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珠峰之下
我和胖虎也不知道老黑在幹什麽,胖虎對他擠眉弄眼,他隻是悄悄擺手,兩隻耳朵豎的和兔子一樣,好像在聽那四個老外談話。
過了一會兒,四個老外吃完東西走人,老黑才讓我們結了賬。
等到出了拉麵館胖虎就著急地問道:“我說老黑,剛才直楞個腦袋聽什麽呢?不是聽那四個老外聊天呢吧?”
我說:“別扯了,我還能認識全二十六的字母,老黑連ABCD都分不清,上學那會兒我兩挨著考試,我跟他說B,眼睜睜地看著這家夥填一個D。”
老黑白了我一眼,說:“後來老子蒙對了。”
我幹咳幾聲,說:“別扯那些沒用的,剛才幹什麽不讓我結賬?讓我們白白多被熏了十分鍾。”
老黑說:“剛才我確實在聽他們說話,雖然英語我一個單詞都不懂,但是他們不斷地提到了‘月國,月國’這兩個字。”
胖虎說:“你不懂英文,也許那就是一個我們都不知道單詞,你隻不過英文漢化了!”
我說:“就是,我們三個那點英語水平,綁在一起也不夠看,再者說就是老子跟你說咱們老家話,虎子也不一定聽得懂,更不要說人家老外的外國鄉下話呢!”
“你們兩個怎麽都聽不懂人話。”老黑有些氣惱,說道:“我雖然不知道老外的英語怎麽說月國,但肯定不是咱們漢語這樣的月國,這些都不重要,主要是我老婆在去世前,嘴裏也一直念叨著月國、月國。”
胖虎又想反駁他,我卻攔住了他,說:“虎子,你還記得我們去的那個將軍墓護陵的太後陵嗎?”
“寶子,你是說咱們兄弟第一次合作下鬥那個?”胖虎問,見我點頭,他說:“記得,我們的九龍玉杯不就是在那裏出土的嘛,怎麽了?”
我說:“那你應該就記得,大月氏國這個國家吧?”
胖虎立馬點頭,而且還陷入了深思之中。
老黑見我們好像知道什麽,就忙讓我們說給他聽聽,確實但凡關於他老婆的時候,他都是這麽關心,我們邊往賓館走,我邊給他講了大月氏國這個國家。
大月氏讀,在先秦古籍有記載,公元前5到前2世紀初,月氏人遊牧於河西走廊西部張掖至敦煌一帶,勢力強大,為匈奴勁敵。
公元前174年,匈奴老上單於立,不久又大敗月氏,殺其王,以其頭為飲器。
月氏大多數部眾遂西遷至伊犁河流域及伊塞克湖附近,原居此地的塞種大部分被迫南遷到興都庫什山以南。
月氏在河西走廊留下小部分殘眾與祁連山間羌族混合,號稱小月氏,而西遷之月氏從此被稱為大月氏。
公元前139到前129年間,烏孫王獵驕靡長大,為其父報仇,遂率部眾西擊大月氏,奪取伊犁河流域等地,大月氏再次被迫南遷,過大宛,定居於阿姆河北岸。
公元前1世紀初葉,大月氏又征服阿姆河以南的大夏,至公元初,五部歙侯中貴霜獨大,建立貴霜帝國。
大月氏人的兩次遷徙對中亞地區的曆史影響至巨,它造成大夏的滅亡,促使塞種入侵印度北部,並引起漢武帝派張騫出使西域,從而開辟絲綢之路。
胖虎撓著頭說:“老子怎麽不知道呢?”
我白了他一眼,說:“我回去查閱了一下古籍,上麵記錄也就這麽多,至於為什麽一個如此強悍的國家沒有東遷而選擇西遷,卻能夠影響到漢朝的格局,這都是一個未解之謎。”
老黑問:“那為什麽曆史上對這個國家幾乎沒有記載?”
我說:“曆史都是人寫的,我想是在漢朝沒落,各地諸侯林立,又幾次遷都導致這些東西遺失了,曆史上經常出現這樣的事情!”
胖虎沒好氣罵道:“這古代戰亂,搞得民不聊生不說,還將這麽多的東西給丟掉了。”
我苦笑道:“在曆史的皇帝中總有一些走極端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朝代進行更替,更不會有了現代美好的社會主義。行了,這事就打住,我們到了。”
回到了賓館,此刻裏邊已經多了許多外地人的口音,各個地方的都有,畢竟是個世界聞名的旅遊勝地,這也說得過去。
我看到解官正和月嬋、張莉、子萱在走廊盡頭的窗戶邊聊天,樣子還挺神秘的,也就沒有打算過去,就準備回自己的房間。
“師弟,你過來一下。”解官招呼我,我給胖虎和老黑打了個眼色,讓他們先回屋子,然後就走了過去問他怎麽了,秦風的高原反應有沒有事之類的話。
解官說秦風已經在房間裏邊休息,不過要跟著去是不可能了,所以這次我們搬山派也是五個人過去,叫我過來就是商量一下路線。
我看著他們三個,說:“這連個地圖都沒有,我們怎麽商量?靠嘴說不成?”
