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懸崖上的房子
想到這裏,我又順手將窗邊的一盆花給直接扔了下去,等了半天卻沒有聽見一點聲音。
我猜測的果然是對的,這個房間竟然是建立在懸崖邊上的,下麵是深不可見的深淵。
怪不得窗戶這麽大大咧咧地敞開著,還沒有防盜窗,原來,是堅信我跑不了。
是啊,比起跌落懸崖,還是待在這個屋子裏要暫時安全一些。
想起外麵是懸崖,我就沒有掙紮的欲望了,至少現在沒有,緊張過去,虛弱感再次襲來,我打量整個房間,想找一點水喝,但關於吃的一點都沒有。
倒是有張看起來都很舒服的大床,趴在上麵,想起楚霄沒有跟自己在一起,他們是不是也給楚霄住的這樣的房間,楚霄是不是醒了……
腦子裏亂想著,沒有一點方向,我很擔心,也很恐慌,根本不敢睡著,怕睡一覺起來,楚霄就沒有了。
但理智告訴我,一定要睡一覺,補充體力,才好應付接下來的事情,即使幫不上楚霄,但也不能拖他的後退。
我就這樣強硬的地安慰自己,不知道安慰了多久,才暈乎乎的昏睡過去。
隻是睡得並不安寧,夢裏全是楚霄的影子,我怎麽喊他都不停下來,然後又是他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畫麵,我吼,我難過,我絕望,身子卻一動不動,隻能眼睜睜看著。
“砰!”
一聲巨響將我從噩夢中脫離出來,我有些迷惘地看著身下的白色大床,腦仁隱隱脹痛著。
隨即,我又聽到鑰匙攪動門鎖的聲音,接著門被推開。
我偏頭看去,一個膚色棕黑的年輕女人穿著一條帶有少數民族花紋的及膝長裙,腳上穿的一雙繡著花紋的布鞋,脖子上戴著很多古樸的材質做成的項鏈,手腕上腳腕上也是。
即使我剛經曆了一場噩夢,但對於女人的穿著還是新奇了一把。
女人看見我醒了,扭著腰肢走過來,笑了一下,嘴裏吐出來的是有些蹩腳的華語。
“你醒了。”
“你是?”問出口,才發現聲音很小,喉嚨像打不開一樣,應該是極度缺水的後果。
女人也聽出來了,將她手上端的托盤放下,我眼睛放光地看著托盤上的水壺,水壺倒在杯子裏的聲音,從沒有覺得這麽悅耳過。
等她將水杯遞過來時,我已經翻過身,坐了起來。
我連忙接過,幾乎像是搶了過來,幹裂的嘴唇剛碰到杯沿卻停了下來。
許是我停頓的時間有些長,女人也猜到我的心理,隻聽見她吟吟笑了一聲。
“小姐,你放心吧,這隻是一杯白開水而已,沒有放其他東西。”
聽到她的話,我抬頭盯著她的臉看了半晌,她一直微笑著,看著她烏黑黑的雙眸,我還是決定相信她一次。
再說,再不喝水,大概還死得快一些。
連喝了幾杯,肚子裏就像是水罐一樣,全都是誰,身體的幹渴解決了
,肚子的饑餓卻越發明顯。
但女人並沒有帶除了水以外任何吃的,她依然隻是給我打了一針營養針。
這些人,對我這麽一個弱女子都防得這麽緊,隻讓我吸取一點營養吊著命,那說明楚霄那邊也不會有正常的飯菜了?
想到這裏,我的腦袋就疼得受不了,隻覺得一陣窒息感,還是女人喊了我一聲,才讓我清醒一些。
“你好,我想問一下跟我一起抓來的男人在哪裏,他有沒有醒過來?”我拉著她的手急切地問道。
然而女人搖搖頭,隻是笑著說不知道,她隻負責照看我。
就在我失望無比時,外麵的“砰砰”聲又突然炸開來,我轉頭向窗戶外看去,就發現黑夜像是暈染了一層紅霞。
“外麵在幹什?”我的心隱隱跳得快了些,有些期待。
但女人接下來的話卻像一盆冷水潑了下來,期待徹底落空。
她也看著外麵,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眼神裏竟然帶著虔誠。
“我們布魯一族迎接貴賓或是發生了值得慶祝的事都會放煙花,外麵肯定很熱鬧。”
原來隻是放煙花,我以為是秦昊帶人來了,原來隻是慶祝,不知道慶祝的原因是不是因為楚霄?
布魯族?華國幾十個民族裏麵並沒有這麽一個種族,更何況女人的膚色也不是華國膚色,難道,我們已經到了國外?
“那現在放煙花,是來了貴賓,還是發生了什麽值得慶祝的事情?”
