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護屍
我有些分不清這是氣話,還是真話,便給了胖虎一個眼神,讓他不要廢話了。
片刻之後,我說:“子萱,你真的相信有起死回生的辦法?”
子萱歎了口氣說:“我不知道。”
胖虎說:“那你還保存個什麽勁?讓她入土為安才是正道。”
子萱搖頭,說:“我不甘心,她走的時候隻有五歲。”
胖虎無奈搖頭道:“我也聽寶子說了。你說小小的孩子,怎麽會得上那種怪病呢?”
子萱朝著黑漆漆的房間看了一眼,一臉慘淡地說:“她爹也是個盜墓賊,估計這是我們這行的報應吧!”
我說:“其實像我們這種人,經常在鬥中與屍氣和一些封存了那麽長的濁氣接觸,身體或多或少都會受到影響,這就和經常坐在電腦前工作的人一樣,隻不過我們更為嚴重一些。”
胖虎說:“那下次老子下鬥,就要買一身防輻射的衣服穿上,以免老子的後代遭殃。”
我說:“那不過是賣衣服人的一個噱頭,你還真當真了!”
我們三個人喝著酒,由於一會兒有事情要做,所以喝的不多,以免誤事。
在晚上十一點的時候,我獨自走進了黑漆漆的房間,裏邊隻有棺材邊的兩支蠟燭照明,跳動的火光和玻璃棺裏邊的童女屍。
這也幸好我已經非昔日的張寶,麵對這些一絲害怕都沒有,就好像喝酒似的,吐著吐著就能喝了。
我在門口留了一條縫,看著時間一到,便打開了棺材,就伸出手說:“鎮品拿進來。”
由於我事先都和胖虎說過,所以很快公雞血、黑狗血和糯米就遞了進來。
這都是為了防止會突然起屍,畢竟這具屍體已經在這裏養了五年,我可沒有絕對的把握保證不起屍,要是一旦那樣,估計事情就會變得非常糟糕。
我用手指先伸入公雞血裏邊,在童女屍的眉心一點,接著就在棺材的棺壁用毛筆蘸著畫了幾圈,然後黑狗血是在屍體的小腹,最後也是畫了一圈。
我是養屍不是破壞屍體,要不然早就全部潑了進去。
看著雞狗的血液順著棺壁往下流,我再把糯米灑在這些血上,這前後用了五分鍾的時間,一個封印起屍的風水小陣法便成型了。同時這也有一個附加功能,就是祛除屍體上的屍斑。
我看了看時間,就在裏邊抽了幾支煙,等到十一點半的時候,便說:“虎子,把母品拿進來。”
接過胖虎的母品,我先是把子萱的頭發蘸著她的鮮血,塞進童女屍的鼻子中,指甲讓放進了屍體的口中,這算是一個陰陽之間的轉化。
其實根據風水玄學來說,這會影響到子萱的壽命,隻不過也就是少活幾天,我總不能拿別人來保護子萱女兒的屍體吧?
我自己也不可能有那麽高風亮節,而且要不是有和氏璧,我是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在母品放置結束之後,緊接著就是那些養品,早已經被我們搗碎成末,我把這些放在一個器皿中,用清水攪拌,最後用手抓著輕輕拍在童女屍的全身。
這是一個非常耗時的事情,不能有一處的漏掉,否則一旦漏掉的地方開始腐爛,一切都會徒勞無功。
我把屍體重新翻到了麵朝上,然後就把剩下的樣品全部丟進水裏,攪拌均勻就全都倒入玻璃棺材中,一直讓水位淹沒了屍體,這樣隻要等到屍體把這些水分全部吸收了,就會變得和剛剛死的時候一樣。
做完這些,已經將近午夜十二點,我擦著手從房間裏邊走了出來。
胖虎一臉不爽地問道:“寶子,你現在可以說了吧,為什麽不讓我們進去?”
我說:“老子是怕發生什麽事情,到時候裏邊空間狹窄,再出問題。”
其實我這樣做的目的有兩個,也可以說是針對他們兩個人。
畢竟子萱是生母,看到自己女兒的屍體被浸泡在水中,難免會心裏難受,而至於胖虎,我是怕他那雙猥瑣的小眼神亂看,畢竟童女屍沒有穿衣服,我自己能辦到的事情,就不用勞煩他們了。
子萱問我:“寶子,現在能進去嗎?”
