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月嬋命危
我的精神非常的疲憊,搞得身體也跟著不舒服,就想著隨便找個地方再休息一下,也許過一會兒再回去看的時候,那一大團蟞王就不見了,那樣我就可以離開了。
在我屁股剛挨著地,連背都沒有往墓牆上靠的時候,一團火紅的東西就從遠處飄了過來。
頓時,我又站了起來,立馬想要找地方躲藏,但四周一目了然,除非藏到石牌坊的四根柱子隨便一根後。
但是那雕刻著花紋的柱子,也就是我的腰那麽粗,藏在後麵肯定會被發現,然後就沒有然後。
既然冥殿正門不能進,我盯著兩邊的側殿石門,按照男左女右的方式,直接選擇了左邊,戴上手套用盡全身的力量去推石門。
石門還是有些重量的,以我獨自一人的力氣,隻能一點點地推開,石門發出“哢哢”的做響聲,看樣子是門墩有類似齒輪咬合狀的設計,所以隻能慢慢地來。
忽然,那一團蟞王就加快了速度,幾乎一閃就是十幾米,嚇得我頭上豆大汗珠都冒了出來,更是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
在蟞王團距離我十幾米的時候,我終於推出了一個自己側著身可以進入的縫隙,然後沒有絲毫的猶豫就鑽了進去。
一進去之後,我立馬就去關門。
這石門的設計,顯然是難開易合,就像是上了發條難,鬆發條的時候非常輕鬆,所以幾乎就是在三秒之內,我已經把門合上。
但還是有兩隻鑽了進來,我也沒有敢去捏,而是從將這兩隻困在了手套中,然後找了一個地方隨便一塞,這才長長出了口氣,用手電開始觀察這個側殿。
側殿先是出現了一條走廊,走廊寬約三米,兩邊是大腿粗的漆木柱子和木質雕欄,尤其是柱子上,全是一條條的蒼龍,雕刻的栩栩如生,仿佛是真的一樣。
我用鼻子一聞,頓時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木香味,瞬間就知道這是香檀木打造的走廊。
香檀木,又叫白檀,生長在我國南部沿海地區,有著一定的藥用價值。
在紫禁城的雍和宮中的香檀木巨型大佛,高有二十六米,直徑是三米,就是由一整根香檀木雕琢而成,屬於舉世無雙的珍品。
存放成百上千年的香檀木的味道非常的溫和醇香,而這裏就是這種味道。
沉澱了上千年的香檀木,又稱作“老香檀”,屬於極品之中的極品,要是胖虎在這裏,他可能又要打這條走廊的主意。
又有傳說香檀樹和梧桐樹一樣,都是鳳凰棲息築巢的地方,從古至今都屬於既珍稀又昂貴的木料。
我粗略估計一下,這條走廊至少用了幾十根甚至上千根的香檀木,可謂是奢侈之極,其價值已經無法估量。
忽然,不知道什麽東西,就如同一道閃電般地朝我射來,我一直都有防備。
但是,我可以確定,那東西還沒有死,就從剛才那個影子去看,這東西的個頭絕對不小。
我用手電快速去照,一照就看到了一條和我小腿差不多粗的蟒蛇,正直立起身子,一雙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為我,它渾身的紋路呈現紅綠相間,就像是柱子上的雕刻的那種蒼龍一樣。
現在它做出攻擊狀,隻是在找我的破綻。
我知道,在風水上來說,蛇盤踞在墓中屬於小龍的象征,寓意著後代大富大貴的意思。
但是,在這裏我就不敢苟同。
因為在玄奘《大唐西域記》記載:“蟒蛇喜歡盤踞在檀香樹上,采檀的人看到蟒蛇之後,就從遠處開弓,朝蟒蛇所據的大樹射箭以作標記,等到蟒蛇離開之後再去采伐。”
顯然,這條蟒蛇是被香檀吸引到了這裏。
在我小心蟒蛇的時候,柱子上的那些蟠龍,就“活”了,瞬間就出現了二十多條粗細差不多的蟒蛇,它們在互相小心著對方,但同時警惕著我這個不速之客。
我被那一雙雙怨毒到不帶絲毫感情的眼神盯著,渾身忍不住已經開始哆嗦了。
蛇群我見過,但是這些紅色和藍色的蛇我還是第一次見,真是逃離了蟞窩,又進了蛇窩,暗想自己怎麽這麽倒黴啊!
