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革職查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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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革職查辦?
此刻,鄒義正在張嫣的寢宮,幫著拿主意,看看選誰到陝西當這個經略。
兩黨保舉的官員,不管是孫傳庭也好,盧象升也罷,都可謂是當世人傑。別看是文官,卻天生就是領兵打仗的材料,不管鄒義讓哪個人當兵前去,不說扭轉危局,起碼也能對流寇造成一定的打擊。
可鄒義實在太過圓滑了,他本著兩不得罪的心思,給太后保舉了第三個人——兵部職方司郎中耿如杞。
關於岳黨與齊楚浙三黨的兩家爭權,張嫣是看在眼裡,但她實在法駕馭和震懾。現在保舉的官員又是經略一職,不是小官,張嫣很是不想讓兩家牽著鼻子走,周道登指望不上,鄒義又舉了第三個人,張嫣想了一下,還是覺得應該聽鄒義的,於是,讓鄒義告訴內閣,擬旨讓耿如杞升任陝西經略,率軍前往陝西馳援。
耿如杞也算是忠義之人,當初魏忠賢當權之時,便不與之為伍,不過讓他帶兵,實在有些難為他了,別看在兵部任職,但並不懂得行軍打仗。然而朝廷既然這麼安排了,國家又在危難之際,耿如杞哪能不挺身而出,慷慨赴任。不過這是后話,這裡暫且不表。只說鄒義退下之後,張嫣也算鬆了一口氣,心中暗想:「這皇帝的龍椅真不是好坐的,平日里事也就罷了,一旦有個兵荒馬亂,也真夠折騰人的。想夫君當年,每日專心木工,軍國大事,多賦予岳肅,倒也是井井有條。要是現在將岳肅召回來,讓他全權處理,是不是很快就會平息戰亂?他是夫君託孤之臣,先帝在位時,就忠心耿耿,現在即便權利大了,是不是也不會亂來。」
當張嫣遇到挫折的時候,忍不住想起岳肅。心中盤算著,要不要把岳大人給請回來。也就這個當口,有太監前來稟報,說國丈爺與太康夫人求見。
現在天已經黑了,父母這個時候前來求見,實在令張嫣心中納悶,有什麼事,明天白日里來也就是了,這時候來做什麼,有什麼大不了的事,讓二老等不及呢?
畢竟是父母,張嫣不好不見,當下傳旨宣見。等了一會,張國紀和太康夫人來到慈寧宮,進到張嫣寢殿,是二話不說,跪地就哭。
一進來便這般架勢,實在令張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讓宮女先行退下,然後匆匆來到父母面前,伸手攙扶。「爹爹、母親,你們這是做什麼,快快起來。出了什麼事,你們這般傷心呀……」
「女兒呀……」太康夫人一把抱住女兒,大聲哭道:「你哥哥死的冤枉呀……你可要為他做主啊……」
「什麼?」一聽這話,張嫣大吃一驚,連忙問道:「母親,你剛剛說什麼?哥哥怎麼了……」
「你哥哥被人害死了,你可一定要給他報仇呀……」太康夫人仍是大聲哭泣。
「哥哥死了……」張嫣的身子不由得晃了一晃,畢竟血濃於水,張中信即便在外面有千般不是,那也是自己的親哥哥。而且,自己小的時候,哥哥對自己也是相當疼愛。「到底是怎麼回事?哥哥怎麼會死的?」張嫣急切地問道。
「你哥哥是被岳肅這個奸賊害死的……」太康夫人悲慟地哭道。
「被岳肅害死的?」張嫣登時一愣,納悶地說道:「岳肅遠在浙江,怎麼會害死哥哥呢?母親,這到底是從何說起呀?」
「你哥哥是為了幫你查出岳肅造反的證據,才親自遠赴杭州,功夫不負有心人,你哥哥終於查出岳肅想要造反的證據。可是……那岳肅在杭州隻手遮天,很快就發現你哥哥,並派人將他刺死……」太康夫人一邊痛哭,一邊將丈夫所說的情況,轉述給女兒。
「岳肅真的要造反」和岳肅造反的事情相比,哥哥的死明顯要差上一層,再怎麼說,也是兒子的江山為重。她連忙說道:「父親,你快把哥哥送回來的信給我看。」
張國紀從袖口裡出去信來,交到張嫣手裡,張嫣展開觀瞧,上面的內容,自然是那些打聽來的小道消息。不過,這封信若是在平日里送來,張嫣最多是半信半疑,絕不會把岳肅如何,誰叫家裡和岳肅有仇,蓄意誣陷,也是難免。這些東西,只是猜測和留言,沒有確鑿的證據。可是現在放到張嫣的面前,效果就不同了,因為這是用張中信的命換來的。像哥哥這等貪生怕死的人,怎會為了陷害岳肅,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張嫣抓信的手,是不住的哆嗦,過了好半天,才狠狠地說道:「父親、母親,你們放心,女兒一定替哥哥做主,將岳肅這奸賊千刀萬剮」說到此,她沖著房門大聲喊道:「來人啊」
