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非主流盜墓賊
路上,我給月嬋打了個電話,通了之後,我直接問道:“這次趙國古墓你去嗎?”
月嬋愣了一下,然後有疲憊的聲音說:“你覺得呢?”
我說:“知道了,到時候見。”
剛想掛電話,月嬋讓我等等,就說道:“你不是說不再下鬥了嗎?這又是一次四派攜手倒鬥,我們是疲於奔命,不得已而為之,你如果能置身事外還是不要去的好。”
我說:“你注意身體,聽你的聲音都啞了。”
月嬋歎了口氣說:“半個月剛去了一趟小興安嶺,門派內死了十幾個人,我算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
我皺著眉頭問:“為什麽你要這麽拚命?什麽時候就不再下鬥了?”
“我會死在墓中,也許就是這個,或者是下個,隻要我活著,就會把盜墓進行到底。”月嬋說完,便掛了電話。
聽著對麵的盲音,我居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必須要找她那死鬼師父去談一次,他不能一直讓月嬋做這種事情,這樣月嬋確實早晚會死在墓中,這是毋庸置疑的。
“這次我必須去。”我咬了咬牙,向著手機發出的盲音說道。
三天之後,交代好鋪子裏的事情,我們是輕裝上陣,從北/京出發的隻有我和胖虎。
玄道陵交給了我一個小包,說其他東西已經帶了過去,帶著這個小包就行,至於怎麽使用讓我問解官。
家給我的感覺一直是安寧,祥和,溫暖的,是我最願意待的地方。
可是這次回家,我心裏有些忐忑,甚至可以說是恐懼,因為我早已經見識到那座古墓的厲害之處。
這讓我把以前的觀念徹底打破。
我以前一度認為,未知的才是恐懼,但血淋淋的教訓讓我深刻的認識到,沒有什麽比一條生命詭異地死在你麵前更加的恐怖。
我路上和胖虎把之前的經過說了。
胖虎氣得直罵我:“寶子,你這個愣頭青,這種好處怎麽等到現在?要是早點告訴我,這鬥還不是咱們兄弟的?”
我苦笑道:“虎子,這次是我對不起你,這次又把你拉了進來,其實我做了一番思想鬥爭,上次發生的事情我還記憶猶新,可是沒有你在身邊,我心裏沒有底。”
胖虎莫名其妙地看著我說:“你丫的有病吧?我福大命大,死不了的,倒是你這小體格可要當心點。”說完還故意挽著胳膊讓我看他的肌肉。
我當時就笑了,罵道:“你那就是一大坨肥肉,還有臉在我麵前顯擺?”
胖虎說:“這肥肉也是肉,你看看你,一身的骨頭,估計月嬋一個娘們脫光了都比你有肉。”
“滾!”我就作勢要打胖虎,胖虎就開始怪叫。
被胖虎這麽一鬧,我感覺輕鬆了不少,我看著胖虎說:“虎子,還好有你。”
“你別惡心好不?這種肉麻的話也說的出口?”胖虎嘿嘿一笑說:“不過,我喜歡,誰叫咱們是兄弟呢!”
到家又是一個下午,我忽然發現村子裏有了變化。
因為我老家的村子不大,村裏的的人我都認識,可今天居然有了很多陌生人,搞得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在好奇地觀望,而且還帶著一種警惕的表情。
我回家安頓好,就給月嬋打電話,她說自己還在來的路上,不過解官已經到了,給我了一個號碼,讓我先找解官匯合。
打通了電話,還不等我說話,對麵就說道:“師弟,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我說:“師兄,你現在在什麽地方?我和虎子過去找你。”
解官簡單地一說,我就知道他在的地方,對於這個村子我太熟悉了,即便摸著也能走到這裏的任何地方,更不要說解官正住在我老舅家裏。
到了我老舅家裏,我先是和老舅打了聲招呼。
看到我來了,老舅用手巾擦著滿是煤渣的手說道:“寶子啊,上次回來怎麽也沒有來看看老舅?我還等著你來呢!”
我嗬嗬一笑說:“上次不是因為家裏那檔子事,忙的暈頭轉向。老舅,今年沒出車?”
