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74章 是男人就再堅持一秒
林清嵐已經決定放棄了。
（這根本不是我可以抵抗的痛苦，難怪父親和劍十一都只達到了第四階段就收手，這是只有先生這樣的怪物才可以堅持的，我根本沒必要堅持到底。
放棄算了。我又不是純體修，其實達到之前的程度，哪怕是體修也絕對足夠了吧……）
就在林清嵐準備放棄，準備收功進入築基結束的轉換狀態時，雲笑的那一段話忽然又響起在腦中：
「清嵐，有些感受，或許你再也不想感受第二次，所以，有時候不放再感受一小會。我和你說過，其實人生最大的財富，可能就是那不同的感受。所以，如果遇到無法堅持的事情，不妨再堅持那麼一秒，反正以後再也感受不到了，反正也不會死，不是么？不妨多堅持一秒試試，或者半秒，嗯……反正又不會死……是吧？就當做一次遊戲好！」
「額……既然先生之前都那麼說，那，那就試試吧，反正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去感受這樣的苦了，那麼趁現在再……再堅持，一秒……一秒就好……」
「一秒過了么？應該過了吧？不過似乎這一秒也不是很漫長，雖然確實很TM的難受，但是似乎……矮油，不錯喲，似乎我還可以再堅持一秒的樣子……」
「那就再一秒吧……我的極限是在第五階段堅持幾秒呢？五秒？還是十秒？反正我也不指望完成第五階段的築基，現在不過是做個遊戲，先生經常和我做的那個遊戲……遊戲的名字似乎是……是男人就再堅持一秒……額，大概就是這樣吧……」
「那麼，再堅持一秒試試……」
「一秒就好，嘿嘿，再來一秒……」
「剛才的一秒……過去了么？」
「似乎……似乎還沒到極限，那麼……」
「再一秒……」
「再一秒………………」
………………
在對「一秒」的堅持中，林清嵐漸漸的失去了意識。
他彷彿陷入了一個超脫一切的狀態，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記得，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簡單而執著的舉動和一個簡單的念頭。那就是運轉《玄天鍛體功》，再多運轉那麼一秒，一秒就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清嵐彷彿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一切的感覺漸漸的回到了意識中。
彷彿午夜夢回，又彷彿長眠了數百年。
當林清嵐再次睜開眼時，他看到了兩雙驚訝到極致的美目。
「姑姑，姐，你們怎麼這麼看我？」林清嵐在兩女的注視下有些揣揣不安。
林小林盯著林清嵐好一會兒后，才吐出一口氣：「看不出來啊……」
「啥？」林清嵐莫名其妙：「姑姑，我怎麼了？」
林小林摸著下巴，歪著頭一臉的不解：「你這小傢伙，說你拍馬屁很厲害我相信，可你這小子怎麼看都不像是意志力堅強的人啊……」
林清嵐不以為忤：「我意志力是不怎麼樣啊，我知道我現在的意志力不如姐姐和先生，但是我會改會鍛煉的嘛……不過先生說了，我這樣的天才大都意志力不怎麼堅強的。」
「可你怎麼就能完成肉身佛陀的階段？」林小林一臉的不解，捏把著林清嵐的臉頰：「只有意志力絕無僅有的天才才可以做到的，可你這小子，怎麼看都不像啊！」
「肉身佛陀？」林清嵐一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林清雨噗嗤一笑：「是啊，小弟，你沒發現么？你已經築基完成，你達到了只在傳說中出現過的，築基達到肉身佛陀的至高境地啊！」