子萱說:“到我的房間吧,我那裏有。”
我們四個人就進了子萱的房間,此刻我又一次看到了劉天媚,短短幾天不見她的皺紋好像又多了不少,我真懷疑這個老太太會不會就掛在這次的倒鬥中,畢竟有過王雪慶和金花的事情,我現在還記憶猶新。
子萱把一張區域地圖擺在我們麵前,然後說:“大家都是各門各派的年輕一輩的人物,大家暢所欲言,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我們在一起討論需要帶的東西和找出一條最便捷最安全的路線。”
張莉說:“我覺得應該先找個向導,我們這麽大一支隊伍,走到哪裏都非常顯眼,很容易遭到盤查,畢竟我們的背包會裝各種工具,被查到就全軍覆沒了。”
月嬋說:“一定要找個向導,我們要去的是喜馬拉雅的深山腹地,沒有一個專業的向導是不行的,我在森林中的經驗,在這裏一點都沒有用。”
解官同意地點頭說:“除了向導之外,我們要準備好各種能夠在雪山上生存的東西,還要有風鏡這些東西,以免得雪盲,還要有氧氣瓶,這裏的空氣已經稀薄成這樣,上麵就更不用說了。”
子萱點頭說:“我來說一下路線,我們應該從唐古拉鎮出發,然後到達日喀則地區的定日縣,這個縣處於中尼邊境交界處,然後在當地找個向導,然後組團上珠峰。”
見我不說話,月嬋就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張寶,你的意見呢?”
我看向了一邊沉默不語的劉天媚說:“雖然這次夾喇嘛的人是我,但我還是覺得應該聽劉前輩,畢竟她比我們的經驗多的多,這樣可以少走很多的彎路。”
劉天媚抬頭看我,微微一笑說:“你這小子,和你那死老鬼師父一個樣,難怪他收你為關門弟子,這是要把衣缽傳給你啊!”
我心裏頓時罵了一聲,因為此刻已經看到解官在用奇怪的眼神看我,讓我頭上已經有些冒汗,這老太婆還真是會挑撥離間,便連忙說道:“前輩,這輪也輪不到我,要是我師父傳位也是我師兄解官,您能說說我們究竟要怎麽走嗎?”
劉天媚說:“子萱的話就是我的話,你們幾個說的也都對。”她定睛看我,說:“小滑頭,現在該你說說了,聽說你也不是第一次下鬥了,多少也有些經驗了,說吧!”
我看推是推不掉了,就幹咳了一聲說:“我讚同大家說的,我呢再補充一些,從玉杯展現出來的畫麵看,這裏可能會出現匪夷所思的東西,我們必須要帶上黑驢蹄子、糯米、還有防毒麵具,而且我們這麽人行事太過紮眼,不如分成幾組,到了喜馬拉雅山匯合,這既然是大陵就要做好有犧牲的準備……”
我話還沒說完,劉天媚擺了擺手說:“你滾蛋!”
我立馬就愣了,卡在嗓子的話差點把自己給噎死,其他人也是愣住了,因為我說的句句在理,不知道劉天媚怎麽突然就發飆了,我都懷疑這老太婆心理變態了。
場麵一下子尷尬起來,解官連忙打圓場說:“前輩,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您可以說出來,這是怎麽的呢?”
“你也滾蛋!”劉天媚麵部的表情開始變得猙獰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人,更像是一個鬼,嚇得我們幾個都連忙後退,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子萱的臉色也非常難看,連忙開始翻騰她的背包,好像在找什麽東西。
至於最後怎麽樣我們就不知道了,除了子萱之外,我們一行人都離開她的房間,房間裏邊傳來了一聲什麽東西倒地的聲音,讓我們麵麵相覷。
不過,很快就看到子萱走了出來,對我們露出抱歉的表情,說:“真是不好意思,我師父以前經常下鬥,落下的病根。”
我們都說沒事,能夠活到這把年紀已經很不容易了,要不還是別讓劉天媚去了,這也是為她的安全考慮雲雲的話,但子萱說沒事,讓我們不要擔心,在這裏休整一天,明天就可以前往定日縣了。
子萱都這樣說了,我們也不能在說什麽,隻是當天都買了自己認為重要的東西,閑話不表,第二天解官讓秦風把開來的車留下,在這裏接應我們。
於是我們就包了車,往定日縣發出,車上正在二十個人,全部背著背包,各色各樣的人都有,紋身的,殺馬特,普通打扮,老的少的……
那氣勢絕對的壯觀,但人與人之間都互相敬畏著,除了我們幾個帶頭的,其他人幾乎都是抱團聊天。
我看了一眼劉天媚,她的精神不是很好,不過已經沒有了昨天那樣的猙獰,此刻正靠在車座上閉目養神,也不知道她那是屬於什麽病,是不是和玄道陵講的那次倒鬥有關,這些我都無從考證,也不敢去打聽,以免吃癟。
