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山頂爭論
古蘇也沒多想，既然有師父解決，該怎麽稱呼就怎麽稱呼，費那個心幹什麽。
轉眼便是第二日，古蘇從山門中自己的住處動身，匯合兩位師叔，一起向天柱山頂而去。
“師叔，是不是修為到融靈境就能自在飛行了？”被二師叔李一煥帶著飛向山頂，古蘇向李一煥問道。
“融靈境，玄氣之精融於心輪，已經初具飛行之力，卻不可長久，若要想自在長久飛行，還是需要貫靈修為的。”二師叔耐心解答。
古蘇沉默片刻，又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我都融靈二階了，還是隻能簡單懸浮。師叔，你估摸著，我多久能到貫靈境？”
“蘇兒自幾歲開始修行？”二師叔想先了解了解情況。
“一歲。”
“一歲？……蘇兒果然天資過人。如此的話，師叔估算，隻須十三年。”二師叔心下一驚，按照伏藏道人和鬼老兒對古蘇的評價，細細一算，卻是少說了五年。
古蘇鬱悶起來：“十三年啊。果然和師父說的差不多，我還想著二十歲之前突破融靈境，好早點回家看望父母呢，唉……”
“蘇兒不必憂心，師兄自然不會令你隻以心法自然修行，必然會輔以陣法靈丹，想必能夠再快四五年。”李一煥輕撫古蘇頭頂，寬慰道。
“好吧，希望師父給力。”
“給力？”李一煥聽得明白，不過給力是哪裏的方言。
“到了。”李一煥掐訣，二人的身子慢慢落下，站在了山頂的那一小片空地上。
前方，不時有猿猴玄獸來回忙碌，搬這抬那，原來是林有熊指揮著他們在準備儀式，伏藏道人和昨天那位老鬼站在一旁看著。
“師父，三師叔，老前輩。”古蘇行了一禮，嘴上稱呼卻是有門道。
伏藏道人見古蘇到來，麵帶笑容地招手：“蘇兒，來。”
古蘇應聲上前。
伏藏道人說道：“蘇兒，這位是鬼前輩，與為師相交一生，昨天的事為師已然知曉，你不知鬼前輩身份，不能怪你，不過現在既然得知，今後見了他，須要好好恭敬。”
“是，徒兒定當牢記。”古蘇再施一禮。
一旁的鬼老人臉上不高興了，心裏卻在打著算盤，說道：“伏藏，你兩句話就把你徒弟摘得幹淨，可我的牙還缺著半顆呢。再說，難道不知身份，遇到修行的前輩就不需要恭敬了？”
“老鬼啊，遇到前輩自然要恭敬，我等都不能例外。不過，若是前輩抓你打你，以你的脾氣，隻怕也要動手吧。”
“……自然要動手。不過誤會已解，老夫的傷可是實實在在的，說出去也不好看。難道你願意修行界眾人，看你伏藏道人好友的笑話？”
“那當然不行。這樣吧，蘇兒雖不知你身份，但確實衝撞了你，這一枚清靈果就當我給蘇兒的賠罪了，有靈果相助，想必你的傷兩日即可恢複。”伏藏道人手一翻，一顆青亮的果子呈現手中。
“清靈果？！”老鬼一驚。這可是自己垂涎已就的靈果，伏藏為了給徒弟賠罪，竟然拿出了清靈果！
不對勁！老鬼心想，伏藏的脾氣自己是知道的，平時二人相交，類似這種事，莫說賠禮，恐怕伏藏還要仗著修為略勝一籌，再占著道理，張嘴閉嘴就要動手。
果然啊，伏藏這般表現，必然是因為這個徒弟。
老鬼臉上的驚異消失，仍然不愉：“按說清靈果，別說崩掉了牙，就是讓你打一頓，估計也有不少老家夥厚著臉皮來找你。不過，老鬼我修為通玄，打坐半月也也就好了。我也不要靈果，你讓你徒兒叫我一聲師叔就得了。”
伏藏道人臉一沉，並未收起靈果，而是就這麽保持著，不知道再想什麽。
一邊的古蘇不明就裏，林有熊和李一煥可是清楚得很——師兄和老鬼對那清靈果，一個是寶貝的不得了，一個又垂涎已久，現在一個要給，一個又不收。還不是因為老鬼對古蘇的那點心思。
先有同門之實，然後代師傳道，自然無可無不可。
不過這在伏藏道人看來，那就是跟自己搶徒弟。誰不知道老鬼修為通玄之後，費盡心思找尋傳人，這些年修為再難精進，收徒的想法更加急切。
哼，別的地方找不到，找到我這來了。伏藏道人氣憤得很，直接不客氣了：“老鬼！這可是清靈果！你磨了我幾十年就為它，如今難道還不及我徒兒一聲師叔重要？老道我如此誠意，你若是不肯接受，我隻能認為你是要故意跟我結梁子！”
伏藏道人說到後麵，聲音雖然低了下來，但在場眾人均聽得一清二楚。以這二人的身份，結梁子的話都說出來了，真是汗呐。
林有熊指揮猿猴們的聲音更大了，裝得熱火朝天。李一煥站在空地的邊緣，遠離伏藏道人，看著山下，仿佛思緒萬千。
“伏藏，你拿出清靈果，老夫就罷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貪圖靈果故意受傷。要此事過去，老夫就剛才的要求，靈果也不行。”鬼老兒看了一眼伏藏道人手中的靈果，脖子一梗。
伏藏道人收起靈果，臉色慢慢難看起來：“老鬼，你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不過把心思打到我徒兒身上，你真是妄想！”
見伏藏道人說破，老鬼一回頭，瞪眼皺眉，就要針鋒相對。
“師父，鬼前輩，能否聽蘇兒一言。”
看了許久的古蘇也有點明白了，結合師父賠罪、老鬼的要求，還有昨天老鬼問自己的修為，明白了個大概。
“你說你說。”伏藏道人和老鬼正吹胡子瞪眼，聽到古蘇的聲音立馬“和顏悅色”，變臉的功夫爐火純青。
“時辰也不早了，今日師父師叔還有鬼前輩均為蘇兒的入門儀式而來。你們討論的事，蘇兒覺得，可否待儀式結束後細細商量，也不急在這一時。”
“蘇兒說得對，是為師失態了。”看了一眼林有熊那邊，其實早就準備好了，現在不過是裝模作樣假裝沒注意這邊。
老鬼也心想，現在這麽跟伏藏爭，肯定是沒有個結果的，不如儀式過後，好好與古蘇接觸一番，看伏藏對徒弟這麽寶貝的樣子，若是古蘇答應了，料想他也隻能吃個暗虧。
“正是，不能耽誤了古蘇的入門儀式，老夫當然以此為重。”鬼老兒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
伏藏道人瞥了老鬼一眼，沒說什麽，轉頭對林有熊說道：“師弟，時辰已到，便開始吧。”
林有熊大鬆一口氣，剛才這一頓喊，可把自己累壞了，嗓子不累，心累。一邊要注意師兄，不能讓他們打起來，一邊呼喊聲音不能停，表示自己聽不到那邊的爭吵。
“好。小的們，下去吧，記得去老鶴那邊領賞。”林有熊大掌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