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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雅和葉琛在溫泉里泡了一會兒就上岸,青年男子們搜尋過這邊短時間內是不會回來了,暫時還算安全,葉三少也非等閑之輩,自然能察覺到動靜,程安雅在溫泉里泡了一陣,熱氣熏得她頭昏腦脹,躺著曬了好一會兒太陽才覺得緩過氣來。[本書來源www>
葉三少拿出一個微型摺疊望遠鏡,打開,山下正對著就是停機坪。
「你這個想法太瘋狂了。」程安雅說道,曬了一會兒太陽,衣服幹得七七八八了,程安雅有了力氣,順著他的眼光往下看,他們已上了一個小山崖,正在半山腰,從上面看能看清楚下面的建築。
葉三少看清了地圖,淡淡地笑道:「你覺得不可能?」
程安雅老實點頭,「我的房間有一扇窗就對著停機坪,那邊防守很嚴密,你不可能會偷到飛機,再說,那天你也看見了,那些可怕的磁波光,恐怕飛機在半空就被擊落了,我可不想死無全屍。」[
葉三少笑著打趣道:「這樣也成了,還省了火化的錢,骨灰直接撒在大海上,自由自在,多好啊。」
「你個烏鴉嘴,沒見到我寶貝之前,我死也不瞑目!」程安雅狠狠地說道,咬牙切齒,葉三倏地靜了,程安雅也是一愣。
從一開始到現在,他們都很有默契地避開寧寧的問題,深怕一提起來就會傷感,如今寧寧被關在哪兒他們都不知道,程安雅心裡很是著急擔憂,卻沒什麼好的法子,只能忍受著。
這一提起來,他們心中都不約而同地想到染血的照片,鮮血淋漓的寶貝兒子,程安雅站在一邊沉默不語,葉三少拳頭拽緊,幾乎捏碎瞭望遠鏡。
「我們會找到他的。」葉三少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們兒子會平安無事的,你別擔心。」
葉三少輕拍著程安雅的肩膀,只能如此安慰,也不知道是安慰他自己,還是安慰程安雅,可若是他自己都安慰不了,他又怎麼安慰程安雅呢?
寧寧啊,他也每時每刻都在惦記著他,深怕他有半點危險。
「恐怖組織那邊沒有一點消息嗎?」程安雅問道,「你從義大利過來的,他們那邊有沒有給你什麼信息?」
她有點著急,葉三少很明白,但不想欺騙她,只能搖頭,「楚離說暫時還沒消息,他的衛星沒找到人,不管是恐怖組織還是龍門都在全力找,我相信寧寧會沒事。」
目前,只能如此相信。
「嗯,只能如此了。」程安雅看著天空,藍天白雲,那麼飄逸,自然,瀟洒,而他們卻被困在島嶼上,出入無門。
倏地,葉三少抿唇,眸光閃過一絲危險,「路易斯出動直升機來找人了。」
小山崖下,有兩輛直升機升起,葉三少拉著程安雅躲到岩洞中去,昨晚黑燈瞎火『摸』清地圖,他對這一帶還算熟悉,很快就拉著程安雅躲進了一個小山洞。
程安雅必須要小心翼翼,時刻謹記著不要和他有肌膚接觸,直升機在他們頭頂盤旋了好一會兒,又慢慢地飛走了,程安雅鬆了一口氣。
「山崖這麼大,路易斯想要找一個人不容易。」葉三少說道,「即便是直升機紅外搜尋,人有遮蔽物他照樣找不到。」
「你有辦法偷他飛機?」程安雅問道。
「等晚上你就知道了。」葉三少高深莫測地說道,深邃的眸光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精緻的五官,陰鷙得駭人,隱約帶著一股凌厲的霸氣。
他,很自信。
倏地,只聽得一排子彈掃過,不遠處有幾聲慘叫,程安雅心驚肉跳,葉三少不動如山,她不敢去問,靜了半晌,見葉三少沒有離開的意思。[
她也就坐在岩石上等著,離天黑,還有幾個小時,這幾個小時內,希望沒出什麼大變化才好。
