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等等，就算嗓音再怎麼偽裝，睡著的人都不應該說話的！
真是——太蠢了！
彼得簡直想找個洞讓自己鑽進去，而同時，內德那邊的消息也叮咚叮咚作響，提醒他還忘了關掉手機的事實。好丟人，小少年努力將腦袋往被子里縮。
門外。
能想象出一時嘴快的小侄子在反應過來后，臉憋紅到醬紫的小模樣，看起來這個禮物還不錯，也許比那個樂高模型更讓彼得開心，可是一個『娛樂』大眾的公眾人物會在自家侄子心裡有這麼高的地位……
顧本腦子裡發散的想了一陣，才一邊嗯了一聲，一邊提醒道:「別太興奮了，早點睡。晚安，好夢。」
「你也好夢，本。」彼得依舊沒忍住小聲的回應。
悶在被子里的少年音有點軟軟的，顧本微微翹了翹唇，手心裡記憶般的浮現出每次撫摸小侄子軟發的觸感，他又心情好起來了，畢竟不可能再有人能超越他和小彼得的感情。
好了，他也該去休息了。
顧本收回手，慢吞吞的往自己的房間走。
雖然顧本其實根本不需要睡覺，且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進入過真正的水面狀態，但是他仍舊保持著作為人類的習慣，在特定的時間，進入休息狀態。
只是他的休息，大多都是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用透視和千里耳的能力關注著自己所感興趣的事物。
比如略顯青春叛逆期的小彼得在確認顧本回房后又拿起手機和小夥伴內德聊的熱火朝天，偶爾眉飛色舞，偶爾低眉耷眼，偶爾臉紅心跳，偶爾……丟飛手機的全部動作。
發現兩個少年的話題開始圍繞偏隱私的兒女情長后，顧本遺憾的收回能力。
作為一個合格的大家長，他對彼得有著絕對的放養空間。
於是，又一個夜晚，時間靜靜的流淌。顧本在寂靜中度過，闔著眸，直到後半夜天快亮的時候，他才忽的睜開眼睛，翻身下床，當光裸的雙腳踩在地上時。
波紋悄無聲息寂滅。
一頭金髮的顧本已出現在彼得的房間里，手裡還提著那個從土豪鋼鐵俠頭上直接卸下來的頭盔，紅色的雙眸奇異的看著它泛起橙紅色的光芒，隨即是頭盔里通訊設備內響起的電子音。
黑科技？
這個頭盔所附加的科技力量好像很有趣的樣子。
「滴滴滴。」
就要啟動了。
顧本微眯眼，毫不猶豫的扯下一邊彼得的衣服，蓋在頭盔上。
而另外一邊，遠在斯塔克大廈，正躺在特護病房裡的托尼斯塔克手拿著一根香蕉，在看到賈維斯好不容易聯通的投影畫面，一下子被甜膩的香蕉給嗆住喉嚨眼。
「咳咳咳。」他連忙端起旁邊的水順氣，但又被傷處拉扯而反應的傷口而疼的齜牙咧嘴，「真是——這可真是，呃，賈維斯，你能分辨出這是什麼東西嗎？」
「很明顯，是衣服。先生。」賈維斯回應。
「衣服，嗯，我知道這是衣服。」托尼揉揉眼角，一臉拒絕的扭開頭，痛苦的低低□□了一聲，「如果不是頭盔損壞嚴重，導致定位系統無法使用，算了！把這件衣服的部分放大，對了，記得避開那團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地方！」
賈維斯盡職的照著托尼的意思做了，並避開彼得小少年衣服上粗心大意而留下來的一團咖喱液體，但同時的，他也提醒了自己的主人，「我覺得，這應該是東方某種料理的遺留物，而不是先生你所想的那種東西。」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想看見它。」托尼扯了一下嘴角，「在昏迷了將近十個小時后，我可不能受到這種刺激。誒，等等，那個位置，放大，再放大，銳化一下……」
「如果您還記得遵照醫囑的話。」賈維斯道:「繼續休息，才是您所應該做的事。」
「哦，我會休息的。但是你看看吧，賈維斯，除了我之外，還有誰能有能力調查到那個神秘傢伙的來歷，沒人！就算是鷹眼和娜塔莎，依照神盾局那群低級設備，哼。」
托尼有氣無力的嘲諷，臉上卻擺不出同種意味的表情來，流露的只有疲憊和大戰過後的麻木感。
他強打著精神指揮賈維斯對這件衣服進行抽絲剝繭的掃描。
而在皇後區，顧本隔著衣服打量了一陣這個頭盔，在發覺它沒有多餘的動作之後，才伸出手，輕鬆的捏碎了幾處不起眼卻明顯是微型攝像頭的設備，至於其他的……
實話說，顧本不是很了解這種高科技的東西。
斯塔克大廈，病房裡的通訊畫面黑屏暗掉，托尼並不奇怪的吩咐賈維斯斷掉通訊，排列出之前接收的足足半分鐘的視頻錄像，每一幀都經過數據掃描，圈出了很多細節。
