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千手與宇智波

  「一步棋而已，用不著想這麼久？你腦袋這麼快就已經不行了么？」 

  就在火之國南部正迎來兩名精英上忍的對決之時，木葉村宇智波家族領地的一間內室中，兩名老頭卻正跪坐在榻榻米上，兩人相對而坐，雙方之間的位置擺放著一副棋盤。 

  其中一人，身著宇智波一族傳統的黑色和服，而另一人，則穿著同樣款式的服飾，僅僅是服色不同，他的和服，是藍色的。 

  說話者，正是那名宇智波的老者，他正一臉戲謔的看著對面那個認識了幾十年的熟人。 

  兩人曾經是敵手，雖然後來又成了同伴，但他們倒並沒有因此而變成一家親，雖然確實不再用拳頭進行交流了，但各方面來說，這幾十年來他們依然算不上同路人。 

  這老頭祁也曾經是見過的，宇智波一族現在活的最久的一個，擔任大長老的傢伙。 

  「哼……」 

  身著藍色和服的老頭聞言抬起了頭，他冷哼了一聲，隨即伸手在棋盤上撥了一下，完成了這一步。 

  「哈哈，既然你這麼客氣，我就笑納了，火克風，吃了。」 

  大長老眉開眼笑的立刻接上，「啪」的一聲吃掉了對方一個棋子。 

  「老東西，你可看清楚了。」 

  藍服老頭陰聲一笑，他同樣迅的接上了， 

  「我這步棋，是性質組合，你再攔下來試試？」 

  「嗯？」 

  大長老的眼睛瞪了起來， 

  「你又耍詐？」 

  「你們宇智波就是喜歡這樣，才會被我們壓過一頭啊。」 

  藍服老頭笑眯眯的摸了摸自己的鬍子， 

  「總是直來直去，那肯定是不行的。」 

  「哼，一盤棋而已，罷了。」 

  大長老皺了皺眉頭，手一揮，便將棋子全部打翻，然後他拍了拍手。 

  「大長老。」 

  門被開了，一名宇智波族人走了進來， 

  「請問有何吩咐？」 

  「把這東西撤了，拿些茶水和點心上來。」 

  「是。」 

  這名宇智波族人點了點頭，隨即打了個響指，從他身後又竄出了好幾名宇智波族人，他們迅的撤掉了棋盤，然後搬來了茶水糕點，做完這一切后，他們便與剛才那名族人一起，快的離開了房間，關上了門。 