「阿琛,我有點想念a市了。」她想家了,想他們那個溫馨的家,才離開不到半個月,卻如此的想念,受了這麼多年的折磨,擔心,恐慌,絕望,哀求……
二十幾年沒受過的情緒她這幾天都一一承受了,這才發覺,他們在a市的日子過得是多麼的舒服,多麼的幸福,那時候有葉三少的流氓,有寧寧的優雅笑容。
有流淌的優美音樂,不知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會重新回來,也不知道回來之後,是不是還如當初那般幸福快樂。
她發現,明天這兩個字對她來說,有點奢侈了。
她都不敢去想未來會如何,深怕規劃好的未來,又被措手不及的變故給打『亂』了。
「我也想念。」葉琛說道,他比她更想家了。
「以前覺得a市的夏天真是熱啊,和蒸籠一樣,又熱又悶,a市的街道也好吵,人多,車多,高樓多,聲音好吵雜。不過和這裡對比,a市就是天堂了,我真是不知足呢。這生活質量啊,果然一有參照物水平就出來了,我看我以後還是要多多享受a市的空氣,就不知道還有沒有這個命。」程安雅微笑道。
「胡說八道什麼。」葉三少喝道,危險地盯著她,「別讓我聽這麼不高興的話,閉嘴。」
「你還說飛機爆炸了省了骨灰錢呢,你怎麼不說自己。」程安雅不滿地反駁,他們兩人,總是半斤對八兩,誰也好不到哪兒去。
可偏生葉三少很霸道,只需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男人說話,女人學什麼勁?」葉三少理直氣壯地反駁,拿眼睛斜視程安雅,那表情很顯然在說,我是男人,你是女人,這是不一樣的。
程安雅踢他一腳,「你歧視女人是不是? 男人說話,為什麼女人就不能學了?」
「我沒歧視女人,我就歧視你了。」葉三少涼涼地說道,「你說我一個人在拳擊台上打,你怎麼不去學?」
「那我能生寧寧,你為什麼不去學?」
葉三少,「……」
這都是什麼比喻啊,『亂』七八糟的。
兩人相視一笑,鬥嘴啊,果然是一向樂趣,兩人就一來一往,低聲聊天,程安雅餓了葉三少就拿出油紙包著的巧克力給她充饑。
很快就挨到晚上了,期間搜山的有兩批人上來又離開了,直升機也一直在後山盤旋著,程安雅每次都驚出一身冷汗,深怕被找到,可每一次都有驚無險地躲過。
路易斯找得特別的急,他們在山洞裡都能聽到山下偶爾響起的子彈聲,狼狗的嚎叫聲,還有男子咒罵聲,飛機的盤旋聲,一連幾個小時都沒有停歇,路易斯是鐵了心一定要找到他們。
明知葉三少在島嶼上,他的眼皮底下,他又怎麼會捨得放棄這個得到他的機會。
端看他們兩人,誰的手段更高一點。[
但從設備來說,葉三少很顯然處於不利的一面。
確定周圍沒人了,葉三少這才出了岩洞,程安雅自然不會留下,隨著他一起出來,山下別墅,燈火通明,直升機盤旋的聲音一直響個不停。
月,在海面升騰起來,一片清涼,今晚的夜『色』顯得特別的沉,零星的星星在半空顯得有點荒涼的感覺。
「要開始了?」程安雅問道。
葉三少微笑道,「安雅,我們來看一場巨型篝火晚會吧。」
他話音剛落不久,程安雅來沒來得及問,只見今天他們才剛走過的那片森林燃氣了洶洶火光,火本來是不大的,但因為風向的關係,燃燒得特別的快,很快就蔓延了整一片森林。
十幾枚燃燒彈,不約而同地投向森林各處,只聽得轟轟隆隆的聲音,大火,再一次,燒得更旺,更烈了……
山腳下,『亂』成一團,這片森林幾乎覆蓋了整個後山,順著風向一直燃燒能蔓延整座島嶼,程安雅才看了片刻就感覺到這片大夥的兇猛,有一種燎原的感覺。
「你們要燒了整個島?」程安雅驚疑不定,太絕了,他們才幾個人,怎麼能帶起這麼大的火?
