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認識
蘇頡宇覺得自己的腸胃說好不好,說差也不算差,除了生冷食物,他回國這段時間,還經常跟著許辰文到處吃路邊攤…
結果可想而知,但這種事情他是不會說出來的。
在簡佐溪將信將疑的目光中,蘇頡宇喝完了她帶來的這碗青菜粥。
算了,謝熠的家庭醫生都沒說什麽。
“那我先回去了。”見人已經恢複了精神,簡佐溪不想繼續待在這裏。
這話一出,蘇頡宇皺了皺眉,他手裏拿著的湯匙還沒完全放下。
他是不是吃太快了…
“你吃過了嗎?”蘇頡宇把裝粥的盒子推到一旁,隨意扯過一張紙巾擦了擦嘴。
當然沒有,簡佐溪腹誹,自己吃飽了才來問她,是不是太遲了?
如果知道謝熠原來是一個生活奢侈的貴公子,她頂多打個電話問候一下他。
想想也是,和蘇家交好的朋友,哪個不是非富即貴?
想到這裏,簡佐溪那雙本就因熬夜而變得迷蒙的眼睛,瞬間黯淡無光。
“吃過了。”她如果說沒有吃過,這人還不知道會有什麽舉動。
蘇頡宇也不知道自己的問題觸動了她哪裏,隻覺得簡佐溪話裏眼裏都有些令人難以言喻。
“那,不坐坐?”他得承認,聽到簡佐溪要來看他,他瞬間就把之前不好的想法拋之腦後。
尤其是看到那碗綠油油的青菜粥,他覺得自己那又苦又澀的心瞬間就被蜜糖灌滿了。
或許是在醫院裏折騰了一晚的原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蘇頡宇就像一隻求順毛撫慰的小狗,可憐兮兮的。
簡佐溪隻看一眼就移開了目光,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不了,我下午還有工作。”
話已至此,蘇頡宇也不好再說什麽,哪怕他明知道她們工作室這周的拍攝時間,他也不敢當麵戳穿簡佐溪的謊言。
這個借口多拙劣?蘇頡宇剛捂熱的心瞬間又跌入冰窖。
盡管看起來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蘇頡宇還是堅持送簡佐溪出門。
“讓張伯送你回家吧。”
蘇頡宇口中的張伯是謝熠家的管家,他平時是在棲月灣謝家別墅做事,今天是被謝熠喊過來的。
“不用了,我自己坐車回去。”光是想到一個私人管家驅車送她回工作室的畫麵,她都覺得大張旗鼓。
有些事情,她不想廣而告之。
蘇頡宇臉色有些蒼白,心中憋著一口氣不上不下,極為不滿。
什麽都拒絕他,就連叫人送她回家也拒絕。
這時,電梯門“叮”一聲,開了。
蘇頡宇和簡佐溪同時往那邊看過去,隻見謝熠和江沂城從電梯裏走出來。
是江沂城。
簡佐溪有些意外,沒想到他們之間熟稔到可以互相串門。
但在B國的時候,蘇頡宇不是還不認識江沂城嗎?
“這麽快就要走了?”謝熠在這幾個人中,年紀最大,卻也是最潑皮的那個。
說完還給蘇頡宇使了個眼神,無非就是嘲諷他自虐成這副模樣,都留不住那人。
蘇頡宇沒理會他,而是把目光放在了江沂城身上。
江沂城這個人,他是知道的,他曾不止一次聽謝熠的父親誇讚過這個人的繪畫天賦。
他們第一次見麵,還是在羅素家族私家莊園拍賣會上。
那時候,蘇頡宇還不知道他就是江沂城。
後來在熙園遇上他和徐盛澤,蘇頡宇才從謝熠口中得知,那人就是江沂城。
“嗯,我還事。”簡佐溪察覺到蘇頡宇在打量江沂城,趁這個時候,她打算離開這裏。
“我送你。”蘇頡宇皺了皺眉,伸手攔住簡佐溪。以她對他避之不及的樣子,這一走,下次再見都不知道什麽時候了。
“不用了。”簡佐溪輕輕撥開蘇頡宇的手,卻發現他的手格外冰冷。
分明是六月燥熱的氣候,這人卻像是待在冰天雪地裏一樣。
“過幾天閑下來了,我再找你。”
本打算打幾天再告訴他的,但想了想,簡佐溪還是把話提前說了出來。
目的是什麽?簡佐溪心裏不覺咯噔一下,她果然還是有所念想。
聽到簡佐溪這句話的蘇頡宇,忽然間又像是懷春少女,小鹿亂撞。
“好,我等你。”這四個字從蘇頡宇口中說出來,還真有種甘心首疾的癡情味道。
一旁的謝熠看的嘴角直抽搐。
他果然還是比較欣賞江沂城這種高冷範。
“行了,人都走遠了。”謝熠拍了拍試圖把電梯門盯出花來的蘇頡宇的肩膀,
說完還不忘補上一刀,“人家都不稀罕你送。”
這話說的倒是很真實,但簡佐溪承諾了下一次見麵,說明一切都還有可能。
蘇頡宇跟在他們兩人身後進了屋。
謝熠並非無緣無故跑去江沂城家裏串門,他覺得自己在辦某些事情上還是比較靠譜的。
江沂城難得讓他幫個忙,他便想著兢兢業業完成任務。
沒想到調查結果剛出來,就接到了蘇頡宇的電話。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就是這樣,冥冥之中被無數條細網接連在一起。
“簡單來說,這位蘇老弟為了追前女友,動用了許辰文的麵子,給黎蘇禾的工作室爭取到了蘇繡的拍攝任務。”謝熠伸手取下夾在耳後的香煙,“啪嗒”一聲點燃了煙,猛吸一口後吐出一個煙圈。
在煙圈徹底散開之前,他咂了咂嘴繼續說,“許辰文和喬濼這個表姐,一向感情篤深。他有什麽需求,喬濼多半不會拒絕。”
謝熠這話說的丁點沒錯,蘇頡宇當初想讓許辰文去說服喬濼的時候,並沒有抱太大希望。
這些年,想借蘇繡名氣做文章的大有人在,喬濼不知道拒絕了多少人,又得罪了多少人。
但許辰文隻不過帶著蘇頡宇見過一次喬濼,對方就點頭應承,絲毫沒有猶豫的意思。
可見許辰文的話語,在喬濼心裏占了多大份量。
蘇頡宇聽到這裏,也算是聽出些端倪,“打聽這個做什麽?”莫非他們也是被喬濼拒絕的人?
蘇頡宇這個問題問得好,謝熠也不打算隱瞞他,但他在說之前還是看了一眼江沂城。
他忽然就覺得,自己白長年齡了,怎麽就還得看江沂城這個毛頭小子的臉色了?
想到這兒,他臉色又臭又難看。
在得到江沂城的允許後,謝熠不忘傲嬌的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