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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時竟忘了反應,腦海里『亂』哄哄的,理智好像被攪成漿糊,黏糊糊的一片,她從未聽墨曄說過這樣的話,在她的認知里,墨曄也不會說這樣的話。 

  一瞬間,又好似回到山上那段日子,在她面前的是安東尼,而不是墨曄,若從安東尼口中聽到這樣的話,一定也不稀奇,那人有些雅痞,可墨曄…… 

  心頭不受控制地狂跳,他抱得很緊,手臂緊緊地勒著她,讓她安穩地鑲在他懷裡,鐵臂似有無窮的力量,能給予她永遠的依靠。她能清晰地數著他的心跳聲,這個寬厚又令人覺得很溫暖的懷抱,她曾擁有過,也曾有些眷戀過,然而…… 

  怎能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后,還對他戀戀不捨? 

  那她如何對得起天上的亡靈?[ 

  他當初又置她於何地? 

  她想要好好愛他的時候,又被他推遠了,他又何曾想過,她的立場,他做的事會不會再一次傷透了她。 

  墨曄,你真的想我嗎? 

  你騙人! 

  十一咬牙,忍住心中的疼痛,冷聲道,「放開我!」 

  她不喜威脅人,可那槍口,往他腹部狠狠一頂,警告他若不放開就開槍,她本以為墨曄會放開她,誰料他抱得更緊了。 

  「不放!」男子狠厲之聲在耳邊響起,略微帶些惱意,問她,「十一,你朝我開槍的時候,可有想過也許你賭輸了,我會死。」 

  說起往事,十一心中依有一股后怕,然而……「我當初真恨不得那一槍就這麼把你打死了,以後也沒這麼多事情,我也不必面對今天的困境,墨曄,你怎麼能……」 

  「不是我!」墨曄驟然大喝,緊扣著十一的肩膀,直直地對著她的眼睛,他有慌『亂』,也有被冤枉的,不信任的怒氣,「不是我!」 

  「不是你?不是你誰還有本事對黑手黨下令?你做都做了,此刻否認做什麼?」十一臉『色』冰冷,眼光冷凝中透出幾分恨意。 

  墨曄死死地看著她,心中情緒翻滾,滿嘴苦澀,果真自作孽,不可活,是他這麼讓她不信任,他無力地嘆息,「你在責怪我什麼?是透『露』了情報,還是下令搶佔你們的地盤?十一,是誰透『露』情報我不知,可搶佔你們地盤,若黑手黨不搶佔,中東的軍火商和黑幫一樣會搶佔,他們一旦動起手來,更是殘忍,結果是一樣的。」 

  「這麼說,你認為你一直沒錯?」十一冷笑,惱恨瞪他。 

  墨曄頓覺無力,她心中已認定是他做的,他說什麼都沒用了,驟然眸光一亮,他突然發現,他的十一似乎復原了,因為十一總是帶著一張面具,極少真面目示人,墨曄已習慣了憑感覺知道是她,少看她的容顏,畢竟知道那只是一張皮。 

  說話這麼久了,他驟然發現,十一併沒有帶著面具,也不似過去那般瘦如柴骨,臉上圓潤了些,顯得更好看了,他心中喜悅,她的身體總算是復原了。 

  半年前在山上,觸手都是骨頭,如今看見她模樣圓潤點,他心中不可抑制地高興,竟然答非所問地說了一句,「十一,你好像胖了點。」 

  說話間還帶著特別木的笑容。 

  十一瞪眼,心中惱得不行,她正經問他話不答就算了,竟還說她胖了?她心中一怒,手肘往他胸膛狠狠一頂,幸好墨曄反應快,迅速閃開,兩人的身子也分開了寫,十一臉上略有薄紅。 

  墨曄輕笑,光線下,男子的笑容好似藏了無盡的寵溺,專註的眼神看著她時,似看著一塊珍寶,這樣獨一無二的呵護寵溺,似乎每個女孩子都無法抗拒。 

  「抱歉,我不該說你胖,應該說你好看了。」墨曄很快改口,眸中依然帶著淡淡的輕笑,其實他更寧願此刻的時光能夠留得久一些,能讓他多享受一下,有她在的空氣。[ 

  她就在觸手可『摸』的地方,這樣的認知,他心中很是雀躍。 

  「閉嘴,誰和你說這個?」十一握緊拳頭。 

  墨曄的眼光淡淡地落在她的槍上,淡淡問,「你真想要殺我么?」 

  「你不該死嗎?」十一冷笑問,想殺他,真的很想,特別是聽他說到他們不搶佔,別人也會搶佔的理論,雖說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可也忍不住憤怒,憎恨。 

  他怎麼敢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好似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過一樣,他怎麼可以呢? 

  若是不是他之前透『露』了情報,大戰根本就不會發生。 

  「十一,我媽媽受傷了,一直昏『迷』不醒,管家怕她有個閃失,所以通知我們兄弟,我剛醒來本想去找你,可第二天就接到她受傷的消息,我和墨玦立刻趕過去,本想等回來的時候,我再去找你,可我們在島上住了三天,伯明翰一直聯繫不到我們,等我們回來的時候,第一恐怖組織和中東聯合國的大戰已宣告尾聲,此時我做什麼都晚了。」墨曄沉聲說道,他『性』子驕傲,從未向一個人解釋過什麼,別人不信他,那隨意,他也無需在意別人怎麼看他,可是…… 

  十一,不行,決不行! 

  他和她之間的錯過太多了,他也曾傷她太重了,他不敢再有任何的閃失,怕她心結越來越深,不會再讓他靠近,他也不想追著他滿世界地跑。 

  和失去十一相比,這一點驕傲,不算什麼。 

  只要能讓她別那麼恨,別誤會了他,一切都值得。 

  十一錯愕,沉沉地看著他,墨曄略有點惱,他都解釋了,她還不信么?惱是惱,卻也很無奈,他真的能清楚地感覺到以前自己錯得多離譜,他疼孟蓮瑩,凡事也順著她,卻從來不曾這樣縱著她挑戰他的忍耐限度。 

  唯一縱容過的人,只有她,她做什麼,在他眼裡,都是被允許的。 

  即便是殺他,他有再大的怒火,再大的惱,再大的恨,只要她肯和他說句話,一切都消散了。 

  「十一啊,我媽媽,你也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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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薦好友一文,王爺讓我『色』一下,作者,五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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