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得意忘形
辛玉感到月華酒吧的時候，正看到在門口等待的葉睿，趕緊跑了過去。
“他們還沒有來，我們正好提前找個位置。”不等辛玉開口說話，葉睿拉起辛玉就往裏走。
跌跌撞撞地在後麵走著，辛玉心裏卻有種很興奮的感覺。
在葉睿的表情裏，她感覺到了葉睿那種成竹在心的自信。看這幅樣子，這流氓不僅有了對策，恐怕還要捉弄下那個田三玉的想法。
看好戲啊！辛玉想起剛才葉睿在電話裏說的那些，那顆小心髒當時就開始了愉快的跳動。
跟著葉睿上了二樓，又進了個包廂，直到坐到沙發裏，辛玉才壓低聲音問道：“你想幹什麽？”
“看戲啊！”葉睿笑著坐到了沙發裏。
看著那葉睿臉上那副笑容，辛玉怎麽感覺也是個奸詐。狐疑的目光在葉睿身上瞅了幾眼，她忽然問道：“你兜裏裝的什麽？”
葉睿低頭看看自己鼓鼓囊囊的衣兜，臉上那副笑容更壞了：“嘿嘿……這可是好東西。”
“我看看……”
“不行！”葉睿立刻伸手捂住了衣兜。
“切！”辛玉撇撇小嘴兒，分嫩的臉蛋兒上露出一絲不屑：“看你緊張的那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偷了件文物呢。”
葉睿怔怔地看著辛玉那張臉，臉上的表情很是古怪。
辛玉趕緊伸手去摸臉，還以為自己早晨忘記了化妝呢。
可摸了幾下，又掏出鏡子照了照，她依然沒有發現不妥。剛要怒斥幾聲，忽然看到葉睿後頭一動，接著就是響亮的“咕咚”聲。
這流氓為什麽咽唾沫？難道說是本姑娘的絕世姿色勾引的？
辛玉還真猜對了，葉睿剛才的確是被她的小臉兒給迷惑了下。其實不僅僅是那張小臉兒，葉睿看到的還是辛玉那因為端坐而有點突出的胸部。
輪廓有點大啊！不知道和蘇清怡比較起來，哪個更大些？
“你個流氓，又偷看哪裏呢？”
聽著辛玉的嗬斥聲，葉睿抬手摸摸鼻子。心裏暗暗責怪自己的定力。不就看了兩眼嗎？至於被勾引成這樣嗎？
正在思索該如何回答辛玉，一陣腳步聲忽然在門外的走廊裏響起。接著隔壁包房房門開動，腳步聲接著進入包房。
辛玉那顆心當時緊張起來，正要說話，忽見葉睿手指放在唇邊，正對自己做出噤聲的手勢，急忙點點頭。
從腳步聲中，葉睿可以聽出是三個人。他早就打聽清楚了，張大年就是在那個包房和田三玉簽合同。
知道是知道，可先來的是誰，他就不清楚了。
“你在看什麽？“辛玉本來不想問，隻是見到葉睿趴在木質的板牆上，還是沒能忍住。
葉睿回過頭來，對著辛玉把手指放在了唇上，壓低聲音說道：”你也過來看看。“
辛玉急忙忙湊了過去，見那板牆上竟然有個小孔。仔細看去，這才發現板牆上的小孔竟然是個微型攝像頭。
回頭看去，隻見葉睿臉上還是那副奸詐的笑容。
“你不會是想搞豔照門吧？”盡管辛玉隻是用口型說話，但是葉睿還是讀懂了，無聲地奸笑幾聲，做了個繼續的動作。
辛玉猶豫了下，擔心自己真的會看到些少兒不已的畫麵。但仔細一想，卻又感覺不可能。
按照葉睿的個性，搞豔照門的可能性是有，但今天是張大年和田三玉簽合同的日子。就憑田三玉那種姿色。張大年能有興趣麽？
想到這一點，辛玉立刻回頭，狠狠瞪了眼葉睿，這才向著攝像頭看了過去。
僅僅看了一眼，辛玉就不由得暗自讚歎。這個攝像頭安裝的實在專業，雖然位置不算太高，但是隔壁包房的情形卻一覽無遺。
在隔壁包房的沙發裏，此刻正坐著一個女人。
圓臉短發，銀灰色的職業套裙，肉色的絲襪下，是雙黑色的高腰綁腿涼鞋。
可惜，銀灰色的製服短裙包裹不住女人肥碩的身材，臉上脂粉塗抹的雖然很厚，可依然擋不住歲月刻畫出來的魚尾紋。
“田三玉！”看這坐在沙發裏趾高氣揚的田三玉，辛玉忍不住咬了咬牙。
不過想到前天葉睿那一巴掌，辛玉立刻感到氣順了許多。
在田三玉的身後，站著兩個男人。
一個三十來歲，鼻梁上架著副細邊的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腋下夾這個棕色的公文包，正是田三玉的秘書徐小強。
另外那個年齡也不算太大，麵色蒼白，雙頰上顴骨高嵩，就好像剛剛重病痊愈的病人。
對於這個人，辛玉很陌生。在田三玉手底下打工的那段時間，她也沒有見過這個人。
“砰砰……”門上忽然傳來敲擊聲。
