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未有期(2):司楉有暈血症(求首訂)
薑賽兒看到他那副樣子,使勁眨了眨眼睛,不能被他這種突然就飆演技的假象迷惑,他這種人的性格實際是比白米飯還淡,而他能帶笑的臉,一定是JQK那種花撲克!
“拿住你的東西,我要走了!”
看她臉色很難看的又把東西遞了過來,司楉先是接住又問道:“就這些嗎,警察同誌是不是忘了點什麽?”
“帳篷不可能,你得服從黨的命令!”
立馬,司楉嘴角緩緩拉開一個戲謔的弧度:“是啊,在這裏呆了幾天,聽了黨的教育,覺得作為一個公民,最重要的就是負責任,所以我想要我與你立下的協議,碰了警察同誌你,我得負責。”
咯噔——
陸亦桃和薑賽兒都聽到了自己心髒落入忐忑的聲音。
“什麽協議?”一直未說話的肖柏煜難得問了一句,這時陸亦桃終於是憋不住情緒瞅了他一眼,看他對協議這麽敏感,是因為他們也有那種不平等條約,他心虛了?
而這時,司楉才故作剛看到他的樣子問道:“這位是?”
“這是……”
“賽兒未來的男朋友。”肖柏煜打斷了薑賽兒的話,自己回答了,甚至這語氣理直氣壯,下巴還微微一抬,那是一種強勢的微小表現。
“是嗎。”司楉薄唇淺揚,“既然如此,那警察同誌和我的協議也作廢了是吧,我要了你初-夜的事,就當沒發生咯?”
叮。薑賽兒被他這話刺激的大腦一片空白。
當司楉直截了當的這麽說後,陸亦桃隻覺得不明白,這司楉話裏話外,似乎是不想薑賽兒和肖柏煜有什麽接觸啊,難不成他真的對賽兒是認真的?
而回過神的薑賽兒心裏一顫,怒火猛然躥了起來,她水眸一瞪,抬起手直接抓-住司楉的衣服暴躁的壓著聲音說:“你突然說這個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實話實說。”
登時,薑賽兒回頭看了一眼肖柏煜,看他表情滿滿詫異,薑賽兒死死的咬起了後牙,手上的力道也更大了幾分,她瞪圓了眼睛盯著司楉大聲斥怒道:“是你吸毒上腦侵犯了我,你居然有臉自己開口,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已經說了。”司楉不以為恥,反而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表情凝重的肖柏煜難掩臉上的愕然,他愣怔了片刻後,抬起手拍了拍薑賽兒的肩膀問:“賽兒,你們的意思是,你那晚去逮捕他的時候……被他……”
薑賽兒沒有回答,而是抬起腳唯恐踹不死人的狠狠的揣在了司楉的肚子上,沒有防備的司楉朝後倒退了幾步,差點一個不穩摔在地上。
“人渣!”在薑賽兒看著司楉憤憤出這兩個字之後,她紅了眼眶,徹底生了氣。
屆時,那些在一邊受訓的人雖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但在看到她的舉動後,都停下了動作,可薑賽兒根本沒避諱,她更是邁開步子,紅著眼走進司楉,抬起腳,朝著他的褲襠就要提過去!
而本來還打算受她一腳的司楉,看著她是衝著自己命-根子來的,他眸子一怔,反應很快的直接握住了她的腳踝,甚至還用力,直接把她拉在了自己懷裏,看著薑賽兒重心不穩就要摔下去,他連忙放開她的腳踝,摟住了她的腰,可接著……
啪——!
薑賽兒的手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而她的人卻躺在司楉的臂彎裏。
就在司楉被打的犯懵的時候,薑賽兒憋著眼淚,語氣裏帶著一點點委屈說道:“牲口,我想放過你,你在旁人麵前提這事,真是惡磣!”