老舅說:“往太原送了一車煤剛回來。”
讓我進家坐下之後,舅媽給我和胖虎端上了水,老舅就說道:“你也知道,老舅經常出車,這些天夜裏行駛老是看到一些不幹淨,你不是懂風水嗎?幫老舅看看這是怎麽回事。”
胖虎擠兌我說:“老舅,他這個不行,就能看個墳頭,活人他看不了的。不過,估計今晚會來一個看的了的,到時候我幫您和她要一道符,保管什麽大鬼小鬼的都見了您繞道走。”
我也實話實話:“他說的沒錯,老舅,其實我來你家是找……”
“找我們的。”解官已經帶著孤狼走了進來。
我和老舅寒暄了幾句,放下了五百塊錢,然後到了老舅家的另一個房間裏。
解官和孤狼都明顯瘦了一圈,尤其是解官,整個人比以前更加的消瘦,他那到下巴的長發隨意地飄蕩著,兩隻眼睛都露出一半,我真的懷疑他晚上會不會撞在我們老家的電線杆上。
我問:“怎麽搞成這幅模樣?”
孤狼說:“別提了,我們和摸金派子萱那娘們去了一趟山東,差點就回不來。”
“山東那邊出了肥鬥?”胖虎小眼睛一亮,問道。
解官微微點頭說:“魯恒公的墓。”
我聽到這裏,便皺起了眉頭,難道玄道陵說的都是真的?
月嬋他們到東北是燕國諸侯王墓,解官他們到山東是魯國公墓,加上這裏的趙國墓,七國古墓已經出現三個,是不是在其他地方也出現了?
解官看著我不說話,就主動和我說道:“師弟,看你的模樣,最近日子過的不錯吧?”
我說:“勉強還行,要不是聽說你們這次要來我老家倒鬥,我是不會來的。”
胖虎嘲笑我說:“寶子,這丫的想發丘派的月嬋妹子了。”
我白了他一眼,然後問:“師兄,所謂的觀星術是真是假?”
解官說:“我不知道這個觀星術是不是真的,但是戰國七雄中的王侯仙逝,都是用這個觀星術選擇的墓地,所以不論這觀星術的真假,能找到古墓是一定的。”
我愣了一下,詫異地問道:“我們這次倒鬥有這樣的人?”
孤狼說:“這次夾喇嘛的是卸嶺派的張莉,她說自己帶著觀星師,所以我們才找到了這裏,聽說這是你的老家?”
我點了點頭,然後說:“這個觀星師什麽來頭?”我更關心這個,聽稱號就是風水上麵有造詣的家夥,明顯是來搶飯碗的。
解官和孤狼互相看了看,然後做出一個聳肩的動作。
胖虎說:“管他什麽觀星師,他就是負責找到鬥,剩下還是要看我的。”
大概是傍晚,月嬋帶著兩個女人到了,個個長相不錯,胖虎已經按耐不住,和那兩個女人閑扯了起來,然後都摟著一個女人的腰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一臉滿足地又回來了。
子萱有事情需要處理,說是連夜趕過來,明天一早也能到。
在吃晚飯的時候,張莉帶著三個人也到了,她帶的這三個人,其中是兩個典型的盜墓賊模樣,一副滑頭滑腦的模樣,進來就跟我們打哈哈。
但有一個人非常的奇怪,這個男人普通個頭,年齡在二十五六,穿著一件花背心,除了腦袋之外身上全是的紋身,紋的並非是神人神獸,而是一片血紅的景象圖,感覺就像是得了紅疹似的,看的人不寒而栗。
這男人應該就是那個觀星師,可是打扮非常新潮,黑皮褲、滑板鞋,手上還戴著戒指和手串之類的東西,搞得一身痞子氣撲麵而來,讓我怎麽都和觀星師聯係不起來。
在張莉介紹之後,我知道這個人叫做烏才,確實是個觀星師,可是他一出口和我們打招呼,我們所有人都驚呆了。
我很難完全複述烏才的話,這也是我對風水學有一定的基礎,其他人基本都是目瞪口呆,隻有張莉掩嘴“咯咯”地笑了起來。
