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援手
一家店鋪的後院,一個掌櫃的正在對著底下的人訓話:“老爺說了,少爺受了傷,哪裏傷了就剁掉你們哪裏,包括你們傳宗接待家夥事,老爺說,少爺一直有套叫葵花寶典的武功想找人實驗一下。”
“隻要這次少爺平平安安的,所有人都有賞錢,夠你取兩房媳婦。”
“少爺出了事,誰也別想好過!”
掌櫃的拿著手裏的紙張,努力模仿著老爺說話時候的樣子,因為開篇第一句話就是把我的話傳達下去,一個字一個眼神形態都不準錯。
這種奇葩的要求,也就自己家老爺會提吧,掌櫃做完這套傳達。心裏鬆了口氣。緊接著就是一陣更加嚴厲的訓話,所言語的自然是保護好自己家的少爺安全。
此時的劉傑在一個小屋子裏,牆上掛著一個集慶城的地圖,屋子裏進進出出的人,送來各式各樣的情報,劉傑閱讀完,做出自己的判斷,調動分配在集慶城的人,整個局麵都在呈現混亂僵持。
這種持續的流血讓雙方都變得疲憊,越來越多的勢力被攪入其中,加入到雙方的陣營,劉傑控製著手裏的人不停的後退,有節奏的丟失領地,地盤丟,人沒丟,充分發揮太祖的:存人失地則人地兩存,存地丟人則人地兩失。
在控製有節奏的丟失地盤的同時也在不停的反撲搶回部分地盤,但是很快就丟掉了,呈現出一種強弩之末的態勢。
整個集慶城的態勢越來越明朗,劉傑的落敗幾乎成了必然的,時間早晚的事情。對方眼看就要取得勝利,不停的投入身家,參與的人越來越多,各家也不再隱藏實力。
集慶城裏,知府大人去了衙門,很快就傳出了咆哮聲,責令城衛軍恢複秩序,但是城衛軍卻在今天早上已經外出剿匪了。隻留下知府大人在府衙裏發火。臉色難看,不知道想到什麽又變得蒼白。
“馬蘭啊馬蘭,別怪我,怪就怪那群蒙古人也會玩心眼了。”
青花樓裏,紫嫣姑娘臉色鐵青,摔爛了一套茶具,罵了句混蛋,就有些頹然,她現在不知道劉傑在哪裏,也沒辦法帶她走。整個局勢都在變得明顯。
馬四拿著根扁擔,揮舞的風生水起,在一條大街上,抵抗著那些人。“狗日的,老子以後能活,就好好種地。“
此時劉傑不急,雷子卻是在旁邊急得團團轉,憨牛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一套牛皮甲,帶著鉚釘,還有一柄長柄大刀,正在旁邊用一塊磨石打磨著刀刃,刀體黑色到刀刃變成銀白色,磨石劃過帶起一陣火花和刺耳的聲音。
劉傑揉揉太陽穴,已經是被這兩個人弄得有些神經衰弱,憨牛頗有些不管怎麽樣,我都能帶你殺出去,雷子則是想說要不咱就趕緊跑?
“好了,憨牛,把你那身甲胄收起來,別磨刀了,我們用不著這些東西,雷子也坐下休息會,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還有後手,為什麽這麽著急?”
“主要是現在情勢已經有些止不住了啊,你現在讓他們來也不一定有用。”雷子急切的說。憨牛撓撓頭沒有說話,甲胄沒脫,但是磨刀石卻是不再磨了。
“嗬,你們太小看我們的盟友了。好戲要登場了,我們也不用這麽藏著了,走吧,出去看看。”
今天的情勢已經是讓很多的人看不懂,也是讓很多的人大起大落倍感人生刺激。就在劉傑這邊的人展開最後的反撲時,人們頓時發現,對麵的那群身穿黑衣,悍不畏死的人變少了,那群那些雜七雜八的幫會成員也變得少了,有些地方竟是一衝就散。
樓上的一個窗戶被關上,將底下的爭鬥也一並掩蓋在外,那十幾個拿著扁擔的人能支撐下來,著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過也無所謂,這種小人物的生死他並不關心。
“壇主,我們真的毫無顧忌的幫那個小子?”關上窗戶的那個中年人扭頭問那個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富態商人。
“怎麽?你還想不幫?”那個富態商人把茶杯重重放在桌麵上,“你小子知不知道他拿的那個令牌是誰的。說出來不怕嚇死你,是我們聖女大人的。”
那個中年人聽到聖女兩個字,咽了口唾液,想起聖女的手段,不禁有些後背發涼,有時候他都覺得那是不是個女人。
“哼,能出多大力出多大力,別想著偷懶,也別想著在聖女麵前整幺蛾子,大家都知道聖女跟聖子之間不和,可你看看,聖女不還是活的好好的。這說明什麽?說明聖子大人根本不想對付聖女,要不然聖女大人再厲害能是聖子的對手?”
