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有多遠走多遠好了
“抓緊時間找。”
趙小滿呼啦啦吃著燉的噴香飯菜,豪邁的程度就別提了,幹淨利索的吃完,放下碗,抹把嘴她就要走。
這才回來多一會兒。
長衫這幾天東跑西顛,整個人都瘦了一小圈兒,抱怨她這個做當家人的反倒溜的不知道去哪兒,有時找人商議,拿注意都摸不到人影兒。
咋就那麽放心把這麽一大攤子事丟給他們呢!
能給與這樣的信任是挺讓人窩心的,但是累啊。
長衫揉著泛酸的眼睛道:“老大你這是準備去哪兒啊?不是說要見見歪曹他們嗎。歪曹他娘看見我就問,您家那位趙老爺子也找你好幾回了,還有石縣那個不長眼的胖掌櫃,都找到村寨了,咱們的事忙不完啊。”
趙小滿拿手帕擦嘴,聞言不感興趣的道:“你不是做的很好嘛?”
長衫失笑:“這不是好多事都要老大拿主意嗎。”
“行啦,不用謙虛,”趙小滿重重將手拍在他肩上,道,“你是我的得力助手,我做不來的事你得替我做,而且還得做好,現在做的就很好,我看好你,大王寨奔小康的事就交給你了。”
這是誇讚還是敲打啊?
長衫被她的話弄得七上八下,反思自己是不是飄了。
食用堿的事很順利,許多客商跑主動找上門來要貨,數量之大他們壓根忙不過來,知道他們是土匪出身,想打歪主意也得掂量掂量,是以一點不順利的事都沒遇到。客商們為了搶貨擺宴請客,這中間難免少不了你來我往,府城的青樓長衫這些日子就帶人去了不下五次,外麵知道的稱他一聲章爺,他章長山的大名響亮起來,可誰知道後麵還有個趙小滿?
前日還有人將他請到酒樓,想高價買走食用堿的配方,他推脫不過,去了兩次,老大不會是知道這事了吧?
長衫自己嚇自己,壓力陡然倍增,麵色變的不正常。
“老大……”
“行了,”趙小滿打斷他,又拍了下他的肩,“堿麵就是小玩意,你好好練練手,等有了本錢門路,我們在幹大的。”
“記得我交代你的事,一有消息立馬告訴我,我就在蘇家,”她寬衣解帶,要換身衣服走人了。
長衫立馬應下來,麻溜的走人,在門口被大太陽一晃,陡然感覺自己出了身汗。
他越想越覺得趙小滿說的那番話好像別有深意!
其實也沒什麽意思。
就是看長衫一邊滿身倨傲,一邊假模假樣抱怨她不管事的樣子有點礙眼而已。
在落腳地吃頓飯,洗了個澡換身衣裳,天黑後趙小滿又回蘇家了。
她突然冒出來,平安被嚇了一跳。
趙小滿到處看:“他呢?”
她在院子裏轉了一圈兒沒看到蘇清河才找到的平安。
平安氣憤臉:“能不能出點兒聲?人嚇人嚇死人的。”
“哦,”趙小滿抱胸靠在門邊,一副你說吧,我聽著呢的無聊樣子。
平安狐疑:“你不是走了嗎?怎麽又來了?”
趙小滿朝他勾勾手。
“幹嘛?”
平安朝後縮。
她一把將他攬過來,哥倆好的利用高挑的身形將平安壓在胳膊下麵。
“你這土匪——”
平安縮著身子鬼叫,純情的羞紅了臉。
趙小滿望著他笑:“不用激動,我們得和平相處,知道嗎?”
又看到趙小滿,蘇清河已經見怪不怪。
他剛從蘇家老太爺得院子裏回來,滿身得嚴肅還未消散,見到她自然也沒什麽話,到是平安,竟然沒第一時間跑上來當年說她的不是。
還有……她怎麽穿了裙裝,那般鮮豔的顏色穿在她身上及竟沒顯得太過熱鬧,剛進門時險些沒認出來。
“少爺!”
這院兒得大丫鬟萍兒端著茶出現,她先看了趙小滿一眼才將茶水放下,輕聲與蘇清河道,“夫人問話了。”
蘇清河頭疼。
大宅院裏沒有秘密卻有很多規矩,趙小滿這麽堂而皇之得進進出出,他母親自然要過問。
“我知道了,”他端起茶杯淺淺的抿了口,讓萍兒下去歇著。
萍兒俏生生道:“夫人叫人送了湯,在火上熱著呢,少爺這會兒子喝,還是睡前喝?”
“等會兒罷。”
蘇清河有話要跟不速之客說,又打發萍兒下去。
屋裏剩他倆跟平安。
“顏先生之事就托付給你了,隻我這院兒確實不適合留你,若你實在閑著無事,我將你交與我家大嫂,讓她帶你去上香如何?峰山的香會十分熱鬧。”
“……”
她看什麽呢?不說話是不喜歡嗎?
蘇清河順著她的視線看向自己端著的茶杯,喊平安:“給趙當家上茶。”
“切。”
平安不服,把茶杯大力放到她手邊。
視線被擋住了,趙小滿換個手撐臉,黏黏糊糊的盯著蘇清河握著茶杯的手。
那是一隻連指尖都透著一股驕奢淫逸的手,捧著茶杯的時候特別好看,握在手裏的話感覺肯定也特別好,而且不光好看,還蠻有力氣呢。
“趙當家?”
蘇清河已經盡量不讓自己的聲音嚴厲了,但她一副迷戀的模樣是弄那樣?他把茶杯放下,重複了下剛才的話。
“不要。”
趙小滿嘎嘣脆的拒絕。
蘇清河:“……”
好暴躁!
他習慣性摩挲這手指舒緩心情,道:“那我便讓家母招待你,在不行家中還有幾位妹妹,那樣你想在蘇家逗留多久都可……總之不能留在我院裏。”
他連看都不看她,搞得這事像是沒商量。
古時代規矩多,趙小滿知道,頗有點無奈的扯扯嘴角:“你說呢,平安?”
“我?”
平安指著自己的鼻子,還以為聽錯了。
趙小滿笑著“嗯”聲,告訴他,他沒聽錯。
平安悻悻的:“我說,我說你有多遠走多遠好了。”
“哦。”
趙小滿撐著扶手站起來:“那我走了。”
蘇清河:???
她真走了。
她怎麽老是這樣——捉摸不透。
之前死皮賴臉的不走,非要跟著他,現在又說走就走,她腦子裏都在想什麽啊,還是又打了鬼主意!
這種難以理解就跟一口氣卡在嗓子眼兒似的,蘇清河書都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