辛玉還以為是自己的偷窺引起了酒吧的懷疑，急忙回頭看去。當看到葉睿示意無事的時候，這才悄悄的鬆了口氣。
隨著包房門的拉開，辛玉就看到田三玉站了起來。
“張總，我還以為你有改變了主意呢。”田三玉這話不像是談業務，聽起來好像還帶著點諷刺的意味。
門口進來的正是榮華科技的張大年，聽到田三玉這冷嘲熱諷的話，臉上表情絲毫沒有變化，還是滿臉微笑地伸出手來，“田總，在你的高壓之下，我哪裏敢改變主意！”
“咯咯……”田三玉的笑聲有些尖銳。
隔壁的辛玉身子一激靈，忽然發現自己胳膊上突然多了些小疙瘩。
“張總，大家都是圈裏的人，有些事兒，好像沒有必要搞得這麽明白吧？”
“嗬嗬……”張大年的笑聲很爽朗，不過讓人聽了，好像帶著點嘲諷，還有點無奈的感覺。
“張總，合同帶來了嗎？”說話時，田三玉已經又坐回了沙發。對於張大年伸出來的手，竟然給無視了。
張大年受了這麽大的冷遇，臉上難得地還保持著剛才的從容。很自然的抬手拍到了嚇身上的衣服，微笑著坐到了田三玉對麵，“當然帶來了。”
田三玉坐在沙發裏都沒動，隻是擺了下手，“帶來就好。小強，把我們的合同讓張總過下目。”
“好的！”徐小強答應著拿過公文包，在裏麵取出一遝文件，然後放到了張大年的麵前。
張大年的身後，也站著個戴眼鏡的秘書。不過這秘書是女人，長發披肩，身材苗條。
見到張大年正在閱讀合同，這位女秘書也從公文包裏取出文件。
“小雪，你稍微等下。”正在觀看合同的張大年忽然擺了下手。
叫小雪的女秘書正要走向田三玉，聽聞張大年招呼，當即停住腳步，轉身退了回來。
田三玉兩條畫出來的細眉微微抖動，模樣好像有些不耐煩的瞥了眼張大年，從鼻孔裏哼哼道：“張總，有什麽問題麽？”
張大年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又仔細看了眼合同，這才把合同推向了田三玉，“田總，好像這個合同你們拿錯了。”
“張總，你什麽意思？”
“田總，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問吧？”張大年臉上終於出現了不悅，手指在合同上敲了幾下，抬頭看向田三玉：“我們協議的價格為什麽變了？為什麽從八百萬變成了一千六百萬？”
麵對張大年的質問，田三玉並沒有吃驚，反而哈哈一笑，“張總，難道你還想不出原因來麽？”
辛玉清清楚楚的看到，張大年臉上的肌肉痙攣了幾下。正以為張大年要發怒，誰知卻聽到了張大年的笑聲。
“哈哈……田總，你這麽做，可是有點不仗義啊！”
“仗義值幾個錢？”田三玉冷冷一笑，忽的從沙發裏沾了起來。
田三玉的身材並不高，可因為站著，看向張大年的時候，就變成了高高在上的俯視。
張大年並沒有跟著站起來，而是依舊安安穩穩的坐在沙發裏。臉上的憤怒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還是剛進屋時的那種微笑。
“張總。剛才都說了，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事情還非要我說透徹麽？”
“田總，我想你還是把其中的原因說明白吧！相差了四百萬，如果你不給我個信服的理由，恐怕今天這個合同，我不敢簽字啊。”
“那好！既然你想聽，我也不介意給你說明白。”田三玉一副成竹在握的得意，居高臨下的看著張大年，忽然問道：“如果你不在上麵簽字，今天去你們公司抽檢的，就不單單是工商局。我想武警消防那邊，大概也會去檢查下你們的消防設施是否完善？”
“消防部門？”張大年臉色一變，“田總，那些人果然是受你的指使？”
田三玉豎起兩個胖嘟嘟的手指，在張大年眼前輕輕搖晃了幾下，“張總，有些事情，你知我知。沒必要說的那麽清楚，你說對吧？”
“那……那些地痞流氓…”
“他們呀？”田三玉沒有回答，忽然在兜裏掏出了手機，安了個號碼後，笑著問道：“三胖，你們到榮飛科技了沒有？”
“田姐，弟兄們早就到了。隻要你一句話，保準讓那破公司傾家蕩產……”
手機用的是免提，嘈雜而又囂張的聲音在裏麵傳出，張大年那張臉當時就變得沒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