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回憶
“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被蔡知言這麽一說,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平日裏本來不是真的要刁難他們,而是財務所需要的手續就有這麽麻煩,可是在旁人眼裏看來,就好像我們故意刁難他們一樣。也許蔡知言這樣討好我,並不是如我所想,隻是想以後報賬的手續不這麽複雜吧。
畢竟我又不是人民幣,怎麽可能人見人愛呢。想到這裏我也自嘲的一笑,“那好吧,這些東西就留下來吧。謝謝你蔡大哥。”
正當我們寒暄的時候,我隱約聽到了警笛刺耳的聲音,立刻就被吸引了注意力,不知道是不是小江的屍體被人發現了,很快樓下又傳來了120的聲音。
“小柳,小柳?”
“啊?”我茫然的抬起頭看向蔡知言。
卻見他那雙睿智的眸子,關懷的落在我臉上,“我剛叫了你兩聲,你在想什麽呢,是累了想睡覺了嗎?”蔡知言站起身子,不解的問道。
“哦,沒有,不是想睡覺了,我隻是聽到樓下好像傳來救護車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前麵那個劉大爺發生危險了。”我回過神來,趕緊向蔡知言解釋道。
說到這裏,我站起身子,走到客廳邊,推開了落地窗,正大光明的向樓下張望。
隻見樓下停著一輛救護車和兩輛警車,全都散著刺眼的光。周圍圍滿了很多看熱鬧的人。
很快就看到從樓裏抬出一個白色的擔架,和一群醫生護士,還有身著製服的警察。
救護車很快開走了,擔架被抬上了殯儀館的車給帶走了。
蔡知言見我看得起勁,也好奇的上前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恰好窗外吹來一陣風,我聞到蔡知言身上淡淡的味道。
說不清楚到底是種什麽味道,就好像青草的香味,不像一般男人身上的味道,也和文強身上的煙草味不一樣,這種味道挺讓人著迷的,令我想起了那天依偎在他懷裏看日出的情景,原本浮躁慌亂的心突然一下就鎮定了下來。
“喲,你們樓下好像是死人了。”蔡知言看著樓下來來往往,像過年似的人群道。
“也許是吧。”我含糊的回答了一句,想起提包裏那無處安放的匕首,心又懸了起來,得趕緊將這些東西給處置了,否則的話恐怕會引來大禍。
是將它裹著報紙扔掉還是怎麽辦?
“起風了,趕緊進屋吧,你身子還沒有痊愈呢。”
又是一陣風,蔡知言伸手將我從窗台邊給拉了進來。
他手一挨著我被劃破的傷口,頓時一陣刺痛,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蔡知言見狀,立刻縮了手,緊張的問道,“怎麽了,弄痛你了嗎?”
我強忍著疼笑著搖搖頭道,“不,剛剛看熱鬧的時候將手給壓麻了,現在覺得麻麻的。沒關係,等血液循環了就沒有這種感覺了。”
我笑著將手放在了背後,也不知道流血沒有
,如果被蔡知言看到可就不好了。
蔡知言抬頭看了一眼掛在屋子裏的時鍾,“喲,現在已經九點多了,我要走了,你老公應該也快回來了吧。”
我笑著道,“他可沒這麽早回來,不過你還是早點回家吧,聽說這些日子a市不太安全。”
送了蔡知言出門,我轉身回到沙發前,將袖子卷了起來。
果然,血已經沁透了紗布。我趕緊找出醫藥箱,將手上的藥給換了。
我又解開了頭上的毛巾,額頭的傷已經沒有流血了,可是周圍卻有些發青,一眼看去就能發覺受了傷,如果警察上門看到這傷,我應該怎麽解釋?
就說是那天文強他媽打傷的嗎?
可是已經這麽多天了,不可能傷口又裂了。
想來想去,我走到衛生間,將前麵的頭發梳了下來,剪了個斜劉海,剛剛好將額頭的傷給完美的遮住了。仔細端詳了鏡子中的自己滿意的放下了手上的剪刀和梳子
洗衣機裏的衣服也已經洗完了,將衣服晾了起來,卻聽到門響。
出來一看,文強竟然提著公文包回來了,我不由得好奇問道,“你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早?”
文江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鍾,“已經十點鍾了,怎麽會早。”
我並不想和文強多做糾纏,往日沒有12點,他哪一次是回了家的,今天是算早的。不過心情不好,也沒有和他說那些話,“我頭有些疼,我先睡覺了,你自己洗了澡把衣服洗掉吧。”
文強換了鞋子,都沒看到我發型不一樣了,“對了,我回來的時候聽樓下議論紛紛的,有個叫小江的保安,好像出事了。”
聽到小江這兩個字,我心中一驚,趕緊慌亂的走進臥室,“是嗎,我不知道,我在家裏看電視呢。”
“是啊,聽說他死了,頭上還插滿了玻璃碎片,也不知道是失足摔死的,還是被人謀殺的,警察還在樓下詢問呢。”
文強一邊說一邊進了衛生間,手裏拿著睡衣,應該是去洗澡去了。
我拉開被子,坐在床上曲卷的雙膝,看來明天得感覺把包裏的匕首給處理掉,可是往哪裏扔呢?