我點頭說:“可以。哦,對了,你們幫我記一下時間,在淩晨一點半的時候,還有最後一步,就是把祭品放進去,到時候就成功了一半,再等七天棺材裏邊的水全部吸收了,那樣就才是真正的成功了。”
子萱連忙推門進去看。胖虎也看了一眼,便走了出來說:“那玻璃棺材裏邊模糊一片,隻能看到一個人影,也不知道子萱的女兒像不像她。”
我笑道:“不怎麽像,這孩子應該像她父親。等一會兒放祭品的時候,你給我進去。”
胖虎不解問:“為什麽啊?剛才你怎麽不叫老子進去呢?”
我說:“根據風水中的記載,好像是說屍體的魂魄會被強行從地府裏勾回來,老子自己擔心被鬼附身。”
胖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寶子,你丫的膽子怎麽還這麽小?哪裏有鬼啊?”
我把胖虎拉到了院子裏邊,輕聲說:“你小點聲,老子是怕一會兒起屍,子萱肯定是下不了手,隻能靠你了!”
朝著屋裏看了一眼,胖虎壓低聲音說:“不會吧?你不是說不會再起屍了嗎?”
我說:“這種起屍和鬥裏的粽子不一樣,這是煞氣起屍,換成另一種說法就是鬼魂要回魂到屍體上,風水中是這樣講的,老子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
胖虎撓了撓頭,就從院子摸起了一根胳膊粗的木棍,揮了兩下,很滿意地點點頭說:“就是它了。”
子萱從屋子裏走了出來,看著我問:“寶子,我看她會起屍吧?”
我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胖虎立馬說:“子萱,你就放心吧,有寶子在怎麽可能起屍呢?保證給你辦得妥妥的,你隻要把和氏璧準備好就行了。”
子萱苦笑一聲,說:“你們兩個別忘了,我是摸金校尉,雖然不懂怎麽護屍,但會不會起屍我心裏有數。放心,等一下如果她真的成了粽子,我會有秘術壓製住她的。”
胖虎說:“快得了吧,子萱你的秘術隻能幹掉她,還是我們哥倆來吧!”
我想了想說:“子萱,你還是不進去的好,要不這樣,你找條紅繩子來,我先把她捆住,等到祭品投放完畢,再解開。就算期間有屍變的跡象,你也能進去幫忙。”
子萱猛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了出來,說:“那也行,我覺得裏邊的情況,有一多半起屍的可能,你們兩個要小心,我不想讓你們傷害她的身體,也不想她傷害你們。”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好,畢竟子萱說的沒錯。
這具童女屍之前被高手用手段防止腐爛好幾年,能讓屍體不腐不爛那就是養屍,所以起屍的可能性極大,加上風水玄學中提到的回魂,確實有一定的危險性。
等到淩晨一點半的時候,我和胖虎進入房間內,先把童女屍的手腳綁住,然後就把祭品拿了出來,依照十二生肖的順序,將這些動物身上特定的東西逐一放進了棺材中。
這是一種祭祀的行為,其實我覺得大可不必這樣做,畢竟之前的那些東西足以保存屍體,但是我們搬山派的風水玄學中就是這樣寫的,我覺得還是聽老祖宗的,以免發生什麽異變。
而且這裏可是胭脂胡同,要是真的有鬼魂擾鄰,到時候再被什麽高人把魂魄滅了,那我不但沒有做成好事,反而有損陰德。
將東西都投放完畢,我和胖虎相視一眼,都微微地鬆了一口氣,看樣子沒有起屍的跡象,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們的運氣好。
但是,是我們也沒有解開繩子,等到淩晨三點一過,到時候再解開也不晚。
我們兩個就回到了院子,子萱剛才應該是在看著屋子發呆,看到我們出來之後才回過神來,她忙站起身子一臉詫異地問:“做完了?”
我點了點頭說:“非常順利,等到三點把裏邊一些特定的東西拿出來,就算是成功了一半。隻要裏邊的液體不外流,依照你找的這些東西,起碼能保存三十年。”
子萱說:“謝謝,我能進去看看嗎?”
