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1.心之彼岸184

  但很快他合上門，往前走去。 

  這麼晚了，他卻穿著整齊，不知道要去哪裡。 

  白雲裳和陸媽走在他身後，彼此一前一後，就彷彿是陌生人那樣，連最淺顯的招呼也不打。 

  走廊的燈光照著他的背影，他的腳步沉穩，絲毫沒有因為看到她而倉促。 

  白雲裳走著走著，眼睛就一片大霧瀰漫。[ 

  雙腳彷彿灌了鉛，沉重的，每一步都彷彿連皮帶肉地在跋涉。 

  忽然腹部傳來一陣絞痛…… 

  她壓住腹部，低低地申吟了一聲，整張臉在剎那變得蒼白。 

  「小姐，你怎麼了？」陸媽驚慌失措，就要去扶她。 

  白雲裳痛得蹲下身：「別碰我……」 

  「小姐，你別嚇我！？」 

  司空澤野的腳步絲毫沒有停頓，越走越遠…… 

  白雲裳的目光模糊中，感覺下體在絞痛著，有暖流汩汩流出。 

  她下意識察覺是出什麼事了…… 

  本來體質就弱，大病初癒，今天又在歷經那樣的驚險后，勞累到現在，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熬不住。 

  陸媽也有那種直覺，驚恐道：「小姐，你該不會是……」 

  白雲裳的腦子發懵，孩子遲早要走，她已做打算。 

  可為什麼到了現在，她才驚恐萬分，極力地想要保住他。 

  她開始後悔自己有打掉孩子的念頭。後悔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他有多重要！ 

  她割捨不下他，因為她還割捨不掉她跟司空澤野過去的點點滴滴…她捨不得，真的捨不得…… 

  「不要走，寶寶，不要走！」 

  她驚慌地低喃：「媽媽對不起你」 

  「你等等，我，我馬上就去叫人。你等等啊，等著我……」 

  白雲裳獃獃地蜷縮著，低著頭，看到一小股鮮血順著小腿肚流到地上。[ 

  她伸手探了探，鮮血沾到她蒼白的指尖上。 

  她的手用力抓起，像是要挽留，挽留寶寶，挽留司空澤野，以及那份岌岌可危的愛。 

  如果連這唯一的牽繫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