臉突然火辣辣的疼著,司楉的眸子也瞬間蒙上厲色,看著薑賽兒閃著淚花的眼睛,他放開她說道:“那個男人,他不會愛上你,我會對我說的話做的事負責。”
可是接下來回答他的,是站穩的薑賽兒抬起腳朝著他的腿狠狠的踢了一腳。
“你哪隻眼睛看到他不會愛上我?你看看你渾身上下,有什麽能承擔起本小姐的責任,破演戲的!人渣!”這話,薑賽兒說的咬牙切齒。
司楉卻沒有回答,他隻是揪著表情看著她那張滿是高傲冷蔑還帶著怒氣的臉,但他的身子卻慢慢彎下,手順著腿往小-腿移了下去,薑賽兒踹的那一下,真的很疼。
“協議,我回去就撕掉,你等著你的審判結果被改吧,強-殲犯。”毫不留情的又扔下句話,她就要回頭走,可就在她眼神下意識的撇了一下後,她看到了司楉小-腿上有了很明顯的一道血口子,一道鮮血流到了腳踝,是她的鞋跟劃的。
司楉修長的大手正好握在傷口之上,他大概是想控製疼痛的流竄,他本沒有看自己的傷口,一直盯著薑賽兒的臉,可就在他發現她的眼神看向他小-腿時有了一點慌張的時候,他也順勢看了過去,然後就看到了自己腿上的血跡……
他剛才根本沒察覺到有血流出,因為整條腿又疼又癢,他以為是她的鞋把他的腿蛻了一層皮!
意識到司楉也發現自己受傷出-血了,薑賽兒本來很生氣惱怒的心突然蒙上了一點擔心,可是咬咬牙,她不想對一個在外人麵前理直氣壯說出侵犯過她的牲口露出憐憫,就在她打算當做沒看見準備轉身離開時,卻突然看到司楉的臉色成了煞白,本來還泛著紅潤的唇,也瞬間泛上了青色,而他看著自己腿上的血,眸子裏全是恐懼,他突然怎麽了?
“賽……賽兒,幫,幫我……”司楉看著她,滿眼恐懼的冒出了幾個字。
而這時,注意到司楉不對勁的陸亦桃突然想到了什麽,她的瞳孔突然放大,大聲喊道:“賽兒,司楉有暈血症!”
“暈血症?!”薑賽兒詫異。
肖柏煜看到陸亦桃竟然對司楉這麽了解,他本來因為司楉的話複雜起來的表情,更加難看了。
“開什麽玩笑,你有暈血症?”薑賽兒看著司楉根本不相信,他和她發生關係的時候,她的處子血都粘到了腿上和床單上,甚至她還咬破了他的手指,他都看到了,那時候怎麽沒見他有這麽大的反應。
隻是,就算她怎麽不相信,在她看到司楉握著自己腿的那隻手很誇張的離開了自己,兩隻手撐著地麵,最後竟坐在了地上,整個人突然脆弱了不是一點點,他還在明顯的調整自己的呼吸。
看薑賽兒不想幫忙,陸亦桃邁開步子走到了司楉旁邊,她從自己的包包裏翻出了紙巾和手帕,趕緊幫他把腿上的血擦掉,並蓋住了他的傷口。
腦袋暈眩有些想吐的司楉看到幫他處理傷口的陸亦桃,那泛著青色的薄唇碰了碰說道:“謝謝……”
看陸亦桃都幫他處理傷口了,薑賽兒還是一臉不信:“你是不是演的!你明明之前見過血!”
這時司楉緩了口氣,身體的不適慢慢減少了一點之後,他淡淡的說:“警察同誌,那天我碰了毒品……似夢非夢,身體很空,腦袋一直在轉,我也不知道自己那天在想什麽……”
“但……”又說了一個字,司楉抿了抿唇,繼而他抬起頭看著薑賽兒說道:“不好意思,我的確怕血。”
薑賽兒看著他那種低沉的神情後,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她本還打算和肖柏煜接觸接觸,如果合適的話,就在一起談談戀愛試試看的,看來都要被司楉攪黃了吧!
“好了。”這時候,陸亦桃幫他處理好了傷口,她用自己的碎花手帕裹住了傷口上的紙巾再打了個結,做完著一些後,她看著自己打的那個結微微一笑說道:“司楉,你真的好瘦啊。”畢竟她那麽小的手帕都能係住他的腿。
司楉側頭看了陸亦桃一眼,他帶著感激的目光衝陸亦桃笑了笑,然後才說道:“很謝謝你。”
此時在一旁看著薑賽兒打人的另一位警察,因為知道薑賽兒的身份,也沒敢過去說句話,隻是靜靜的看著,而也一直在旁觀的肖柏煜,看到陸亦桃竟然那麽細心的幫司楉包紮傷口,眸子裏還潛藏溫柔,他的眼睛裏閃著恨意,隻是轉眼他便自行抹了去,接著他邁開步子也走過來,先是和薑賽兒對視了一眼,他才靜靜的說道:“每個暈血症患者的表現都不同,賽兒,你也別生氣了……”
“可是他!”薑賽兒還是生氣。
“沒什麽大不了的。”
“是啊,沒什麽大不了的,但是咱們這相親也完了吧,如果你覺得咱們不合適,今晚上的飯就免了,因為這個人渣,我現在心情很不好。”此時的薑賽兒表現出了沮喪。
隻是肖柏煜卻揚起了笑,甚至還抬起手敲了敲薑賽兒的警帽,在她抬起頭很不解的時候,肖柏煜才回答:“你是受害者,而我並不是保守的人,世界上在這方麵受傷害的女孩很多,男人要做的不是推開,而是保護她們,不是麽。”
言外之意,他能接受。
登時,其他的三個人表情都帶上了震驚,甚至薑賽兒還看了一眼陸亦桃,他不是直男癌嗎?