「有何不可?」葉三少冷笑。
島嶼上,大『亂』起來,因為風向關係,大火很快燎原,整片森林都陷於火海,火舌如雪崩時的暴風雪般,鋪天蓋地朝島上的建築物撲過去。
路易斯在觀察室,翡翠綠的眸映出一片紅,紅和綠的交織,有幾分可怖之感,他到底是低估了葉三少,就這麼幾個人竟然能燒起整片森林。
借東風使力,這如意算盤打得不錯,哼,這倒也巧了,今晚剛好吹的是東南風,連老天都幫了他,這傢伙的運氣該死的好。
「主子爺,怎麼辦?」一名黑衣人沉穩問道,火勢太大,根本就撲滅不了,這島上的建築物一定會被燒成灰燼。
「人找到了沒有?」路易斯沉聲問,聲音冷厲,眸光『射』出陰鷙的寒芒,「這一堆飯桶,一點用處都沒有!」
路易斯顯然是動怒了,耐心耗盡。
黑衣男人靜靜地聽著教訓,不敢反駁一句,肅靜得如一尊恆古不變的雕像。
「他們一定在後山,不惜一切代價,把人給我找到,除了葉三少和程安雅,其餘人,死活不論!」路易斯厲聲喝道。
那男子應了一聲是,恭敬地出去。
路易斯眸光陰鷙得嚇人,把玩著指間的黑『色』扳指,「葉琛,你想逃,哪那麼容易。」
室內,陰風頓起,連島嶼上燃起的熱氣都散不了,森冷『逼』人。
倏地,巨大的爆炸聲頓然響起,一枚爆破彈襲擊程安雅所住的那幢別墅,整個別墅都坍塌了,因為太過於突然,混『亂』中的眾人一時都沒反應過來,等他們再反應過來,另外一枚爆破彈再次襲擊,徹底摧毀了這幢別墅。
路易斯只覺得一陣地動山搖,整個房子都被震得搖動起來,房間里的畫像掉了,古董也滾落下來,頓時碎裂了,緊接著又是一聲猛烈爆破聲,所有的燈光都暗了,監控器里,所有的監視畫面,變成黑『色』,什麼都沒有,眾人大驚,路易斯大怒。
「給我轟了他們!」
殺氣四濺,頓時火光衝天,黑手黨對著爆破彈飛來的方向,猛烈地掃『射』,沒一會兒,另外一處陰暗處,有人拿著衝鋒槍,對著島上混『亂』的人群一片混『亂』的掃『射』。
頓時,慘叫四起。
「主子爺,不能待在屋子裡了,很危險。」剛剛那名男子又回來了,路易斯沉默不語往外走,一邊沉聲交代,「修好電路,馬上!」
「是,已經派人去了。」黑衣男子說道。
路易斯徹底被激怒了,葉三,你就六個人也敢來和我開火,很好,「去,吩咐下去,往後山放毒氣。」
「是!」
男子得令,匆匆去吩咐。
沒一會兒,一枚燃著白煙的炮彈迅速遠距離『射』到後山,白煙頓時蔓延,路易斯看毒彈的方向,冷冷地笑,早該這麼做了。
葉琛,我就不信不能把你『逼』下來。
「主子爺,大夥燒到停機坪了。」一名男子匆匆來報,此時島上極為混『亂』,大火一直毫不留情,滾滾而來,而島上很多處不明方向又會發出攻擊。
敵暗我明,黑手黨損失慘重。
但交通工具,決不能有所損失。
「派幾個人去把飛機開起來,直升機,戰鬥機,一架也不留。」路易斯沉聲道,雙眸炯炯地盯著後山,那男子退下之後,他招來幾個人,命令道:「去搜山。」
「是!」
此時,島上的直升機和軍用戰鬥機,開始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