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趙旭
劉傑看著這家夥就像是智障,造反遇到你這樣的同伴估計墳頭草都兩米了。
雖說我從你弟弟鐵鏈上那幾個銘文已經能讓我猜到你們這群家夥可能是躲到深山裏的宋朝遺民,但是你這樣讓我一點成就感都沒有了啊,好像是你們並不在意這個身份一樣的。
劉傑剛剛以為發現一個大秘密的成就感維持了不到一天,就煙消雲散了。
“嗯。對了,你小子,還沒告訴你我的名字吧,記住了,我叫趙旭,旭日東升的旭。”
“我叫劉傑,人傑地靈的傑。”
“等時候到了,我就把自己身份告訴你。你小子一定會慶幸今天能夠這麽跟我說話。”趙旭拍了拍劉傑的肩膀。
“那我真是榮幸之至。”劉傑笑容燦爛。
利用以往積攢下來的門路,這些東西並不愁銷量,迅速的在銷售一空,但是購置的東西卻有些麻煩,棉麻等布料,柴米油鹽醬醋茶等這些東西都比較好解決,可是鐵器卻有些麻煩,近來管製的加嚴,大批量的鐵農具很難弄到,即使弄到也大都是空心的鐵農具。
車隊隻能先將部分東西運出城,不過這也與計劃沒有太大出入,在豐州城多逗留了兩三天後,東西終歸是湊齊了,上好的實心鐵農具。
那位上邊派來督察的官員被人割掉了腦袋扔到了城牆上,千萬不要以為是劉傑他們幹的,但凡是有點腦子還想著長久的維持這種貿易關係,劉傑一行人就不可能去殺人。能殺人的當然有很多,對外,豐州城宣稱是猺賊吳天保複寇沅州,可實際上劉傑估計就是豐州城的那群鐵器商人。
劉傑坐在車尾,看著城池逐漸遠離視線,王朝末路大都是這幅景象吧,下層統治的崩壞,統治者失去對地方的把控。
豐州城門樓上,一個穿著官服的中年官員看著劉傑一行人遠去,對說道:“懷遠啊,你說那個家夥是不是傻子,幹什麽不好非要來擋我們的財路,他不會真的以為這個大元王朝還有救吧?”
那個人搖搖頭,道:“有沒有救不知道,但是擋了我們的財路就該死。”
“哼,你真以為我是為了那點錢財?大元這艘船要沉了,我們這群人當然要換一艘,我可不想陪著這艘船沉底。”
“對了,吳天保怎麽說?”
“他說他曉得怎麽做,隻要老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嗯,告訴他莫要辜負我的期望。”中年的官員看著劉傑一行人,問道:“這幾年伏牛村已經從我們這裏購買了多少鐵農具了。”
“不下五十萬斤。”
“嗯。你去追上他們,跟他們說,就說下次實心的鐵器價格降一成,不過要他們割了吳天保的腦袋來換。”
“老爺?”
“去照辦。”中年人說道。
“是。”
看著懷遠騎著馬的身影遠去,中年人喝了杯茶。“五十萬斤鐵,我倒要看看。養出一個什麽樣的東西。”
車隊一路行的不快,實在是這鐵有些沉,每天的路程遠不了,慢慢悠悠的,來的時候跟回去的不是一天路線,看樣子也不是去伏牛村。劉傑看著車隊裏人也沒有什麽疑問,明顯已經是不止走了一次。
“像伏牛村這樣的村子,你們有幾個。”劉傑問。
“十多個吧。”趙旭躺在牛車上悠哉悠哉的,漫不經心的說道。
“他們都知道自己的身份?”
“怎麽可能,誰也不能保證這些人會不會告發。當然,一開始他們祖上是知道的後來幾代人下來也就不知道了,知道的也就隻剩下村裏幾個人了。都是絕對可靠的。”
“夫子不會也是你們的人吧。”
“嗬嗬,那你真是小看夫子了,夫子跟我們的目標一致。”
劉傑心想,既然夫子跟你們目標一致,那我跟你們目標也是一致啊,說白了,我這是不知不覺成了反賊啊,當然,雖說以後反賊身份會成為潮流,但是現在要是被抓到還是有些危險的。
“你讓大寶去殺吳天保能行?”
“嘿,大寶殺他跟捏死個雞仔沒什麽區別。”
“可是他人多啊。”
“那也不過是捏死一群雞仔罷了。”
“那個豐州城的人為什麽要讓我們殺了吳天保?”趙旭抬頭看著劉傑問。
“你自己明明都知道,還問我幹什麽。”
“想聽聽你的看法嘛。”趙旭嗬嗬一笑。
“如果我猜的沒錯,吳天保應該是他請過來的,隻是養了一陣後覺得不堪大用,就想要放棄掉,也可能是覺得我們更堪大用,也想看看我們有沒有能力處理掉吳天保,算是一塊跟他合作的敲門磚。”
“小子,有點智商嘛。”趙旭笑著說。
“別這麽老氣橫秋的跟我說話,還有,你再喊我小子我會揍你的,你的年紀還沒我大。”劉傑瞅著趙旭臉上的青春痘說道,話說也是奇怪自己這具身體臉上卻幹淨的很,也沒有青春痘。
“打架?我趙旭還沒怕過誰。”說著就骨碌一下站起來。跳下車。
劉傑也哼了一聲,跳下車,兩個人打在了一塊,都是半吊子的武功實在沒什麽好寫的,畫麵沒什麽美感。
鼻青臉腫的劉傑和更加鼻青臉腫的趙旭躺在車上說著話,趙旭不再叫劉傑小子了,說話肯像個正常人一樣了。
兩天後,車子來到了一個小山村,實心的農具卸下來,車隊就走了,沿原路返回再折回伏牛村,劉傑在半路上接了已經等候多時的大寶。
“大寶,蹲下點。”趙旭說道。
“哦。”
劉傑拿著一個木桶,從河裏打上來水,澆在大寶的頭上,血紅色的水就流的滿地都是,流進小河裏染紅了河水。趙旭把大寶的頭發打散,打上皂角,刷的一桶水下來,衝洗幹淨,趙旭手裏拿著一個布,給大寶擦拭著身體,大寶則是蹲在地上,嘴裏含著一個糖塊,托著腮幫子,一動不動,滿臉的憨憨。
劉傑很難描述當時他看到一身血汙,手裏提著一個腦袋的大寶是什麽感覺。腰上的那根鎖鏈劉傑就記得當時解下來的時候濕滑的很,碎肉,血液,一衝就像又變新鮮了起來,劉傑幾乎能想象出來,這個扛著四麻袋稻米還能健步如飛的家夥,揮舞著鎖鏈衝進人群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