話音落定,就聽「吱啦」一聲,殿門打開,兩名宮女、兩名太監走了進來,「參見太后。」
「速速前去司禮監傳哀家旨意,讓他派東廠的人火速前往浙江,將岳肅就地革職,提押到京師問罪」張嫣大聲喊道。
「是……」宮女和太監從來沒有見過太后發這般火氣,連忙唯唯諾諾地答應。岳肅的名頭,他們都是聽說過的,眼下太后讓東廠擒拿岳肅到京師問罪,他們是十分詫異。但自己就是一個奴才,哪有問為什麼的資格,趕緊離開慈寧宮,前去找鄒義傳旨。
鄒義剛剛出門之後,直接派人去找內閣首輔周道登,選誰讓陝西經略的事情,讓然不必找其他閣臣說明,跟首輔說上一聲,定了就是。鄒義了解周道登的性格,凡事不求有功但求過,這等事情是太后的意思,他自然不會反對。所以,也就是找人知會一下,然後自行司禮監,讓人擬旨。
旨意擬完,鄒義認為寫的不錯,蓋上大印,也就完事。正準備離宮回家休息,便有小太監匆忙跑來,傳達太後娘娘的懿旨。
一聽說是擒拿岳肅,鄒義也是嚇了一跳,連忙問道:「太後娘娘可說是什麼罪名?」
「這個……小的也不知道……只是見太后怒氣沖沖……並沒說罪名……」小太監答道。
「擒拿當朝次輔,託孤大臣,連個罪名都沒有……」鄒義有些糊塗了,不過老傢伙何等精明,隨即問道:「在我離開慈寧宮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回公公的話,就是國丈爺和太康夫人前來求見太后……」小太監小聲地說道。
「國丈爺和太康夫人這個時辰來見太后?」鄒義納悶起來,「可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
「這個小的不知,當時進門之時,聽到太康夫人的哭泣之聲,似乎很是傷心。」小太監如實說道。
「這是怎麼回事……」鄒義倒吸一口涼氣,沉思片刻,說道:「帶我去慈寧宮。」
「是,公公。」
小太監與鄒義一同前往慈寧宮,在到宮門口的時候,有那看門的太監,見鄒義來了,是連忙躬身施禮。鄒義道了聲「免了」,跟著問道:「國丈爺和太康夫人可還在裡面?」
「還在裡面,沒有出來。」守門的太監小聲答道。
「還沒出來……」鄒義想了想,沖著傳信的小太監說道:「你隨我來。」說完,就轉身就走。
傳信的小太監不知何意,但鄒公公的話,他豈敢不聽,只好在後面跟著。二人向前走了不遠,然後在牆邊站住,鄒義靠著牆,低聲說道:「咱們就在此等著,待會國丈爺走了,你便進去通傳,說咱家有事求見。不過,你可要記得,咱家在此等候的事,你莫要亂說。」
「公公放心,就算借小的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亂說半句。」小太監小心地答道。
鄒義滿意地點點頭,便不再多言。等了不久,張國紀和太康夫人就從慈寧宮的大院出來,然後朝另一個方向走去。深更半夜,他們沒有看到鄒義,但鄒義卻清楚的看到他們,等到他們二人走遠,鄒義這才帶著小太監返回慈寧宮。
小太監進去稟報,很快就得到太后的回復,讓他進來。
鄒義進的寢殿,敘過禮數,這才說道:「太后,剛剛來人傳旨,說讓老奴派人前往浙江宣旨,將岳大人革職,提押至京師問罪。岳大人是當朝次輔,託孤大臣,要革職查辦,怎麼也得有個罪名呀,所以老奴才匆匆到此,不知在旨意上寫什麼罪名?」
「也是我剛剛氣急,忘記說了。就寫謀害國舅,意圖造反。」張嫣用嚴厲的聲音說道。
「謀害國舅……意圖造反……」鄒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過他仍舊保持冷靜,小心地問道:「國舅不是在京城么,而岳大人遠在浙江,這謀害的罪名……是不是有些……不妥呀……」
「有什麼不妥的,我哥哥早就去了浙江,而且已經被岳肅害死了。你看這個……」張嫣說著,取出父親交給自己的信來,「這就是岳肅意圖造反的證據,是我哥哥用自己的性命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