可是我好困，明天還要去上班。”
“那你睡吧，我把聲音調低點兒，把燈關了。”
“你真不睡？”
“就讓我再看會兒嘛。”
“趕緊關燈，我要睡覺。”
我決定不再矜持，所以馬上脫了鞋子，躺在了沙發上。
月靈溪非常乖巧地關了燈，並把聲音調到了微不可聞的地步。
深夜，被尿憋醒的我，慌慌張張跑到了樓道，樓道裏寂靜無聲，看不到一個人影，長長的樓道盡頭有一個明亮的衛生間指示燈。
尿急的感覺催促著我快步跑向了衛生間。終於一股熱流破體而出，舒爽極了。
突然間衛生間的燈忽閃了幾下，緊接著聽到了一個蒼老的咳嗽聲由衛生間的一個格子裏傳了出來。
在寂靜無聲的環境中，讓人害怕的並不是一直很安靜，而是突然打破寂靜的響聲。
這個動靜瞬間把我嚇得尿意全無，屏住呼吸細細聽了一下，周圍環境再次重歸寧靜，我試探性地詢問了一句“有人嗎？”。
“外邊的小夥子，來扶老人一下好不好？”
竟然真的有人，我趕忙追問了一句“您在哪兒？怎麽啦？”
“小夥子，我在最裏邊的格子裏，蹲久了，腿有些麻，自己站不起來啊！”
原來是一位老爺爺把腿蹲麻了，我緊張的心情瞬間減輕了許多。
年輕人上廁所的時候都喜歡玩手機，玩到雙腿發麻才舍得放手，難道老年人也有這個喜好？抑或是老年人更容易腿麻？
我提好褲子，走到最裏邊那個格子旁，輕輕拉開門一看，一位身著唐裝、瘦弱無肉、臉頰消瘦的老頭子正蹲坐在馬桶上，奇怪地是他的褲子卻穿的好好的。
醫院裏怎麽會有一位不穿病服的老爺爺？而且還深更半夜獨自坐在馬桶上。
“老爺爺，你這是坐著呢，應該不容易腿麻呀，您坐了多久了？”
“唉，我也記不清啦。”
原來是一位患有老年健忘症的爺爺啊，都記不得自己上廁所上了多久，該不會上廁所前忘了脫褲子吧，那樣的話該有多埋汰呢。
我吸著鼻子嗅了嗅，並沒有發現有拉褲子的惡臭感。
這時卻看到老爺爺低頭掰手指數著什麽，於是問道“老爺爺，您在數什麽？”
老爺爺自顧自地數了好一會，終於回複說道“我也數不清了，應該坐了有十多年了吧！”
“您做什麽做了十多年？”我追問道。
“我在這裏坐了十多年了啊，所以腿很麻。”
聽到這個答複，瞬間一陣酥麻的感覺由頭頂竄到了腳心，我不由得後退了兩步。
十多年？十多年？一個人能在馬桶上獨自坐十多年，他這麽老，這麽瘦，難道是因為在這裏坐久了導致的嗎？不，絕不可能僅僅是變老變瘦這麽簡單，他就不應該是活著的存在。
我再次後退了幾步，終於退到了門口，我準備趕快遠離這個驚悚的地方。
“小夥子，你怎麽跑了？真是人心不古，看到老年人都不知道扶一下。”
這句話怎麽和當下的社會現象似的，看到老年人摔倒千萬不要扶，一扶就會傾家蕩產。
如果他是個鬼還會說的這麽委屈嗎？一定是老糊塗了，看樣子十分有可能，想到這個可能，我壯著膽子停下了腳步，回頭說道“老爺爺，我來扶您，您可別訛上我。”
“訛什麽訛，我又不缺那點錢。”衛生間內的老爺爺斬釘截鐵地說道。
聽他的口氣非常像人類說話的習慣，於是我返回衛生間，重新走到格子那裏，小心翼翼地扶著老爺爺站了起來。
他站起來後，左右晃了晃，差點再次摔倒，我慌忙用胳膊攬住了他的身軀，好讓他站穩，然而給我的感覺卻非常難以描述，像是扶著人，又像是沒扶著，十分怪異。
“老爺爺，您叫什麽名字呢？是哪個病房的？我送您回去？”
“別了，小夥子，找個安靜的地方陪我聊聊天怎麽樣?”
