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屬電梯自頂層直達一樓,隨著係統的叮咚提示語,電梯閘門往兩邊迅速打開。
埃迪和往常一樣自然而然的邁步走出,可他剛走出電梯,原本有點嘈雜的寬闊大廳立即沉寂下來,前來谘詢訊息的媒體記者和外人人員,都齊刷刷的將怪異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看我做什麽?都是同行。”埃迪詫異的皺眉,下巴別向掛在胸口的記者工作證。
體內毒素輕聲提醒幾句,埃迪這才察覺眾人的注意力並非針對他,準確的來說,人們是被他抱在懷裏睡著的凱撒給吸引了。
糟糕,差點忘了這茬!
埃迪心裏咯噔一下,空閑的右手反應敏銳,拉起外套一角蓋在凱撒小小的腦袋上,將他小巧的嬰童身軀給完全遮掩起來。
完成這一切,埃迪臉容鎮定,故作輕鬆的哼著曲調,就要帶著凱撒,穿過大廳裏的人們離開帝豪大廈。
“等一下!埃迪先生,你剛才用的是頂層權限電梯,是否見到了現在的非自然事務所和史塔克工業的代理老板?”一個金發波大的女性記者嬌滴滴的喊道,來回頻率的扭動小蠻腰,挺著胸脯可恥的乳量,踩著時尚高跟鞋快步上前。
“下次,下次有機會再聊。”
埃迪咽了口唾液,強行讓自己視線離開對方凶器,倘若是平日他不介意上前調情一二,可現在還帶著一個金貴如斯的小少主,哪有什麽閑功夫理會這些美色誘惑。
還沒等他走出兩步,又一個中年男性的記者上前,頭發和胡子糟蹋的一塌糊塗,雙眼滿是血絲的盯著埃迪懷裏的衣物團,虛弱的嘶啞說:“大兄弟,我是紐約日報的專訪記者,特地為關於和平象征的專訪蹲守長達半年,剛才你從電梯出來時我已經看到了,你懷裏抱著的是一個一歲左右的嬰兒,難道說那孩子是……”
“你這也太敬業了,我這記者新人以後會向你好好學習。”埃迪急忙打斷他的話語,加快步伐往大廈的正門走去。
第三個打扮靚麗的年輕女記者追在他尾後,套近乎的叫喊,“埃迪先生,我是你前新聞公司的新人,是否可以采訪……”
“前公司?我才上了不到三天的班,還被強製辭退了好不!”
埃迪翻了翻白眼,心裏狠狠吐槽幾句,嘴上忙回應著“有機會再約”,便不管不顧的衝出正門門口。
重見天日的沐浴陽光,埃迪原以為可以鬆下口氣,可當他抬眸看到門外的場景,頭皮發麻的說不出話來。
不知是風聲走漏了,還是記者一向獨到的敏銳感。
一眼望去,大廈門口兩旁滿是蹲守著的記者媒體,相比於大廳裏頭的陣仗還要嚇人,扛著媒體設備之類的長麥短炮,看到埃迪就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鯊魚,狂熱的將標有各種logo的話筒密集遞過去。
平日裏,以卡徒霸道冷漠的個性,沒幾個媒體記者膽敢向他們打探消息,而身為非自然事務所的臨時工、對外的官方記者,埃迪無疑是紐約記者眼中的香饃饃。
埃迪作為曾經的一名記者,也樂意受到外界的追捧和關注,日常也經常和一些媒體記者扯皮打交道。
可現在,他身上有著天大的秘密,一旦暴露往後的日子就麻煩了。
“無可奉告!”
不等他們發問,埃迪帶著凱撒,勉強在記者人堆中往外掙紮突破,好一會後才抵達停放摩托車的所在,發動摩托車擺脫後方一眾記者的追趕。
帝豪大廈正門。
兩個卡徒默默的看著這一幕,互相對視過後,其中一個卡徒拿出精細的通訊器,匯報道:“監守者,我是紅十,埃迪已經安全離開了這裏。”
“很好。”通訊器另一邊,雨瞳冷淡的聲音響起。
紅十憤憤不平的低聲說:“我不明白,為什麽要把少主交給那名臨時工來保護,還要離開分部基地大樓的安全區範圍。我承認,埃迪在共生體的協助下,的確擁有非常強大的戰力,能出色完成一些難度極高的殲敵和偵查任務,可他太馬虎了點,不適合擔任保鏢之內的職責。特別是保護對象還是少主”
不得不承認,紅十羨慕妒忌恨。不止他一人,幾乎所有卡爾家族的卡徒元老們都羨慕的發狂,對於他們來說,能庇護家主後代實在是無上榮耀。
對此,雨瞳平靜回應說:“好了,別那麽多廢話,這是少主自己的選擇。”
“少主?”卡徒呆愣住了,而後才搖頭感慨,“不愧是少主。”
頂層辦公室內。
辦公椅上的雨瞳關閉通訊設備,嘴角浮現一縷笑意,喃喃自語:“如你所說。照這種情況,大概不用多久,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在外麵的消息了吧。”
凱撒想用自己充當誘餌,就必須不利於卡爾家族的龐大人力資源,否則成隊的卡徒往那裏一站,誰都沒有膽子敢生出一絲一毫的歹意。
所以說,凱撒想要在外界自由行走,最佳的中介人選還是臨時工埃迪。埃迪再強也隻有一人,並且不住在帝豪大廈,在其他人的眼裏有很多空子可鑽。
雨瞳想了想,麵對著桌麵上的空氣說:“家族那邊的事情先放一放,隨意監聽紐約範圍的通訊訊息,我挺想知道現如今還有誰敢在紐約對我們家族的人下手。”
電腦屏幕花屏閃爍了下,一個冰冷機械的係統聲音回應:“明白。”
此時,另一邊。
埃迪在擺脫了記者後,身上帶著凱撒不知往哪去,最終還是選擇回到自家的小區套房裏。
這半年以來,盡管受到非自然事務所那邊的驅使折騰,可埃迪還是有得到額外的基礎工資一個月十萬美金,這基礎工資在卡徒眼中很少,但對於普通人已是一筆巨款。
埃迪在市中心的三環內,買下有退役軍人保安和超大停車場豪華小區的七樓套間,也算是正式踏上了逆轉人生的第一步。
回到家裏,埃迪就將仍睡著的凱撒平穩放在沙發上,在腦海裏毒素不斷的催促中,又無奈又好氣的往廚房旁側的水槽走去。
一米高五米寬的水槽中,各種類別的海魚成群遊拽,在照明光源下泛起斑斕的水波。
“這餐吃熱帶魚,好久沒嚐嚐鮮了。”
毒素看到了活魚,更加興奮的在腦海裏嗡鳴叫囔。
“你這吃貨,我都愁死了,能不能安靜一下。”
埃迪雖這麽說,還是走到水槽旁,黑色流液微妙的覆蓋手臂。
他閃電般的將手插入水中,濺起一陣水花,準確無誤的將幾條海帶魚抓在黑色的手掌中,張開獠牙猙獰的血盤大口,將手中活蹦亂跳的魚扔進嘴裏。
吧唧吧唧幾下,埃迪咽下肚,輕打了一個滿是腥味的飽嗝。
與毒素共體半年多後,埃迪已對生吃活魚習以為常了,直接咬下人類腦袋也不是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