  「來點么？」 

  大長老幾乎是用鼻子哼完了這句話…… 

  「不用這麼客氣。」 

  藍服老頭笑呵呵的拿起茶杯，飲了一口， 

  「這茶不錯。」 

  「是不錯，可惜喝不死你。」 

  大長老用一種很惡意的目光對著藍服老頭一陣打量， 

  「今天怎麼會想要來這裡了？如果只是下棋的話，那你現在就可以滾蛋了。」 

  他冷冷一笑，同樣端起了茶杯， 

  「咱們兩家可不算是朋友，沒有要事的話，我就沒有招呼你的理由了。」 

  說著，他已經以一個牛飲動作一口氣喝光了整杯茶，然後「啪」的一聲用近乎於砸的動作把茶杯拍回了茶几上， 

  「而且，那些曾經是你們學生的，也有不聽話的人呢！千手辰！這讓老子很生氣你知道嘛！？」 

  「若是團藏的話，你們已經不必在意了，他已經退下來了。」 

  藍服老頭，也就是千手辰答道，他倒很是平靜， 

  「雖說是長老，但說穿了，你我現在都只是擔任家族顧問而已，你跟我說又有什麼用。」 

  「說的倒好聽，那你倒是揮一下顧問的作用看看啊？」 

  大長老的臉色黑了不少，他有些陰陽怪氣的哼哼道， 

  「讓我猜猜，要是那個突然出現的小子改變了這一切，按照正常的展，想必你們會在最後乾脆支援他們一把？這才是讓人生氣的事情！」 

  「是么？宇智波一族若真是這麼脆弱，那麼滅亡就是遲早的事情了，有沒有那些人，又有什麼關係？」 

  千手辰終於不再打哈哈，反而說的頗具諷刺的意味， 

  「宇智波什麼時候已經變得這麼在乎別人在做什麼了？當年你們可不是這樣。」 

  「可你們當初也不需要培養旁系！時代在變化，我們現在連萬花筒級別的族人都已經沒有了，忍者村的時代里，單一家族的力量，根本不夠用，你們那些不聽話的旁系，一直在破壞規矩，難道不是嗎？這一次，是因為輝月祁，那麼下一次呢？不是每次都會這麼湊巧！」 

  「砰」的一聲中，大長老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身前的茶几上，他的話語中，也第一次透露出了森然的殺氣！ 

  「團藏就算了，但以後若還有這樣的人，我們不會管你們如何想，對這種破壞規矩的傢伙，我們宇智波一族，會第一時間就將他抹殺！不要跟我說什麼同伴之類的混賬話，這些年來我們宇智波沒有破壞當初的協議，一直在破壞協議的全是你們培養出來的那些混賬！」 

  「知道了……這種事情不會再生了，這點我可以像向你保證，失誤只會有一次。」 

  千手辰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點了點頭說出了這句話，也算是默認了宇智波大長老的宣言，或者說，也許這也是千手一族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 

  沒辦法，沒有誰是真正能隨心所欲的，就算是創造了忍術的六道仙人，也會有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 

  「好了，不必生氣，事情慢慢來，這件事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我相信現任火影正在做的這些事情已經充分表達了我們的善意，不然的話，你也不會讓我進這個門？」 

  千手辰笑了笑，繼續說道， 

  「有些別有目的的人，自然會被收拾的，我們還是先來談談正事如何？」 

  「哼，說，什麼事情？」 

  宇智波大長老嘴上雖然沒說，但態度上也表現出了認同，他拿起茶壺，給自己和千手辰都滿了一杯。 

  「就是前幾天的那件事情，祁不是帶人離開了村子么？」 

  千手辰輕輕的敲了敲桌子， 

  「這幾年來，我們一直在調查那個自稱為宇智波斑的人，相信你們也一樣，雖然我也曾見過當年的斑大人，但對現在的狀況，你疑更具備判斷能力，祁這次的行動也沒瞞咱們，又是和那個人有關，我想問問你的意見，你覺得他真是宇智波斑嗎？」 

  「你當我是弱智么……」 

  房間里的氣氛忽然冷峻了起來，宇智波大長老的臉色突然間變得異常難看， 

  「還有，這四個字不要隨隨便便就當我的面說出來！」 

  這四個字對於宇智波一族來說已經是禁忌，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的反目，一直以來都被雙方努力淡化，被視為是木葉建立后的一大污點。 

