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摩羅不是人類
對於程亮的指責，摩羅卻滿不在乎地笑道：“我過分嗎？我怎麽不覺得……你覺得在當時那種情況之下，我若是不出手，你們能全身而退嗎？”
程亮被他這麽一說，愣了一下。
雖說那些混混以程亮的實力，要打退他們而不傷及性命，也並不是什麽難事。但還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安雨需要他的保護，他還真是很難保證全身而退。
可那些混混畢竟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程亮總覺得他們罪不至死，摩羅這樣濫殺實在是沒有必要的。
“那既然……你有這麽大本事，將他們嚇退就可以了……又何必濫殺呢！”程亮沉默了片刻之後對摩羅抱怨道。
“都是些螻蟻罷了！殺都殺了……嗬嗬！有什麽大不了的！”摩羅聽到程亮說他濫殺，卻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
聽到摩羅的回應，程亮臉色一變，心裏就好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沉重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螻蟻！
人的生命，對於摩羅來說就是螻蟻。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句出自《道德經》的名言，程亮曾經看到過很多不同的解讀，對此程亮也曾經有過各種理解。但他今天算是徹徹底底地明白了，這句話所代表的深刻道理。
人總認為自己是世界的主人，看待世界也都是站在人類本身的立場上的。作為人類的一員，程亮也會認同人類的生命是寶貴的。可事實上，站在“自然大道”的高度，人類和世間萬物一樣，並沒有什麽特殊的。
人們感覺天地有仁心是認為天地滋生了萬物，但在自然災害麵前，人們又會生出“天地不仁”的悲憤……
事實上，天地無所謂仁，也無所謂不仁。在自然麵前，人和萬物都是平等的，這也就是摩羅所謂的“人不過是螻蟻”的論點的由來。
摩羅並不是人類！
程亮突然意識到了這樣的一個事實。程亮也體悟了自然大道，也已經開始修真，他也知道在天庭之上，很多仙人在飛升之前都是人類。他們的心裏多多少少總會有人性的一麵，這和修真悟道與否都是沒有關係的。
隻有那些非人類的神祇，才沒有人性可言，在“它們”的心裏真就是把人類看作螻蟻草芥的。
現在雖然程亮算是摩羅的主人，但他也無法改變摩羅的這種本性。
想明白了這一點，程亮也就不再糾結了。
他沉聲說道：“我看我們有必要重新審視一下我們之間的約定了！”
摩羅聽到程亮的話，本能地感覺到了一種不安……他有些忐忑地問道：“你想幹什麽？”
“也沒什麽……既然你視人類為螻蟻，而我也是螻蟻的一員，那就說明你對我並沒有太大的幫助，甚至在某些時候還有可能威脅到我的安全！那我是不是應該趁你還沒有脫離我的掌控，先把你這個不安全因素給毀了？”程亮淡淡地一笑，心中默念了一個法訣。
感覺到不對勁的摩羅還沒反應過來，八寶辟邪燈的八個燈芯就被點亮了！
幽藍的火苗開始收斂……隻要這八個燈芯收斂到極致的時候，這八寶辟邪燈就會自毀，而與燈已經融為一體的摩羅也會在這自毀的過程中煙消雲散！
“不要啊……不要……主人！我……我以後不敢了！求你……放過我！”摩羅的身形在燈影中激烈地搖曳著，聲音中透出極度的惶恐和不安。
程亮冷哼了一聲，並沒有理他。
原本摩羅對程亮一直都是一種利用心理，他並沒有認識到程亮現在是能毀掉他的。以他原本強大的實力，程亮在他心目中也的確就是一個螻蟻而已，又怎麽可能真心臣服呢！
不過，當他感覺到毀滅的危險即將到來的時候，強大的求生欲望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位弱小的“主人”。
“求你，別這樣啊……別毀了我……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答應你……我可以讓你統治這個世界……我可以讓你成為天地至尊……我可以……”
摩羅慌不擇言地許了一大堆的承諾，而他說得越多，程亮也就越來越清楚……這家夥從來就沒有說實話！
之前，他曾經對程亮說過他能幫助程亮的“隻有你想不到，沒有我做不到的”，原本程亮還以為他隻是吹牛說大話，但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在他麵臨毀滅的時候，所說的話倒是有了更多的可信度的……
“你給我說實話！你到底是什麽東西！”程亮冷哼了一聲，打斷了摩羅的許諾。
這個問題程亮，從一開始就問過，但卻被摩羅用一句“不知道”給搪塞過去了。想明白了的程亮這次可不會那麽容易讓他蒙混過關了。
“我的靈魂受損，有些事情我已經記不清了……”摩羅無奈之下隻得吐露了實情。
他隻記得自己來自一個名為“摩羅”的位麵，在那個位麵他是至高之神，他的確不知道自己叫什麽，就用位麵的名字自稱。
“摩羅位麵有兩位至高之神，我執掌黑暗的一半，他執掌光明的一半……”
在摩羅殘存的記憶中，他和另外一位至高神原本是兄弟，可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開始爭鬥，最終將整個位麵都給打碎了。位麵消亡之後，他們並沒有停手，最後就到了地府那個位麵。
“那個位麵非常荒涼，最後我失敗了就被封印了起來。”
摩羅的記憶雖然殘缺，但通過他的記述，程亮有理由相信那應該是在地府搬遷之前所發生的事情，這麽說來摩羅這家夥竟然是地府封印的第一個靈魂。
他所說的那場爭鬥，最終失敗的是他……那那個打敗他的又是誰呢？對於這些疑問，在摩羅的記憶沒有恢複之前，恐怕是找不到答案的。
“不管你是誰，你是不是想複仇，這些都和我沒關係。既然你想要活下去……那就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沉吟了片刻後，程亮說出了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