“謝……謝謝你。”
“不客氣。”
“嗬。”聽到二人的客氣,司楉冷笑了一聲,然後語氣裏帶著一絲冷嘲說道:“不愛,什麽都不介意,深愛,什麽都介意……但也什麽都不介意。警察同誌,既然在你心裏,我司楉不配對你負責,我也就是個強-殲-犯,那我等我的強-殲-罪落實,你最好能用你薑家的本事,讓我在牢裏盡可能的多呆些時間,二十年三十年最好。”
說罷,他站起了身,拖著還有些疼的腿拿起地上薑賽兒給他帶過來的東西,他頭也不回的朝那些受訓的人群走去了。
隻是在他行走的過程中,他的眉頭緊蹙的很厲害,手也握的越來越緊,止不住的顫抖。
而薑賽兒在聽了他那些話後,卻不知怎的,心裏很不舒服,不是生氣,很像心疼,可仔細想想,還是覺得生氣!
“賽兒,司楉在節目上說過,他媽媽過世給他的打擊很大,他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怕血,而且……你都說了司楉是被陷害吸毒,他也是受害者,剛才的話,說重了吧。”看著司楉略有狼狽的背影,陸亦桃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媽媽過世的打擊?得到這個消息後,薑賽兒心情浮動了一下,她之前看他資料也知道他唯一的親人母親在他16歲就走了,驀然,她心裏猶豫了起來,可是,她卻還是嘴硬道:“我不相信,一個演員,我不相信他沒拍過那些受傷的橋段!血漿他怎麽下口的?還暈血,還潔癖?我看他那些動作戲裏道具服都挺髒的!平時矯情,給他錢的時候,他這亂七八糟的破病還有嗎!”
她的話音剛落,沒走多遠的司楉怔住了步子,隻是就停頓了幾秒,他繼續朝前走了,薑賽兒的話,他聽了個一清二楚。
而他那個微小的表現,他們三個都看見了,陸亦桃有些於心不忍,她低聲提醒:“賽兒,他聽見了。”
“聽見了,那就反駁我啊!怎麽,還不是自己走掉了,看他那落魄樣兒!”說了這話,薑賽兒還整了整警帽,翻了個白眼,“還有,他當著你和肖少的麵說那些話,有考慮我這個受害者的感受嗎?他和我認都不認識,因為一件事主動要對我負責,我很難保證,他有沒有抱著什麽目的!”
“算了,你這麽認為,就這麽認為吧。”陸亦桃回了一句後,她垂下了頭。
其實每一次,薑賽兒說這種很容易傷害別人的話時,她就覺得自己離薑賽兒很遙遠。薑賽兒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大小姐,從小都被很多人簇擁保護,她很難去真正了解一個人。而她接受高等教育,在高幹家庭三觀培養的也很正,人也精明,但也因為自己骨子裏的成就感,很容易看不起別人。
即便司楉在很多女人眼裏,包括她陸亦桃,都是隻能仰望的男神,可在薑賽兒眼裏,就隻是一個拍戲的演員,她都看不起。
而她看著司楉的背影,縱然他是有萬千粉絲的人,但她卻還是能在他身上找到一點共同點,她喜歡看司楉的戲,也是因為了解過他的一些資料,她一開始很自豪如今的影帝是他們邑都人,而她在對司楉的一些事情有了了解後,她很清楚也感同身受,一個人走到現在,真的很不容易。
想到這裏,她抬頭看了一眼站在薑賽兒那一邊的肖柏煜,突然眼眶泛起了酸澀,她差點哭出來。
高中三年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時候,那時候有個大男孩陪著她給了她很多的好,而如今,那些好,也成了心裏最難釋懷的痛。
她其實很讚同司楉說的那句話,深愛,真的什麽都會介意,但是又會自我傷害的去什麽都不介意。司楉他,剛才明顯是企圖破壞賽兒和肖柏煜,可他這麽做,真的是因為賽兒的身份和家世對他有幫助嗎?
