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戲劇學上有種現象, 叫做『巧』。
俗語：無巧不成書。
宇宙空間里成千上億的無數個巧合, 碰撞成了現在它所具備的樣子, 很有趣的是, 同一種巧合, 可能會在上萬個人身上同時上演。
於是當托尼和彼得遇見, 復仇者聯盟們也遇到了他們有史以來最大的麻煩。
奧創。
不是一個生命體。
它不是人類，不是外星生物，確切來說它不存在任何生命表徵，卻又依附於科技產品永生不滅的存活著。
總而言之, 只要人類的現代科技文明不滅，它就不可能被打敗或者消滅——這是托尼創造它時，所做出的結論。
這樣可能出現的強大友方給了鋼鐵俠安心的底氣。
可一旦這樣的強大成為了對抗的敵人，也會是他揮不去的夢靨。
當然, 托尼現在還不知道奧創在無意間以他想象不到的方式誕生了，他此時正站在彼得·帕克的面前, 以一副成熟魅力的超級英雄姿態, 微笑, 他伸出手來, 在打算握手的下一刻, 又換了方式。
「經常聽梅說起你，至於我, 很明顯, 你知道我是誰, 對吧。」
拳頭輕撞肩頭。
這是男生之間心照不宣的招呼方式。
彼得當然會覺得受寵若驚, 這導致他的語速比平時還要快上三分，有點口音不清的給予回應，「當然，誰不認識您呢，可是，為什麼在這。不，恩，我的意思是很高興見到您，先生。」
說完那句話，小少年眼神迅速的往梅那裡投去，神態無疑是訴說著這麼一個意思，『哇，你居然認識托尼·斯塔克，為什麼之前都沒有聽你說過啊，天哪，鋼鐵俠，鋼鐵俠居然在我面前，是活的鋼鐵俠！』
虛榮心被大大的滿足，梅裝模作樣輕咳兩聲，「好了好了，斯塔克先生也是路過，好心過來探望病人的。」她壓低聲音，以氣音做出解釋，「名人的公益事業嘛！」
她自己是這麼認為的，畢竟也很難找出其他解釋。
「這樣啊。」彼得的雙手無處安放，最終肢體不協調的指著遠處的醫療大樓，問：「那您是來看望誰？」
說到這個，托尼稍稍分了一些注意力，給那個身份八成就是阿斯加德熊孩子中的老二的病人，皺著眉，遲疑道：「好像，是叫洛基吧。對了，你們都在這，那病人……」那種會帶來麻煩的病人，是不是要提前解決一下。
「洛基。」彼得反應很快的回答。
少年本能的覺得一堆人去圍觀剛才的場面有些不大好， 「他已經休息睡著了呢。不然我帶您去認識認識史蒂芬醫生，他是個特別厲害的外科醫生，做過很多大手術，還能跟您講很多故事，關於戰場急救方面的，特別酷。」
史蒂芬可謂彼得新認識長輩中最受他崇拜的一位。
也好。
托尼心說現在這個時候，他也沒有任何心情去處理那個惡作劇之神，「那正好，我也可以問問醫囑，關於凍傷什麼的。」
速戰速決吧，也不知道那位會什麼時候出來。
「……」
顧本就站在他旁邊，手指輕輕摩挲著耳垂上的葫蘆墜子，看著時光雞的能量在凝聚起后又散去。
時光雞內心os：現在連時光倒流的能力都施展不出來了，雞不如人啊！
醫院的大樓。
病房裡的人雖然都走光了，但史蒂芬並沒有離開，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浮躁暴脾氣的外科醫生了，如今，單單是冥想，他就能夠靜坐上一整天。
於是，他現在就待在病房裡，一邊漫不經心的看著手裡的報紙，一邊聆聽著各種聲音。
對於法師而言，訊息來源的渠道分很多種。
窗口的一陣風對史蒂芬而言都是訊號。
那個人回來了？
史蒂芬立刻挺直脊樑，放下報紙，面色肅靜的看過去，只見病房的窗口，顧本的身影無聲息的從虛空中浮現出來，對方表情沉默，眉眼令人心凜。
金髮紅眸，宛似神明。
停頓一刻，法師上前便想行安禮，「日安，閣下——」
顧本眉梢微微揚起，他倒不是在意於人類法師面前暴露自己普通生活的真實身份，而是他發現了這個史蒂芬醫生的法力特質的確不同尋常，居然能夠察覺到他的到來，難怪古一將時間寶石放在了這人身上。
「恩，不用多禮。不意外的話，以後我們會有很多見面的機會。」
隨著這句話，顧本的金髮變短，眸光也不再那麼讓人無法直視。
