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順天府的捕頭,我也當過
第三卷]第一百一十一章順天府的捕頭,我也當過——
第一百一十一章順天府的捕頭,我也當過
「喂,兄弟,這順天府的捕頭,我也當過,聚眾械鬥,不管誰對誰錯,都得一起押回順天府,請府尹大人審過、斷明,再定懲處。怎麼今天,你光把我拿了,甚至還縱容另一方打我,這是什麼道理呀?」
厲浩然見對方走過來要動手,馬上笑呵呵地說道。順天府的捕頭,他還真沒當過,在順天府當捕頭的是金蟬、童胄、鐵虯他們,厲浩然起先只是給岳肅當親隨,後來調去了西廠。但是,久在順天府混,規矩自然是懂的,自稱捕頭,也不算什麼。
「就你小的還當過順天府的捕頭,你它媽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還能有這個命!」那捕頭一聽厲浩然說這話,馬上不屑地說道。
「是沒那個命,我在順天府混了沒一年,就調去跟著劉名果劉公公給皇上辦事。後來岳大人丁憂還鄉,我又跟著岳大人回鄉了,現在岳大人回京,我又跟著回來了。現在的官職,也就是區區一個參將。」厲浩然笑呵呵地說道。
他本來不打算光天化日之下亮出自己的身份,但好漢不吃眼前虧,眼瞧著對方要動手,要是再不報名,那可不趕趟了。
「我記得我家大人當初因為公務太忙,把順天府的差事交給了葛忠成大人,後來的好像是畢懋康大人,不過前一陣兵部侍郎出缺,由他補了兵部的職位。剛剛上任的,應該是錢景松大人。錢大人到府上拜見我家大人的時候,我們還有過一面之緣。對了,我的身上好像還帶著參將的腰牌,你要是不信,可以驗驗。」
見厲浩然亮出岳大人的名號,又對歷任順天府尹如數家珍,那捕頭立時就有點懵了。他強行保持鎮定,說道:「快、快翻翻他的身上,看有沒有腰牌。」
「是!」按著厲浩然的捕快,連忙動手,在厲浩然的身上翻起來,很快就在腰間翻出一塊腰牌來。仔細一眼,可不就是參將的腰牌么。
這捕快嚇了一跳,趕緊將腰牌遞給捕頭,小心地說道:「好像、好像真是啊……」
捕頭接過一瞧,還真就是參將的腰牌,隨不敢確定真假,但也不敢得罪。一個參將,不算什麼,如果有駙馬爺撐腰,根本不必放在眼裡。可這要是岳大人府上的人,那就另當別論了。別說是岳大人手下的參將了,哪怕是一個下人,也不能得罪呀。
為了確定真偽,捕頭小心地問道:「你說的是哪個岳大人?」
「當過順天府尹的大人,有幾個姓岳呀?剛剛回京不久的岳大人,北京城裡還有別的么?」厲浩然不緊不慢地反問道。
「你……你真的是岳閣老府上的……」捕快的聲音都在顫抖。駙馬雖然可怕,但岳太保都是讓人膽寒。
「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不怕打開天說亮話了,我帶的這些弟兄,都是岳大人府上的親衛。要不然,你現在就去岳府打聽打聽,就說順天府把我厲浩然抓了,看是個什麼反應。」厲浩然談定地說道。
「趕緊把人鬆開……」捕頭見厲浩然如此從容,哪敢不信,趕緊讓按住厲浩然的幾個捕快鬆手。然後猶豫一下,說道:「這位爺……您剛剛打了駙馬爺……小的實在不敢擅自把您放了……要不然這樣……您跟小的走一趟順天府……讓我家大人來、來……看怎麼辦……」
現在這位捕頭,說話都有些哆嗦了,順天府的差事,一向不好乾,北京城裡,大官有的是,一不小心得罪了誰,都是要倒霉的。眼下自己真是倒了大霉,左邊是駙馬,右邊是岳太保,都是惹不起的主,一個比一個來頭大。這事自己最好別沾,讓自己大人來判。至於現在全給放了,他也怕吃罪不起,畢竟街上打的這麼利害,自己要當沒看到,那還用不用幹了。何況,現在還不知道這個厲將軍到底是不是真的,最好讓自家大人來驗一驗。要是真的,那府尹大人就自己拿主意,可要是假的,那就好辦了。
厲浩然微微一笑,說道:「所謂了,不過我家兄弟現在受了傷,不便和你回順天府,需要馬上醫治。我希望你能派幾個人,護送他回府,不知可不可以啊?」
「這個……沒問題……」捕頭略一思量,便馬上答應。他之所以答應,也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這也是一個順水人情,要是假的,到了岳府,人家不認,那就好辦了。
「那就多謝了!」厲浩然輕哼一聲,大聲叫道:「浩荃,你帶上傷重的兄弟,跟順天府的人回去,然後速速派人去見咱家大人,就說我被順天府帶走了。」
