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深夜。
美國隊長在一片冰冷中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他彷彿看到了一張肯德基的海報, 應該是一雙白色的雞翅膀。
但很快, 不等史蒂夫看清楚, 便在濃重的疲倦中陷入沉睡, 在夢裡, 到處都會充斥著……美國盛行的快餐標誌。
而他，美國隊長好像變成了幾十年前那個瘦小羸弱的金髮青年，跌跌撞撞、任人推搡，手裡的力氣甚至拿不穩一把老式步_槍。
……一個怪異的令他懷念的夢。
就是有點不適應自己消失了的巨大胸肌。
在史蒂夫的房間里, 時光雞踩在窗檯，最後一次晃動雞冠，宣佈道:[我還會回來的！]
無人回應，也根本不可能有人聽得懂雞語。
最後扇動了一下翅膀, 時光雞黯然傷心的離開了這裡，但它不知道, 時光倒流能力其實起到了一些作用。
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才能完成。
關於這一點, 顧本也沒有察覺。
他在看著時光雞無功而返, 乖乖回到陽台閉目歇息后, 便移開了視線，也就錯過了托尼冥思苦想將賈維斯從沉睡模式喚醒的場景。
「先生。」
賈維斯調試著自身的智能系統, 將自己的數據隱蔽在托尼提供的硬體中, 警惕的建立起層層防火牆, 「您回來了？之前我受到奧創的攻擊, 他失控了，在產生自我意識之後，他得出了和平等於毀滅人類的結論，所以……」
「居然會變成這樣。」
再次確認，托尼心情更加沉重，他穩了穩心神，詢問道:「能追蹤得到奧創的痕迹嗎？」
「恐怕不能。」
賈維斯回答:「他已經將自己上傳到網際網路上，每秒就有龐大到連我也不能追蹤計算的頻次，並且，一旦察覺我的蹤跡，很可能會被反擊，我根本無法抵抗他的能力。」
托尼聞言，沉默片刻，才低聲道:「我很抱歉，賈維斯。」
鋼鐵俠道歉的次數，屈指可數。
智能管家柔和的電波光芒忽明忽暗，很快，就有他溫和沉穩的回應，「沒關係，先生，賈維斯還在，並且永遠不會離開您。更何況讓奧創意外誕生偏頗的意識，不是您的錯，原本是由我監測它的。」
「同為人工智慧，它能瞞過你策劃出逃行動，足以可見它的程序自主之強大。」托尼揉了一下額角，深深的眼窩讓他看起來閃爍著睿智和銳利。
「這會是一個前所未見的可怕敵人，無法預料以後的結局，不過，換個方向想想，奧創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是強大到毀滅人類的武器嗎？」
那種武器，之前已經被神盾局確認過，不會被奧創輕易獲取密碼。
還有呢。
托尼手指輕輕敲擊桌面，忽然，手邊的通訊器滴滴滴作響，他立刻轉頭拿起，對面傳來娜塔莎冷靜的聲音，「找到他們了！」
「是嗎，那我們該出發了。」
這是來自鋼鐵俠低沉理智的聲音。
在他走出這個房間，來到一樓大廳時，戰甲已然一塊又一塊的覆蓋在了他身上，沒有多少功夫，嶄新的、張揚的、讓多少男兒女孩心神嚮往的超級英雄，再次以堅毅的姿態出現在這個地球上。
只不過，這位英雄在徹底陷入忙碌到焦頭爛額之前，最後一個念念不忘的想法卻是——
誰能告訴他，登門拜訪要準備什麼？
普通的社交物品還是特殊點，鋼筆？手錶？等等，那種社區的話，他帶上一個草莓芝士派會不會更自然一點，還是土豆泥和雞肉烤餅？
托尼會懷念此刻還能走神的狀態的。
因為，接下來，在奧創呈幾何式增長的威脅和流竄下。
復仇者聯盟的所有成員們會真的忙到連飯都吃不上，別說草莓芝士派或者土豆泥和雞肉烤餅什麼的，他們接下來的日子根本是連擠出一點時間喝杯苦咖啡的功夫都沒有。
顧本親眼見證。
托尼已經接連好幾天，都沒有卸過鎧甲。
史蒂夫的盾牌上，被刮擦的油漆完全來不及補全。
不過，超級英雄的混亂和戰火始終離正常人的生活有一段距離，在它真的暴露在大眾面前之前，俗世的秩序，總讓一切顯得風平浪靜。
也就是該上學的上學，該賺錢的賺錢。
