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數字九
我也清醒了起來,把夢裏的事情和他們簡單說了一遍,然後就打量周圍的環境,心裏又是一沉。
看樣子我們還在這煉丹室裏,心裏多想好像以前那樣,我一醒來已經我們走了出去,並且有一群熟悉的人圍在身邊問東問西。
胖虎嘖嘖嘴說:“我看你丫的是鬼壓床,在這種地方也難免的,要不這樣吧,你別戴你那個雮塵珠了,出去之後轉手賣了完事,以後跟著老子改信摸金符算了。”
我心裏對胖虎有些愧疚,也就沒有反口罵他,但搖著頭說:“我一個搬山道人,戴個摸金符算什麽事?”
胖虎說:“這就是一個信仰而已,又不是說讓你投靠摸金派。”
我說:“下次倒鬥我會找一塊古玉放在身上,據說古玉可以辟邪。”
頓了頓,我問他們:“有沒有什麽新的發現?”
胖虎歎了口氣說:“唉,別提了,除了那條放著木柴的甬道能夠聽到個鬼聲,其他的地方老子仔仔細細找了八遍,別說是出口,連條縫隙都沒有發現。寶子……”
“嗯?”我看向胖虎。
胖虎說:“這次咱們兄弟是凶多吉少了,等到食物和水都光的時候,那也就是咱們沒命的時候啊!”
我聽胖虎的口氣已經非常沒有信心,看樣子他就算沒有找八遍,也找了幾個來回,已經好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
以往我從未見過胖虎如此的悲觀,這是第一次。
我想著夢裏的事情,腦海那個聲音告訴我一定要冷靜,我便捏著胖虎的肩頭說:“虎子,咱們兄弟要打起精神來,我們把整件事情的線條理一下,說不定能發現個蛛絲馬跡,總比在這裏等死強。”
胖虎用詫異地眼神看著我,摸了摸我的腦門,又摸了摸他自己的,驚奇道:“哎呀,寶子你丫的沒發高燒,是不是鬼附身了?”
我朝著胖虎的胸口捶了一拳,說:“你能不能消停點?現在不是用蠻力就能解決的,我們試試好好動動腦子。”
月嬋說:“寶子,我和胖哥在你睡著的時候已經想了很多的事情,並沒有發現什麽頭緒,我們這次是……”
我雙手捏住月嬋的雙肩,用充滿了自信的眼神看著她,說:“事情總會有辦法的,你相信我嗎?”
月嬋渾身一怔,用難以置信地眼神看著我,片刻她微微點了點頭,說:“我相信你。”
“哎呀,真惡心。寶子,這裏要是有鏡子,老子非讓你看看你這幅裝逼的嘴臉。”
胖虎嘲笑著我,被我踢了一腳,他才說:“好好好,你說怎麽做就怎麽做,老子聽你丫的還不行?”
我就讓他們坐下來,擦了擦夢裏被嚇出的冷汗,說:“我第一次倒鬥,就是和你們兩個,我們下的是雲南明太後墓,知道這個明朝的太後,可能是古回國的後裔,對吧?並且發現了九龍玉杯。”
他們兩個點了點頭,胖虎說:“這和我們現在被困有半毛錢關係嗎?有嗎?”
“你給我能不能閉嘴。”
我白了他一眼,說:“我們要把這些東西寫出來,畢竟人的腦子是有限的,加上對封閉空間的恐懼,所以很多東西都無法連接起來。”
月嬋點了點頭,然後撿起一塊石頭在地上寫出:四川,明太後墓,古回國後裔,九龍玉杯。
我說:“第二次一起盜墓是去河南邙山,下的是漢順帝的墓,找到了夜光玉杯和王璽。當然,這次月嬋沒有去。”
月嬋便在地上寫:河南,漢順帝墓,夜光玉杯。
我接著說:“第三次又是三個人都在,下的是珠峰中古回國皇帝的墓,那個皇陵和這裏息息相關,而皇陵裏模仿了十八層地獄的前六層,其中第四層遇到是那種神秘的力量,將我們險些困死,後來我們見到了祭祀珠、龍、湛瀘劍、玉龜、七彩衣和一個香爐。”
月嬋又寫:珠峰,古回國皇帝,神秘力量(險些困死),祭祀珠、龍、湛盧劍、玉龜、七彩衣、香爐。
胖虎看著這些,說:“老子還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說:“把這次的也加上。”
月嬋直接寫:昆侖山死亡穀,藏河玄女星盤,九天玄女,《洛河天書》,地下皇宮,黃皮子,煉丹室,封閉空間。
我看著地上所有的字,長長地歎了口氣說:“我們把這些裏邊必要東西整理一下,看看最後得到了什麽。”
接過月嬋的石頭,我將覺得沒用的東西劃掉,最後隻剩下:九龍玉杯、夜光玉杯,古回國後裔,十八層地獄,神秘力量,祭祀珠,藏河玄女星盤,九天玄女,《洛河天書》,封閉的煉丹室,詭異的聲音。
月嬋看著這些,說:“好像少個東西?”