「好!哥,我回去之後,親自去紫禁城找金蟬、鐵虯,讓他們把事情告訴大人!你放心,誰敢動你一根手指頭,我就把他扒皮抽筋!」厲浩荃別看莽撞,這時候也明白大哥的心思,這是讓自己趕快回家報信。
捕頭在那聽著,是越聽越覺得像真的,點了二十名捕快,到前面帶著厲浩荃和傷重的岳府護衛回去。
厲浩荃這邊,重傷的能有二十,好在有騾車,厲浩荃讓差役幫忙,把受傷的弟兄全都搬上車。可這時,正巧一眼看到那少婦正戰戰兢兢地抱著孩子,躲在車邊。
孩子現在還沒有醒來,厲浩荃動了惻隱之心,說道:「這位……大姐……你的孩子也不知有沒有事,我們府上有郎中,要不然這樣,你帶著孩子隨我們一起回府,我讓郎中給你孩子醫治。」
少婦本不想去,可一想到自己身上沒有幾個錢,實在沒法給孩子看病,而對方又提到岳大人,岳青天的名字,京城裡誰不知道,既然是岳大人府上的,那肯定不能是壞人。看了看懷中昏厥的女兒,少婦點了點頭,小聲地說道:「那多謝壯士了……」
厲浩荃見少婦抱不動孩子,他上去幫忙,把孩子抱起來,讓差役幫忙趕車,前往岳府。
一路話,來到岳府門來,守門的護兵見厲浩荃抱了個孩子,身上還有傷,騾車之上,全都是府上受傷的兄弟,一邊還有差役陪同,一個個都大吃一驚。有兩個搶步上前,一個接過孩子,一個把厲浩荃扶住,問道:「厲將軍,出什麼事了?」
門內的護兵也都瞧見,紛紛沖了出去,七嘴八舌地叫道:「將軍,出了什麼事,怎麼傷了這麼多弟兄?」
岳太保府,那可是如假包換的,隨同前來的差役,一看到這個架勢,全都傻了眼,媽呀,真的是岳閣老府上的人,這下麻煩可大了。
「它媽的,兄弟們讓人給打了,我哥哥現在都被抓到順天府了。你們兩個進去給我叫人,跟我去順天府把人搶回來!」厲浩荃擔心哥哥的安危,所以對他來說,救人是第一位的。
護兵連忙答應,跑進府內喊人。
岳府裡面一下子就熱鬧起來,府上還有殷柱、童胄他們呢,聽到亂糟糟的,趕緊詢問出了什麼事。被問的護兵不明就裡,給出的回答是,厲將軍被人打了,正在門口喊人,準備找回場子。
聽了這話,殷柱和童胄可迷糊了,在北京城內,還沒聽說有人敢惹岳大人府上的人,這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這事得問明白呀,知道厲浩荃在外面等著,二人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府外,見到厲浩荃身上還真帶著傷,兩步搶到近前,問道:「厲兄弟,到底出了什麼事,是誰把你打傷的?」
「它媽的,說來憋氣……」殷柱、童胄與厲家兄弟的交情,自然就不用多說了,厲浩荃哪能瞞他們,當下就從自己前去買米講起,一直講到厲浩然活捉駙馬爺,順天府的差役趕來。
聽了事情經過,一向辦事老道的童胄說道:「浩荃,你放心,咱們既然亮明了身份,料想順天府也不敢難為浩然兄弟。我看你不必帶人到順天府搶人,以免把事情鬧大,給大人增加麻煩。這樣,我現在就去紫禁城,把事情告訴大人,請他定奪。」
厲浩荃現在也清醒了一些,覺得童胄說的沒錯,點頭說道:「那有勞哥哥了。」
「咱們兄弟說什麼見外的話,快快進去治傷。」童胄說完,隨後讓人備馬,前往紫禁城。
童胄說的一點也沒錯,厲浩然都亮明身份了,北京城裡誰還敢動他一根頭髮。要知道,得罪了岳大人,那就和得罪了閻王爺沒有什麼區別。
再說米鋪那邊,劉有福見打自己的人報上岳肅的名號,也心中暗哆嗦,心想怪不得敢這麼橫,原來岳肅的手下。岳肅在北京城裡幾乎是一手遮天,文武百官誰不忌他三分,自己今天和岳府的人打起來了,自己這頓打十有**是要白挨的。
可自己畢竟是堂堂駙馬,被一個下人踩在腳下,事情傳揚出去,自己還要不要在北京城裡混了。眼下的局勢,真的讓人再動手打厲浩然,怕是不太可能了,順天府的人,肯定不幹,一旦再打起來,讓岳肅抓住把柄,說罪過全扣到自己的頭上,那可就不妙了。到時自己有理,也變成沒理了。這個把柄不能讓岳肅抓到,你岳肅不是一向號稱執法如山么,現在你的人打了當朝駙馬,我看你怎麼收場。
想到這一層,劉有福指著厲浩然大聲說道:「小子,你跟我等著!」言罷,將衣袖重重一甩,叫道:「走,回駙馬府!」
劉有福會在朝廷內憂外患的時期國難財,怎麼說也是有些頭腦的。現在的他,心中已經想出法子,回駙馬府那是為了見公主,到時候一定要哀求公主到太后那裡為自己出頭。他明白,想動岳肅,那是不可能的,但起碼也得把踩自己的小子給大卸八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