烏才說:“在下烏才,觀星師,所學奇門遁甲號稱帝王之學,是奇門、六壬、太乙三大秘寶中的第一秘術,融合了太極八卦與陰陽五行;而觀星術名為王侯將相之眼,以天宮二十八宿,步五星日月,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五行相生又相克,一陰一陽之謂道,所以又有人稱我們這類人為陰陽五行家。”
在回家之前,我從一些書中惡補了關於戰國時期的諸子百家,《七略,術數略》中記載陰陽家出於方士,又把方士的術數分為六種。
其一為天文,也就是天文學家的前身,觀星也通曉未來吉凶。
其二是曆譜,以四時之位,分二十四節氣,會日月五星之辰,以烤寒暑殺生之實,凶厄之患,吉隆之喜,其術皆出焉。
其三視五行,其法亦起五德終始,推其極則無不至。
其四叫占卜,占卜又分一前一後。
前卜以蓍草的莖按一定的程序操作,得出一定的數的組合,再查《易經》來解釋,斷定吉凶。
後卜是在刮磨得很光滑的龜甲或獸骨上,鑽鑿一個圓形的凹缺,然後用火燒灼,圍繞著鑽鑿的地方,現出裂紋。根據這些裂紋可知所問的事情的吉凶。
其五曰雜卜,由於所學太過雜亂,無法詳解,在《韓非子,顯學》中言:“今兼聽雜學繆行同異之辭,安得無亂乎?”
其六則是形相之法,包含相術和風水術,以風水思想“人乃浩瀚宇宙之產物”為對照,生人住宅和亡人墓葬必觀星、置風水、得天地之造化,定下風水之寶地。
觀星師以鄒衍為祖師,主要源於孔子的儒家所推崇的“六經”,《周易》便成為了儒家之典,從《周易》中推出了陰陽觀念,認為萬事萬物都離開一陰一陽,包含了若幹的天文、曆法、氣象和地理學的知識,具有相當強的科學價值。
除了鄒衍為祖師之外,代表人物還有薑子牙薑尚、周文王姬昌、董仲舒、東方朔、諸葛亮、劉伯溫等一些曆史中帶有神秘色彩的人物,可謂是“百家齊放,儒家最大,陰陽最玄。”窺見其玄妙之處。
胖虎聽著烏才的話,就瞟了我一眼說:“你們這些動嘴皮子的,怎麽一個個都酸溜溜的?跟古代那些酸秀才差不多,聽得腦仁疼。”
張莉白了他一眼,說:“你這個胖虎,總不能一棒子打翻一船人吧?”
胖虎不樂意道:“要是子萱姐姐在這裏,她肯定會揍你。”
“切!”張莉轉頭看向了我,說:“寶子,聽說這裏是你的老家,你難道一直就沒有發現這裏有古墓嗎?”
我心說:我半年前就知道了,要不是不打算再下鬥了,哪裏還輪的到你們?
所以,我臉上不由地露出了不經意地嘲笑的表情,定了定神說:“這個鬥一定要下?”
他們都詫異地看著我,由於路上把事情和胖虎說了,他是第三個知情人,立馬就說道:“既然大家都聚在寶子的老家,說明這鬥肯定要下。你們想想,我們家寶子那是誰?可是長著一雙慧眼,什麽都在他的眼中無所遁形,這鬥寶子半年前就知道了,隻是他喜歡平靜的生活,又擔心我會有危險,所以一直都憋著沒說。”
瞬間,我看到烏才的臉色一變,大概是覺得我搶了他的飯碗,就朝著我看了過來。
胖虎自然替我打抱不平說:“你們也別什麽觀星師了,有咱寶子分分鍾就能帶你們飛。”
我幹咳了一聲說:“虎子,都是大人了,別說這麽幼稚的話。”
其實,我是想告訴胖虎,你這不是讓我和烏才為敵嗎?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茬兒,別進了墓裏把我再給報銷了。
烏才忽然就對著我不倫不類地抱了抱拳,說:“想不到這裏還有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失敬失敬。”
我說:“別聽虎子胡說,我也是碰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