忽然，他眼神一動，低沉專註道:「看看這個，似乎是一個圖標？」
「知識競賽的縮寫。」賈維斯頓了一下，「這種校園組織在網路上一定有臉盆網賬號，先生，我想你已經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現在，您還是去休息吧。」
「等等。」托尼強打著精神，坐起身，盯著這個圖標看了看，沉默半天，才古怪的問道:「……所以說，那個人難不成把我的頭盔丟給了一個中學生？」
那個金髮紅眸的怪人怎麼說來著。
禮物？
托尼覺得自己好像想到了什麼，他握拳，內心深處的荒謬感讓他不顧緊繃到抽搐抗議主人的神經，指揮著賈維斯，排列出整個紐約市的所有校園地圖，還有無數個社交網站。
「如果讓我知道我的頭盔是被作為成人禮或者去他什麼的送給一個連吃飯都不能好好喂進嘴巴里的毛頭小子，我——等等，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娜塔莎他們知道！」
賈維斯:「……」
主人你開心就好。
忠誠的智能管家一面履職，一面卻沉默的維繫著那邊和頭盔的聯繫，雖然只能看到畫面，但賈維斯卻敏銳的發覺到在這件衣服之外，正有一個生命體在注視著他。
雖然對象不明。
但就算是賈維斯也有種前所未有的感覺，比托尼之前吩咐他收集美國隊長以及綠巨人數據更加神秘莫測和危險的感覺，他保持緘默。
因為，他的主人托尼也在某種程度上表達了相同的態度，他們都知道頭盔的通訊設備完好無損，可是托尼卻沒有提出半個字要求賈維斯和對方進行對話溝通的意思。
不管對方是敵是友，這種小心還是應該的。
而在皇後區，地平線的遠處泛起了一絲絲的白光，顧本已經準備好了早餐，安坐在桌前，一邊聽著電視機里的音樂之聲，一邊閱讀著最新送來的雜誌，嗯，裡面的內頁是美國隊長。
金髮藍眼，穿著有些滑稽的衣服。
顧本翻掉這一頁，挑眉，看到了最新的招聘廣告。
至於樓上，晚睡的後遺症讓少年緊踩著鬧鈴起床，一通霹靂哐啷的聲響，很快，彼得出現了，亂糟糟的短髮和黑眼圈讓他看上起來可憐兮兮的他，跳下樓梯，咽了口唾沫，在餐桌和身後洗手間的位置之間，眼神掙扎
此時，距離彼得上學還有半分鐘的時間。
顧本懶洋洋抬眼，伸出手，將桌上一個夾好的三明治遞給對方，寵溺的輕笑了一下，「好了，偶爾不刷牙對於一個青少年來說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你的書包里我已經給你放了口香糖，快去上學吧。」
「哇，本！！」
「我真是愛死你了！」彼得慶幸之情溢於言表，帶著對親人的愛意，他衝上去，抱了顧本一下，然後拽著書包，抓著三明治衝出大門。
完全無視了另一邊坐在餐桌上伸出雙翅，準備迎接擁抱的大白公雞。
在小少年不見人影之後，大白公雞立刻就炸毛了，氣勢洶洶的看向顧本，別傻了！千萬不要認為這個早已經忘記人類應該怎麼生活的傢伙能有多少照顧男孩的能力。
要不是它平時耳提面命，據理力爭。
這小彼得現在哪可能生活的這麼有規律，這麼健康！
早就被顧本寵壞成一個不講衛生、不管作息，也沒有原則的小混蛋了。
顧本卻沒覺得時光雞有什麼功勞，只淡淡的看它一眼，「還不能說話就不要浪費力氣咯咯叫了，這裡沒人聽得懂鳥語。」說著，他放下雜誌，順手端走餐盤，「別吃那麼多，凈長肉，也不能給彼得補充營養。最近家裡的開銷越來越大，積蓄已經快沒有了。你跟我一塊上街去，想想辦法。」
又是這一套！
「咯咯咯！」時光雞拚命的撲騰翅膀掙扎，卻依舊難逃顧本的魔爪，最終被拽出去到了街上。
這是他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大概率進行一次的自救行動，只要家裡掀不開鍋，兩個人就會到皇後區最大的漢堡店，顧本套上布偶服，時光雞套上廚師裝，兩個進行為期一天的發傳單活動。
這樣的風景在皇後區可是網紅一絕，漢堡店給的出場費很高，足以維持他們三個月的伙食費。
可是……時光雞想到自己要像個小丑一樣叼著傳單在一大圍觀群眾面前搔首弄姿，就覺得內牛滿面，雞生無望。
畢竟有一短時間，它撅著屁股的照片，成為了美國社交網的風靡表情包，導致它收到了極大的刺激，好久都不去搶顧本的遊戲機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