小彼得在專心上學的同時，不忘兼顧去醫院護理照料洛基，以及偶爾聽到呼救，不管場合時間，便奔波跑去大展身手做一個鄰家英雄。
至於那個來自鋼鐵俠的聯繫電話，他起初不敢直接打電話，基本都是發簡訊，一開始還羞澀靦腆，後來整個是話癆到跟網路聊天一般的頻率了。
大小新鮮事，都愛跟斯塔克先生分享上一條。
比如，「今天，今天我們學了一個新元素，我覺得在化學上可能巴拉巴拉，也許可以在工業上巴拉巴拉，斯塔克先生您覺得呢巴拉巴拉。」
托尼在百忙之中，艱難的會回復彼得一兩句。
但等到了最後，麻木的土豪先生直接把手機丟給了助理，要求他二十四小時，解決青春期少年的……躁動不安。
哈皮:……先生，我做不到啊，我也快被聊崩了！
至於有時候得不到「斯塔克先生」回應的彼得也不會覺得失落或者無聊，因為他還有史蒂芬醫生。
每次放學跑去看完了洛基后，小少年總會去醫生辦公室泡一陣子，翻看史蒂芬收藏豐富的書籍，或者聽對方講一些神奇的古老的傳說。
可能是被古一法師和很多神話傳說傳染了，史蒂芬偏愛以神秘莫測的溝通方式和人交流，「有一個古老的希臘說……對了，彼得，你們學校要組織的外出採集活動是不是就在明天？」
彼得答:「嗯嗯，明天之後，我可能就有一周的時間不能過來了。」
「這樣啊。」史蒂芬微微點頭，以為他會清閑一陣子了，於是他輕鬆道:「那喝完紅茶你就早點回家收拾行李吧，祝你這次出行，一路順風。」
結果，等法師送完小少年離開，他轉過頭，就看到了坐在原先彼得位置上的地球守護者。
「……」
看來，假期是不可能存在的。
彼得的假期，就是顧本忙碌起來的日子。
這段時間，他送外賣了好一陣子，只要不會再出現洛基入院這樣的大面額出支，這半年的家用應該不需要再發愁，再加上，地球上奧創和復仇者聯盟的拉鋸戰一直在僵持之中。
——托尼始終找不到消滅奧創的辦法，奧創也一直沒能找到終結地球的途徑。
顧本關注著復仇者聯盟一次又一次的行動，看著他們一點點和奧創拉近距離，預算著距離下一次爆發點還有一段時間。
他決定索性趁著彼得出遊，先將時光雞的能力問題解決了再說。
畢竟只要有控制時光的能力，無論發生什麼樣的狀況，都好收拾殘局。
離開前，顧本留下了一些保護措施，針對於彼得，有史蒂芬，針對於奧創，他也留言給了古一，以及留給了美國隊長的手機號碼。
而這次，前往宇宙的計劃里，原本只有時光雞、洛基兩個腿部掛件，而且洛基本人是預備好的單程票。
可真的到了出發那天，帕克家卻出了一點點小狀況。
導致顧本在進入宇宙之後，還帶上了一個多餘的存在——鋼鐵俠的智能管家賈維斯。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
彼得前幾日發簡訊給「斯塔克先生」訴說自己曾經擁有過一個鋼鐵俠的頭盔，可能是之前他被人偷走或者淘汰掉舊的之後扔掉的，還說最近到處都流行鋼鐵俠的裝備，包括墨鏡什麼的。
作為暗搓搓代替老闆聊天的哈皮看到這條消息，只覺得好笑。
他心說斯塔克老闆的東西，怎麼可能隨隨便便被人偷走或者當廢品流入別人手裡。
於是，哈皮去托尼的房間挑選了一個舊的墨鏡，寄給了彼得，想給這個傢伙開開眼。
——中間不是沒有嘗試徵求托尼的同意，但是每次和老闆通話都會因為各種突發事件中斷，不耐煩之下，托尼的意見是讓哈皮自己做主。
所以，哈皮挑選了這個墨鏡。
正好是托尼留存賈維斯程序的硬體。
托尼想要保護賈維斯，讓它的程序進入沉眠狀態，等到奧創被解決，再重新啟動。程序設定時，賈維斯只有兩種情況會自主重啟，一個人是主人遇襲，一個是定位離開復聯基地。
只是，賈維斯也沒想到，他會在遠在多少萬光年外，自主重啟。
重啟時，他聽到的第一句話是這樣的，「好酷，可惜我上學不能帶，本，送給你帶好不好。」
向來不會拒絕的顧本接過墨鏡，對小少年寵溺的道謝，之後，在彼得出門后，他沒有浪費一秒鐘，就帶走了時光雞和洛基，下一刻，已經出現在了宇宙之中。
賈維斯:……
他要主動表示存在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