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這時候, 復仇者聯盟內部陰雲慘淡, 對自己的存在價值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反倒是他們認定的『地球最大危險對象』——顧本對復仇者聯盟能解決這件事很有信心, 或者說是單方面對托尼有信心, 畢竟他是一個沒有點亮科技樹的老古董, 對於科研人才, 或多或少都有隔行的神秘感。
故而，他在捕捉到奧創的行動軌跡還處於蟄伏和發展中后，就不大在意了。
就算奧創有成千上萬的□□，也不敵顧本來回時空中, 一招盡滅的強大，反正奧創的麻煩不在於他可能造成的危險，而在乎這後續無法根治的蘚病而已。
想到這個。
顧本站在心靈寶石面前，沉吟的打量了幾眼這個還鑲嵌在權杖里的宇宙產物, 再回頭，望了眼醫院大樓的方向。
那邊, 聊得很……愉快的樣子。
中城醫院。
這裡的外科在全美國都是有名的, 所具備的的醫療條件、地理位置、物理設備都是世界頂尖水準, 每年都有大量的名校人才入職, 可也僅僅只能從一個站在醫生身後端茶倒水的實習生做起。
史蒂芬在顧本離開后, 也直接離開了病房。
以他的性格，又在他的主場里, 自然給了托尼等人一場別開生面的會晤。
小型外科手術, 對象還是個死人。
專業的大面落地玻璃。
白的發藍的冷感燈, 以及外科醫生有條不紊的特別講解。
當彼得帶著托尼等人來到這個科室后, 就看到一群乖巧的好像鵪鶉一樣的實習生，各個手拿筆記本，大氣也不敢出，認真沉悶的進行著一場外科手術的圍觀活動。
恩，根據醫生喜好，過程中是可以外放音樂的。
史蒂芬選擇的是東方國度的琵琶樂。
鑒於顧本的長相一眼就能看出隸屬東方，所以，跟他有所干係的地球神秘一脈，或多或少的，都對這個國度的古老文化有所學習涉獵，古一就是一位深藏不露的琵琶樂大師，還會吹笛子和打鼓。
剛開始史蒂芬偶然遇見時的確很驚訝，後來得知原因后，也不自覺的浸潤其中。
「琵琶？」
在門口停下，往裡張望的彼得小聲的說，對於東方的文化他自然也頗為了解。
「是，沒錯。」接這話的竟然是托尼，面對音樂，他聲音內斂了許多。
彼得忍不住回頭看了眼這位大土豪，作為混跡交響樂和鋼琴曲等的名流，對方能認得出這個，還蠻他驚訝的。
驚訝之後，少年指了指裡面戴著口罩的史蒂芬，「就是他，這裡最有名的醫生了。」
托尼走過來，同時隨口說，「有的時候，有名和權威可是兩回事。」
梅在旁邊點頭，深以為然:「有道理啊，彼得，要多聽聽斯塔克先生的話，之前那些名校的老師，可有不少都是繡花枕頭。」
托尼打量著被人群簇擁的史蒂芬，這個人他好像聽說過，回想起來后，他微微點頭，「史蒂芬·斯特蘭奇？如果是他的話，名氣和權威到是很成正比，儘管他出名的原因，屬於很有趣的那種……」
興許是察覺到了這裡的動靜。
沉浸在手術里的史蒂夫不留痕迹的掀起眼皮，塑膠手套包裹的手指從創口中抽離，血淋淋的拉下口罩，往他們那邊投去一個隱晦的眼神。
——活著的鋼鐵俠。
這也是史蒂芬對於托尼第一眼的印象。
主要是因為前段時間，鋼鐵俠死在外星球的消息實在盛傳，差點引起全球哀悼了。
這位超級英雄的各路新聞五一向花八門的，就算他是遠在偏僻的印度都阻攔不了，這些人的訊息鑽進他耳朵里，不過，內斂神秘路線的法師，可並沒有那麼看好張揚囂張的企業家。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那位閣下的麻煩。
嗯……
在和任何人對接上目光之前，史蒂芬已然自然的收回視線，對這些實習醫生做講解:「你們可以看到，手術進行到這個地方……」
彼得等人站在門口，其實，此時距離史蒂芬工作結束也不過幾分鐘的功夫。
所以他們沒等多久，圍觀群眾就在史蒂芬的示意下散去了，而正主，則是整理好解剖素材，拉上拉鏈，轉頭看向他們。
主要是看向彼得，其他人按理說都不認識。