史蒂芬這才屏息稍松，出言解釋，「很榮幸能見到閣下。您一定已經知道我的來處，師傅命我守護紐約的聖殿，故而我才在修行之外的時間，出來……做點副業，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遇到您。」
「聽古一說過你，你很有潛力。」
顧本對這位新晉時間寶石守護者的語言表達能力以及法力以及形象外貌都感到滿意，甚至包括對方的副業，恩，雖然之前其實是主業。
史蒂芬以成年人的自持冷靜，小小抿唇后，道謝：「謝謝，過獎了。」
「不用太客氣，既然我們已經認識了，你也知道了我現在身處的環境……」顧本側眼打量了幾下這位新認識的法師，之前尋覓的對象到是忘了往這方面考慮，他微微沉吟，「不介意幫我個忙吧？」
「當然！」史蒂芬心說，他怎麼拒絕地球的守護者呢。
只是當他肅顏斂容的聽完這位地球守護者的請求后，法師一貫不怒自威、喜怒不形於色、高智商、高冷、高傲的臉上也不禁微微的痙攣了一瞬，冷硬的眉擰成一個古怪的形狀。
但很快，他就收起了對於『守護者也有家庭煩惱這一人設崩裂的想法』，不多考慮的，就認真的點頭應承了下來。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只要真正崇拜一個人之後。
所有的一切都是會自帶濾鏡的。
家庭煩惱。
他作為法師，作為那位閣下的助力，怎麼能夠讓對方擁有這樣的煩惱呢！必須解決處理掉！就好像關於手續費這方面的事情一樣，恩。
顧本感覺到對方的誠意，也滿意於自己做出的進一步補救，便在初步討論了合理的處理方案之後，隱去身形，打算旁觀一下這個想法的可施行性。
可是。
這時候，他收到了來自復聯基地的危機反饋，宇宙的無數條脈絡里，這條危機震動的震感已然不容他忽視。
——心靈寶石還在那裡。
顧本無奈的放棄了留在醫院的想法，作為守護者，他的工作就是被這樣那樣的突發事件所牽絆著，就比如當初綠巨人現世，為此他就錯過了觀看小彼得第一次競賽領獎的機會，而且，雖然他現在的工作重心是偏移地球。
可由於他的能力受制於崗位法則要求。
關乎宇宙存亡的很多事，顧本依舊得出面處理。
這個守護者一職，他也是真的在分分鐘尋找繼任者了，畢竟現在不比以前，有時光雞作為助手可以省很多力。
顧本在離開前，先隱身回到了彼得身邊，他悄無聲息的帶走了時光雞，最後，還看了一眼托尼因為很多原因未曾消腫的臉頰，他鬼使神差的朝對方施展了水系治癒的法術，讓這位鋼鐵俠微微泛黃的臉色紅潤了許多。
說真的，比起最初見到的騷包土豪。
時隔並沒有多久，諸多壓力加身的這位鋼鐵俠已經看起來飽受風霜、身體素質開始走下坡路，普通人在許多方面完全不能和變異人相提並論。
這是顧本內心深處不太看好對方坐穩地球復仇者聯盟這個守護組織領導者的原因之一。
當然，暫且不是深究這個的時候。
顧本提溜著時光雞，穿梭在空間與時間的邊緣線上，頭一次，正兒八經的和這個助手討論起了對方的恢復問題，「你是需要金丹，還是蟠桃，你也知道這個地方是根本沒有這種東西的，我看你平時也不修鍊，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能恢復？「
認識了那麼漫長的時間。
一人一雞，其實互相對對方的底細都不清楚。
時光雞高昂雞冠，也很認真，它主要是受夠不能說話的感覺，作為一個話癆，這種日子實在難熬，[那些東方神的破爛東西，我早吃出抗體了，現在如果想要儘快恢復，只有兩個辦法，要麼吃天地神物，要麼走善報因果。]
顧本無語了片刻，「這裡連佛教、道教都不存在了，這些真的有用？要不，還是直接找生命法庭或者那幾個老不死的傢伙給你處理一下？「
[拒絕！那些存在會把我當實驗材料解剖了的，連自我感知都沒有，一群規則產物，拒絕！拒絕！根本談不下來！]
時光雞連番搖頭，琢磨了一下。
[其實也有一個別的簡單快捷的辦法，我此刻的身體受損，無法承擔我的神力，但是如果能找到一副質量上佳的身體，讓我藉助使用的話，之前的能力就都能施展出來了。雖然屬於旁門左道，但效果絕對好。]
被那群人背叛之後，它還是第一次走出執念。
本來，它已經下決心一輩子做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