我和胖虎不約而同地問:“什麽?”
“將所有事情串起來的線。”
月嬋想了想,然後在地上寫出了盜墓四派掌門的名字,並且將我師傅玄道陵的名字圈了起來,接著說:“這就是那條線。”
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沒錯,我們所有的行動,都和他們四個人有關。”
胖虎嘖了一下嘴巴,說:“唉,你們說為什麽出現這麽多和九有關的數字?”
他用指頭點著這些說:“九龍玉杯,藏河玄女星盤,九天玄女,十八層地獄也是九的倍數,這也太多了。”
我說:“九是《易經》中的陽數最高位,因為古人認為十是天的數字,在古代皇帝建造大小宮殿,會建九百九十九間半,因為古人認為皇帝就是天的兒子,所以為什麽皇帝又被稱為天子。”
胖虎搖頭說:“寶子,我感覺你還沒有說到點子上。”
我點頭,說:“假設這所有的事情都是四派掌門指使的,結合祭祀主和《洛河天書》來說,他們最終的目的是為了長生,而古代長生就是與天同壽,如此多的九就會無限接近天數,而我們下的鬥幾乎都是皇陵,最終的目的在於古回國的祭祀珠、《洛河天書》以及……”
我指了指胖虎的背包:“那些丹藥。”
胖虎苦笑道:“寶子,即便你猜的都是對的,那這有什麽卵用嗎?”
我聳了聳肩,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如果加上解官的話來說,這就是他們給我們提供線索,讓我們下鬥的最終目的。”
月嬋眼睛四十五度角看了片刻,說:“我師父也在煉丹,不過他煉出的都是一些治病的,不過我好像聽說他希望煉出一種可以延年益壽的丹藥,所以幾乎已經不再接觸倒鬥的事情,都是由我們來做。”
我好像抓住一些什麽,但又感覺自己僅僅是接觸到了這團迷霧,可想要撥開卻並不是我們現在已知的東西可以知道的。
整件事情還是一個謎,就像胖虎說的這些根本沒有卵用,我最終把視線定格在“十八層地獄”和“神秘力量”上。
回想上次,我們那麽多人被困在了無形的牆中,那就是十八層地獄中的孽鏡地獄,梵語中稱作“樓”。
我們被這座無形的樓的力量所束縛,這種力量隻有用四派秘術一起破除的,既然這裏是古回國地下皇城,那可不可能出現類似卻又不同的情況呢?
我把自己的想法和他們兩個一說,立馬得到了認可。
胖虎就說:“你說這裏會不會模仿十八層地獄的其中一層呢?哎,對了,十八層地獄都有什麽啊?”
我想了想眼睛一亮,就猶如醍醐灌頂一般,很長一段時間後第一次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說:“等回去你自己上網查去,我覺得這裏的設計就像是你說的,是十八層地獄中第十一層,梵語中叫‘烏略’,而在我們國家的古代傳說叫做‘石壓地獄’。”
“石壓地獄?”
胖虎和月嬋都非常不理解,因為他們對於十八層地獄的了解也僅限前六層,並且還是上次遇到時候我們分析他們知道的。
我是愛好這些東西,在一些古董上偶爾會出現某些地獄的場景,據說那是古人獻給地府的東西,所以會葬在墓中,把生前犯下的罪刻在瓷器之上,可能也有畫卷,但我沒有見過,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為了給地府造成一種假象,就他活的時候是犯下了這種罪孽,但已經經曆過懲罰了,下了地獄就不用再受罪了。
其實這和我老家的一種傳統很類似,就是在家裏停棺時候,在棺材下撒香灰,在出殯當天去看下麵的印跡一樣。
如果是鐵鏈印跡就是被牛頭馬麵拉走的,要是車輪印就是坐馬車離開的,據說還有蓮花印,那就是直接得道成仙了,反正這些我都沒有見過,都是聽家裏老一輩人說的。
胖虎一聽是石壓地獄,就覺得和我們現在的困境差不多,說:“寶子,你丫的快些說說這個石壓地獄是怎麽回事,看看能不能找到我們出去的辦法。”
我總結了一下言語,說:“所謂的石壓地獄,就在一個方形的大槽,上用吊索將與人體重相等的巨石懸空吊起,將人放入坑槽中,用刀斧將吊索斬斷,然後……”
胖虎瞪著眼睛看我,問:“然後怎麽樣?”