史蒂芬走過來，舉著雙手，打了個招呼，「彼得，不是去學校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嗯……遇上點別的事，哦，對了，史蒂芬醫生跟您介紹一下。」彼得指了指梅他們，「他們是本叔叔的朋友，想來和您聊聊，梅還有亨利，還有這一位——」
「我知道了。」史蒂芬不經意打斷了他的話，「那麼，站在這說話不方便，幾位跟我來吧。」
「啊，好的。」
站在旁側，來不及說些什麼，托尼深沉的呼氣，他盯著這位醫生的背影，總覺得有什麼古怪的地方，最後，在彼得回頭疑問的看向他時。
鋼鐵俠忽然明白了。
這傢伙……
從頭到尾。
或者說，從這個傢伙走過來到轉身帶路，從始至終，都沒有給過他一個正眼。
這是什麼人？！
有貓膩。
托尼本能的感應到不善的磁場，他琢磨了一下，隱蔽的在手上的腕錶處點了幾下，抬手，沖通訊器里的賈維斯低語，「我要這個人的全部資料。」
「好的，先生。」
通訊器里是賈維斯平穩而溫和的回應。
五分鐘內，就能把這個史蒂芬·斯特蘭奇連小時候幾門課不及格的事情也翻出來了，托尼滿意的放下手，跟上去，掛上常見的『鋼鐵俠式』笑容，加入他們的對話。
沒有人，能夠做到不欣賞鋼鐵俠，就算是敵人。
這是屬於托尼·斯塔克的自信。
於是他們剛在醫生的專用休息室坐下，沒聊兩句關於醫學方面的話題，就被托尼自然而然的帶走了節奏，從最新的醫學新聞，到高價葯，再到全社會關注的犯罪率，到超級英雄。
這裡面，也就彼得有時候興奮的補充幾句時下年輕人的看法和意見，梅和亨利基本都在喝茶，沒一會，兩個人就跑去法師的隔壁小藏書室看雜誌了。
「有趣的是，支持超級英雄的票數和中立的一樣的多，足以可見，大眾的想法可是偏向我們的。」托尼試圖從蛛絲馬跡里，尋找史蒂芬這種明顯對他不善氣場里的來源。
彼得興奮想:對，他們都是超級英雄粉。
史蒂芬翹著筆直修長的腿坐著，不輕不重的就刺了托尼一句，「所以，那次紐約受襲時間之後，復仇者聯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對嗎？」
「……」托尼只停頓了不到一秒，就回答:「當然。」
就算當時無良新聞暴露的受害者數目幾乎超過了紐約市民的總數，他們收到了無數的恐嚇信、誹謗信以及唾罵等等。
可是，往好的一面看，感恩他們，支持他們的比率，也一直居高不下。
「感謝超級英雄保護紐約市民。」
史蒂芬就算帶有主觀的不善，卻依舊雲淡風輕，立刻用不痛不癢的友好，蓋過剛才的質疑，「對了，紐約事件里那位主要功臣，應該是那個紫色葫蘆的擁有者吧，是你們新加入的成員嗎？」
這人不但用詞辛辣，而且有恃無恐。
托尼意識到這一點，暗暗皺眉。
「關於這個，我對於大眾的說辭一致……不過，他的確也是和我們一樣為了保護地球而存在的超級英雄……」
這邊談話的確實在熱鬧。
顧本盡量屏蔽掉奧創的活動，全心關注著這兩個人你來我往的會談，在聽到托尼迴避了關於自己的問題，卻又說了那麼一句話時，輕輕抬起手指。
在權杖上點了一下，裡面的心靈寶石立刻漂浮在了半空中。
無形的力量在散發出去前，便被顧本圈禁在了寶石表面，之後，乖乖的飛到了地球守護者手掌心裡。
「激發很頻繁啊，比我之前見到被人使用的空間、時間寶石還要頻繁。」顧本的指腹摸索著外殼，像是在感應裡面的能量，漂亮的光閃閃爍爍，點亮了這一小塊天地。
聽到這句話，一直遠遠站在後方的史蒂夫忍不住問:「心靈寶石被激發會怎麼樣？」
「會影響人的思想，行為，甚至改變一個人的性格。」顧本不在意的回答。
史蒂夫聽了，卻覺得沉重，「這樣嗎？難怪我和托尼最近的情緒波動都過於偏激了。」
顧本聞言，微微挑眉，他紅色的眼眸透進寶石表面，忽有所思，也對，這樣的力量對於普通人來說，一點點的外泄，就能造成很大的影響了。
像現在。
托尼顯然更具備他個體的獨立性、特色性，而且健談，而且敏銳。
在和史蒂芬交鋒詳談這麼老半天，都沒有接收到賈維斯的資料，若是以前，托尼會拋之腦後，偏執的針對當下，可現在，他卻在最短的時間裡。
警鈴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