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釋放
顧伯克回到府中,立即行動起來。
首先,暗中使用銀子,吩咐潯陽城內各大茶館說書人和無業閑散之人,將這連環命案渲染,動靜越大越好,為紀厚德鳴冤。
其次,聯絡郡中士紳,向太守施壓,督促其盡快破案,早日還潯陽城太平。
再次,找人將消息傳往外地州郡和京城。
潯陽城內本來煩亂,經過顧伯克這麽一折騰,如火上澆油,徹底亂套。
這日,顧伯克應邀來到郡府府內。
王存誌顯得精神不太好,眼中尤有紅絲,看來昨夜沒有睡好,急得在客廳客廳走來走去,如熱鍋上的螞蟻,本來要在顧莊主身上割肉,哪知道踢到一塊鐵板上,早知道這趟生意這麽難做,就不碰了。
王存誌見顧伯克來到,異常不滿,也不囉嗦,直截了當的道:“顧莊主,你這是鬧哪一出啊,讓你去探一點底,你確暗中將事情越鬧越大,現在上峰已經知曉,本官是現在是如坐針氈啊!”
顧伯克卻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說道:“王大人請息怒,老夫自有辦法處之。如按老夫的方法,十日之內,必定水落石出。”
“哦,那員外就別賣關子,與本府說說。”王存誌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急切的道。
“現在城中兼以為大人錯判案件,冤曲良人,而放任真凶。雖然百姓不明真相,但是眾口鑠金,積毀銷骨,王太守權高位重,但是也掩不住百姓悠悠之口。古人雲: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唯今之計,太守可裁定我那管家紀厚德為疑犯,而非案犯,以待罪之身,放出大牢,協破此案,一則表麵大人通達明理,二則可以平息民怨。然後調集衙役四處活動,彰顯大人破案心誌堅定,以安民心。不瞞大人,老夫斷言,命案之事,已經結束,以後斷不會再有類似案件發生。王太守隻需以後做做樣子在查探此案即可,至於是否拿到,也無所謂,以後有破獲殺人案件,隻需將這幾起案件安插在其頭上,大人也是算是將功補過了。”
王存誌聽得眉開眼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笑道:“員外所言極是,那就依員外之言。本府身為一方父母官,這案子,是要追查到底的,怎麽能張冠李戴,冤曲他人呢。”
第二日,王太守便宣布紀厚德為疑犯,放其出牢,衙役四處張貼布告,讓外出的青年男子放心回城,說必要拿住凶犯雲雲,城中局勢才稍微好轉。
月經常掛在天上,秋月皎潔,四下無聲,潯陽城的魯宅內,藏身著四名彪形大漢,這四人一身勁裝,身手矯捷,兼黑布蒙麵,似乎在等待什麽。
忽聽一聲鳥叫,一個蒙麵人警惕的望了望四周,翻身越過院牆。
四人中見了來人,微微行禮,來人拉開臉上黑布,赫然竟是管家紀厚德!
那四人也脫了麵罩,四人中有一人竟然是茶館裏的青麵男人。
隻見青麵男人對著紀厚德道:“雷供奉,辛苦了。兄弟等人救護太遲,還請見諒。”
紀厚德竟然是青麵男人口中的雷供奉。紀厚德道:“各位弟兄果然心懷玲瓏,用這等方式助我脫困,妙極,妙極,哈哈。”
青麵男人道:“沒點本事,怎麽能入得主人法眼。雷供奉出事後,我等便策劃,如果隨意殺人,世人愚昧,也不能將案子聯係起來,於是我等便專找與那顧少輝同日出生之人,用同樣手法殺之,然後四處渲染。不過找那同日出生之人,倒是費了大夥一番功夫。”
“不過為了我脫困,又枉死四條人命。我不殺四人,四人卻因我而死,這個債且記在我雷風行身上。鐵供奉,且把事情經過與我說說。”雷風行對著青麵男子道。
鐵供奉道:“我等聽聞雷供奉被抓,便心知事情不妙。如果硬闖死牢,事情隻會打草驚蛇,越鬧越大,而且我等斷定,憑雷供奉的處事,也僅僅是個殺人罪名,其中真正原由,他人自是無法知曉。聽了堂上供詞,更驗證了這點。於是我等設計了這個連環案件,助雷供奉脫困。”
雷風行讚道:“果然妙計,真是天衣無縫。”
鐵供奉問道:“不知雷供奉事情進展如何。主人現在身體已經有些不適了,聽聞出事後,主人已經親自來了,此時正在路上。”
雷風行長歎一聲,說道:“我潛伏進顧府三年,對這顧家老小起居行事,無不知曉。暗中窺探,竟然還沒有眉目,真是讓主人失望了,慚愧之極,那晚我又到顧少輝房間查看,他卻沒有睡著,被撞個正著,我一不做二不休隻好殺人滅口,本想借著顧少輝進鬼宅的事情掩藏過去,誰知道,被那沈如沉壞了事情,這人確實當得了神捕之名,以後行事,遇見這姓沈的,大夥兒都小心一點。”
傍邊的一位許供奉道:“雷供奉不必自責,我們這幾人中,雷供奉才智最佳,你都辦起來棘手的事情,換著我等,自然也是一樣。不知雷供奉有何打算。”
雷風行道:“哎,不是我等愚笨,而是這老頭太狡猾啊。牢中我和顧伯克約定,出去後助其協助與他,老頭既然還相信我,我也正好有借口再入顧府。”
許供奉道:“此事之後,雷供奉行事更要小心,注意時時聯絡,一有消息,我等好策應。”
雷風行抱拳道:“呆久了怕老頭起疑。就此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