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抬頭需要底氣
天涯刀客的聲音不高，但是裏麵透露出來的自信，卻讓李睿非常滿意。如果一個人內心裏有這種永不放棄的堅持，成功也就很簡單的變成了時間問題。
隻是成功的或早或晚，但結果是可以預料的。
那位中年婦女明顯是老板娘，看著天涯刀客的目光裏明顯帶著勢力。大廳裏明顯還有空著，可這老板卻揮手喊來個服務員。
服務員長的身材嬌小，容貌隻能算是中等，但勝在年輕，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走過來對著李睿兩個人彎腰伸了下手，示意兩人跟她走。
李睿根本就不想在大廳裏用餐，老板娘的安排反倒正中他的心思。
在上樓的台階上，服務員走在前麵，兩個人在後麵看到的，正是服務員不斷扭擺的臀部。
天涯刀客那目光明顯有些異樣，在李睿看來，那純粹就是欲蓋彌彰。
想看還有不敢正大光明的看，那種偷偷摸摸的樣子，讓李睿看了很是好笑。
進了個單間，服務員倒是蠻客氣，拿起桌上的菜單遞到天涯刀客麵前，“先生，請點菜。”
聲音柔軟，一聽就不是江城本地人。
天涯刀客有些拘謹，隨手把菜單推到了李睿麵前，“痞子兄弟，還是你點吧。”
李睿笑著看看女服務員，發現這女孩子似乎也在偷偷打量天涯刀客，心裏頓時來了興趣，偷偷地用胳膊肘碰碰天涯刀客，小聲問道：“兄弟，這是你馬子啊？”
“不……”天涯刀客像是被嚇了一跳，臉都白了，急忙小聲辯解：“我原先經常來這裏吃飯，所以就認識了……”
“日久生情？”
“兄弟，你認為有那可能麽？”天涯刀客笑的有些發苦，偷偷瞥了眼女服務員，催促道：“兄弟，你還是趕緊點菜吧。”
李睿明白，作家先生不是不願意在服務員麵前說話，就是餓的著急了，笑著點了幾道菜，也不把菜單遞給天涯刀客，直接就扔到了一邊：“就這幾樣吧，告訴廚房，越快愈好。”
“好的先生。”女服務員彎了彎腰，可抬起頭的時候明顯有些猶豫，最後還是衝著天涯刀客問道：“你不點菜麽？”
“咦？”天涯刀客還沒有說話，旁邊的李睿眼睛不禁亮了下。
女服務員的表情語氣都有些不對，喊自己是先生，可是對天涯刀客，卻隻有了個你字。這說明了什麽？裏麵有貓膩啊！
天涯刀客似乎也頗是意外，慌裏慌張的抬起頭，遇到服務員的目光是，那張邋裏邋遢的臉還紅了，看的李睿很想放聲大笑。
不過這種煞風景的事兒，李睿是打死也不會做的，笑嘻嘻的衝服務員挑挑眉毛：“美女，你為什麽那麽關心我大哥？”
“我……”女服務員杏臉緋紅，緊張的抬頭看了眼李睿，緊接著又低了下去，竟然卡殼了。
李睿頓時心頭大喜，看這女服務員的表情，明顯對著天涯刀客有點意思，而自己身邊這位大作家，明顯也是有點壞心思。如果自己能夠撮合一下，這天涯刀客會不會對自己更加忠心一些？
“美女，我們哥倆隻是來這聚聚，掏錢的可是他喲。”
“啊？”服務員的猛地抬起頭來，看看李睿，接著又看向了天涯刀客，小臉兒上忽然顯出一副緊張的表情，小聲問道：“你……你不會又要賒賬吧？”
“我……”天涯刀客囧的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
這幅表情落入服務眼裏，臉上表情更加緊張，小聲說道：“你今天千萬不能再賒賬了，否則我們老板以後就不會再讓你進店門了。”
“不讓我來了？”天涯刀客臉色一變。
李睿眼珠一轉，忽然想到了個好主意，笑嘻嘻地抬手阻止了服務員繼續說話，“美女，你先去通知廚房吧。”
女服務員看看天涯刀客，明顯的欲言又止，可最終還是無可奈何地轉身向外走去。
天涯刀客的目光在人家服務員關上門以後，才戀戀不舍得收了回來。扭頭看到滿臉壞笑的李睿，不僅老臉一紅，羞澀地說道：“兄弟見笑了。”
“沒啥！我的愛好也是欣賞美女，看幾眼能咋啦。”
天涯刀客抬手抓抓頭發，重新看了幾眼李睿，忽然小聲問道：“兄弟，你……今天帶錢了麽？”
“砰砰……”
李睿還沒有回答，包房的模板忽然傳來幾聲悶響，還沒等李睿說話，包房的木門就被人推開了。
看到出現在門口的那個中年女人，天涯刀客那張臉明顯一變。
李睿也在好奇這位老板娘為何會突然登門，坐在椅子上問道：“老板，你不會是來給我們哥倆加菜來的吧？”
中年婦女並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什麽冷笑。可就是往那一站，就憑那身高體大的氣場，任何人也不敢輕易小視。
天涯刀客遠沒有李睿那麽輕鬆，早就站了起來，陪著笑臉說道：“李姐，您……我今天……”
“大作家，我不管你今天有什麽事，我來呢，就是告訴你句話，你原先的賬該結了。”
“我……”
“讓你自己說，欠了一年多的錢是不是該還了？還有啊，以後你再來這裏，最好少打翠翠的主意。”
“我……”
“你別說話！”中年婦女再次打斷了天涯刀客，目光輕蔑的看著要天涯刀客，接著說道：“知道黑哥麽？黑哥早就撂下了話，翠翠是他的人，我這麽對你說，其實是為了你好。還有，走的時候把帳結了，不然，姐姐可真就難做了。”
“砰！”包房的木門陡然關閉，天涯刀客卻還是兀自站在那裏，臉色忽青忽白。
李睿坐在椅子裏沒動，手指在原桌麵上輕輕地敲打著，還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
過了好一會兒，天涯刀客才種種坐在了椅子上，頭也不抬的說道：“你是不是認為我很懦弱?”