但是卻又不太像,他是娛樂圈出了名的情商高,他又豈能不知道當著別人說這些話會讓薑賽兒生氣。
難道,他隻是因為那一件事,就對賽兒動心了?或許真是這樣,女方可是薑賽兒啊,家世樣貌品性,樣樣出眾,名媛之中百裏挑一的絕色女人。
想到這裏,陸亦桃苦著臉笑了笑,那她和肖柏煜還真配,上帝寵兒,郎才女貌。
她是這麽想的,可一直看著她的肖柏煜卻是另一個想法,他這四年雖一直和她有聯係,但因為公司的事情,他沒精力遠程監控她的生活,看著她對司楉又是包紮傷口,還明顯替他說話,他心裏冒出了一團無名火。
陸亦桃,你是不是就喜歡那種靠女人混飯吃的男人?以前一個袁瑞,現在又是個男明星?你這眼瞎的真夠可以!
而薑賽兒此時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知道自己剛才話說重了。
隻是看著司楉又坐回了他之前的位置,翻著她買的那一包東西,就算距離遠了,但她依舊能看清他的臉,那張俊臉上,依舊平靜如水,看不透他的情緒。
可他越是如此,她不知為何,心裏更是明顯的蒙上了一層窒息感也覺得更生氣,她之前諷刺他的時候,他明明會反駁,甚至還強吻了她!但為什麽現在不反駁了!表現的那麽可憐,是想讓她覺得愧疚嗎?!
她才不會愧疚,她也是受害者!
“算了,我們離開吧。”為了掩飾心裏的不對勁,她壓低了帽簷說了句話。
“嗯。”陸亦桃答了一聲。
之後他們三個便朝拘留所院子的大門走了去,而一直在翻東西的司楉,在從包裝裏翻出一包頂多一塊錢一包的消毒巾後,他眼眶一緊,嘴角勾起了很心酸的笑。
拘留所隱秘偏僻,她買的這些東西,應該就是在附近能看到的那些小商店隨便買的,甚至他想要的防異味防毒麵罩根本沒有,隻是一包一次性藍色口罩。
而他拿著的這個消毒巾,或許薑賽兒這種用的東西都是高檔貨的大小姐不明白,但他在十七八的時候就知道,這種消毒巾其實最髒了,那些黑心廠家都不知用了什麽液體才仿照出了消毒巾的味道。
把這東西扔進了袋子裏,他微微呼了口氣,看了看自己微微有了些濕汗的手掌,他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自言自語道:“賽兒,你是有多厭惡我,才會這麽敷衍……”
還是說,買這些東西是你無心,而你貴為薑家的掌上明珠,是真的看不起我才是重點。
最終,他閉著眼平複了很久的心情,他才抬起頭來看著那個監管他們的警察說道:“警官,我想打個電話。”
“給誰?”那個年輕警察回答的很迅速,他已經被上頭交代過了,司楉不必太過嚴肅對待,他的一切要求都要滿足。
“公司老板。”祁嶼承。
“好。”
“但我想先去洗個手……”
“……”
他這次洗手洗了很久,之後他被警察帶去了某個房間,警方幫他聯係到了祁嶼承。
“司楉。”那頭的祁嶼承聽起來似乎也有些累,畢竟公司形象被他印象的很嚴重。
聽到了祁嶼承的電話,司楉突然揪起了眉頭,他抿著嘴緩了很久,才對著聽筒淡淡的說了一個稱呼:“嶼承哥。”
立馬,電話那頭的祁嶼承一愣,接著他的聲音正經起來:“怎麽了?”
司楉沒有回答,他看了一眼這處處洋溢著正義的房間,隻是這裏,就隻有他一個,帶他過來的警察守在了門外,而他垂頭,還能看到自己身上那件號服上他的編號。
微微呼了口氣,他才說道:“想問問您我公司怎麽樣了。”
“啊……”祁嶼承在那頭輕鬆的笑了一聲,“你這被拘留的事,可沒我當初被我大舅子陷害得艾滋病帶來的輿論可怕,放心,損失不大,我幫你控製了。”
“不是這個。”司楉看著窗外落在樹梢上的橘光,眉頭皺的很深,“嶼承哥,有家好嗎?”
