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胖虎這是幹什麽去?他說:“吃飯啊,老子快餓死了。”
我眼睛都綠了,說:“這裏距離飯店可是有五公裏的水路,你確定現在還要去?”
胖虎已經是紅了,說:“狗日的,就算五十裏你也得跟著老子去,要不你你別答應老子。”
我自知理虧,而且還真的不能讓胖虎吃零食度過一夜,要不然估計明天早上他還沒有吃飽,而我一夜也不用睡了,要是明天一早就出發,我們兩個豈不是成了軟腳蝦了?
無奈,我和胖虎就坐上了客船,那個船夫說:“呦喝,怎麽就你兩個人啊?這次去哪裏?”
胖虎說:“就去五公裏外的那個飯店。”說完,他就和船夫聊了起來,這個船夫世代盛生活在這裏,倒是對江郎山非常的了解,話匣子一打開就收不住。
後來我都沒有想到,胖虎邀請船夫到“古香古色”裏邊一起吃飯喝酒,而船夫也頗為夠義氣,居然說不收我們的船錢,看樣子他已經好久沒有碰到這麽投緣的人了,和胖虎徹底聊上癮了,我隻能在一旁握著一瓶啤酒聽著他們扯淡。
船夫告訴我們,江郎山聚山岩、洞穴、雲霧、瀑布為一山,集奇特、險要、陡立、俊美於三石,雄偉奇特,蔚為壯觀,且群山蒼莽,林木疊嶂,窟隱龍潭,泉流虎跑,風光旖旎,吸引了很多中外遊客。
船夫讓我們這些年輕人最好去江郎書院看看,那可是這裏所有人的驕傲,千年傳承的學府,讓我們感受一下裏邊的氛圍,就算我們不再學習,也好教育後輩子孫。
不過有一個地方我們還是不要去,那就是倒影湖,最近幾年有不少遊客去湖裏照過,結果命短的人不出幾天就死了。
據說是把人的魂魄照走了,已經成為了當地人的禁地,可是外來遊客並不知道,所以還有人絡繹不絕地過去。
我心裏暗笑,想不到這船夫還挺迷信的,如果真的有這麽奇怪的事情,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了,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在為人處世方麵也有了很大的進步,同時也不再那麽輕易相信人,總是抱著一種懷疑的態度。
根據我的推測,既然那是一個湖,裏邊肯定就有旅遊觀光的船隻,都說同行是冤家,應該是這個船夫和那邊的人有矛盾,所以才這樣中傷他人,目的就是攪黃那邊的生意。
關於江郎山的傳說出船夫也提到了,而且我早些年也聽過,那就是在古時候這一代有出現了一個妖怪,有姓江的三個兄弟修道歸來。
聽聞之後,便出麵降妖,在和妖怪大戰三天三夜之後,最終不敵卻化作了三大巨石,將妖怪鎮/壓到了山下。
回去之後,胖虎睡得好像有些多,就翻過來轉過去地睡不著。
我被他的動靜搞得也沒有睡意,其實應該是最近的睡眠質量變好,所以隻要能安安靜靜地睡上幾個小時,就不會再那麽困了,這和下鬥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
胖虎問:“寶子,你也睡不著?”
我坐了起來說:“睡你妹啊,起來抽煙。”
“靠譜!”胖虎也坐了起來,直接掏出煙給我丟在了床上,我們兩個人開始吞雲吐霧。
胖虎說:“寶子,咱聊天有意義的事情。你說你之前來過江郎山,這裏的風水到底怎麽樣?能葬帝王嗎?”
我歎了口氣說:“我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還沒有學風水知識,根本就不懂什麽風水的好壞,不過記得這裏是鳥語花香、植被繁茂,應該也差不了多少吧!”
胖虎沒好氣地說道:“你以前沒有掌握,現在不是已經掌握了,難道現在回憶回憶也看不出?”
我罵道:“你知道個屁,那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老子早忘得差不多了,一直也沒有想到這裏,要不然咱們第一次下鬥也不用跑到雲南,來這裏一次性就暴富了。”
胖虎搖著頭,說:“榆木腦袋,你這記性該吃點豬腦補補了。”
我說:“那把你的挖出來個老子吃!”
“滾!”胖虎將煙頭丟在了地上,忽然神秘兮兮地放低聲音對我說:“寶子,你還記得剛才船夫說的那件事情不?”
“什麽事情?”我皺著眉頭說:“船夫跟你一樣都是話嘮,那嘴跟機關槍似的,說了那麽話,老子早暈了。”
胖虎就穿個褲頭跑到我耳邊一說,我頓時就大罵道:“滾,這事要月嬋知道老子還活不活了?”
胖虎說:“你娘的,還沒怎麽樣就這麽怕老婆,這要是你丫的和發丘大妹子結了婚,老子還怎麽拉著你去Happy?”