會不會被人看見呀?
我習慣性的將手指放在嘴裏,下意識的啃起了指甲,要怎麽做才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凶器給扔掉?
文強很快洗了澡,趿拉著拖鞋從衛生間裏出來,經過客廳的時候,他深吸了一口氣道,“這屋子裏怎麽臭烘烘的,你沒有打掃衛生嗎?”
聽到他出來,我不想和他說話,扯了被子蒙了頭,聲音從被子裏傳來悶生悶氣的,“怎麽沒有打掃,還用八四消了毒。”
“那這屋子裏怎麽一股屎臭?”文強再次吸著鼻子東聞聞西聞聞。
突然看到了角落裏的紙箱,打開來一看,立刻驚叫道,“柳飄飄,你怎麽買這麽多榴蓮?一個榴蓮都要一兩百塊了,這裏這麽多,可要用上
上千塊吧,你發財了,買這麽多榴蓮回來吃?”
“人家送的。”我蒙著頭道。
文強從客廳進來,拉開被子睡在了我旁邊,然後一伸手將我頭上的被子給揭開,“誰呀,誰送的,你老情人嗎?送你這麽多榴蓮。”
聽他這樣說,我卻突然心中一陣火湧了起來,我扭過頭,惡狠狠的衝他吼道,“什麽老情人,我看你才有老情人。”說完又將被子蒙在了頭上,縮在了被子中。
“你吃錯藥了?”文強沒想到我會這樣哄他,嘟嚷了一句,關了燈,睡了下來。
聽著他的呼吸,我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可是一閉上眼,小江那副蒼白而死氣沉沉的臉就出現在我麵前,我隻好又瞪大了雙眼,將頭從被子裏探了出來。
突然一雙冰冷的手放在了我腰間,我腦海裏陡然間出現小江頭破血流的場景,我尖叫一聲,一躍而起,扭過頭卻看到文強張著嘴不可思議的望著我。
“你,你發什麽神經?”文強問道。
“做噩夢了。”我伸手將睡衣衣襟拉了一下,裹了被子再次倒了下來,文強卻湊到我耳邊,低聲道,“今天晚上你需要嗎?”
想到那天因為文強的關係而流掉的孩子,我心中一陣難受,我搖搖頭,“不想,我頭疼,想先睡覺了。”
文強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哀樂,淡淡的說道,“那你睡吧。”
說完也背轉身子,我們兩人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同一張床上卻有了同床異夢的感覺。
我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的,等我醒來天已經亮了,文強還在床上打著鼾,睡得極熟,我心緒不寧的坐起身子拉開被子下了地,推開客廳的窗戶,又看到了對麵小江的房子。
那裏麵應該沒人住了吧,她姐姐會回來嗎?
聽說小江的父母都在農村對麵那套房子是小江姐姐的房子,她和她老公都在外地打工,房子是小江獨住的。
我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真是造化弄人,雖然小江那樣對我,可是我真沒想讓他死,事情就有這麽巧,他摔下來的時候竟然正好就摔在了那些破碎瓷磚上。
不是說人的骨頭是最硬的嗎,那些瓷磚又怎麽像刀切西瓜似的,這麽容易就戳進了頭蓋骨呢?
我搖了搖頭,其實小江的死有一大半一要由我付上責任。
說來說去,這全都怪文強。我扭轉身子,透過臥室的門,看到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文強,當初如果不是他出餿主意讓我去裸聊,也不會有今天這些事情發生。
不,其實最該怪的還是我自己,當時我媽就不同意我和文強在一起,可是為了愛情,我偏要和文強在一起,才迎來了今天這一切,說來說去全是怪我自己。
對了,我和文強第一次是怎麽認識的?
那個時候我好像在上大學,我成績不好,大學還差了幾分,是我媽走的後門將我送到了科技
大學學會計。
文強那個時候正好在我們學校後門的咖啡店裏上班,大家都說他長得很帥。我和同學還偷偷去看過他,我也覺得他調製咖啡的時候的樣子真的挺酷的,一下就吸引了我的目光。
文強那個時候好像對我們都愛搭不理的,見誰都是一個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突然就對著我獻起了殷勤。
那會兒我還沒有出社會,人也挺單純的,同學們羨慕的樣子令我得意非凡。
其實當時我並不是真正的喜歡文強,隻是挺享受這種令人豔羨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