看著這位老爺爺衰弱的樣子，怕是時日無多了，所以我實在不忍心再拒絕他的要求，於是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我陪您聊。”
老爺爺給人的感覺十分弱不禁風，然而他執意要去樓頂的天台，我非常擔心樓頂的風太大，直接把他的命氣都吹走，可是樓頂又好像有他的情人在等待，他怎麽也不肯放棄上去的想法。
無奈，我隻好幫他又檢查了一下衣服的密實度，好讓衣服能夠把外邊的風遮擋住。
夜間的天台空闊無人，非常安靜，在一個角落剛好有兩個破敗的椅子，老爺爺抬手指了指，說“我們去那裏。”
坐下後，老爺爺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了，說“小夥子，我叫月南天。”
“嶽飛的月嗎？”
“不，是月亮的月。”
這個對話過程，怎麽給人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想了想，月靈溪好像也是這麽說的，月姓可不是常見姓，是一個非常生僻的姓，月靈溪是我有生以來碰到的第一個姓月的，怎麽現在就又碰到了第二個？我的內心非常驚訝。
“老爺爺，您繼續說。”
“我有一個孫女叫月靈溪。”
“啊？”聽到這句話，我再也無法保持淡定，原來是靈溪的爺爺找上門了，難怪剛剛說他不缺那點錢。可是她的爺爺找到醫院，之後又設計了這麽個奇葩的見麵方式，到底是要幹什麽，我百思不得其解。
隨後我趕緊問道“月爺爺，您好，靈溪生病了，無人照顧，我來照顧她兩天。”
“嗯，我知道的，小溪很任性，是需要一個人照顧。”
“月爺爺，可是這個人其實不應該是我，我僅僅是一個萍水相逢的朋友。”
“是嗎，你以為你們真的是萍水相逢？”
聽到月爺爺的反問，我再次回想了一下，我們的相識過程，發現好像很自然啊，一點人工安排的痕跡都感覺不出來。
月爺爺看到我若有所思，但是又想不出什麽眉目，便搖著頭歎了口氣，說道“小溪是個十分任性的孩子，不管你們是怎麽認識的，我想囑托你一件事。”
聽到這句話我第一反應就是想要拒絕，然而看到他行將就木的樣子又很不忍心，於是說道“月爺爺，隻要不違背倫理道德，且不超出我的能力範圍，我可以答應。”
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月靈溪已經結婚，我和她太親近屬於有悖倫理，所以一定要強調一下。
“放心吧，我不會要求你做越雷池的事情，我隻希望在以後的日子裏，你能經常幫助幫助她，幫她出出謀劃劃策，幫她擺脫碰到的困境。”
“月爺爺，您家這麽有錢，能量肯定很大，智囊團肯定人才濟濟，我一個小人物哪兒能幫得上什麽大忙。”
“小夥子，我看人很準的，你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氣質，你絕對能夠成為她生命中的貴人，她以後的路會坎坷難行，我不希望唯一的孫女一直孤身一人去應對所有的坎坷，所以我想請你一直陪伴她。”
這還得了，一直陪伴？還不夠有悖倫理道德嗎？如果這樣，我先前讓她老公多準備幾頂綠帽子的想法，難道是要由我促成？所以這個要求我不能答應。
“月爺爺，不是我不答應，是這個真的有悖我內心的道德底線了。”
“你想多了，我僅僅是想讓你輔助她完成她的夢想，沒讓你去賺她上的便宜。”
這樣啊，那還不算太過分，但是還有個“一直”，一直是多久？終身嗎？那對我的束縛就太大了，我是一個喜歡自由自在的人，這會極大程度限製住我的自由，所以也不能完全答應。
“月爺爺，我隻能說會盡力的，但是不敢保證能做到什麽程度。”
“咳咳、咳咳！”
他似乎有些生氣，突然間劇烈地咳嗽起來。我趕忙幫其拍了拍後背。
“小夥子，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強人所難，但是為了給孫女鋪路，我必須強迫你答應我的要求。”
聽到他的說法我內心非常生氣，你以為你年紀大了，身體弱了，我就必須聽你的嗎？這是一種典型的倚老賣老行為。
“老爺爺，您這樣不好，我有自己的夢想，有自己的追求，不可能被您三言兩句就束縛住。”
他奸邪地一笑，問道“真的嗎？”。
我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真的。”
“好，好，我看出來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所以不會隨便承諾什麽，但是我要走了，你好自為之吧，記住，如果你選擇錯了，你的命運也會多舛。”
他剛說完這句話，竟然趁我不防備，一下衝到了樓頂的邊緣，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