我說:“虎子,你千萬以後別提這一茬了,還記得第一次倒鬥回來在雷子局裏多丟人嗎?這事要是讓月嬋知道了,她會怎麽看我?你就是屬豬的記吃不記打。”
胖虎哀聲歎了口氣,回到他的床上耷拉個腦袋對著下麵說:“兄弟,對不住了啊!”說完,頭往枕頭下一鑽,就去生悶氣了。
我對於胖虎這種行為表示譴責,不過如果他自己去我也不會攔著,畢竟做我們這一行都知道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不要看今天的輝煌,說不定明天就變成灰土了,能享受一秒就享受一秒吧!
胖虎的呼嚕聲又響了起來,可是我徹底睡不著了,將窗簾拉開一條縫隙,從二樓看著四周的風景,沒有大城市的霓虹和繁華,隻有寧靜和安詳。
月亮照著水中,隨著漣漪而波光粼粼,感覺這夜晚真美,難怪南方被譽為“月之故鄉”。
“人活著為了什麽?”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過這個問題,但忽然間這個問題就出現在我的思緒中,可是如果自己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那我不是神經病就是精神分/裂症。
正在我打算回去睡覺的時候,手剛碰到窗簾,忽然我就愣住了,因為我在樓下看到了有人出現了,按理說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這兩個人的身影有些熟悉。
一個人應該是從我們的客棧出去的,另一個人好像是從不遠處走過來的,其中那個身材苗條的應該是月嬋無疑,至少另一個就無法判斷,隻知道那絕對是個男人。
月嬋和這個男人一碰麵之後,便四周掃了一眼,同時也沒有放過我們的客棧,目光在我這間房前停了一下,也許是看到了這條極細的縫隙,不過我已經站到了一旁,相信並沒有發現我的存在。
月嬋和那男人輕聲說了一句什麽,然後就順著河邊並肩朝著北邊而去。
我心裏自然非常的不爽,不管怎麽說,月嬋現在已經是我女朋友,作為一個男人看不到就是沒發生,但是看到了就必須看個清楚,而且這大晚上的我也不放心她。
我開始穿衣服,胖虎突然坐了起來說:“寶子大晚上你幹什麽?”
我說:“肚子不舒服,上個廁所。”
胖虎嗯了一聲,說:“房間裏邊不是有衛生間嗎?”
我捂著額頭非常鬱悶,這種話早已經說習慣了,也不想再和胖虎解釋,擔心一會兒再把人跟丟了,穿好衣服就開門走了出去,在關上門之後,我就開始飛奔下樓。
村子的夜裏幾乎沒有什麽人,偶爾有幾個也是剛剛吃過飯回來的遊客,當地人除了做生意的之外,這個點怕是都已經摟著老婆孩子睡覺了。
我朝著北邊看了一眼,卻沒有發現月嬋她們的身影,估計是進了哪條小巷,我便連忙快步走了過去,一條條的小巷往裏邊看。
這時候,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頓時嚇了一跳,差點就叫了出來。
拍我的人正是胖虎,他一臉不解地說:“寶子你大半夜的出來做賊啊?怎麽嚇成這樣?”
我說:“不是,我剛才看到兩個熟悉的人影,想要確定一下。”
“放屁!”胖虎指了指前麵不遠的地方,說:“那條巷子裏就是船夫說的那個好地方,你不會是想自己一個人出來偷吃吧?”
我白了他一眼,說:“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快回去睡覺。”
胖虎說:“不行,你丫的行為已經勾起了老子的好奇心,今晚你去哪裏老子都跟著你,別想把老子一個丟下獨守空房。”
我說:“你惡不惡心,算了算了,這樣吧,你去那個好地方,錢全由老子掏,別跟著老子就成。”
胖虎立馬就樂的合不攏嘴說:“夠義氣,那我就先走了啊!”
我沒有再理他,見胖虎鑽進了那條小巷,自己又接著開始找。
忽然,胖虎去而複返,一臉的錯愕,說:“寶子,你快跟老子來,你好像綠了!”
聽了胖虎這話我的心就涼了半截,這應該是每個男人最不願意聽到的一句話,我是相信月嬋的為人,可是有些時候這個世界上會發生一些你無法預判的事情,要不然也就不會有“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必須帶點綠”這樣的說法。
可是,事實上又有幾個男人真的能不在乎呢?但是我希望眼見為實,就黑著臉對胖虎說:“帶我過去。”
我們走到了一座二層樓院子的門口,門是用灰色的磚塊砌成的,由於南方多雨、潮濕,上麵已經生長著墨綠色的青苔,加上門是那種很老很舊的雙門,這樣就顯得這座院子有些古樸和陳舊。
胖虎指著一個方向,我就看到在燈火明亮的二樓,有兩個纏綿在一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