“司楉……”祁嶼承的語氣明顯又緊張起來,“你怎麽了?”
“其實從您那裏,聽說康院長曾經的精神病史後,我曾想過,如果某一天我的抑鬱症也需要住院治療,會不會輕鬆點,隻是……我是一個人。手裏的事沒人替我管,隻有我自己。所以我不敢讓自己的病症加重,一直在聽您的建議,配合治療,但是現在……”說到這裏,司楉揚起了一個落寞的笑又對著聽筒說道:“稀裏糊塗住進了局子,真的被關進來了,反而覺得輕鬆。”
此時,祁嶼承才意識到,怕是司楉的抑鬱症又發作了。
“楉,我去看你!”祁嶼承很急促的擔心了一句。
“我不知道我所擁有的這些對我有什麽用,我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麽?”司楉忽略了祁嶼承的話,而是很認真的在問他。
“楉,你不能這麽想,還有粉絲等著你出來解釋,即便事情現在被坐實,但也有人在等你!”
“嶼承哥,有家好嗎?”他又問了一遍。
“……”祁嶼承一時語塞,有家能不好嗎。
或許是發覺自己這個問題問的有些白癡,司楉揚起一抹苦笑,“您放心,我還好。”
“我會去找那位薑小姐親自談談,等著。”
隻是祁嶼承的這句話讓司楉的臉上更是帶上了愁容,但他還是回答道:“謝謝。”
接著,還不等祁嶼承回答,他又說:“我脫不了敏,自我麻痹在劇組拍戲還是不行,心裏很難受。需要防毒口罩,消毒水,消毒巾,洗衣液,還有換洗的內衣,對……還有眼罩。高秘書他們不是還沒離開麽,您幫我聯係一下他們吧。”
“行。”
同一時刻,離開拘留所的另外三個人,薑賽兒和肖柏煜並肩走著,陸亦桃走在了薑賽兒的另一邊。
看著一臉平靜的肖柏煜,薑賽兒帶著一些抱歉和尷尬的直言道:“肖公子,讓您見笑了。”
畢竟剛才司楉當著他的麵就把那不能見人的事情說了出來,甚至她還發了火動了手。
“沒事,如果你在我麵前表現的很文靜,我倒以為薑伯母騙了我呢。”肖柏煜露出了很陽光親切的笑容,走在另一邊的陸亦桃唯恐自己的餘光都能瞄到他,腦袋一直呈90度扭著。
“我媽?”薑賽兒詫異。
“嗯。”肖柏煜點了點頭,“薑伯母那晚介紹你,說你從小像個男孩子,不拘小節,挺好的……如果咱們在一起了,以後肯定會見到你這一麵的,不是嗎?”
肖柏煜這麽善解人意的話,讓陸亦桃做了一個無聲作嘔的表現,不過沒人發現。
倒是薑賽兒一臉的詫異與新奇,看著旁邊儀表不凡的肖柏煜,她如今覺得,他可比那個司楉強太多了,雖然司楉那張臉的確好看,但這肖柏煜和他根本難分上下,而且論起身價,還是肖柏煜勝了一籌。
但是有一點她覺得疑惑。
她一直單身,和她的工作還有性格有很大的聯係,但肖柏煜這麽看明明是個溫柔的貴公子,他還需要相親?心裏有了這個疑惑,她扭過頭看了一眼陸亦桃,感覺到她視線的陸亦桃用力的眨了眨自己的雙眼,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暗示薑賽兒,她隻是個電燈泡,目前不想參與到他們的談話中。
於是薑賽兒又回過頭來自己開了口:“呃,肖公子……”
“嗯?”
“我覺得你人挺好,能力也很出眾,不像我,老被人說男人婆,真難想象你也需要相親……”問到這裏,薑賽兒突然反應過來一個問題,他現在算是知道她有和別的男人發生過關係,那麽他呢?於是在肖柏煜有些愣怔的時候,她又直接了當的問道:“對了……你有談過女朋友嗎?”
頓時,陸亦桃的心漏了一拍。
看肖柏煜薄唇開啟正要回答,陸亦桃一拉薑賽兒的胳膊,連忙說道:“賽兒,業界知道肖總大名的,都知道他身邊從沒出現過女人的!”
