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2章 犧牲的戰士
曾經有人問中國古代的智者說,人生究竟有多長?
智乾反問他們的弟子,於是他們的弟子便按各自的理解進行了回答。
中國人嘛,人文曆史悠久,那回答自然也是充滿了智慧與玄機的。
有說,人生譬如朝露,清晨時刻水汪汪,太陽一出就沒了。
有說,人生譬如雁過長空,自己以為飛的很漫長,其實那藍天就是藍天,終究什麽也沒有留下。
又有說,人生譬如白馬過隙。
那意思是說就象一匹馬跳過的瞬間,那自然是是極言其快。
隻是為什麽那匹馬為什麽必須是白馬而不是黑馬、棗紅馬或者黃膘馬,這個真的就沒有人清楚了。
而最後那位智者才說,人生隻在呼吸之間!
智者的話自然贏得了弟子們的一致認可。
是的,人活著就得不停的倒動著這口氣,當這口氣倒動不上來人也就別咕了。
而此時日軍的營地裏已是變得一片黑暗,連先前那些木柴的紅火都沒有了。
寒冷、寂靜,仿佛這就是中國東北一個普通的寒夜。
可是,在黑夜之中卻有著數不清的人正壓抑著各自的呼吸。
可是,人又怎麽可能不喘氣?
於是便有同樣的白色的嗬氣在這夜色中消散於無形,然後又接著產生,借以證明他們還活著!
可是究竟有多少人能夠活下來呢?
“八嘎!”,有一名日軍士兵低聲的咒罵了一句。
他自然是覺得這仗打的很憋屈,他自認為自己一方的戰鬥力比那些連麵都不敢招的抗聯分子強出不知裏許。
可是,他卻偏偏沒有辦法,他有一種全身蓄滿了力量可偏偏卻無處發泄的感覺。
這要是發泄錯了方向,那很可能就把自己的同伴給誤傷了,這怎麽不可以?
而就在這個時候,這名日軍忽然就聽到了自己頭上有了某種動靜。
那是“嗚”的一下的那種有東西劃過夜空的聲音。
那是——
這名日軍正尋思著呢,就聽到前麵不遠處突然就傳來了有物體落地的聲音和自己同伴的驚呼聲,然後,便是“轟”的一聲!
這剛剛發生了什麽這還用問嗎?
抗聯分子已經潛入到了他們日軍營地裏,與他們混在了一起了!
“八嘎!”,這名日軍用幾近無聲的聲音低聲咒罵了一句,然後他卻是開始低語了起來。
他當然不是自說自話,他的身邊那是有自己的同伴的!
於是,就在下一刻,突然有一道手電筒的亮光在這黑夜裏再次憑空產生了。
而產生這道亮光的手電筒則正攥在那名日軍士兵的手中!
毫無疑問,這名日軍士兵是一個感官敏銳的人。
剛剛爆炸的那顆手雷卻正是從他後麵飛過來經過了他的頭上然後爆炸的。
那麽,那個搗亂的抗聯分子在哪裏還用問嗎?
戰鬥便是決定生死,永遠不要小瞧敵對的一方,任何一方都不乏敢於承擔風險為了自己的想法而去死的人!
而就在這名日軍士兵按亮手電筒的瞬間,這道雪亮的光柱恰恰就捕捉到了一個身影。
那道身影同樣穿著日軍的服裝,在光柱之下正是他將一顆手雷甩出手後的那種的收勢的動作!
而在接下來的一刻裏便幾乎同時發生了兩個情狀。
情狀之一,“叭勾”、“叭勾”幾名日軍士兵手中的步槍被扣響了
然後,那名被手電筒的光柱給捕了個正著的裝扮成日軍模樣的抗聯戰士中槍便倒了下去!
情狀之二,“轟!”,就在這幾名日軍身後三十多米的地方,被那名戰士甩出去的手雷卻是又爆炸開來!
“打中了!”有日軍士兵喜道。
這可是截止目前他們所看到的唯一一名混進營地裏的抗聯分子。
被人家這樣憋憋屈屈都打了一個小時了,此時終於擊斃了一名對手,這些日軍又怎麽可能不欣喜若狂?
隻是,這時那名反應很敏銳的日軍隨即就又把手電筒給按滅了。
既然已經把那名搗亂的抗聯分子擊斃了,那麽他就應當把手電筒滅了。
否則,別說黑暗之中有抗聯分子再次向他投擲手雷,那就是讓對方用機關槍給他來個“噠噠噠”那他也是有危險的。
從夜戰的角度來講,這名日軍士兵的選擇無疑是正確的。
可是,他按滅了手電筒本來應當馬上和自己的同伴轉移位置的,可是他們偏偏沒有!
於是,就在這名日軍士兵按滅了手電筒的刹那,他卻是又聽到了“嗚”的一聲。
而這一聲“嗚”卻是比先前他聽到的那聲“嗚”還要清晰呢!
毫無疑問,感官比別人敏銳的人反應也自然是比別人要快。
不好!那名日軍士兵暗叫了一聲不好,他本能的就趴倒在了地上。
因為在這一刻,他感覺這又一顆帶著破空聲音飛來的手雷就是不落到自己的腦袋上,那也絕不會離自己很遠!
可是,晚了!
這名日軍士兵並沒有聽到手雷砸地的沉悶聲,隻因為那顆手雷在空中就“轟”的一聲爆炸開來。
有幾塊破碎的彈片直接就射入了這名為他們大日本皇軍立了一功的士兵的身體,他卻是連臨死前的抽搐都免了!
而此時就在日軍營地南麵位置上,雷鳴蹲在日軍營地偏南的位置上卻是無聲的歎息了一聲。
在他的身邊還有兩個人,那是範喜祿和一名叫樊誌的抗聯戰士。
範喜祿和樊誌的身邊還放了四個鐵桶,而那鐵桶裏裝的則全都是手雷。
雷鳴手雷甩的遠,範喜祿和樊誌則是替他提供手雷的。
黑暗之中,雷鳴他們三個人都沒有吭聲。
可沒吭聲並不代表他們沒有思想活動。
先前那名抗聯戰士犧牲的過程他們在這裏都已經看到了。
而雷鳴則也正是在那名日軍士兵沒有按滅手電筒的時候就把手雷遠遠的甩了出去,從而為那名抗聯戰士報了仇。
不可否認,軍隊是一個群體。
隻要是一個群體,那麽懦弱與勇敢便都可以在這個群體中傳播的。
雷鳴帶著這些原本陌生的抗聯戰士接連打了幾個勝仗了,他們甚至還在雷鳴的帶領下和日軍進行了白刃戰。
於是,戰士們的鬥誌便被徹底的激發了起來。
當雷鳴在布置戰鬥方案的時候便問抗聯戰士們,咱們需要分夥混進小鬼子那裏去給他們砸手雷,你們敢不敢?
而絕大多數戰士的回答那都是一個字,那個字自然就是“敢!”
要說當時也隻有一個戰士當時沒吭聲,於是別人便說他熊。
而那名戰士卻是冷冷的說了一句話,他說了五個字,而這個五個字卻也最能體現出東北人的爆脾氣來。
他說,孫子才不敢!
而剛才雷鳴隱隱的看到在那手電筒光柱中中槍倒下的那名抗聯戰士的身形卻正是那名爆了粗口的戰士。
可惜了,雷鳴又暗歎了一句。
然後,他對範喜祿和樊誌耳語了幾句,三個人便動了。
雷鳴手持雙槍在前麵警戒,範喜祿和樊誌則是拎著裝手雷的鐵桶,三個人卻是靜悄悄的向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