我說:“可以的,不過不要碰棺材裏邊的東西,以免沾染了陽氣,影響了屍體的保存的時間。”
子萱點頭,正想進去的時候。胖虎忽然說:“子萱,你看那和氏璧是不是?”
從懷裏一摸,子萱把和氏璧放在了我手中,然後就推門走進了房間。
胖虎自然一把奪了過去,對著月光照著感歎道:“不愧是價值連城的冥器,看看這九隻高傲的鳳,刻得真栩栩若生,難怪秦王要用城池換它。”
我說:“和氏璧被譽為古代上最美的玉,自然有它的獨到之處在裏邊。”
胖虎看著我問:“寶子,你打算把這和氏璧怎麽樣?真的拿它去換月嬋嗎?”
我被問的一愣,遲疑了片刻才說:“我打算拿著它去見見月嬋她師父,如果和楊天賜在一起是老郎的命令,我就把和氏璧賣給老郎,用它換出月嬋,可那要是月嬋自己的意思,我覺得就沒有意義了,到時候你自己看著辦吧!”
胖虎滿意地點點頭說:“靠譜!”
我們兩個又開始喝啤酒,因為實在是太無聊了,這和在墓中不一樣。
在墓中一直保持著警惕感,而且看不到夜色吹不到夜風,加上危機四伏,隻有特定的時間才能休息,而現在的悠閑時光,我們兩個喝著喝著就有些困了。
胖虎擺了擺手說:“不喝了,再喝下去就睡著了。”
我點了點頭,給了胖虎一支煙,自己也點了起來,兩個人就百無聊賴地坐著。
胖虎沒話找話地說:“寶子,要是月嬋當時是情非得已,這次用和氏璧把她換出來,你會和她結婚嗎?”
“結婚?”我愣了愣,說:“我還沒有想這麽遠,也許會吧!”
胖虎一笑問:“那你以後還倒不倒鬥了?”
我說:“肯定不了,畢竟這不是長久之計,人不可能一輩子都倒鬥,而且我們從出道以後,一連盜了幾個皇陵,也不可能再有多少這種規格的陵墓讓我們盜了,所以我打算金盆洗手了。”
胖虎歎了口氣說:“看樣子咱們哥倆這個組合也要解散了。來,走一口。”說著,他掐著煙頭把手伸了過來。
我見過別人碰杯喝酒的,在算什麽?碰煙嗎?這種事情也隻有胖虎才能做得出。
我苦笑了一下,還是和他碰了碰說:“我勸你以後也不要再倒鬥了,我現在的存款可以分你一半。”
胖虎一愣,就哈哈大笑起來說:“這是事情也隻有寶子你能做的出來。得了,為了咱們兄弟的情誼,我答應你,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老子也不會再下鬥了。”
頓了頓,他問:“那之前咱們說好再倒一個鬥,你還去不?”
我說:“看情況吧,我現在心裏也沒底,最近幾天你和我去一趟西安,等回來以後再決定,行不?”
胖虎點了點頭,他剛想說什麽的時候,忽然屋子裏邊就傳出一聲“當啷”的聲音,好像什麽東西被打破了一樣,接著就聽到子萱說:“孩子,孩子,我的女兒,我是媽媽啊!”
“我草!”胖虎一下子跳了起來,朝著木棍就往裏邊跑,嘴裏還罵道:“看樣子是起屍了!”
我也連忙站了起來,剛邁了兩步,木製的窗戶直接炸開了,子萱被從裏邊丟了出來。
胖虎又是大罵,在裏邊什麽東西要從窗戶往外鑽的時候,他上去就是一棍子。
“砰”地一聲,直接把那東西砸了回去,同時木棍應聲斷成了兩截。
子萱從地上爬了起來,慌忙叫道:“胖虎,別傷害我的女兒。”
胖虎瞪了她一眼,罵道:“都起屍了,還雯雯個屁,她已經不是人了。”說完,就看向了我問道:“寶子,現在怎麽辦啊?”
我正想說自己也不知道的時候,忽然一道身影就從破爛的窗戶一躍而出,一個較小的身影就站在了院子裏邊。
我一看,頭皮就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