但女人就像是沒有聽到我的話,或者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兀自看著窗外繼續說著。
“每當放煙花的時候全族的人不管身份如何,都可以放鬆的一起跳舞唱歌,這是我最期待的時候,我要走了,明天再來。”
說完,她就端著托盤步子有些輕快地走到門口,門外一個穿著跟女人身上花紋相似的男人給她開了門。
就在門要關上的那一刹那,我跑過去將門抵住了。
女人有些驚恐地看著我,男人則是一臉防備地警戒著,看他們的樣子,肯定以為我是要逃跑。
我隻是拉著女人的手臂,“我不是要逃,我隻是想告訴你,跟我一起抓來的男人如果你們不想他死,最好每天三頓飯不落下的給他送去。”
我說的雲淡風輕,但心跳已經是淩亂無比,七上八下,我是在賭,這些人如果要殺我們那何必還帶我們走這麽遠的地方。
雖然沒給我們飯吃,但還是用營養針吊著命,而給我們住的地方也不是什麽囚牢地下室,破爛屋,也沒有虐待。
這一切都說明,這些綁匪是不希望我們死的,準確的說是不希望楚霄死,他們肯定需要利用楚霄來做什麽……
見女人愣然地盯著我,我繼續說道:“他有胃病,必須三餐準點吃飯,你們可以給他吃少一點,但隻打營養針的話,他的身體肯定受不住,到時候你們想要的都不可能得到。”
“還有,一定不要給他吃麵食相關的食品,他的腸胃不好,吃不了這個,你把我的原話告訴你們族長就行,至於怎麽做,就看你們族長的選擇了。”
關於楚霄對於麵食過敏的情況我還是下意識隱藏起來,換了一種說法,我怕他們為了吊命,但又不想他好過,專門給他吃麵食,那樣的後果,是我極不願意看到的。
我直勾勾看了女人半晌,表達著我的慎重,知道女人點了點頭,我才向後退一步,任男人將門關上。
門外麵一陣鑰匙相撞的聲音,還有他們嘰嘰咕咕的對話聲,不知道是講的什麽語言。
我隻希望我的猜測是對的,女人也能將我的話傳到族長那裏去。
他這幾天已經沒有吃飯了,疾病,胃病,同時發作,也不知道他要怎麽扛下來。
坐回床上去,喝了水,身體沒有那麽難受了,看著外麵隻見紅,不見煙花的黑夜,隻覺得這個夜晚特別的長。
第二天,白天終於徐徐到來,睜開眼睛,我就跑到窗子處,向外麵看去,外麵的太陽很大,照在人身上挺熱的,沒有秋天的涼爽。
應該不早了,雲霧已經被太陽曬化了,外麵的景象一覽無餘。
昨天晚上沒有推斷錯,這兒就是一個懸崖峭壁,窗子下麵就是看不見底的崎嶇的懸崖,離窗戶沒有多低的峭壁上還長了一棵茂盛的開滿小紅花的灌木樹。
遠處就是一望無盡的森林,即使在最高處,也望不到盡頭。
我的心頓時蒼涼起來,迷茫在這一片沒有希望的森林中。
就在我望著窗外發呆時,門口又傳開門鎖的聲音,我轉頭看去,女人還是端著一個托盤進來了。
照樣喝了水,照樣打了針,我覺得像這樣下去,我肯定要瘦好多斤,以後都脫相了,也不知道楚霄還認不認識我,會不會嫌我醜?
乖順地讓她給我打完營養針,我才問道:“昨天我給你說的那些,你都傳達給你們族長了嗎?”
女人抬起頭看著我,點了下頭,看著她點頭,我一直懸著的心有了一些輕鬆,隨即又問道:“那你們族長派人給他送飯了嗎?”
哪知她卻搖頭,“我上報完,族長隻說他知道了,然後就讓我退下了,抱歉。”
“昨天玩得很開心吧?”結果是失望的,但既然話已經傳到,我隻能等消息了,我深吸一口氣,嘴角牽起,盡量表現得無害一些。
這個話題女人顯然更喜歡,她臉上大大綻放一個笑容,一口白牙差點晃花了我的美眼。
“昨天真的很好玩,好久沒有這麽開心了,連素來嚴肅的族長昨天也是一臉和藹慈祥。”
“對了,你昨天問我的那個男人是不是跟你一樣的膚色,白皮膚,長得高,眼睛還很好看,那雙嘴唇看了都想親?”
聽她口中的描述,看到她眼睛晶亮晶亮的,我想她應該是說的楚霄,
隻有他能讓第一次見他的女孩麵紅心跳。
沒想到能聽到關於楚霄的消息,我也不介意她對楚霄的花癡,連忙期待地看著她。
“是的,就是他,他怎麽樣了,他是醒著的還是睡著的,你在哪裏見到他的?”太激動,以至於有些語無倫次,說得顛三倒四。
女人先是安撫我坐下,“你現在的身體不易太過激動,很容易暈厥,你坐下,我慢慢給你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