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兄弟老黑
這家夥是我的初中同學老黑,在初中的時候我們兩個的關係最好,他如今怎麽混到了這步田地。
胖虎問我怎麽了,我說讓他先進去,我和朋友打個招呼,胖虎詫異地看著我,問我在四九城還有朋友,我讓他少扯淡,自己就走上前去。
拍了拍老黑的肩膀,我說:“老黑,你怎麽在這裏?”
老黑,是我的初中同學,像我這種高中沒讀完,大學不知道長什麽樣子的勉強履行了九年義務的人,初中同學就變得難能可貴。
我記得,那時候學校的同學喜歡打台球,覺得很社會,而他皮膚黝黑,所以給了他起了一個響亮的外號,叫黑八。
我和老黑家離得不遠,他的老爸老媽也都看我不錯,經常讓我在他的家裏吃飯。
我和老黑得有五年沒聯係了,五年前見過一麵,當時他混的不錯,已經開上了車買了房子,在市裏搞得是什麽建材生意,他的女朋友非常的漂亮,而我隻是一個小商販,不是一路人話也就少了,以至於換了手機號就斷了聯係。
坐在距離4S店不遠的一個小削麵館中,老黑一大碗削麵不出一分鍾就被他幹掉了。
我喝著啤酒吃著涼菜,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我了解老黑這個人的自尊心特別強,生怕一開口傷到他。
“包子,我再來一碗!”老黑叫我的外號說。
我立馬叫道:“服務員,再來一碗。”
然後,我盡量露出稀疏平常的微笑,說:“還記得我以前在你家裏蹭飯的時候,你媽做的打鹵麵我一口氣能吃三碗。”
老黑點了點頭,說:“這麽多年沒聯係了,看你小子混的不錯啊”他上下打量著我,問道:“怎麽在首都來做古董生意了?”
我愣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很難開口的話,但也不能不說:“老黑,念書的時候咱們兄弟的關係最好,說句不中聽的話‘有錢遇小人,患難見兄弟’,你怎麽……”
“混成現在這樣子是嗎?”老黑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自卑感,仿佛就是在這個世界存活的一隻小螞蟻,當年的那種自信早已經在他身上看不到了。
見我點了點頭,老黑歎了口氣說:“有煙嗎?”我身上沒有裝,立馬給了服務員錢,讓她幫我到旁邊的煙酒店買一包。
老黑抽著煙說:“唉,別提了,做生意賠了精光,也沒臉回去了,現在在4S店門口找活做。”
“找活?”我上下打量了一眼老黑,他這幅打扮能在4S外做什麽,站崗當保安估計都沒人用。
最後老黑一說我就明白了,原來他走的是一條拿命換錢的路,在這種一線大城市這種行業叫做“碰瓷兒”,說白了就是訛人,屬於下三濫的生存手段。
我搖頭苦笑,不知道說些什麽,一會兒兩瓶啤酒就下了肚,看著老黑把第二碗削麵吞下去,問他還要不要,他搖頭是飽了,然後就拿起一整瓶啤酒,一口氣就全部倒進了嗓子眼。
老黑打了個酒嗝,歎了口氣說:“這年頭什麽事情都不好做,就說三天前我碰到一個人,這家夥來買車,居然一分錢都沒有裝,我嚇唬他報警,他最後就給了我一個這。”
說著,他從懷裏,摸出了一個的三色玉質地的扳指,遞給我說:“那家夥說這是東西能賣一兩萬,我去店裏問過,也就是一兩百,居然讓他給騙了,本來打算今天用這跟扳指多賺點,沒想到就碰到你了。”
我盯著手裏的扳指打量了一下,已經可以證明那個人沒有騙他,這跟扳指是一種三彩玉石雕琢而成的,不知道算不算個古董,但光從玉石方麵來說,應該至少能賣一萬塊錢。
老黑見我饒有興趣地看著,就問我是不是想要,要的話他可以一萬賣給我,其實就是他和我張口借一萬我都不會說不借,立馬就答應他這扳指我出三萬。
可這話一出我就看到了老黑臉色變了,一把奪過去扳指,搖著頭說一萬就是一萬,要是我憐憫他,那就算了。
“老子一萬買你這扳指,兩萬借給你,你借不借?”我了解老黑的性格,即便是現在他還保留著一絲絲的尊嚴,隻能用激將法。
老黑遲疑了片刻,點了點頭,當我問起他那個女朋友的時候,他苦笑了一下說死了,給他生了一個女兒,現在女兒在老家,父母幫著他帶,這錢他也是準備寄回去的。
我的電話響了,傳來了胖虎急不可耐的聲音,說他已經看好了一輛途觀,讓我也過去看看想買什麽車。
我說讓他再等等,要是想買就先買了,我有事情脫不開身,一會兒就過去。
老黑說:“包子,是不是要買車啊?”
我點頭說:“你也聽說過吧,我們這行業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賺了錢就過來花花。對了,你以前不是有車,幫兄弟過去挑挑。”
老黑立馬拍著胸脯說沒問題。然後我們兩個出了削麵館,就走近了4S店,一看到老黑那經理就瞪起了眼睛,我連忙說是我朋友,我們要買一輛車。
“寶子,這裏。”胖虎在一輛黑色途觀的地方給我打招呼,我和老黑就走了過去。
胖虎上下打量了老黑幾眼,就皺起了眉頭,說:“寶子,你怎麽在丐幫還有朋友?交際麵也忒寬了。”
“虎子,別瞎說。”我嗬斥了他一聲,轉眼看向老黑。
老黑擺了擺手,露出了一副苦笑,然後和胖虎打招呼,我給胖虎介紹了老黑,胖虎這個人並不是那種狗眼看人低的主,知道是我朋友就會和老黑握手。
老黑問我:“包子,想買什麽類型的?轎車還是越野?預計價格是多少?”