***
築基超乎意料大成功的林清嵐充滿了信心，在築基穩固后，立即開始了向觀心階的進階。
林小林布下了一個陣法后，林清雨與雲笑在陣外旁觀，林小林則主持著進階的陣法。
林清嵐望了一臉緊張的姐姐一眼，笑道：「姐，別擔心啦，對於我這樣能鍛體達到肉身佛陀的絕世天才而言，區區觀心階，毫無壓力的！」
林清雨強笑：「那，那是自然，我對小弟你很有信心的。」
雲笑笑道：「清嵐，記得我之前和你說的么？進階我不擔心你，但是我需要收集關於心魔的情報，你記得將心魔侵體后的感受說給我聽。」
「收到！」林清嵐戰意滿滿：「保證完成任務！」
林清雨略帶擔憂的望了雲笑一眼，覺得這要求對弟弟有些過高，尋常人進階稍微分散注意力都可能被心魔侵體，哪有還做額外要求的？可是這又是雲笑的要求，林清雨再怎麼心中擔憂也不敢有意見。
雲笑在林清雨緊張的脊背上輕撫了一下，神識傳音道：「清雨別緊張，如果我所料不差，其實我的要求或許會讓清嵐更容易度過。」
林清雨心中一暖，連忙迴音：「我，我沒有緊張，我自然是相信先生你的教導的。」心中卻確實放鬆了許多，低下頭暗自罵自己：我這是怎麼了，居然懷疑起先生了。我這樣的笨人，怎麼有資格去質疑先生的教育？唉，我，我還是這麼懦弱么……明明被先生賦予了清凈之軀，又被先祖賦予了世界樹，可我怎麼還是這麼……這麼不爭氣……不行，我，我必須要再堅強一些！至少，至少在小弟和先生的修為超過我之前，我必須要更堅強！更……更努力！！
雲笑輕輕一笑，沒有回答。
進階開始，一團的天地元氣被陣法凝聚，然後朝著林清嵐的體內投入。
與天地元氣一起投入的，還有那一絲絲的紅黑色的魔元。
「清嵐，有感受到什麼沒？」
「先生，有感覺到了。」林清嵐冷笑道：「這種感覺其實還真熟悉，就如同……當初先生你讓我寫檢討書一樣呢。當然，更怪異和更強烈而已。」
「哦？檢討書？」
「正是。」林清嵐眼中紅光閃耀，冷笑道：「當日先生你讓我寫出自己的真心話，剖析自己的內心。於是我看到了自己心中的陰暗，我看到了自己的私慾，看到了自己丑陋的一面。而我現在，我現在很清楚的感受到，心魔就在引誘我，它們在擴大我心中那些骯髒的思想，那些我早已忘卻和改過的骯髒。」
「很好！清嵐，說出來，把心魔讓你想道的那些，心魔在你心中擴大的那些都說出來！讓我們師徒一起解決它！幹掉他！當然，我知道你一個人解決心魔也毫無壓力，只是為了為師的研究，你就多吃點虧，說出來吧。當然，為師提醒你，有時候說出自己心中的陰暗，會是容易助長陰暗思想的喲，有信心么？」
「哼，沒問題！在先生和姐姐還有姑姑面前說出我曾經的陰暗又有什麼關係？難道你們會因為我曾經的不懂事而笑話我么？」林清嵐大笑。
「嘿嘿，先生，心魔還真就是這麼對我說的呢……彷彿有一個聲音在我的靈魂深處不斷的囈語，它說『不要說出我的心思，不然會被她們恥笑和鄙視我』。哼，白痴呢，我才沒那麼幼稚呢！你們都是看著我成長的，我曾經有多壞有多頑劣我清楚，你們也知道！你們既然能那麼大度的寬容以前的我，我難道會擔心你們會取笑現在已經進步多多的我么？」林清嵐眼中一片紅絲繚繞，嘴角卻是驕傲的笑容：「這些心魔太弱了！無非就是當初我有過的那些思想又浮現了而已，嘿嘿，當然加強了許多倍。有點意思……」
林清嵐眼中紅光閃耀，讓旁觀的林清雨心跳的猛烈。
林清嵐的嘴角翹起一絲驕傲的輕蔑：「我曾經認為父母不公，只疼姐姐不疼我。我曾經認為父母很壞，只知道管束我的自由。我曾經認為父母根本不理解我，只拿我當傳宗接代，或者說振興林家的工具……這些思維又他媽出現了……」
隨著林清嵐的話語，紅絲越來越活躍，眼中的紅光益發的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