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信用
“你確定嗎？”夢魘幻魔最後問，“一旦確認，就再也不能夠反悔了。”
“確認，確認！”於良忙不迭點頭，他想這一天想了很久了，怎麽可能反悔。
“你不再認真思考一下嗎？”女人罕見地再問了一句，本來以她的性格，不應該多此一問，但她答應了另一個家夥。
做怪物，也是要講信用的。
她問這個問題的同時，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於良腳下的影子，它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像是完全不理解他們兩人正在談論的是自己的命運一樣。
於良聽對方又問，稍微有些不耐煩，但不敢表現出來，他急切地說：“不用考慮了，我早就考慮過了，我要你現在就剝離我身上的影子，我受夠它了！”
他的焦急情緒感染了話語，甚至連畏懼都短暫性的忘記了，衝著女人大喊大叫。
夢魘幻魔沒有過多注意到他的無禮，隻是微微歎了口氣，用憐憫的眼神看著於良：“既然如此，那如你所願。”
這個眼神讓於良莫名地感覺不舒服，卻又不知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他看不懂對方眼中表現出的情緒，隻覺得那是一種很複雜的東西，複雜到，自己永遠無法理解。
然而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告訴他，去理解，去理解，這很重要！
哪裏重要？不過是無意中的一個眼神而已，能重要到什麽程度？
於良想了想，隨即把這種感覺放到一邊，現在想不通，以後再想也不遲，反正，時間還長不是麽。
等擺脫了影子，他就會有更多的自由，再也不用受它的鉗製了，他將獲得新生！
想到這裏於良興奮起來，影子，對，影子！剛才一定是它影響了自己，讓他猶豫了。這都是影子的陰謀，想要憑借這種不入流的小動作換取生機，差點就讓它得逞了！
可惜！可惜啊！
可惜它小看了自己的智慧，沒想到他這麽快就發現了事實的真相，連老天都在幫我啊！
於良心裏竊喜，幸好他沒有中對方的奸計，否則就要在成功之前的最後一刻功虧一簣了。
“那麽，就現在開始吧，你以後，或許也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後悔？有什麽可後悔的！”於良獰笑道，“我今天就算是死，死外麵，也絕對不會後悔的！”
“放心，不會讓你死外麵的……”
夢魘幻魔的語氣變了，她帶著森冷的笑容慢慢走過來，逼近於良。
片刻之後——
“什……什麽？你要幹什麽？你之前沒告訴過我，你不守信用……別過來！我反悔了，聽到沒有，我反悔了！我……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響起，很快消失無蹤。
……
五分鍾前，另一邊。
蘇白分析了一大通，仇離剛開始還想認真聽的，結果到後麵就昏昏欲睡了，他給自己找了個借口，然後心安理得地開小差。
“……好了，所以說，我們現在應該去找一麵鏡子，鏡子裏會出現一些特殊的東西。”蘇白終於結束了她的長篇大論，過足了一把當老師和賣弄裝X的癮，隻可惜觀眾並不是很合格，降低了爽感。
仇離清醒過來，就像上課時打瞌睡的學生，一聽到下課鈴就立馬變得精神起來一樣。
為了應付老師，他對蘇白說的最後一句話還有點印象，於是裝作勤學好問的樣子道：“我們該怎麽去找那麵鏡子呢？這裏有這麽多的鏡子……”
蘇白翻起眼皮白了他一眼：“不用刻意去找，我想，等到它該出現的時候，自然會出現在我們麵前。”
聽到這種論調，仇離的臉立刻垮了下來：“這不是玄學嘛，比我氪金抽卡之前先原地倒立轉個三圈還要不靠譜……”
話音剛落，就聽到蘇白在前麵大喊：
“找到了！就是這一麵！”
仇離：“……”
感情自己還是個毒奶？！
走上前去，他看到一副很……詭異的場麵？
一人一鳥，隔著鏡子的玻璃對視著。
“呱！被找到了！被找到了！”
烏鴉忽然說話，嚇了仇離一跳。
“會說人話的……烏鴉？”他驚疑未定地說，“不，等等，我好像在哪裏，見到過這隻鳥。在哪裏來著，我怎麽不記得了……”
“是之前那個夢。”
蘇白說，很難想象一個人照鏡子的時候突然照出一隻烏鴉，居然還能如此鎮定自若。
不過想到她本來就是奔著不正常的東西去照鏡子的，仇離也就略微釋然了。
“喵嗚——”
一聲喵叫從鏡子裏傳出來。
仇離又差點被嚇一跳，但好在他已經有一定的心理準備，很快就冷靜下來。
他走到蘇白旁邊，用視線仔細地在鏡子裏搜尋，才發現裏麵果然有一隻貓。
不知因為什麽原因，這隻貓站的比較遠，而且恰好躲在烏鴉的身子後麵，被遮住了一大半，才沒能在第一時間發現，而是被忽略了。
直到它叫了起來，小貓咪往靠近鏡子的方向踱步，最後停在烏鴉身旁，親昵地用毛茸茸的頭蹭了蹭烏鴉的翅膀。
烏鴉驚叫起來，但卻沒有躲開，隻是人性化地露出了嫌惡的表情：“哦，我討厭貓！”
這隻貓不像是先前見到的那隻橘貓，而是黑乎乎的，如墨汁一般的顏色。
有烏鴉，有貓，再加上蘇白的提示，仇離很快想起是在哪裏見到過這兩個家夥了，是坐電梯時看到的那個夢境，那個有色彩的房間！
“你可以送我們出去嗎？”蘇白直截了當地問。
烏鴉拍了拍翅膀：“哇哦，你可真直白！不過我出現本來就是為了帶你們出去的，所以也就不介意了。”
“你為什麽要幫我們？”仇離忽然問。
“嘖嘖，我可不是為了幫你們，我是在幫我們自己。”烏鴉晃著腦袋，斜眼看著仇離。
“我們現在在一個人的夢境裏，然而這個人很快就要死了，如果他死了，我和這隻笨貓就會永遠困在這個噩夢裏麵。哦，天哪！這可太可怕了！這個鬼地方沒有豬肉脯，也沒有高級貓糧，甚至連水都沒有，我們會餓死在這裏的，就算不餓死，也會渴死在這裏的！”
烏鴉抱怨道。
“現在，為了我們不被餓死，加上你們也不想永遠被關在這裏，我決定和你們合作，大家一起出去，雙贏！
哦，我真是隻聰明的鳥兒！主人要是知道我這麽聰明一定會很欣慰的，說不定能多給我幾塊豬肉脯作為獎賞……哦，該死！主人已經不見了，真是個壞主人！
好吧先不說這個，我們回到正題，怎麽樣，我這個提議不錯吧？”
仇離沒有說話，看向了蘇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