我說:“轎車就行,不超過三十萬就行。”
老黑點頭就去挑車,畢竟他在這一片混了這麽久,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這裏的車子價格他也熟悉,已經開始按照我說的價格,去和經理算他看好的幾款轎車的上路價格。
胖虎湊近,低聲問我:“寶子,姥姥的,丫的幾個情況?他真是你朋友?”
我點頭說:“是。哦,對了,你看看這個東西,我三萬拿下的,你覺得能賺多少?”說著,我把那三色玉石扳指從兜裏摸了出來,拿給胖虎看。
胖虎看了幾眼,微微搖頭說:“最多也就一萬塊錢,你讓人給……”他話還沒有說完,忽然咦了一聲,急忙地說:“哎哎,寶子,你不覺得這扳指眼熟嗎?”
我被他問的愣了一下,就問他怎麽就眼熟了,我為什麽就沒有印象。
胖虎說:“你忘記我們第一次下鬥見過這種這種材質的冥器,說不定這東西大有來頭,可能你這三萬塊錢花的值了。”
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我是一點兒影響都沒有。
廢話少說,在車上,我最後選擇了一輛帕薩特,胖虎還是途觀,我的車沒有現貨,隻能等三天再來提。
胖虎就開著車帶著我們兩個去了一個不錯的飯店,路上我掏錢給老黑買了一身像樣的衣服,他是百般推脫,要自己掏錢,可一看價格在幾千,立馬苦笑著也就接受了。
到了飯店,我們三個人坐著吃飯,我和老黑有很多的話題,胖虎這個人也不認生,很快就加入了我們中,一通的吃喝,包房裏邊傳來我們歡樂的笑聲,仿佛當年的老黑又回來了。
酒過三巡,胖虎拿出那根羽毛說道:“這三色扳指可來頭不小。老黑,這真是你碰瓷弄回來的?”
老黑擺了擺手,說:“其實它是我老婆的遺物。”他看了一眼我說:“對不起包子,我剛才是騙你的,知道你是做古董的,所以怕你不相信,因為家裏急等著用這筆錢。”
我說:“算了,就是你小子張嘴,我還能不拿給你錢似的,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吧!”
老黑捏著鼻梁,說:“你先讓我想想怎麽說,這事情太過扯淡,說出來怕你不相信。”
我和胖虎來了興趣,就讓他趕快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說出來我們會不信。
老黑把語言組織的差不多,就幹咳了一聲說道:“頭幾年有幾個破錢,我老婆喜歡探險,就跟著一行人去喜馬拉雅山登珠峰,一去就是一個多月,我又聯係不到她,以為她發生了什麽意外。”
頓了頓,他歎了口氣繼續說:“沒想到xi藏醫院給我打來電話,讓我過去。去了我就看到了我老婆。”
老黑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憶當中:“當我走進充滿了藥味的醫院,就看到我老婆躺在病床上,她的全身已經發生了潰爛,臉都剩了半張,我差點都沒有認出她來,她把這扳指交給了我,然後讓我照顧女兒,沒說幾句話就走了。”
“怎麽會成那樣?”我忍不住問道。
“我當時問她,她簡單地告訴我說是進入了一個從未聽說過的地方,然後發生了一係列的事情,她能活著見我最後一麵已經不簡單了。”老黑眼淚已經順著下巴滴答在桌麵上,說:“她嘴裏一直在說神跡!”
胖虎頗為好奇地說:“神跡?那是不是一個神墓啊?”他的大膽猜想也讓我嚇了一跳,就去看老黑。
老黑也詫異地看向胖虎,說:“確實是一個墳墓,怎麽虎哥,你去過?”
我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胖虎讓老黑別問那麽多,讓他好好把知道的事情說一遍。
我知道胖虎一聽到這樣的陵墓,自然手就癢癢,本來在我們經曆了漢順帝的皇陵後,見過了那麽多奇珍異寶,應該沒有什麽可以吸引我們了。
但是,最重要的是我們單單隻拿出了那麽一個王印,那麽多奇珍異寶都沒有帶出來,換做誰能甘心,其實胖虎已經開始竄動我要再去走一遭,可我把他拒絕了。
原因有三:其一,我們不一定能再找到那個入口;其二,裏麵的情況太過詭異,找到也不一定能夠再進入冥殿;其三,我相信那帶著甜味的紅色液體,有令人行動遲緩的作用,加上那些蛇,我們一定沒有這次命大。
老黑說:“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聽她說裏邊非常的宏偉,就像是古羅馬角鬥場那種建築似的,裏邊有很多用現代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而且在一個藏寶閣裏邊有數不清的寶貝,可惜我老婆隻帶出這三色扳指。”
胖虎灌了一口啤酒,說:“聽的老子手都癢了。”
我立馬打斷胖虎說:“虎子,一聽這種鬥都非同一般,而且我們就三個人,沒有王者級別的盜墓者幫忙,我們青銅進去就是一個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