“不！我隻是在好奇你欠了人家多少錢？弄得人家一個老板竟然登門要賬？”
“我……”天涯刀客頭垂得更低了。過了一會兒才小聲說道：“欠了兩千多塊錢。其實原來沒想到會欠賬的，不然我也……”
“沒事，說說原因。”李睿笑著從兜裏掏出盒十塊的南京，輕輕往前一推。
看到煙，天涯刀客整個人的氣勢好像都變了。抽上一顆煙之後，再看天涯刀客，身上那股頹廢的氣息竟然立刻消失，兩隻眼睛好像也亮了許多。
“我擦！”李睿驚訝的瞪瞪眼：“我說兄弟，你這得多長時間沒抽煙了。”
天涯刀客沒有回答，狠狠的抽了幾口煙，直到火紅的煙蒂直燒到了過濾嘴，才深深的把那口煙霧噴了出來：“碼的，爽！”
李睿是徹底服氣了，眼看著天涯刀客又抽出一支叼在嘴裏，眯著眼享受那種塊感的時候，不由暗暗咧嘴：我擦！老煙民啊！
“兄弟，讓你見笑了。”直到第二支煙抽完，天涯刀客才把頭抬了起來，“三天，我隻撿了兩個煙頭，憋壞了都。”
“理解！”李睿笑著點點頭。他雖然不是老牌的煙民，可見過很多煙癮重的人。
“謝謝！”天涯刀客這話說得很是誠懇。
李睿忽然一擺手，阻止了天涯刀客繼續說話。見他滿臉不解，壞笑著說道：“你的紅顏知己來了。”
“誰……”
“吱扭！”
天涯刀客直說出一個字，包房木門便被人推開了。
看著門口進來的人，天涯刀客這才明白李睿說的是誰。
“美女，你叫翠翠？”
聽到李睿的聲音，服務員猛地抬起小臉兒，臉上一副驚愕，“你……”
“你老板剛剛來過，說什麽黑子哥說你是他的人，真有這事兒麽？”
“不……我沒有……”
“那是怎麽回事兒？美女，我大哥可是對你一往情深啊！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我大哥欠了這裏兩千多塊？為什麽欠了人家錢，今天還要拉我來這裏吃飯？”
“為什麽？”本來表情焦急的翠翠，那張小臉兒忽然又變得紅潤起來。
李睿一看有戲，偷偷地瞥了眼天涯刀客。等看到這家夥滿臉呆滯的時候，不由暗自歎了口氣，看來這媒人的工作，還得自己繼續做啊！
“美女，你還想不明白麽？那是我大哥對你情根深種啊！”
“我……”翠翠那張小嘴兒急促的開合幾下，可除了這個我字，其他的什麽也沒有說出來。扭頭看到天涯刀客那呆滯的表情，小臉騰的聲酒紅過了，然後扭頭就跑。
“喂喂，一會兒拿酒上來啊。”李睿壞笑著在後麵要合理一嗓子。走廊裏沒有回答聲，但是那腳步聲更加的急促了。
天涯刀客還在看著包房的木門發呆，李睿見了嘿嘿壞笑：“兄弟，我是不是說出了你不敢說出的話？”
“是！”天涯刀客默默地把頭扭了過來，忽然歎了口氣，抽出一支南京叼在了嘴裏。
李睿也不說話，自己也弄了根煙，點上火，靜靜地得等待著。他想看看，這位作家先生，身上會有什麽讓人期待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