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青魚怪弄潮
這個人就是所謂的山爺爺。
此人雖然看起來老態龍鍾,但卻耳聰目明,方才趙東來與陸靈雪的對話,他已經聽了個一清二楚。
尤其是當趙東來說他體內有個巨大的寶庫之時,山爺爺的眉毛更是瞬間揚了一揚,雙眼中流露出一股別樣的神色。
當然他這番出人意表的表情變化,並沒有被場上其它人察覺到。
此時包括趙東來在內的所有人,幾乎都在關注著場上這些患者的安危,而山爺爺卻暗自打起了自己的如意算盤。
且說蜘蛛精從樹林裏逃走之後,第一時間返回到了藏身的天水岩中。
由於身體受到了極大損害的原故,她此時幾乎已經處於瀕死的邊緣了。
由於趙東來那帶有陰邪之氣一劍,幾乎將她的腹部給完全撕開,若不是她逃得快,估計早就命喪當場了。
當然現在她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劇烈的疼痛幾乎使她有些站立不穩,而且被劍氣劃傷的地方居然一直在流血,根本止都止不住,這對於自愈能力超強的蜘蛛精而言,顯然是有一些不太正常的。
返回山洞中之後,她立即抓了一個尚未吸食的女子出來,從手指中激射出數股蛛絲,將那凡人女子層層纏繞了起來,然後不遺餘力的將她體內所有精華都給吸食完畢。
待到吸食完女子之後,蜘蛛精的身體總算是恢複了些許,雖然還是非常的痛楚,但起碼不會立即斃命了。
當下端坐於山洞深處,運起體內殘餘的那點靈力試圖修複傷口。
好在吸食那名女子之後,她的體力得到了較大的補充,此時再度運起靈力來,居然能夠自如將腹部的傷口給修補。
“呼……”
運行一個大周天之後,傷勢基本上已經得到了有效的控製。
抬眼在山洞四周打量一圈,見並沒有什麽潛在的危險,蜘蛛精總算是安定了一些。
此時冷靜下來之後,再細細一回想方才大戰的情形,頓時發現疑點重重。
明明之前趙東來周身都是仙靈之氣,可是他那一劍斬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似乎又充滿了陰邪的寒氣,倒是與自己修行的靈氣有幾分相似,但仿佛還要更加毒辣一些。
另外趙東來在揮劍的刹那,雙眼之中明明閃過一絲絲的血紅之色,那近乎癲狂的狀態,與他先前謙謙君子的形象完全背道而馳。
這些細微的變化蜘蛛精都捕捉到了。
蜘蛛精好歹也是一個修行了三千多年的精怪,論其對敵經驗,那絕對是非常豐富的。
一看趙東來這種情況,便料想他體內可能有某種陰邪的力量存在,隻是平時被仙靈之氣所壓製,所以並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一旦到了緊要關頭,或者身體不舒服的時候,那股陰邪之氣就會趁虛而入,從而控製他的心神,這很顯然就是魔化或者妖化的前兆。
另外,蜘蛛精也感應到了趙東來體內那股陰邪之氣十分的強盛,於是乎,蜘蛛精在腦海中略一思忖,頓時又心生邪念,想要將趙東來體內的能量盡數給吸收過來,以便補充自己的修為。
隻是趙東來還並沒有意識到,在這個小小的響水村四周,已經有不少人和妖都在覬覦他體內的力量了。
且說韓湘子與何仙姑在草廬中結識了隱者張果老之後,三人很快便因為誌趣相投而成為了好朋友。
之前因為大意放走青魚怪之事,張果老也不再怪罪於他。
隻是張果老這個人玩心十分之重,所以他又提出一個賭約,那就是打賭在三日之內,看誰能率先捉到青魚怪。
韓湘子也是一個十分傲氣的人,他自然滿口答應下來。
至於何仙姑其人,她生平最大的缺點就是“妄”,在“妄”念的催動下,她自然也是第一時間點頭應承。
八仙之中所有人都有缺點,而且各有不同。
李玄的缺點是愛美,這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甚至就連遠在高黎貢山修行的椿樹精,早年也曾聽說過清溪嶺有個愛美的李玄,可見他對“美”的那種追求,幾乎是極致的。
而韓湘子的缺點則是傲氣,這點倒是與他的叔父有著幾分相似之處。
至於何仙姑,她最大的缺點就是妄。
也正因為這個缺點的存在,所以她幾乎沒有經過任何思考,但應承了張果老的賭約,並約定三日之內一定要和韓湘子一起抓到青魚怪,從而為村民們除一大害。
三人約定好了之後,便第一時間在山中的潭水和小溪中尋找起青魚怪的足跡來。
按張果老所言,那青魚怪現在正遭逢天劫,所以這幾日他幾乎是最弱的時期,如果能在這三天之內找到青魚怪,那麽憑著三人的武力,滅了這個妖怪也是有極大可能的。
三人離開草廬之後,各自朝著山中有水的地方奔走尋找,不過非常的可惜,那隻青魚精仿佛人間蒸發了似的,自從在荔枝林中逃走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三人找遍了山中大大小小有水源地方,卻沒有發現半點蛛絲馬跡。
為此韓湘子與何仙姑隻能暫時先回到了荷花村,打算第二天以荷花村前的那條小溪為中心,不斷向四周擴散尋找。
當天夜裏,何仙姑入睡之後,在睡夢中居然夢到荷花村被水給淹沒了,而那弄潮的怪物卻並不是青魚精,乃是另外一個看起來身材並不算修長的男子,此人身著一件黑白相間的麻衣,一張臉並不算英俊,甚至還有一點點賊眉鼠眼的味道。
手持一柄銀色的長槍,將那些濤天的潮水不斷導向村裏,以至於村民們種的那些果樹和莊稼,全都在一夜之間凋零。
何仙姑在睡夢之中驚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往窗外一看,卻發現此時月正當空,正是午夜時分。
窗外有呱呱的哇鳴聲響起,清風伴隨著一陣陣的稻香傳入仙姑的鼻息,明月靜靜揮灑在窗外的大地上,整個村莊仿佛披上了一層銀色的紗布,一切看起來都那麽美侖美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