可薑賽兒卻挑眉笑了,她撇了肖柏煜一眼,然後一抬下巴說道:“那你呢,你現在是肖總的秘書了吧?”
看她一臉明知故問似乎是在逼肖柏煜說些什麽的架勢,肖柏煜倒也很配合的回了一句:“未來和你接觸的時候還有很多,有你閨蜜在身邊,能更好的了解你。”這話,他說的直接也強勢。
“謝謝咯,對我這麽上心,我挺開心的。”薑賽兒也沒扭捏。
“不會覺得我套路就好。”肖柏煜露出了一個很好看的笑,他們的談話都很直接,薑賽兒也覺得沒了那麽多距離感,她也難得笑了笑。
可接著,肖柏煜的表情緩緩認真了一些,他又說道:“我交過一個女朋友。”
話畢,在一旁笑的複雜的陸亦桃,表情僵住了。
倒是薑賽兒抬起了頭,“是嗎?”
“讀高中的時候談過一個,那時候我很喜歡她,可惜上大學我被分手了,後來創立了公司,事業太忙,也就沒考慮過感情的事,對於你我,相親或許要比自己遇見更容易遇到合適的。”當著陸亦桃說這件事,肖柏煜說的很淡然,淡然的到陸亦桃真的隻是一個旁聽者。
“原來是這樣啊。”薑賽兒真沒想到肖柏煜竟然在高中談過戀愛,小時候她根本都沒聽說過他,隻聽過他的弟弟而已。
不過,她轉眼帶上了好奇問:“不過為什麽她要分手呢,都說年少的愛情最珍貴,分了真可惜。”
薑賽兒突然的好奇,讓陸亦桃的心又漏了一拍,這不像薑賽兒的作風啊,她竟然會八卦!
但肖柏煜卻回答了:“那時候我比較叛逆,不想聽家裏安排,母親便約束了我的花銷和生活,她和我在一起,不知道我的家境,或許是她覺得我給不了她想要的吧,上了大學,她跟了一個富二代。”
“不至於吧,剛上大學就這樣,這也太……”薑賽兒聽來隻覺得可笑。
一直看著薑賽兒的肖柏煜,此時瞄到了陸亦桃僵硬的表情,他抿著唇帶上了玩味的笑,“人各有誌,她家境不算好,想找個家境好的也正常。”
“是啊,就像你媽和我媽讓咱們相親一樣,還不是先建立在咱們門當戶對上麽……”薑賽兒很直接,在肖柏煜有勾唇笑了笑後,她繼續說道:“但可惜……如果那個女孩能耐心等你個幾年,現在不是賺大發了嗎。”
“賽兒,你這話是不對的!”這時候,一時默不作聲的陸亦桃帶著笑大聲的反駁了一句。
“嗯?”
“你還記得去年追我的那個智障嗎?”陸亦桃話也說的直接。
“記得。”
“他追我半個月,我一直拒絕你也知道,但後來!他那個媽知道他追我後,親自來找我,讓我離開他兒子!你說可笑不可笑!說我配不上她家那個傻兒子!說我們門不當戶對。”
陸亦桃話音一落,肖柏煜揪起了眉,但他又瞬間撫平後在薑賽兒之前說了句話:“沒想到陸編輯還遇到過這種事,那也隻能怪那位夫人沒眼光,損失了陸編輯這位能幹的兒媳婦,不過……不是每個家庭都注重門第。”
他話說的明顯是在客氣,而本來臉上還帶笑的陸亦桃在聽了他這話後,表情繃住了,她盯著肖柏煜的眼睛,直直的盯著良久,而後她眼睛裏流露出恨意瞥過了頭,但語氣卻帶著笑:“是嗎,那如果我們賽兒不是大小姐,那肖總還對我家賽兒有興趣嗎?”
