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無法向太后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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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法向太后解釋
金蟬趕回總督行轅,很快就把阮傲月和小黑帶來了。按照岳肅的吩咐,讓小黑順著氣味前去追蹤。
小黑嗅了嗅屍體上的血腥味,跟著就越而出,看來還真就沒錯,兇手確實是從戶逃走的。只不過,在小黑越來到巷子里之後,一沒有向左跑,二沒有向右跑,而是沖著對面的牆壁吠叫。
這是什麼意思,估計傻子都能明白,兇手是翻過對面的牆壁逃走的。不過對面顯然是一戶宅院,當時追兇要緊,岳大人哪裡管得了那些,當即下令翻牆追擊。他身為總督,又穿著一品官服,當然不能翻牆越脊,當時手下人可以,阮傲月也可以。阮傲月出門的時候,換了一套男人的裝束,她第一個躍上牆頭,這一舉動,把金蟬等人嚇了一跳。雖說知道婦人會些武術,可實在想不到,還有這麼兩下子。金蟬、殷柱跟著越過牆頭,順便還把狗給順上去了。後面的差役,本事有限,只能搭人梯過去。
過去了五十多號人,料想抓區區兩個兇手也足夠了,在小黑指引下,眾人順著這家院子向前追蹤。這家院子的主人,看到翻過這麼多人來,先是嚇了一跳,可隨即看到不少穿著官兵、差役服飾的人,還哪裡敢露頭。
小黑向前急追,直接衝到對面的院牆,隨後又吠叫起來。眾人只能再次翻牆而過。過去之後,這一回是向左追蹤,穿過四五條巷子,前面出現一條河。小黑站著河邊,對著河面吠叫,意思是目標下水了。
江南素有水鄉之稱,城裡有的是小河,這人下了水,而且又走了那麼久,還望哪裡追去,只得原路返回。
回到回春堂,將追蹤的情況一稟報,岳肅也是奈地一搖頭。可隨即眼睛便亮了起來。
兇手跳河逃走了正常的人,為什麼會有路不走,往水裡面跳呢?或許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對方了解我,知道我府上有狗,怕被小黑追上。唯有跳河這一條路,能夠擺脫追蹤。
了解我的人。最了解我的人,唯有斬龍幫里的人了,難道是他們做的?可是他們為什麼要殺張中信和洪森呢?難道說,他們知道了什麼秘密?以張中信的水準,到了杭州頂多是吃喝玩樂,能夠知道什麼秘密?至於洪森,那就不好說了,或許是他知道了一些斬龍幫里不可告人的事情?這個倒是有些可能。
岳肅又開始分析起案情,主要斬龍幫的動機。要是他們的目標是洪森,那動機只有一個,洪森知道了些不該知道的事。要是他們的目標是張中信,動機又是什麼?岳肅想來想去,或許動機只有一個,那就是國舅爺死在杭州,太后一怒之下,有可能對我知罪。
當時,這個有些不現實。張中信來到杭州,屬於私下前來,也沒有通知本地官府,更沒有通知我岳大人。所謂不知者罪,你四處亂跑,不找人保護,被叛匪盯上,與他人何干。就算太后想為你出頭,也不可能找到我岳肅的頭上。
想不通,想不通呀
沉思許久,岳肅只能下達一條命令,將死者的屍體帶走,張家伴當以及洪府的隨從都要跟著一起去總督行轅。藥鋪的小夥計也不例外,李回春的老婆,暫時留在家裡,不得外出,隨時聽后官府傳喚。
回到總督行轅,岳肅升座後堂,開始審問。他先將張國舅的人與洪森的人分別關押,禁止竄供。然後,將這些人逐個提審,挨個尋問。
岳大人審案,那是何等厲害。張府的伴當,在岳肅的誘、恐、詐之下,終於把實話全部說了出來。先說岳大人是怎麼問出來,辦法太簡單了。把一個張府的伴當傳上來,先隨便問上幾句,然後讓你簽字畫押。第一個人自然不會說他們是來搜集岳肅罪證的,只說公子是來玩,這幾天都在西子湖泡妞,似乎是累到了身子,才去回春堂看病的。對第二個人,岳大人就沒有那麼客氣了,雖然這小子和第一個人的說辭差不多,當時岳大人馬上用上了恐嚇的法子,只要對方臉色不對,立刻開始動刑,直接說是你串通外人害死的國舅爺,要不然怎會那麼巧,對方回家藥鋪埋伏。識相的話,就把進到杭州都幹了些什麼,如實回答,要不然可是要嚴刑逼供的。岳大人的名頭早就讓張府的人畏之如虎,這一詐唬,那人趕緊說了實話,說是進城尋找岳大人犯罪證據的,而且聽到不少謠言,說岳大人這樣、那樣,有造反的意思。而且,國舅爺已經把這些內容寫成書信,送往京師。