“而且我聽說,聖子大人其實是聖女的親哥哥。”說到最後富態商人壓低了聲音。
中年人自是沒機會聽到這種隱秘,一聽心中自是臥槽一聲,因為要知道,聖子和聖女可是要最後結婚的。想到這個他就有些頭皮發麻。等著後續但是沒了聲音,他抬頭一看,內心,臥槽,嘴上也是一句臥槽。說完他就想抽自己嘴巴。
說完這兩個字的中年人瑟瑟發抖,再看到拿手裏的人頭更是頭皮發麻,雙股戰戰,就在剛才悄無聲息間那位富態商人的腦袋就掉下來了,被一雙手拿在手裏。放在他眼前。
抬頭看看那雙手的主人,中年人趕緊低下頭,跪倒在地,聲音顫抖道:“聖女大人饒命。”
“還算機靈。”肖熏把手裏的人頭扔到那個中年人麵前,咚的一聲,底下的中年人渾身一抖差點嚇暈過去。
肖熏從旁邊的坐在椅子上的屍體懷裏掏出一塊令牌,扔到中年男子身上,道:“以後這片你說了算。跟我說一下情況吧。”
趴在地上的中年人頭杵著地,手扒拉著令牌,喜出望外,道:“是是是。”中年人把這一時期劉傑的各種事跡和表現都說了一遍,可以說是事無巨細。在說到劉傑進入青花樓並且留宿一夜後。中年人的說話聲便戛然而止,肖熏手裏的劍直接從他後背插入,透過心髒,紮在地上。
“嘖嘖嘖,聖女脾氣真是暴躁啊。”一個穿著麻布衣衫的男子推門進來,邁步來到那個屍體旁邊,踢倒屍體,從他手裏拔出令牌,在手裏掂了掂。聲音戲謔。
“是啊,”肖熏彈了彈手指,接著道:“劉琦,你不想死的話最好閉嘴。”
劉琦嗬嗬一笑,果然沒再說什麽,他這一年來的經曆堪稱是跌宕起伏,和州城的布局算是成功了,本以為是能夠到白蓮教總壇得到重用的,可實際情況是,等他去了,一開始確實受到了熱烈的歡迎,畢竟是布局這麽多年,把呂壇主救了出來,升官發財來形容可謂是再恰當不過,他也自然是覺得很快就能有個施展身手的地方。可實際是,三天後,對他的態度極度轉變極快,變得不冷不熱。
他在和州城過得有多逍遙自在,在總壇就過得有多痛苦,低賤的活計他幹了個遍,端水倒茶,搓地掃廁所,劈柴燒水等等。
他在幹活的時候反思了自己所有的事情,淪落到今天的地步,最不應該的就是得罪女人,其次就是,會愚蠢的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在一群邪教的人身上。
男人真是不可一日無權啊。
劉琦掂量這手裏的令牌。“你放心就是,我會努力幹活的,就算不為劉傑也會為自己。”說完劉琦就走了,拿著令牌不知道去做些什麽了。
隻剩下肖熏坐在椅子上,手指纏著頭發,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著什麽,突然綻開笑容。這次聽到劉傑的消息,已經是他出關半年後,然後收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劉傑被人欺負的消息。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跑過來了,可能閑著也是閑著,她之前一直在北邊主持一些事情和起義的局麵,算是對上一次,殺了那幾個青牛鎮的聯絡人對教會的補償。
“過得不錯啊,還有閑情去青樓。”說這話的時候肖熏笑容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