蟒蛇的領域性很強,但無法想象這麽一條走廊擁有如此多的蟒蛇。
其他的蛇冷眼旁觀,絲毫沒有幫助同伴報仇的意思,這讓我鬆了一口氣,但也不敢再向前一步。
我不知道這是這座古墓設計者的有意為之,還是這些蛇是後來的,但是這樣守護側殿的手法,絕對是獨樹一幟。
外麵是蟞王,裏邊是蟒蛇,我權衡一下兩者的厲害,最終選擇麵對這些蟒蛇。
結果,我的想法是沒錯的,畜生畢竟就是畜生。這些蟒蛇死守著香檀木柱子,隻有我到了一定的範圍才會發起攻擊。
我不知道這些蛇在墓中是怎麽生活的,畢竟它們不可能不吃獵物,所以想到可能這個側殿有個通向外麵的地方,所以我便穿過了走廊,往側殿內部走去。
走了一百米左右,先是側殿的大門,大門上有個窟窿,好像是被強製性炸開的。
我用手電對著那窟窿一照,就看到了裏邊的情況。
這個側殿入深十米左右,高有五米左右,屬於一個大型的側殿,其中有著四根頂梁柱,柱子上雕刻著祥雲紋,同時也有四條巨龍在順著柱子而上。
在我的手電照射下,柱子上的龍緩緩睜開眼睛,從那種仇恨似的眼神看著我。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四條龐大到如同龍一樣的蟒蛇,每一條都我的腰還粗,根據頂梁柱的高度判斷,應該在四米多長,顯然這四根頂梁柱也是香檀木。
當我用手電照到地上的時候,頓時我的愣了,因為我月嬋正孤零零地躺在地上,仿佛即將要成為這四條巨蟒的食物,而地上全都散落的金銀珠寶和一些陪葬的器皿。
我已經想到什麽都不管不顧地衝進去,可是看到左側頂梁柱上的那條巨蟒朝下滑了一段,又朝上爬到了之前的位置,我就愣住了原地。
不是我怕自己會死,而是擔心我和月嬋一起成為四條蟒蛇的果腹之餐。
忽然,我心中已經不再是之前那樣不再貪戀任何事物,隻想著立馬出去。
人作為複雜的感情動物,這一刻在我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我看著如同一具屍體般的月嬋,又看看那四條巨蟒,腦子在飛快地運轉著,想著怎麽把月嬋從裏邊拖出來,而我又不用進去驚動巨蟒。
從距離來看,月嬋與我的距離在五六米之間,如果把卸嶺甲拴在繩子上,然後鉤在月嬋的身上,然後一點點地把她拉出來,或許這是一個辦法。
但仔細一想,又覺得這樣做不靠譜。
雖說月嬋的體重也就一百斤出頭,但是要把她拉出來,衣服肯定會被撕破。
先不說什麽春光乍泄之類的屁話,現在哪裏還想的了那麽多,當務之急是救人,可即便我把月嬋的衣服都鉤成鏤空裝,也不一定能把她拉出來。
我用手電照了照月嬋的臉,她的臉色紅潤,並不像是中毒的症狀,而且她的胸口緩緩地起伏著,說明她是暫時性的暈倒,並不會危及到生命。
而且這四條巨蟒不吃她,很有可能是她身上帶有驅蛇粉之類的東西,所以我還有時間想出一個妥善的處理辦法。
我看過了四周,並未再發現其他人的身影,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那隻有三個可能。
一個是月嬋離開的隊伍,獨自一個人到了這裏,因為某種突變而暈倒。
另一個是其他人見月嬋暈倒,不敢再進去,然後放棄同伴到了別的地方。
還有一個,隻是想一下我就感覺頭皮發麻,那就是他們被吞掉了,猶豫月嬋身上有蛇藥,這些蛇才沒有把她一起吞掉。
旋即,我就用手電去照四條蟒蛇的蛇身,既希望看到蛇吃下獵物跡象,又不希望看到這些,因為吃下就說明是凶多吉少。
如果沒有,那不是月嬋的個人問題,就是解官他們那些人的問題。
我將四條蟒蛇都掃了一遍,發現並沒有吞噬獵物腹部鼓起的跡象,蛇消化獵物大概需要兩到三天甚至更久的時間,大多蛇撲食之後,幾乎十天半個月不再覓食,所以眼前的情況證明並沒有人死於蛇腹之中。
我又想了幾種可能性,但最後都被自己一一否決,覺得都不可能,也許隻有把月嬋救出來,問她才是最好的辦法。
立馬,我又開始去想怎麽不讓這四條蟒蛇發現,而把月嬋救出來。
如果我身邊有胖虎,雖然也不容易,但肯定比我一個人的辦法多,並不是說胖虎能夠想到什麽好辦法,主要是我們兩個人協同起來,要比我一個的好做這件事情。
現在開始有些懷念胖虎在身邊的時光,心自暗歎著,也不知道虎子現在怎麽樣了。
最終,我還是想到了一個辦法,而且還非常可行。
這個辦法來源於蛇的習性,蛇捕食來源於“熱成像”,也就是說隻要我的身體不會發熱,把熱度逼在體內,這四條蟒蛇就會忽視我的存在,那樣我就可以從蛇的麵前把人救出去。
那就是用濕泥巴裹滿全身。
我將自己背包打開,把立馬的水取了出來,看了一下水量,顯然勉強能夠將我全身裹滿,但至此以後我將失去了水源,可現在救人要緊,哪裏還管得了那麽多。
墓道的地麵雖然大部分是岩石,但其中也有土,我幾乎就和沙子中撈金似的,把一些土從四麵八方匯聚到了一處。
這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足足讓我找到了兩個小時的土,這個時候看到土要比看到金子更加讓我興奮。
在土量差不多的時候,我再度觀察了一下裏邊的情況,發現四條蟒蛇如同冬眠一樣,連眼睛都閉上了,而月嬋還處於昏迷之中,一切都是那麽詭異又安靜。
我先從身上私下了一塊衣服,用水浸濕然後混合了少量的泥巴,係在鼻子和口部,以防進入裏邊有什麽讓人昏迷的氣體。
接著,我就開始往自己的身上抹泥巴,先是臉上和手上,把衣服脫了往全身都抹了,包括自己的後背、屁股和腳心都沒有放過。
渾身裹滿泥巴之後,我沒有再穿衣服,因為如果我一旦被蟒蛇發現,穿不穿衣服是一個道理,它們會毫不留情地把我吞掉。
全部收拾好了之後,我就從門上的窟窿鑽了進去,然後輕而快地接近月嬋。
因為我不敢耽誤的時間太長,以防被時間一長,吸入了太多裏邊的氣體,不但連月嬋都救不出,連我自己都會搭進去。
到了月嬋身邊,我看到四條蟒蛇沒有任何的反應,就暗暗鬆了口氣,我來不及堅持月嬋的傷勢,直接就把她背在了背上,然後立馬準備以最快的速度朝外麵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