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趙婉寧盯著林雪蓮,緊閉雙唇,麵無血色,但卻咬牙不發一言。
“貴妃娘娘,究竟怎樣才能解開林青青背上的血咒?您知道,隻有解開了她身上的血咒,得到了那些神秘的遠古寶藏,哥哥才能有機會召集舊部兵馬,一舉反攻當今的祁國皇帝。也隻有這樣,才能讓父皇留下來的大好江山不落入外人的手裏,您應該明白吧?”林雪蓮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勸說著趙婉寧,希望她能夠如實說出解開血咒的辦法。
不料趙婉寧在聽到林雪蓮說出這番話之後,喉嚨裏發出一番古怪的聲響,驚愕至極,驚恐的連聲阻止道:“不可以!你們不能打開那個地圖,那裏是死亡之穀!相信我,你們的父皇當年告訴過我那裏麵的情形,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打開!”
“如果現在不是萬不得已的時候,那什麽時候才是?”林雪蓮架在趙婉寧脖子上的長劍緊了緊,鋒利的劍芒刺進了趙婉寧白皙的脖頸處,有一道殷紅的血跡,順著明亮的長劍流出來。
林雪蓮的眼神變得冰冷可怖,散發著瘋狂炙熱的光芒,厲聲道:“別廢話,說吧,到底如何才能解開血咒?”
趙婉寧閉上了眼睛,麵有堅決之色,道:“我是不會告訴你的,除非你讓青兒來見我,我不相信你說的話。”
“你!”林雪蓮手中長劍顫抖著,冷聲道:“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了你嗎?是不是需要你的血和林青青的血就能解開血咒?”
趙婉寧聽了這句話,猛地睜開眼睛盯著林雪蓮,瞳孔放大。
林雪蓮卻是嘿嘿一笑,以為自己猜測對了,她不緊不慢的拿起床頭邊的一隻白玉孔雀花瓶,將花瓶中新鮮嫩黃的花兒毫不憐惜的扔掉,潔白優雅的細長孔雀花瓶對著趙婉寧,林雪蓮邪惡而狠厲的說:“那就先取一點你身上的鮮血,看看用血能不能解開血咒。取哪裏的血比較有用呢?”
林雪蓮手中長劍在趙婉寧的脖子上遊走著,劍尖滑到了趙婉寧胸膛前,冰冷寒芒讓趙婉寧的皮膚不由自主的生起了一些雞皮疙瘩,但趙婉寧卻仍是緊咬下唇不發一言。
林雪蓮恨得牙癢癢,她就不信趙婉寧還能堅持多久。哥哥說過,隻要問出了如何解開血咒的辦法,哥哥就有辦法東山再起,現在這是最關鍵的一步。林雪蓮無法相信,有人在生死麵前,會選擇保守一個早該吐露的秘密而不怕死亡。
但就在關鍵時刻,卻聽到殿外傳來了一聲“皇上駕到”的聲音,林雪蓮清楚,那是那些宮女們仍對自己這個“前朝公主”有些善意,才好意提醒自己。這個皇上,除了祁泓睿,當然不會是太子哥哥林燁。
林雪蓮有些慌張,此刻趙婉寧還沒說出解開血咒的辦法,她不能讓別人知道這個秘密,一旦泄漏出去,自己和哥哥就死定了,複興大計更是無從談起。
林雪蓮焦慮不已,趙婉寧的神色反倒鎮定下來。
林雪蓮抬起手中長劍,忽而用一種陰狠至極的眼神望著趙婉寧,厲聲道:“貴妃娘娘,別怪我心狠手辣,隻有死人才能保住秘密。我猜,大概是這裏的血最有用吧——!”
林雪蓮手中的長劍對著趙婉寧的胸口,“噗哧——”一聲,猛地用力刺入。
“啊——”疼痛使得趙婉寧發出一聲淒厲的喊叫,但林雪蓮卻極快的捂住了她的嘴巴,使得那聲喊叫沒能傳出去。
林雪蓮隨手抓起床上的絲絹手帕,塞進了趙婉寧嘴裏,不讓她發出聲音。右手握著長劍,再次用力狠狠送入趙婉寧的心髒。
“唔——這血流的有點慢——”林雪蓮聽著殿外傳來的腳步聲,不顧自己臉上濺灑的鮮血,左手拿起潔白細長的孔雀花瓶,對準趙婉寧流血的胸口,右手伸到趙婉寧背後,猛地用力拍了一掌。
趙婉寧咳了一聲,頓時胸口的鮮血噴湧而出。鮮紅的血如同豔麗的花兒噴灑而出,妖冶而旖旎。
林雪蓮終究是個女人,看著趙婉寧眼神中的無奈與痛苦,她輕哼了一聲,再看看孔雀花瓶中接了不少的鮮血,料想應該是夠了。來不及拔出趙婉寧胸口的長劍,林雪蓮看看趙婉寧氣色將絕,而殿外那人的腳步聲已經跨進了內殿,料想祁泓睿應該走進來了,隻能拔腿就跑。
“如果你敢告訴別人,您的女兒也將會有性命之危!”林雪蓮隻來得及丟下一句狠話,便提著孔雀花瓶,身影一翻,飛快的躍出了寢宮之中。
祁泓睿走在宮外,見道路兩旁的宮女個個神情畏懼而驚恐,紛紛低頭不敢看他,聽見寢宮內的聲音,心中暗道不妙,厲聲問道:“裏麵發生什麽事?”
沒有人回答他的提問,祁泓睿隻能加快了步伐,快步走進了寢宮之中。
寢宮的床邊,趙婉寧半倚床畔,眼神淒厲渙散,長發也被打亂,身形憔悴。
在她的胸口上,插著一柄長劍,以長劍為中心,四周沾染了大片大片嫣紅的血跡。桃紅色的棉布床單上,染上了深深的鮮紅色的血,就連她身上白色的睡袍,也沾染了點點血跡,一朵朵紅色的血像梅花盛開,妖豔的美麗,卻刺人心扉。
祁泓睿心頭一跳,快步上前,走到床畔坐下,將趙婉寧抱在自己胳膊裏,皺眉低喝:“母妃,您怎麽了?來人,傳太醫!”
趙婉寧抬頭望了祁泓睿一眼,心中清楚,這就是祁國的皇帝,女兒的丈夫。眼前的年輕人英俊冷魅,黑眸裏閃著關切。他還肯喚自己一聲母妃,說明對林青青是有感情的。
可是,現在他既然出現在這裏,那就驗證了先前林雪蓮說過的一切問題。祁泓睿占領了璃國,而自己的女兒命運又會如何?
祁泓睿拔掉了趙婉寧嘴裏的絹絲手帕,急切的問:“母妃,是朕,朕是祁泓睿。告訴朕,是誰殺了你?”
趙婉寧試圖擠出一抹笑容,但卻笑得無比難看,神情疲累的躺在祁泓睿懷中,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強撐著不至昏倒,抓住祁泓睿的手,斷斷續續的道:“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麽,但是請求你,放過青兒,饒她一命,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