岳肅聽完他的講述,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先去查我的罪證,而且竟然還能在坊間打聽要謠言,隨後送往京師,現在人又死了……這……不管從哪裡看……殺死張中信的兇手……我都是我么……」岳肅想到這裡,倒吸一口涼氣。略一思量,心中拿定主意,「不能讓他們惡人先告狀,否則的話,太后不明就裡,肯定會誤會與我。我必須先他們一步,將奏摺送到京城,然後儘快破案,給太后一個交待。」
想妥這個,岳肅大聲問道:「你們住在城內哪家客棧,隨同國舅爺來杭州的人,有誰還在客棧,沒在這邊?」
「我們住在富通客棧,今天一半人隨少爺來的回春堂,另外一半人留在客棧看守行李。」伴當答道。
「很好。」岳肅馬上吩咐一聲,「來人啊,立刻前往富通客棧,將國舅爺的人全部請到這裡。退堂」
岳肅把其他人打發走,只留蔣傑在堂內,鐵虯負責把門,隨後便和蔣傑商量起來。
「先生,這樁案子的始末,你已都大概了解,可有什麼看法?」岳肅虛心問道。
蔣傑深吸一口氣,說道:「這樁案子很是扎手呀。我想大人也應該都看出來了,是斬龍幫打算設計陷害大人圖謀造反,而且被張國舅找到證據,才鋌而走險將其刺死。」
「是呀,這個局很是巧妙,不過現在既然被我們看出,將事情的始末,跟太后解釋一番,再爭取早日破案,將斬龍幫誅滅,應該沒有問題。」岳肅說道。
「大人想的過於簡單了,他們的這個計劃,可謂是天衣縫,哪怕大人上摺子為自己辯白,也未必能洗的乾淨,讓太后相信。」蔣傑語重心長地說道。
「蔣先生為何如此說?難道就是因為太后一直猜忌於我,而被殺的人又是她的親哥哥?」岳肅問道。
「這只是一方面原因,沖太后能夠啟用大人,可以看出,太后雖然猜忌大人,但許多事也是為朝廷社稷考慮。在先帝在位的時候,太后素有賢德之命,不是說什麼事情都看不明白的。可就是因為她不糊塗,看的明白,大人才危險。咱們先說這個陷阱,張中信為什麼會到浙江,其目的肯定是想找大人的麻煩,可是,他為什麼又會和洪森湊到一起?兩個人還聯起手下,一起對付大人。剛剛張府的伴當說了,是和洪府的下人一起在外打聽,在街頭巷尾、飯館茶樓聽到的。世上的事,絕不會有那麼巧合,事情十有**是洪森安排的,這樣也最為合理。洪森讓人演了一出雙簧,把張府的伴當和張中信一起騙了,然後把大人造反的事,寫成書函,送到北京。按理說是這樣,可是洪森死了,事情肯定說不清楚,把罪名賴到一個死人身上,試問太後會相信嗎?」蔣傑抽絲剝繭地分析道。
岳肅點了點頭,說道:「先生所言不錯,事情確是這樣,不過現在,咱們也不是沒有機會,洪森的隨從,現在在咱們手上,只要嚴加審訊,不怕他們不招出實情。」
「洪森一死,大人已經說不明白。即便是在洪森的隨從那裡審出口供,太后也不會相信。斬龍幫敢把這幫人留在這裡,顯然他們知道的事情不多,充其量也就知道是洪森安排他們去某個地點,告訴他們在那裡會有收穫。可是,大人要問出這些,勢必要動刑,大刑一上,就是屈打成招。剛剛張府的伴當也說了,一直都是洪府的那四個人帶他們出去查訪,大人現在審出來了,一旦太后讓大人把人送往京師,交東廠和錦衣衛審理,他們馬上就會反咬一口,大人的結果更慘。」
聽了蔣傑的這番話,岳肅靠到了椅子上,不禁嘆息一聲,說道:「確是這樣啊,要是將刨析的奏摺送到北京,怕是會越描越黑呀……」
「所以說,屬下建議大人,乾脆就不解釋。上一道國舅爺被刺的摺子,言明並不知國舅爺私下來到杭州,所以沒有派人護衛,以至被奸人所害。大人再說,勢必儘快破案,為國舅報仇,也就行了。」蔣傑說道。
「好,就這麼定了。對了先生,這個洪森絕對是本案的關鍵,他現在人已經死了,實在有些棘手。我聊想他肯定是斬龍幫中的一員,恐怕是個死士,畢竟斬龍幫里不怕死的人很多。對於這點,先生怎麼看?」岳肅再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