說罷,她回過頭帶著甜甜的笑直勾勾的看著肖柏煜,很想看他怎麽說,而薑賽兒也沒想到陸亦桃竟然會這麽直接,她也瞪大了眼睛,很期待肖柏煜的回答。
隻見肖柏煜垂眸一笑,他淡淡的撇了陸亦桃也一樣,而後認真看向薑賽兒說道:“隻要能遇見,隻要有眼緣,我不會在意門第,我自己……有能力讓你生活優渥。”
刹那間……
薑賽兒看著肖柏煜這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她的腦袋裏卻閃過了司楉那張臉,她還在介意之前和司楉的衝突,可她現在卻也很清楚一件事,司楉也是一個靠自己能給一個大小姐優渥生活的人。
“唉……隻能怪我沒那麽好的命,遇不到像肖總這麽好的男人!”在陸亦桃故作客氣和奉承的說了這句話後,薑賽兒回過神來。
看看自己的閨蜜和相親對象,她又碰了碰自己頭上的警帽,之後她拉住陸亦桃的手,粉唇一挑說道:“桃桃別在意,以後再遇到這種事,你帶上我,我倒要看看誰敢欺負我薑賽兒的閨蜜!”
陸亦桃抬起手摟住了薑賽兒的肩膀,她笑的更加明顯:“嗯!”
隻是肖柏煜本來還輕鬆的表情又帶上了黯淡,遇不到像他這麽好的男人?陸亦桃你還真有臉說啊!
之後陸亦桃根本沒管肖柏煜在想什麽,她隻是自顧自的說:“肖總,既然咱們話都說開了,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俗話說閨蜜就是小丈母娘,你要想娶我們賽兒,還得過我這一關!但我現在又成了你的秘書,所以我想提一個小小的要求……”
說這話,她還抬起手比劃了比劃。
肖柏煜薄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生硬的直線,明顯的在強顏歡笑,當著薑賽兒的麵提要求,夠機靈的啊陸亦桃。
“可以,什麽要求?”
“以後呢,我在肖總你的手底下,肯定也好好幹,就是希望你給我加個薪,加個福利什麽的,我存點嫁妝也找個男神好生娃!”
肖柏煜一怔,接著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嘴角彎起弧度,眼睛一眯,很溫柔的說道:“當然,賽兒的人,我肯定會多加照顧。”
立馬,陸亦桃想收回她的話。
說著話的工夫,薑賽兒到了一間辦公室。
“桃桃,肖公子,你們等我一會兒啊,我去換下衣服。”
“嗯。”
“可以。”
之後薑賽兒進去關上門去換衣服了,而陸亦桃和肖柏煜站在門外,氣氛瞬間尷尬起來。
“加薪?存嫁妝?生娃?”眼睛盯著門,但肖柏煜的語氣卻突然滿是壓迫。
“嗯。”陸亦桃也看著門,她表情很歡脫的應了一聲,“等你和賽兒結婚了,我也會考慮我的終生大事,選一人白首,擇一城終老。”
一句很灑脫的話,但肖柏煜卻突然覺得胸口窒息,他垂頭看向了和他隔著一米遠的陸亦桃。
感覺到了他的視線,陸亦桃回過頭衝他笑了笑,“就這樣吧,賽兒明顯對你有興趣,你們很般配。”
話畢,她又扭過了頭。
“陸亦桃,你認真的?”
“我昨晚有勸你別招惹賽兒啊,是你先認真的。”
“可以,很可以。”
肖柏煜的神情蒙上了厲色,就在他還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門開了,陸亦桃反應很快的走了一步,接著換了便裝的薑賽兒走了出來。
一身路易威登的夏季限量褲裝,肩膀挎著大容量的普拉達單肩包,她走出來的時候,還抬起手把散開的頭發抓成了馬尾。
“肖公子,我們去哪兒吃飯?”她還在紮著頭發,但腦袋已經在考慮下一步行程了。
“你們兩個女孩定吧。”
“那……吃火鍋?”薑賽兒看向了陸亦桃,“桃桃,你不是每個月那啥的……都喜歡吃火鍋嗎?”
屆時陸亦桃看了一眼肖柏煜,“夏天吃火鍋,很熱吧,還是聽肖總的吧。”
“就火鍋吧,在國外很久沒吃過。”肖柏煜同意了,陸亦桃臉上蒙上了複雜。
“桃桃,你過來的時候開車了嗎?”薑賽兒又問。
“沒,我不認識拘留所,打車來的。”
“那肖公子,我載桃桃,你跟著我們,行嗎?”薑賽兒到底還是首先考慮了自己閨蜜。
看肖柏煜點了點頭,陸亦桃一把搶過了薑賽兒的包,她也沒顧薑賽兒的同意,直接在裏麵翻翻找找,翻出了她的車鑰匙,接著她把包又塞給薑賽兒後,馬上朝著停車場走了過去,邊走還邊說:“賽兒,還是咱們倆常去的那家火鍋店哈,我先走,你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