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跳崖
青石山腰,卡佳背負赤霄劍,一步一步向著青石山頂邁步而去,卻是氣喘籲籲,麵色蒼白難看。
“這山上真的會有師父嗎?”卡佳心下有些質疑,但想到自己五次拋下赤霄劍,赤霄劍的劍尖都是指向這裏,讓卡佳又不得不去信。
沉默中,卡佳擦了把冷汗,繼續向著山頂行去,之前在山下,卡佳已經打電話給了杜月等人。
杜月三人都未能尋到程亮,於是卡佳要求她們也來青石山碰碰運氣,杜月三女想到程亮的神秘,一時隻能信任卡佳的那把赤霄劍了。
當卡佳距離山頂還有三分之一的距離時,杜月三女姍姍來遲,她們三人沒有背負重劍,速度自然是快了不少,當她們看到卡佳時,立馬追了上來。
“卡佳,你說我哥在這裏,我哥人呢?”曹佳薇一臉焦急地看著卡佳,“你可別拿我們開玩笑啊。”
卡佳大口地喘著粗氣,將手中劍塞到了喬玉兒的懷裏,這才說道:“這赤霄劍是師父給我的,我連續拋了它五次,它的劍尖都是指向這裏,這絕對不是偶然。”
喬玉兒點了點頭:“既然不是偶然,那還等什麽,我們上去吧,卡佳你休息一會兒,我們先上去。”
喬玉兒心憂陳程的情況,她自是不希望這個和陳程唯一的紐帶出什麽事情,所以對此事也是十分關心的。
杜月沒出聲,拉著曹佳薇跟上喬玉兒向著山頂快速行去,卡佳休息了一會兒後,再次抓起被喬玉兒扔下的赤霄劍,向著山頂奔去。
當四女好不容易陸陸續續地爬上了山頂時,她們被眼前一幕給嚇呆了,原本一頭短發的程亮此時竟是一頭白色長發披肩,懷裏抱著李夢韻,一身死氣讓人瘮得慌。
“哥哥。”曹佳薇驚呼一聲,向前踏出一步,結果突然一道狂暴氣勁自程亮體內竄出,直接將曹佳薇給震了出去。
而這一氣勁牽引竟是引爆了曹佳薇腦海中被黑無常封印的記憶,轉瞬曹佳薇就記起了程亮的神秘之處了。
“我怎麽會忘記這些事情,難道是哥哥他……”曹佳薇突然愣住了,她的一部分記憶神秘消失又神秘回歸,這太過蹊蹺了。
曹佳薇盯著程亮看了一會兒,隨即沉聲問道:“程亮,是你將我關於你的秘密的記憶封印的對吧?”
“是。”程亮淡淡地開口,“佳薇,哥哥以後保護不了你了,那些記憶於你來說不是好事,能忘記就忘記吧。”
杜月眉頭一皺,程亮這話中語氣太過奇怪,她心下有些擔心,邁出了一步,隻是這一步邁出,那氣勁再次竄出,將杜月給逼退了。
“程亮,你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李夢韻的死不是你的錯,你有必要如此傷心自責嗎?”喬玉兒終於看不下去了,“你他嘛別告訴我,你想跳崖!”
卡佳愣住了:“跳崖?萬萬不可啊,師父!”卡佳嚇了一跳,剛邁出一步,就被氣勁逼退回來,急得她直跺腳。
“你們不明白李夢韻對我的意義。”程亮輕輕地搖了搖頭,此時他的腦子很亂,一股瘋癲的意誌被他強行壓製著,可是他知道自己即將壓製不住了。
程亮隻能平靜地坐著,舒緩自己的情緒,緩緩地說道:“如果說我程亮二十五歲後的人生,最重要的人永遠都是曹佳薇這個妹妹的話,那麽我程亮二十五歲之前的人生,那個最重要的人就是李夢韻。”
“李夢韻於我不是過去式,而是我二十五歲人生之前的見證,如果沒有她陪伴的童年、陪伴的少年、陪伴的青年,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挺過父親之死、奶奶之死的悲痛。”
“李夢韻,這個日日夜夜在我腦海中回旋難忘的名字因為我的回來,而成為了永恒,即將消失在這天地間,我……對不起她。”程亮說著,突然抱起了李夢韻站了起來。
他低頭看了一眼前方一望無際的山崖,眼中帶著絲絲欣慰的解脫,他知道自己若是想走出李夢韻的困境,唯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跳崖!
由死轉生,程亮很清楚自己的這顆心已經因為李夢韻而死了,他若是想繼續活下去,那麽久就必須跳下去,然後轉生!
轉生之後,他才能重新開始屬於他程亮的人生!程亮想著,取出了一張符篆貼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
隨即程亮對著身後的眾女說道:“李嬸和李叔就拜托你們多多照顧了,夢韻的後事也拜托你們了。辦完所有事情,你們就離開吧,我會回海州尋你們的。”
“程亮,你幹嘛?”杜月驚呼一聲,程亮卻是已經抱著李夢韻跳下了山崖了。
那一刻曹佳薇瘋了,她嘶喊著要跟著程亮跳下去,若不是卡佳和喬玉兒攔得快,隻怕又一個人要葬身山穀了。
“走。我們回去。”杜月身子顫抖,她沒想到自己認得這個弟弟竟是如此極端,就這麽悲憤地跳了下去,那種決絕她從未見過,也不想再見了……
當杜月四女失魂落魄地回到程家老宅的時候,警察已經將李家給圍住了,那黃警察此時正在給四處鄉民錄口供,見到杜月四女,他趕緊跑了過來。
“請問你們和程亮認識嗎?聽人說,他抱著李夢韻的屍體不見了,你們知道他在哪裏嗎?”黃警察繼續說道,“現在他涉嫌殺害黃南的事情需要接受我們警方的調查。”
曹佳薇突然紅著眼瞪向了黃警察:“那個家夥死得好,如果不是他殺了李夢韻,程亮怎麽會帶著李夢韻跳崖,那家夥該死!”
“跳崖?”黃警察愣住了,他有想過程亮會去找黃家人報複,他卻沒想到程亮會跳崖,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出聲了。
正在這時,吳語柔在湯妍的攙扶下從遠處走了過來,湯妍輕聲對黃警察說道:“我是帶吳語柔來錄口供的,她目睹了一切。”
吳語柔失神地看著眾女,最後喃喃自語著:“黃南的致命傷是我做的,他要侮辱我,我不得已為之的。”