  因此聽到了千手辰嘴裡蹦出來的這個名字后，宇智波大長老簡直覺得膩歪極了。 

  「你又不是沒見過他，還是說，你以為萬花筒寫輪眼是什麼？他可是唯一一個能力圓滿的萬花筒寫輪眼擁有者。」 

  他冷笑了幾聲， 

  「他是什麼性格別人不知道，你這見過他的人還會不知道么？這種躲在角落裡不敢見人的風格，會是他嗎？」 

  「道理確實是這樣，可那個人確實知曉木葉的很多內幕，而且也確實擁有寫輪眼，你對他的身份不好奇嗎？」 

  千手辰似乎還不死心…… 

  「你都老成這樣了，別給我裝年輕人，你這不知道哪天就會死掉的糟老頭還有好奇心嘛你！？總之我不知道他是誰，也許他真是斑，也許不是，你不要問我！」 

  宇智波大長老幾乎是是咆哮了，果然，就算這麼多年過去了，可當看到這個傢伙之後，他此時最想做的還是想要動手和這廝打一架。 

  不過火到了半路，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頓時氣又消了不少。 

  「那個輝月祁，他問你要過千手柱間當年的戰鬥記錄了？」 

  「是啊，怎麼了？」 

  千手辰雖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還是回答了大長老的問題， 

  「確實給他看過，他畢竟有高等級的內體力量，想知道柱間族長當年的戰鬥方式很正常，所以我們把族長當年的戰鬥記錄給他看過了，當然，並沒有忍術方面的資料，只是對族長戰鬥方式的具體文字記錄而已。」 

  「這樣啊……那他也會木遁是？你們不是與他合作過么，血繼創生。」 

  宇智波大長老繼續問道， 

  「他有真正的內體，既然會了木遁，那麼如果他能達到另一個條件的話，是不是就能夠使用『真正』的木遁了？」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 

  千手辰想了想，點了點頭， 

  「他的內體力量非常強大，在這個年紀，大概與同時期的柱間族長相當，不過他似乎是個特例，因為輝月一族的其他人我們都觀察過，他們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內體能力。」 

  「總之就是他有希望就對了，那麼你就繼續等待，誰能使出真正的木遁，誰就能幫你去驗證那個『斑』的身份了。」 

  宇智波大長老揮了揮手，算是給了千手辰一個答案。 

  「為什麼，你難道不能確定嗎？你可是跟隨過他的人。」 

  千手辰有些不滿了，他覺得，也許宇智波一族還是與當年一樣，打算避開這件事。 

  他倒不懷疑宇智波對木葉的感情，因為宇智波也是木葉的創立者，這本來就算是他們自己的家業，沒有人不關心自己家產的，他懷疑的是，宇智波也許又打算和當年一樣，在沒有直接波及到木葉的情況下，便對此事選擇不作為的態度，那就傷腦筋了。 

  說到底，千手辰就是覺得，凡事不怕一萬隻怕萬一，萬一那傢伙真是宇智波斑咋搞？現在的木葉可沒千手柱間啊…… 

  這種心態很正常，因為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在他們這代人心裡就是所不能的代名詞，生什麼他們都不覺得奇怪。 

  「跟隨過只能表示以前，不能表示現在，就好像我法真正了解千手柱間的力量一樣，你們也不能了解宇智波斑，究極的萬花筒寫輪眼，只有親身見過的人才能體會的到。」 

  宇智波大長老也很不爽，他已經說的這麼明白了，這貨怎麼還在跟他提宇智波斑，老年痴獃了么？ 

  「萬花筒不是寫輪眼的一個級別，它和寫輪眼的三勾玉一樣，是一整段過程，宇智波的歷史上，有過多位覺醒了萬花筒寫輪眼的強者，但斑就算在這裡面也是最強的，因為他是唯一一個，在能力上達到了圓滿的萬花筒寫輪眼擁有者！所以，若是他真的還活著，在經過了這麼多年之後，他現在會是什麼樣子，我根本下不了定論，唯一能下定論的，就是真正的木遁，因為這是當年唯一可以壓過他的力量。」 

  他一臉烏雲密布的拍了拍桌子，並用充滿了警告意味的目光開始對千手辰進行打擊， 

  「實話告訴你，假若他真還活著，那便只會有兩種情況，要麼變得比以前更加強大，要麼就已經連你我都不如，沒有人能在千手柱間的力量下平安事，千手柱間的那種力量特性你比我更清楚，所以判別他身份的方法只有一個，讓一個真正的木遁使用者，和他一戰！」 

  他斜著眼，用眼角看著千手辰，哼了一句， 

  「你們現在有么，有就派出去，沒有就繼續蹲著，總之，別再拿這個來問我！」 

  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 

  「剛那盤棋不算，我走神了，再來一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