隸屬於喀則市的定日縣,地處喜瑪拉雅山脈中段北麓珠峰腳下,東鄰定結、薩迦兩縣,西接聶拉木縣,北連昂仁縣,東北靠拉孜縣,南與尼泊爾接壤。
定日縣駐地協格爾海拔四千三百米,而平均海拔則是在五千米左右,其中有漢族、藏族和維吾爾族等少數民族,屬於種族多元化的交匯之地。
我們到達定日縣是時候,一眼就看到了世界上最高的珠峰,整座山體像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埃及金字塔,威武而雄壯,聳立在蔚藍的九重天之上。
那是一個瑰麗的冰雪世界,其上一座座的冰塔,是大自然用無形之刀雕琢而成,模樣千奇百怪,晶瑩剔透,有著萬芴朝天之勢。
在陽光的照射下,藍光耀眼,仿佛是另一個世界一般。
同時,也會讓人望而生畏,感覺自己是如此的渺小,這也難怪很多登山隊和探險家將這裏設為人生的最高目標。
山腳之下,有著無數的牲畜和野生動物的影子,在藍天,雪山,草原,湖泊、河流的交匯之下,形成一道靚麗的風景線,令人為之驚歎不已,感謝大自然的造物之功。
來這裏旅遊的人非常不少,所以導致賓館都人滿為患,而我們又是這麽一支不小的隊伍,勉強就是有一兩間房也無法入駐,最後是孤狼找了兩個遊民的大帳篷,然後我們男的一個女的一個。
這家的主人一個叫達爾中年人,和他老婆娜紮是自由戀愛,已經有兩個兒子,大的已經出外打工,小的還在上學。
達爾為人非常的熱情,在我們塞給他十張大票,他就請我們吃幹羊肉喝奶茶。
我們又付了他一些錢,所以晚上可以吃到鮮美的手抓羊肉,配上南瓜蘿卜洋蔥湯,所有人都饑腸轆轆,幾乎都等不到晚上的來臨,尤其是胖虎肚子已經“咕嚕咕嚕”亂叫,不斷地花錢買一些現成的食物來吃。
此行二十人中,六個女人,十四個男人,所以我們這些大男人坐在帳篷裏,個個腳丫子臭的要命,幾乎就能令人窒息,差不多不用花露水都能防止蚊蟲牛蠅之類的吸血昆蟲,那酸爽令人此生無法忘懷。
可是呢,在人困馬乏的時候,很快就聽到了有人打呼嚕的聲音,有四個月嬋發丘派的門人圍在一起打對家。
胖虎睡了一會兒便被餓醒,抱怨著怎麽還不開飯,最後也拉著我和老黑也加入了打牌中,一行人玩起來了紮金花。
像我們這種撈偏門的人,錢自然來的也快去的也快,不一會兒就有人輸了不少,這倒黴的家夥叫周隆,老家陝西人,背上紋著一尊關二爺的像。
胖虎嘲笑說他是背不動,這家夥嘴裏一直不怎麽幹淨,一口家鄉話叫嚷著:“我背不動個錘子,前天老子還贏了快一萬哈,夥計你是想搞事?想找打哩?”
胖虎也是嘴上不饒人的主說:“老子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但丫的一定沒有說好話。姥姥的,想見識見識老子的厲害?”
周隆本來就輸的上火,被胖虎一激“哧溜”就站了起來,指著胖虎就叫道:“出個外麵,看老子拿棍朝死輪你。”
“吆喝,以為老子是嚇大的?”胖虎也站了起來,兩個人就打算出去幹一場。
我和老黑連忙拉住胖虎,說玩的好好的,一人就少說一句,怎麽兩句話不對就要打架,胖虎說這丫的欠抽,周隆的同伴也拉住了他,所以這麽多人的勸阻也沒有打起來。
我是有些頭疼,這還沒怎麽的,就開始亂哄哄的,要是進了鬥裏,那還不翻天了。
解官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和他出去,他有話要對我說。
我點了點頭,便跟著他離開,讓老黑看著點胖虎。
解官直接帶我走進了達爾的帳篷,此刻月嬋、張莉和子萱都在,好像在和達爾聊什麽,我們兩個進去就隨便坐下,然後聽他們說話。
原來這三個女人是來讓達爾幫忙找個向導的,達爾問去什麽地方,能給多少錢。
張莉財大氣粗習慣慣了,直接就說給一萬,當時達爾眼睛都直了,而且張莉還說,回來之後還給一萬,這下把達爾驚的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達爾咽著口水,用生硬的漢語說道:“幾位老板,你們這是要去什麽地方?看我怎麽樣?”
我說:“我們就是要爬喜馬拉雅山,珠峰肯定是要去的,還要去其他的地方旅遊觀光,大概去三天到一個星期,你對這一代應該很熟悉吧?”
達爾立馬自信地說:“熟悉,太熟悉了,經常丟一些牛羊,我自己還上山去找,可以說閉著眼睛都能走回來。”
解官微微點頭說:“那行,就你吧!”
忽然,外麵傳來了叫罵聲,我一聽就有胖虎,估計老黑沒有攔住他。
果然,等我們出去一看,胖虎已經和周隆滾在地上,兩個人互相地撕扯謾罵,你一拳我一腳的,這兩個家夥罵人都特別的逗,把出來圍觀的人都逗得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