我冷笑了一下說:“然後你自己腦補。”
月嬋問我:“寶子,人犯了什麽罪才會下這層地獄?”
我說:“是殺嬰,無論什麽原因,比如說嬰兒天生呆傻、殘疾或者是因為重男輕女,將嬰兒溺死、丟棄致死等等,都要下這層地獄中接受懲罰。”
胖虎“哦”了一聲,左看看我,右看看月嬋說:“寶子,妹子,現在我鄭重其事地告訴你們兩個,搞是可以搞的,但絕對不能搞出娃娃來,要不然死後……”
我一腳踹在胖虎腿上,罵道:“你瞎說什麽呢。”
月嬋也白了胖虎一眼,臉上還出現了那麽一抹紅暈,看得我心裏微微動了一下,心說:“我看中的女人,真是漂亮!”
胖虎躲到一旁嘿嘿直笑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啊,不是老子說你們,等你們死了以後……”
“虎子,你有完沒完?”
我打斷胖虎的話,說:“現在我們還是回到我們所在封閉空間的問題,你們也確定我們是被突然出現的石頭關押住了,那我們就要考慮一個問題了。”
“是什麽?”胖虎和月嬋著急問。
我說:“這裏是那些煉丹師最為神秘核心所在,他們煉丹肯定不想被別人發現,或者是有人進去就不打算讓他出去,所以依照石壓地獄造了這麽一個煉丹室。關鍵,還是在於對講機裏邊那個詭異的聲音。”
一說到這個,胖虎和月嬋的臉色都變了,不由地看看自己的對講機,又看看那條堆積著木柴的甬道,等到我繼續說下去。
我說:“這裏既然不是地獄,那要營造這種環境,你們覺得這裏應該發生什麽事情?”
胖虎說:“不會等一下墓頂掉下來,把我們壓成肉泥吧?”
我微微點頭說:“有這個可能。不過,我想附近應該死過嬰兒,而且作為皇家的煉丹室,絕對不會少於九這個數,甚至是九十九,九百九十九都可能,而我們接收到的電磁波,應該就是這些嬰兒發出的。”
一說完,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為什麽我會推測出這種情況,瞬間就頭皮發麻,背後的涼氣不斷上升,甚至感覺有一個嬰兒鬼魂都可能爬在我的背上。
對於我的猜測,胖虎和月嬋自然嚇得不輕,他們有意識地遠離木柴堆甬道的方向挪動了一下。
我定了定神,讓他們不要害怕,說:“我這也是推測,說不定現實並不是這樣的。”
胖虎說:“你怎麽會這樣想?老子被你說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月嬋銀牙咬了下,說:“我倒是從師傅的典籍中看到過,古人為了煉長生不老丹藥,使用嬰兒的心髒或者腦子連煉製丹藥,他們認為剛出生嬰兒是最幹淨的,而且覺得嬰兒的生命還剛剛開始,不出意外至少有幾十年的活著的時間……”
胖虎連忙拉住月嬋的胳膊說:“別說了,惡心了,老子都想吐了。”
我重重地歎了口氣說:“古人的愚昧很多是我們現在人無法理解的,很多時候他們的愚昧幾乎等同於殘忍。”
“接下來我們怎麽做?”胖虎四周地打量了一遍,好像怕什麽東西聽到一樣,壓低了聲音問:“不會要把這些嬰兒的鬼魂找出來吧?”
雖然這裏和之前一點兒都沒有變,但知道可能這裏死過很多的嬰兒,就有一種被某種東西注視的感覺。
除了礦燈光芒之內,我不敢再去那些黑暗的地方,知道這不過是自己的心裏反應,可卻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
很快我們就陷入了沉默,誰也不說話,開始偶爾還能提出一兩個想法,但很快就被其他兩人強有力的推測否決掉。
我想了很多的東西,大多都被自己一一否決,我又開始從頭琢磨起來,看看有沒有什麽地方是被我遺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